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兵仙 第51节

  咚!

  随着一声巨响,射雕手射出的箭再次被亲兵挡住,撞在了亲兵的盾牌上,亲兵脸色一白,摔下马来,口吐着鲜血。

  望塔上,射雕手紧紧地捂着胸口处的箭矢,不断流淌的血液,倒在地上,双眼渐渐无神。

  (本章完)

第46章 侧击!

  2023-07-07

  齐军推进的同时,城南的军营里也聚集了一支队伍。

  曾经壮硕的身体已然消瘦且多病,但几十年下来的戎马生涯养成的习惯,还是促使着他们集结在了一起,依托拒马和鹿角,做好战斗的准备。

  白发老卒。

  年龄在五十岁之下,身体齐全的人都被分走了,就剩下这些年过五十开始衰老的曾经的正兵们,和缺胳膊断腿的了。拥有大量实战经验但已成老弱的他们被毕力格汗聚集在了一起,放在了城南,最起码,能够带着其他人多坚持一会儿,给两翼的大军争取足够的时间。

  软绵绵的箭敲在了齐军的大盾上,丝毫没有阻挡齐军的步伐。

  两侧的望台早就被谢勇做掉了,如今,谢勇也下了战马,交给亲兵。

  他谢勇可是步将出身啊!

  两军越来越近,近到拒马后面的老弱们都能看清火光照在铁衣上反射的寒光。

  100步,不断有人组织者齐射,但好兵器都被拿走了,他们的手上就剩下小孩玩的小软弓和一些几十年的都快干裂的老弓,打在齐军的铁甲上倒是挺好听的。

  队伍里的喝骂声此起彼伏,有骂齐军的,但大多数都是咒骂毕力格大汗不是个东西,简直丧尽天良。

  50步,谢勇举起,指向正前方。

  “全军突击!”

  高亢的唢呐声直冲云霄,原本还在快走的先登营跑了起来。

  “跟洒家冲!”鲁达一马当先,手持诃藜棒一头撞了过去,棍子一扫将一具拒马挑起,打开缺口,几次挥舞瞬间砸死了藏在后面的几个元军,先登营以鲁达为锋,扎进了元军的军阵之中。

  “两翼及后军立即展开防御阵型!”谢勇见到鲁达带队撞进了元军的军阵中,下令道。

  号手抬起唢呐,率先吹出了嘹亮的长短音,接着,军阵中的号手也听到主将位置的号声,分辨出是对两翼及后军下的命令之后,分管两翼及后军的号手立刻开始一个接一个响起号声,直至传到了两翼及后军主将的耳朵里。

  相应部队立刻打起号旗示意,号手会意,又吹了两遍之后,停了下来。

  “全军朝外,车营防御!”

  接收到号令的各军主将立即下令,号手用同样的方法传递了命令后,接到命令的各部下级军官们带领麾下转了过去。

  下级军官们早就已经知道了大致的计划,只要耐心等主将的命令就是,听到防御的命令,下级军官们立即带着麾下面朝外,车营推着轻车来到了最前列,摆成了偃月阵。放下车上的支撑,端起长枪来跳上战车,将枪尖对准车前板给长枪预留出的小孔里。

  盾手和长枪手紧随其后,防御着车与车之间的缝隙。弩手也到了长枪手的后面,上起弩弦,手握弩箭,等待着接下来的骑兵冲击。

  东面,太阳升起来了。

  那万道霞光透过云隙照在一望无垠的大草原上,为这片宽广的原野铺上了一层金辉。

  远处,身披霞光的元军骑兵从城墙后面冲了出来,转了个弯,直挺挺地朝两翼加速撞了过来。

  。。。。。。

  之前,射雕手在看见自家探马往回跑的时候就已经往城内传讯了,东西两城主将被传令兵从被窝里拖了出来,刚要发火,就听见传令兵说到南城墙被齐军敌袭,连忙推开传令兵,一遍胡乱披上了袍子和铠甲,一边让人立刻叫醒还在沉睡的青壮们。

  一时间城外营地里锣鼓喧天,惊醒了还在熟睡的男女青壮们,和衣而睡的他们立刻爬了起来,有马的一把捞起马鞍就朝自己的马跑去,没马的也冲出了帐篷,一把抓起靠在木架上的长矛来,往校场集结。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队伍勉强站好了。

