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爹被打了?”
“不知道,门口小厮说的,不管打没打,大爷你赶快去瞧瞧吧!”
换好衣服往外走去,小厮已经在焦急的等着了。
“你说老爷被人打了,怎么回事?”贾珲有些好奇。
“这,珲大爷,小的刚才就坐在戏台后面听戏呢,然后就看见老爷叫戏台上的长腿小倌儿上楼唱曲儿,没一会儿就看见忠顺王带着一群人往老爷的房间闯,小的就赶紧回来报信了!”
忠顺王啊,那肯定是要打架的。
这倒是必须要去一趟了,贾赦就算再不成器那也是荣国府真正的主人,一等神威将军,自己的亲爹!
“行了,大男人哭哭啼啼什么样子,走,跟老子去打人!”
“鸳鸯,去让胡九叫五十亲兵集合,不披甲,只带弓刀!”
贾珲也进屋去换装备了。
。。。。。。
傍晚。
燕京最大的青楼,怡香院。
贾赦等几个老纨绔正带人和一群人对峙。
贾赦几个老兄弟好好的在天字一号间喝着酒,听大堂里的小红倌儿唱的曲好听,就请人上来给他们单独唱一曲,他们也好好欣赏欣赏艺术。
可谁成想,小红倌儿刚开口没唱几句,屋外就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屋门就被踹开,一群明显喝大了的大汉闯了进来,吓得脱的就差肚兜的小红倌儿拼命往身后的屏风里缩。
“艹,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玩意敢和王爷抢娘们!”为首的醉汉没说话,但他旁边的狗腿子环顾四周,见都是一些不认识的,就嚣张大喊。
“年轻人,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出去!”先缮国公的嫡孙,贾赦的老兄弟石逸不屑的看了一眼说话的狗腿子,狗腿子,正要破口大骂,却被为首那人制止住了。
“我当是谁呐,没想到竟然是一群逃兵啊!”
啪!
一群老纨绔拍桌而起,怒视来人。
“去你娘的陈,说老子是逃兵,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柳芳大怒,要拔刀砍人。
“柳芳住手!”一旁的人赶紧摁住柳芳的手,阻止他拔刀。
这人既然在这,那就不能拔刀威胁了。
忠顺王陈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贾赦一伙。
讲道理,忠顺王也就比贾珲大个三四岁的样子,但却实打实是跟贾赦同辈的人。
当年那场兵变有无数的分析和评价,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了,但忠顺一直认为,自家长兄就是因为没有贾赦等人的帮助,缺了些人手,最终导致厉太子的失败。
哪怕只是多派一点亲兵都不肯!
可政变已经开始了,对自己很好的大哥就这样被逼自尽,虽然他后来也知道,贾赦他们这些大哥的亲信也是因为被家里禁足才无法出现。
但他依旧把贾赦等几个东宫勋贵旧臣当作叛徒看待。
政变后的几个月里更是疯狂地针对贾赦几个,却也总被贾赦那个猛将儿子打翻在地,贾家和他陈也成了仇人。
如今,仇人见面格外眼红,当即就要撸袖子开干了。
贾赦一行人只有五个,但对面忠顺带来的十几号人,无意识咽了一口口水,贾赦心里明白,麻烦了。
“哈哈,愣着干嘛,给我打!”忠顺王身后的侍卫们听见忠顺王下令,三拳两脚就把贾赦等人打翻在地,但还是保有一丝理智,只是把几人放倒在地,尽量朝着肉厚的地方打。
“王爷,王爷,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就出事了!”老鸨跪在地上,请求忠顺王不要再继续。
“滚蛋,你一个乐户出身的老鸨子,也敢管爷的事!”忠顺王看到贾赦被殴打乐的合不拢嘴,正看的高兴就被老鸨破坏掉了,被打扰了兴致的忠顺王一巴掌把老鸨打翻在地,只留老鸨一个人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都他娘的给老子住手!”屋外大厅传来一阵跋扈的喊话声。
贾珲终于带人赶到了。
(本章完)
第39章 元春
2023-07-07
身穿紫色窄袖云肩通袖膝袍,外罩织锦对襟长身罩甲,腰挂单刀的贾珲出现在众人面前。
“我儿,我儿,快来救为父啊!”刚刚还躺在地上的贾赦挣扎着想起身,却疼的爬不起来,只能朝贾珲无力地伸着手。
“哎呀,爹,儿来晚了啊!”
