“多谢皇上,臣还不累。
今天还要拷问那个守将呢。”
“如此……也罢,都依多善兄弟。”
嘉庆发自内心的微笑,他对多善已经喜欢到不能再喜欢了。
经历过落水案,嘉庆现在发现,在宫中他最信任的就是多善了。
这个信任,甚至超过了对亲儿子爱新觉罗宁的信任!
毕竟是落水的交情。
别说多善在朝堂上吃饭了,就是在朝堂上吃人,他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嘉庆将目光从多善身上移开,温和的面色瞬间转变成阴沉。
“朕没死成,唉,你们气不气?”
“微臣不敢!”×N
满朝文武直接跪下,不少人身子直打哆嗦。
面对嘉庆不善的目光,他们当中大部分人的眼神都有些躲闪。
看到这,嘉庆似乎明白了。
形势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他以为想杀他的也就一两个人。
现在看来是他草率了。
嘉庆不理解,面对重臣的贪污,他甚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遭人恨。
朕就那么可恨吗?
“朕明白,这件事朝堂上也问不出什么,就让多善兄弟查吧。
不过朕还是想问一句,你们就真的忠心吗?”
忠心?
前排的绵恩撇撇嘴。
你大清都快完了,这会儿对大清忠心,那就是对自己家族的狠心呐。
不过,这话绵恩是不会直说的。
绵恩拱手道:“臣乃上三旗人,与皇上乃是血亲,必不可能反。
臣很忠心,忠不可言!”
绵恩说完,大臣们纷纷表态。
勒保大声说:“臣满八旗镶红旗人,世受皇恩,与皇上一荣俱荣,也不可能反。”
“臣正黄旗人,更不可能反。”
“臣虽然是蒙八旗,但是族中多受皇上庇护,忠心无比。”
“俺也一样!”
等到满八旗和蒙八旗表态完了,就剩下角落的汉八旗大臣在发呆。
作为朝堂力量最弱小的一股,他们汉八旗是干最多的活儿,拿最小的权。
除了一些特别有能耐的汉人大臣,其他人在朝堂上几乎都是透明人。
本来,今天他们是准备吃瓜的。
没想到火烧到他们身上了。
还没等他们开口,满蒙大臣就开始了指控。
“皇上,你看看他们汉八旗大臣,不否认,一定是幕后黑手。”
“确实,从身份上看,他们汉人更容易反叛。”
“一定是汉八旗要弑君!
臣请奏,将这些汉人大臣全部斩首示众!”
汉八旗大臣吓得浑身颤抖,头也埋得更低了。
其中有几个人官帽都掉了,露出了油光铮亮的脑门。
大殿上落针可闻。
因为有一个汉人大臣,脑袋上的鞭子跟着官帽一起掉了,整个就是一个大光头。
也不是纯光头,一些细碎发根清晰可见。
很显然,此人有反心!
甚至反了有一段时间了!
绵恩喜不自禁,终于有人要背锅了,他当即痛哭流涕。
“皇上,他要反清复明啊皇上。
一定是他要弑君!
快把他抓起来,抄家问斩!”
“对,抓人,抄家,灭九族!”
大殿上,大臣们似乎找到了宣泄口,义愤填膺。
“我等皆是大清忠良,众正盈朝!
必是此人祸乱朝纲,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此人断不可留。”
我大清,众正盈朝!
如果不是嘉庆心里有底,看着殿上大臣们胡子乱飞的景象,他估计就真的信了。
“这样吧,先将此人压下去,明日抄家问斩!
都退朝吧。”
嘉庆摇了摇头,然后宣布退朝。
退朝后,嘉庆回到养心殿。
此时的养心殿,除了小李子和韦大宝,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
嘉庆怕了。
圆明园不敢去了,太监宫女也不敢乱用,不是知根知底的他不放心。
他现在唯一放心的,就是在养心殿外站岗的两个粘杆处特务。
还是自己人用起来放心啊。
嘉庆心中嘀咕,从柜子里取出一罐喜多多,这是他最爱的罐头,每天不吃浑身难受。
正当嘉庆享受他的罐头时,南面一条官道上,一队车队正在向南行驶。
布彦达赉坐在马车内,身子随着车身的摇晃而晃动。
车厢内药味很浓,还带有一丝血腥味。
他看着身边躺着的缠满绷带的小太监,心中暗自惭愧。
弑君的命令是绵恩等人下的,他作为一个小小的户部左侍郎没有选择,就安排了一批太监宫女行动。
可惜啊,行动失败了。
不过令布彦达赉疑惑的是,能止小儿啼哭的“抄家大魔王”多善,居然是自己人。
难道多善和绵恩没有决裂?
难道……
布彦达赉心中一惊。
如果绵恩想要篡位,所以将嘉庆嘉庆杀了。
但是继位的应该是宁。
所以,绵恩派遣多善把嘉庆救回来。
所以,给他布彦达赉下命令的不是绵恩?
命令是绵恩下的,又不是绵恩下的,到底下令的是谁?
布彦达赉感觉脑袋要炸了,他感觉自己正在看《大明读者》,在看新一期的《规则怪谈》。
第64章 华盛顿黑船事件
华盛顿,安纳波利斯港湾。
天还没亮,一些白人就驱赶着黑奴,开始打扫整个港口。
美利坚合众国第二任总统约翰亚当斯得到消息,今天下午大明使团舰队将要抵达华盛顿。
为了给大明留下个好印象,安纳波利斯港实行了封闭政策。
所有平民全部迁出,由约翰重新安排人进入,俗称“托儿”。
“啪!”
“快干活儿,干的好的今晚有西瓜吃。”
几个白人甩动皮鞭,啪的一下抽在地上。
在以前,这鞭子直接就抽在黑奴身上了。
但是今天不行,若是把血液抽出来,给大明使团看见了怎么办?
这不显得我大美利坚合众国是蛮夷吗?
白人们驱赶着黑奴,将码头上的垃圾和杂物清理了。
一桶水泼上去,屎尿混着泥土流入下水沟。
此时的下水沟还不是后世的下水道系统,是露天的小沟渠。
非常影响美观。
所以,在清理了路面后,黑奴拉来煤渣和小花坛,将下水沟填上。
时值正午,整个码头也有模有样,鸟语花香的。
如果不在意小水沟下面,埋了一些累死的土著的话。
这时,约翰安排的白人进入港口。
他们衣着艳丽,男士身穿白衬衫黑礼服,头戴高帽,脚踩皮鞋。
他们三三两两的在路边准备好的桌椅上聊天,红茶咖啡糕点点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