  没有甲可穿他们参差不齐的站在一起,一脸没睡醒的样子,被鞭打了近半个月的,这群青壮总算是可以听懂简单的指令,和组成简单的军阵了。

  “齐军正在猛攻南城墙,所有人,跟我前去救援!”东城主将说完,骑上了马,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正兵马军紧随其后,青壮马军也连忙跟上。

  没多久,整个东军军营里就只剩下了一些半大孩子和没有车轮高的弟弟妹妹们。

  西城的军营也是如此。

  。。。。。。

  孟根是土默特部的一个小部落的台吉,被大汗看中,任命为东军的土棉那颜,统领着整个东军马军。

  这和他是土默特珲台吉鄂木布楚琥尔的亲侄子没有半分钱关系,全是他作战英勇才得到的位置。

  虽然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土棉那颜,但孟根并没有一丁点高兴。

  别看他带着六万马军好像很威风的样子,但这帮人是什么成色他孟根一清二楚。这帮人也是才聚集到一起不到半个月,大多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和泼辣少女,别看训练时被鞭子抽的一幅很温顺的样子,但心里面都对自己憋着一股火。

  打打顺风仗估计个顶个的厉害,但是一旦进攻受阻或者被打散,估计二话不说就会抛弃自己然后成建制跑掉吧。

  这群来自不同部落的青壮们,要不是因为各自部落的珲台吉的命令,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就汇集成军队。

  毕力格大汗的威望?还不配。

  孟根甩了甩头,将心中杂念甩干净,紧盯着齐军的军阵。

  “出发!”孟根下令,身后的元军紧随其后,跟着孟根直冲齐军。

  至于为什么不用曼古歹。

  他们的骑弓没齐军的强弩射的远,射得快。

  他们的弓用上轻箭能打一百八十步往上,但却破不了齐军的甲,重箭虽能破甲,但射程就更近了。

  而齐军的制式强弩能打近四百步,他们突击到能够到有效射程射了箭再离开时,齐军快的话都射出好几轮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能用曼古歹耗死齐军,但在这段这时间里,齐军都能攻破好几轮城池了,进攻方是齐军而不是他们啊!

  只能硬冲齐军的军阵了!

  孟根紧握缰绳,一踢马腹,又加快了些速度。

  。。。。。。

  右军指挥使李沧紧盯着直冲而来的元军,在心里计算着距离。

  在元军靠近四百多步时,李沧抽出斩马刀。

  “射!”李沧身边的号手立马吹奏出放箭的号声,弩手得令,整齐划一地端起强弩,旁边的助手连忙放上箭矢,弩手抬高强弩,扣动扳机,一轮箭雨遮天蔽日,射向狂奔而来的元军。

  弩手立即将弩的前端放在地上,助手斜过身来,和弩手一起踩住镫子,两人一起用力上弦,弩手再次抬起强弩。

  “射!!”李沧再次大喊!

  弩手再次整齐划一的完成放箭、射出、上弦。

  “射!!!”李沧脖子上青筋暴起,再次大喊!

  弩手再一次射出,上弦。

  铺天盖地的箭雨朝着元军射去!

  “举盾!”

  端着长枪的直冲而来的孟根毫不犹豫的朝着后方大喊!

  也许是训练除了效果,也许是本能的防御反应,身后的所有人都举起了圆盾,将自己的脑袋和身躯尽量缩在盾后。

  很快,第一轮箭雨落在了元军之中。

  圆盾的作用微乎其微,就算挡住了身体,但还有马暴露在箭雨之下。

  一支弩箭直挺挺的射穿马颅,瞬间倒地,将背上的骑士甩飞出去,摔在地上就没了动静。侥幸还活着的,也被身后的友军撞倒,被庞大的马军踩成肉泥。

  剩下的还有穿透盾牌正中天灵盖被击晕摔下马去,有些盾举得太高,被射中躯干,当场毙命。

  箭雨没了,就在众人抬头望天观察的时候,又绝望的发现,下一波箭雨又来了。

  明明早上还在欢声笑语的同伴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路面上一团又一团肉泥更是进一步击垮了后续元军的心理防线,半个月前还是老实牧民,矜矜业业放牧的他们畏惧了,随着几个“聪明人”放缓了马速,其他人有样学样也慢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局势,若是那狗一样的孟根击穿了齐人的军阵,那他们就会变成最勇猛的巴特尔,反之,那就保存有生力量……

  冲在最前面的孟根并不知道他的这帮好下属的心思,很幸运,弩箭只是射在了他的胸口上,被黄铜打造的护心镜挡住了,现在除了胸口发痛,其余一点伤都没有。

  “长生天还是爱我的!”