贾珲看到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贾赦心中一急,就要进去扶他。
“哎哎哎,谁让你进来了?”仗着背靠忠顺王,狗腿子跳出来,伸手就要阻拦贾珲。
“哎你…”狗腿子动的太快忠顺王没来得及阻止。
啪!
贾珲看都没看一他眼,右手一挥打在了他的脸上,刹那间那人的脸凹了进去,两个眼珠子被挤了出来,摇摇晃晃的挂在脸上,那人直挺挺倒在地上,没了声响。
“放肆!贾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
啪!
贾珲反手一耳光把忠顺王打翻在地,忠顺王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贾珲。
以前打打就算了,可如今自己已经封王,他贾珲竟然还敢打自己!
“们都是死人啊,快给我打他!”忠顺王大喊。侍卫们这才如梦方醒,朝贾珲拦去。
砰!
房间门再次被撞开,贾珲带来的五十亲兵带着五个老纨绔的亲兵长随也冲了进来,和王府护卫对峙了起来。
本来就是来玩乐的,所以老纨绔们也没带几个人,结果,见有人冲进自家老爷的房间,一伙人立马就冲上去要干架,被王府护卫缠住,只有贾赦的小厮见势不妙溜出去搬救兵去了。
“我的儿啊,爹身上好疼啊,给我打他!”顺风顺水几十年的贾赦哪受过这种委屈,当场就要报仇。
“哎哎,大侄子,莫要冲动,好歹也是个王爷,他也不占理,明日我等参他一本就够他受的了,你刚刚也打了他一巴掌出气了,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一旁的柳芳见贾珲真要去再打忠顺王一顿,赶紧拉住贾珲开始劝说,其余三人也连忙围过来劝。
虽然他们也被打的很惨,但这些年夹着尾巴做人,胆子也小了,能不招惹是非就不招惹是非。
“那算了吧,儿啊,扶爹起来,爹腰疼…”
“那咱就去医馆看看去着。”
贾珲扶着贾赦,满满的往外走。
路过捂着脸正要站起来的忠顺王时,贾珲一脚尖点在忠顺王的胸口,突如其来的推力又让他仰面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嚎。
“该死的贾珲,孤明日必参你一本!”
“随你便。”贾珲看都没看他一眼,扶着贾赦往外走去。
“哎呀,贤侄,你说你干嘛要多余踢他一脚呐?着不落人口舌吗?”柳芳不解。
“搞得好像不踢他那叫他就会放过我一样,世伯放心,侄儿踢不踢他都会参我一本,毕竟我给了他一耳光,索性就再踢他一脚过过瘾。”
“哎,那贤侄你心里有数就行。”
出了怡香楼,找到最近的大医馆让医师检查了一下,五个老纨绔都不是什么矫情的人,非要太医来治,医师检查了一下,发下都是些皮肉伤,但以防万一伤着骨头和内脏,还是开了一些温养的方子,然后包扎了一下就各回各家了。
马车上,贾珲随意看了一眼温养内脏的药方就放在一边了,作为累世公侯,这些温养内脏和骨头的方子家里都有,甚至有不少是从不知道哪个前朝的将门传下来的古方。
“哎呀,儿啊,你老子我这顿打挨地怨啊…”贾赦有气无力的靠在一边嘟囔。
“爹,无事,是忠顺那厮动手在先,不占理,且让二叔今夜写份弹劾奏章,明日早朝,儿和几家老亲合伙参他一本!”贾珲面无表情。
“就是没参成,儿就带着几个弟兄去套他陈的麻袋,总不至于忍气吞声。”
“唉,注意分寸,爹无能,为太子党锢,此生不得寸进,让你这该没心没肺鲜衣怒马的年纪扛起这个家来,委屈你了。”说完,贾赦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右手揉着眉心,一脸无奈。
