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托夫斯基将军坚定地回答道。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这场失败不仅会摧毁我们，也会摧毁帝国！”
“你已经做好觉悟了？”
“是！”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齐布尔卡将军深吸一口气。
“我的第36师会配合你的42师组建第一道防线。”
“感谢您的信任。”
“我们是兄弟，我们...血脉相连。”
.......
....
1914年12月2日。
为了庆祝贝尔格莱德的伟大胜利。
奥匈帝国第五集团军想要举行盛大的阅兵式。
然后。
因为下雨给取消掉了。
塞尔维亚总是在下雨。
占领贝尔格莱德并没有让所有人都感到高兴，因为现在第五集团军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以第五集团军弗兰克将军等高层为首的乐观派，另一派是以德意志公主，齐布尔卡将军，莱托夫斯基将军为首的悲观派。
第36师和第42师已经重新布置防御阵线了，调动了炮兵和支援部队。
在不影响整体防御计划的前提下。
他们这么做是没有问题的。
这已经相当于在打整个第五集团军高层的脸了。
不仅如此。
希尔德还将埃特尔亲王给叫了回来。
一个埃特尔亲王当然代表不了什么，但埃特尔亲王来塞尔维亚可不是和希尔德一样作为顾问的，他是代表着德意志帝国精锐中的精锐，来自德意志帝国的龙骑兵团，他们负责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南线总司令波蒂奥雷克将军实际上并不想用埃特尔亲王这支部队。
调用德军部队，也就侧面说明奥军的无能，这是波蒂奥雷克将军难以忍受的。
即使如此。
波蒂奥雷克将军也不得不承认德军的强大，很多时候不得不调动埃特尔亲王的德军。
现在。
希尔德直接将埃特尔亲王的龙骑兵团给调动到贝尔格莱德。
贝尔格莱德依然在下雨。
十二月的塞尔维亚变得十分阴冷，整个贝尔格莱德到处都是来往的士兵，还有不断送来的物资。
希尔德还是那件修身的白色军装。
手腕中拿着一条白色毛巾，裙摆长及脚踝，纤足包裹在黑色高跟长靴中，因为雨水的洗刷靴子一尘不染，仿佛不沾人世的尘埃。
高大的男人来到希尔德身边。
他的身上沾满雨水和泥泞，随身走过的地方，似带着血雨腥风。
“希尔德加德少校，有什么吩咐？”
希尔德看向埃特尔亲王。
笑了笑。
将手中的毛巾递了过去。
“先休息会吧。”
明明只有三个月没见，却感觉恍如隔世。
埃特尔亲王接过洁白的毛巾，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当再次见到希尔德，埃特尔亲王有一种重新回到人世的感觉。
不过埃特尔亲王还是摇摇头。
“不，我不能停下来。”
埃特尔亲王的精神处于极度紧绷状态，一旦放松下来，在这种程度的战场是要命的。
希尔德转过头看向仍在下雨的天空，
“这场漫长的战争感觉如何？”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战争到秋天就会结束。
没想到战争过去这么久，哪怕就连塞尔维亚这个局部战役在死了这么多人后，依然还远远没有任何要结束的迹象，更别提东西线那种动辄几十万伤亡的战役。
埃特尔亲王低下头来，看向自己的右手，却总感觉洗不净的血。
“我感觉到我灵魂之所在，我就是为此而生。”
对于埃特尔亲王来说。
这场战争给了他被需要的感觉，这里有他的战友，有他的公主，有所有需要他的人。
帝国。
战争。
公主。
如何不浪漫。
“接下来的战争比保加利亚还要危险。”
“求之不得。”
希尔德侧过身来看向埃特尔亲王。
“我的骑士会为我带回胜利。”
埃特尔亲王的眼眸中发出猩红且疯狂的光。
他右手抚胸，单膝向着希尔德下跪。
行骑士礼。
“是，我的公主。”
......
...
1914年12月3日。
奥匈帝国第五集团军总指挥弗兰克将军收到了他最不愿意收到的电报。
塞尔维亚军队对奥匈帝国第六集团军发起全面反攻。
第12章 我的战争
第十二章我的战争
塞尔维亚在下雨。
淅沥淅沥。
塞尔维亚在下雨。
淅沥淅沥。
天气越来越冷了，雨里还夹着雪，七十岁的老国王彼得一世坐在牛车上，跟随着军队一起前进，军队的后面是跟着一起逃难的难民，一眼看不到尽头。
路边到处都是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人群。
一旦停下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们睡去的地方，也许明年会盛开出百合花来。
明明他们没有输。
明明他们已经赢得了一场又一场战役。
却不得不一直撤退。
连首都贝尔格莱德也不得不放弃。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们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他们没有食物。
没有大衣。
没有靴子。
没有弹药。
没有火炮。
什么都不够，什么都缺。
就连国王彼得一世的拐杖都掉了，只能用一根树干作为代替，对比了一下还是树干比较好用。彼得一世怀里还揣着两双针织袜子，他不能用也不能丢。
那是一个叫玛卡蕾娜的妇人，妇人告诉他，她的丈夫，她的弟弟都为了他死在巴尔干战场上，现在她的独子不能死在战场上，她让彼得一世把这两双袜子带给她的儿子马林科。
当彼得一世找到史戴潘诺维克将军时，史戴潘诺维克将军只告诉彼得一世，那个叫马林科的士兵可能掉队了。
在这寒冷的冬天。
掉队意味着什么？
已经不言自明。
彼得一世陷入漫长的沉默。
这让彼得一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上一次有彼得一世该做的事情还是在科鲁巴拉的时候，作为塞尔维亚的国王给其他国家发送电报，以最卑微的态度向着各国发出请求。
“塞尔维亚和法国在战争初始便是盟友，如今塞尔维亚正遭受破坏，我只能跪在您面前请求援助，感谢您无私的支援以及对我国人民的支持。”
所幸这种卑微的请求是有效果的。
当奥匈帝国的第六集团军深入到塞尔维亚的腹部时，意味着第六集团军的援助已经跟不上了，来自法国的援助已经通过希腊抵达了。
足够塞尔维亚发起反攻。
塞尔维亚不能给奥匈帝国的军队任何喘息的机会。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