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有劳几位了。”
然后,几名闹事的土著和参与斗殴的酒楼伙计,便都被荷兰巡警给带走了。
林广发转头,对客人们说道。
“今日的事情,让大家见笑了。”
“林某在这里给大家赔个不是。”
“诸位客人安坐,我这便安排后厨给大家重新上菜,林某得先去一趟警署,处理一下今日的事情。”
“先失陪了!”
众多客人闻言,纷纷开口宽慰。
“林老板不必放在心上,今日的事情本就错不在你。”
“是啊,都怪那些土著没事找事。”
“……”
说话间,二楼的唐处长走了下来,拍了拍林广发的肩膀,然后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不必担心。”
“虽然冲突的场所在租界外,照规矩事件归洋人的警署管。”
“但你那几个伙计都是唐人。”
“按照之前大唐和红毛签的条约,所有涉及唐人的案件,全部都要移交租界的警署来处理。”
“租界警署的吴署长和我是朋友,这件事我会向吴署长打个招呼。”
“不会有事的!”
唐处长的话算是给林广发吃了颗定心丸。
在确定有人撑腰之后,他心中的忐忑瞬间便消失了。
只是用力握住唐处长的手,连声道谢。
……
将酒楼里的事情交给聘请来的掌柜。
林广发前往了巴达维亚城内的荷兰警署。
虽然他不想去这种地方,但自家伙计被抓了,他不去捞肯定不行。
林广发来到了荷兰警署外,简单登记了一下,便迈步走进了警署之中。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名带队的巡警队长。
“阿sir,敢问我家的伙计现在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放人?”
“那几名闹事的土著呢?”
巡警队长笑笑说道。
“这位尊敬的先生,放心吧。”
“你的伙计现在都好好的在拘留室里待着,那些闹事土著则是被分开关押。”
“由于这次的案件事涉唐人,我们这边不好处理,已经通知了唐租界的警署过来提人。”
“至于人什么时候能放,得您自己去唐租界警署询问。”
林广发闻言,心道唐处长所言果真不错。
当即便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继续询问道。
“那名受伤的土著呢?现在如何了?”
巡警队长耸耸肩说道。
“不好意思,那名土著的运气不太好。”
“在我们送他去医馆的路上,已经不治身亡了。”
“现在尸体正在停尸间,您要去看看吗?”
林广发闻言,果断摇头。
不过他心中却也是有些奇怪。
按照他以往打架的经验,那名土著的伤虽然看起来严重,但应该不致命。
及时送医的话,活下来问题不大。
怎么就死了呢?
但是,由于死的人是个土著,不关他的事。
是故,林广发也没有多想,只是对着面前的巡警队长抱了抱拳,便转身离去了。
嗯,为了把自己的伙计捞出来,他还得去租界警署那边跑关系呢。
虽然这次失手打死人的只是一个伙计。
但这名伙计却是为了保护酒楼而失手打死人的。
既然如此,林广发就不能不管。
否则的话,以后要是再有人去酒楼闹事,可就没人敢出手了。
……
两天后。
日暮西垂!
夕阳洒在租界警署的大门上。
一片通红!
在唐处长给警署这边打了声招呼之后,林广发只是花了三十块银元,便将自己的几名伙计都给保释了出来。
这其中,二十块银元是保释金,十块银元是给被打死土著的赔偿。
警署这边并没有要为难林广发等人的意思。
一是因为上面有人打过招呼。
二是因为租界警署是大唐的警署!
他们在处理事件时,自然会偏向于唐人。
别说这次的事情是土著找事,错不在唐人这一方了。
哪怕是责任就在唐人,可只要人进了警署,也就没事了。
最多也就交一笔赔偿金,一笔保释金。
因为按照大唐法律,大唐子民打死打伤土著,只需按照不同的价格赔偿就行。
婆罗洲的这些土著,也就值十块银元。
可如果是土著打死打伤大唐百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百分百得抵命!
即便是英国人,法国人也不例外。
警署外,林广发领着几名伙计往租界外走去。
其中一名伙计开口说道。
“对不起老板,我闯祸了。”
嗯,正是这人一板凳将那名土著给拍死的。
林广发拍了拍这名伙计的肩膀,开口宽慰道。
“不怪你!”
“是那些土著自己没事找事,咱们酒楼开的好好的,没招他没惹他,他凭什么来咱们酒楼里打砸?”
“要我说,小刘你打的好!”
“要是以后再有人敢来咱们酒楼里捣乱,你就再给我打。”
“出事了,老板我给你抗!”
他一边宽慰伙计,一边拍着胸脯,显得非常豪迈。
伙计小刘闻言,感动的眼泪汪汪。
林广发继续说道。
“走吧,咱们回酒楼去。”
“我已经让后厨董师傅置办了一座席面,给你们接风。”
“等吃完这顿接风宴,老板我再带你们找几个娘们快活快活,去去晦气。”
几名伙计闻言,忍不欢呼出声,称赞林广发的英明。
街道上,满是欢声笑语。
……
另一边,巴达维亚警署的牢狱。
昏暗的牢狱中,只有入口处墙壁上挂着两盏风灯。
几名闹事的土著被关押在监牢中,不见天日,已经两日功夫。
在酒楼冲突发生后第二天,租界警署那边便来了人,将被收押的唐人给提走了。
但那几名闹事的土著,则是被留在了荷兰警署这边,因为大唐那边实在懒得管他们。
这两天里,荷兰警署中的狱警只给他们喝了些水,一点食物没给。
几名闹事的土著,早已被饿的精疲力尽。
就在这时候,伴随着嘎吱一声门轴摩擦声。
一名红头发的荷兰人从监牢外走了进来,来到关押几名土著的监室外。
此人正是当日带队将这些土著从酒楼带走的那队荷兰巡警的队长,名叫德森。
德森伸手用钥匙打开了监室门上的锁。
一道道满是畏惧,瑟缩的眼神看向了打开门的德森。
德森目光在监室环视一圈,然后开口说道。
“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