  孟根越想越兴奋,双眼发红,只觉得眼前齐军的战车也好像一枪杆就能砸烂一样。

  长生天赐予我力量!

  很快就逼近到离齐军两百步远的地方。

  “放箭!”

  孟根大喝,掏出弓箭就射。

  后面人有样学样,连忙掏出了弓箭,玩了命的射箭。

  进行了六轮齐射后,李沧下令弩手后退,弩手们有序的退到了后方,手持连枷的连枷手迅速补位,站在了长枪手的后面。

  一部分蹲在车上的车营兵和一些精锐弓手站在最前面,不停射杀一些元军。

  作为土棉那颜,孟根的盔甲自然是不同凡响,就连胯下战马都分到了一部分马甲,包裹住了脑袋、脖子和前胸。

  浑身亢奋的孟根仿佛也忘记了疼痛,反应速度大增,竟然躲过了不少射向他头颅的弓箭,一时间竟没有弓手能给予重创,反而是被孟根抓住机会射杀了几人。

  箭雨来了,盾手举盾,枪手和连枷手也低下了头,将胳膊上绑着的圆盾顶在了脑袋上。只听见叮叮当当的打击声在齐军的军阵里响起,元军的第一轮攻击用的是轻箭无法击穿齐军的盔甲。

  很快,第二轮和第三轮箭雨也落了下来,力度一次比一次沉。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知道,最要命的第四轮箭雨就要来了。

  孟根抽出一支重箭,再次抛射而出,瞬间穿透了一个齐军倒霉蛋的笠盔,趴在地上一阵抽搐,死了。

  周围的齐军见状,又缩了一下身子。

  孟根见已经突击到了五十步,立马将弓插回弓囊,一把抓起马鞍上挂着的长枪,一踢马腹,往车营冲了过去。

  “稳住,都给我稳住,长枪手准备!”车营统领朝着两边大吼,蹲在轻车上的长枪手们紧紧握着手中的枪,紧张到狂咽口水。

  远处狂奔来的元将离自己越来越近,渐渐的,能看到那伸着舌头一脸狰狞的脸。

  孟根快速的寻找着车营的薄弱处,但很遗憾,每处车与车的缝隙之间都有长枪手填补,没办法,那就只能硬冲了。

  孟根再次加速,直冲一处缝隙,越来越近,孟根甚至能看到那些齐军脸上的错愕。

  枪头与枪头交错,孟根突然用力朝两侧拍击,一个能容纳一人一马的小空间出现在了孟根面前。

  “哈哈哈,齐狗受死!”孟根用力一扫,长枪手们瞬间就被划开了喉咙,打开了一道缺口,身后的元军见状,发了疯一样往缺口冲了过来。

  咚!

  还没来得及高兴,孟根飞了起来,伴随着自己爱马的哀鸣,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旁的盾手大喜,举起大盾,狠狠的用盾底边砸在了孟根的脖子上。

  咔吧一响,土默特的台吉,土棉那颜孟根没了声息。

  冲在最前面的元军看到孟根的遭遇,一脸惊恐的紧勒战马想要拐开,可后面的元军并没有看到孟根的遭遇,只当是武勇的土棉那颜已经冲进了齐军的军阵里,却是一头撞上了那些想要拐走的同袍,前面的元军一脸绝望,连人带马撞到了两辆车之间的铁链上,眼睁睁看着铁链硬生生挤进了自己的胸口…

  吱嘎!

  两辆战车终究是强力的冲击撞的硬生生后退了几步远,支撑的铁杆被打进了地面,车上的人也被撞飞出去,落在了地上,连忙被身后的袍泽拖进盾阵里,被移去后方。铁链最终也在不断被挤压后,一端钉在车上的钢钉崩飞,软塌塌的垂在另一辆车上。

  好在元军的速度也随之一滞,完全无法形成冲击力来冲击军阵了。

  “弟兄们,顶住!他们第二波冲锋来了!”李沧大喊,抄起斩马刀就朝着前方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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