“无事,当纨绔哪有当大将军有意思。”贾珲说完,沉默了下来。
马车里也陷入了沉寂。
贾珲其实一直很羡慕自家犬父。
出身高贵,一出生就是贾家最鼎盛的时期,宁荣二公正当壮年,父亲贾代善也初露锋芒,成为军中新贵,外公还是大齐文臣之首,尚书令史老太公。
贾赦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作为贾家荣国府的嫡长子,被贾史两家老人溺爱着长大,老人们去世后,贾代善又成了贾赦的大靠山,笑傲燕京和皇子们称兄道弟。
也就是厉太子兵变后,到他贾珲崛起的这几年受了罪,但相比原太子府的属官们,也就只是断了仕途,比起来也不叫事。
最多再加上老太太偏心二房,受了点委屈。
等自己封了爵位,犬父一转眼就成了郡侯他爹,又有人给他撑腰了。
犬父贾赦可谓是一辈子顺风顺水,什么都没干就继承了荣国府的一等将军爵位,一转眼就成了朝堂上数得着的大人物。
哪像自己,什么东西都需要自己去争取,征战数年,身上密密麻麻布满了疤痕。
他也想当一个没心没肺整日里和兄弟们笑傲京城的大纨绔啊。
。。。。。。
“老太太,大伯和珲哥儿做的属实不智,那忠顺王可是大齐的亲王,何等尊贵,珲哥儿竟然还敢打他耳光,大伯竟然也不制止,眼看就要大选了,若是忠顺王插手,影响到元姐儿大选可如何是好啊!”
一回到府上,父子二人就被老太太叫到了荣禧堂,刚给老太太见完礼,还没坐稳呢,王氏先开口了。
“珲哥儿,元姐儿可是你的妹妹啊,若是忠顺王横插一脚耽误了元姐儿的大选,你这个当哥哥的对得起良心吗!不若二婶求求你王家舅舅,让他和忠顺王说说和,你去道个歉,万事可以你妹妹元姐儿的大选为先啊!”
贾珲磕着瓜子,理都没理他。旁边的贾赦也翻了个白眼。
就连老太太也好像头一次认识王夫人一样,。
“老二家的,先不说他陈如何,就说王子腾,王子腾他才一个团营的三千营指挥使啊,论官职还在珲哥儿之下,你是怎么觉得他王子腾有那么大面子让一个亲王和一个大将军说和的?”
老太太没理解王夫人的脑回路。
“怎么可能,珲哥儿是京营的三千营指挥使,我二哥也是三千营指挥使,一样的官职怎么可能不配说和?”王夫人一脸理所应当。
“嗤!”贾赦憋不住笑出了声。
“怎么,大伯觉得弟媳说错了?”听见贾赦的笑声,让王夫人感到冒犯。
贾赦只是笑笑,又喝起茶来。
“二婶啊,侄儿那个叫京营三千营都指挥使,王子腾那个叫京营十二团营之一的奋武营三千营指挥使,完全不是一回事啊!”贾珲忍不住给王夫人解释道。
“你应该叫王家舅舅!”王夫人不满道,“而且都是三千营指挥使,有什么不一样?”
“王子腾!”
“你!”王夫人正要说话,老太太制止了王夫人。
“行了,老二家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二哥走关系的两万两银子是哪来的!”
“两万两银子!”听到银子,本来漠不关心的贾赦立马来了精神,眼冒凶光的盯着王夫人。
“老大,这事你别管!”老太太瞪了一眼贾赦,贾赦无奈,冷哼一声,靠在椅子上生闷气。
“哼,贪功冒进,不听军令,还净走些歪门邪道来升官,就凭他也配让我叫一声舅舅?想瞎心了!”
“你放肆!”王子腾可以说是王夫人最大的靠山了,听见贾珲这般评价自己的哥哥,正要开骂,见贾母冷漠的看着自己,只能把满腔怒火收回心里,用阴狠的眼神看着贾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