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眼生起怒火,他说怎么近来羌胡安分不少,还以为是等着秋收来波大,万万没有想到是州府有人私通羌胡!
“三哥,我等还是去寻刘府君.”
听到太史慈的话音,张飞前行将急躁按压下去,他说:“子义,我会派人带你去找主公!”
“那你呢?”
“我?”
张飞急切的脚步一顿。
“我要去寻一人!”
“谁?”
“贾诩!贾文和!”
撂下个陌生的名字,张飞不再停留,他撞开其他的官吏,先是快步,而后竟直接跑了起来,他心底发怵的很,不是去找贾诩求计,是担心贾诩溜走
那可是毒士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人不懂贾文和能不懂吗?
就算是如今的孝直,也不敌贾文和吧!
怪不得,近些时日贾文和总是行踪诡异!
希望并非想的那般吧!
“砰”
张飞推开郡府府门,冲进政厅。
把简雍吓了一跳。
“张三郎,怎么莽莽撞撞?又发生什么事了?”
“宪和,俺没空与你耍,我就问件事,文和呢?”
简雍见到张飞如此严肃,还是在涿县,他当即就意识到,眼下并非是开玩笑的时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便收敛起打趣之意。
“文和,今日家中有事,没来郡府,到底发生什么?”
“来不及说了!你好好忙你的政务吧!”
张飞又匆匆的离去,徒留满脸疑惑的简雍。
贾诩的妻正编着竹篾。
她的声音温婉,有如三月的春雨
“良人,今日为何不去郡府?”
“你倒是管起我来了,自然是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若是不管不顾被发现可就糟糕了。当上简主簿的副手已经愁坏我了.”说到这里,贾诩嘴角泛起苦涩,开始诉苦水,“我先前觉得简主簿治政水平低下,厅里其他的官吏实在让我眼界大开,怎么还有这般蠢笨的人!都说了多少遍,竟还是不会!不会便罢了,小君,你知道么?他们回家后,非但不去弄顿美味的吃食,竟聚在一起讨论如何处理政务,都这样了竟还不会!”
闻言贾诩的妻笑了起来,她说:“良人,要是放在以往,你肯定就不干了吧,我还从来没见过你夸过人,一夸都是一大群。”
贾诩陷入沉默。
他僵硬的扯开话题,“小君,你为何要做竹篾,我的俸禄应该够啊”
“但这是府君的号召啊,如今县里都能用上暖水瓶,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啊。”妻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眼里是对日后的憧憬,“良人,你说要是这样安安稳稳该多好,若是凉州都如府君治下该多好.”
“.”
贾诩陷入沉默,久久的沉默换来一声轻叹,“会的。”
“良人,你变了。”
“变了?我哪里变了?”
这日常的谈话,被突然闯进家门的张飞打断。
贾诩暗道声不好,难道被益德识破了。
两人同时开口。
“我不是,我没有!”
“文和先生不要走!”
“?”
贾诩和张飞大眼瞪小眼,我们说的是一件事情吗?
第一更
第91章 刘备与太史慈的第一次会面
然而这一切都跟乐乐呵呵,高举锄头锄去杂草的刘备无关。
李平看的眼睛都在发颤,嘴唇都在哆嗦,他忙喊道
“简君!简君!你先放下,放下!怎么能让贵人劳作啊!”
刘备没有停下,他笑道
“李君,话怎么能这么说,我算什么贵人啊,不过一小吏。”
“再怎么样,简君也是我的客人啊!哪里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呢?”
“李君,你帮了我,我自然要帮你,这叫互帮互助”
“但简君已经帮我了啊.”
最终李平还是没能夺走刘备手中的锄头,除完草,施完肥,刘备双手撑着锄头,举目远眺。
头顶是光照可人太阳,脚下是坚实的大地,男人们在田间劳作,抽穗的粟在微风中低下脑袋,犹如绿色的海洋微微荡漾。
刘备发自肺腑叹道:“长势果然喜人!”
“简君,我没诓吧!”
李平递来一水葫芦。
“简君,来,用水。”他又补充一句,“这是‘汤’,我昨天去县城里打的,你放心还是温的。”
“多谢!”
刘备接过水葫芦一饮而尽。
在大槐村的见闻,令刘备点头,心里涌出一股自豪感,付出总算是有所收获啊!
望着村民眉眼展露的笑颜,刘备觉得今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但他紧攥拳头,可不能止步于此啊。
然而一道匆匆忙忙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李平也看到那人,忙喊:“水兄,你这是?”
被李平称为‘水兄’的男人来不及停下脚步,顾不得回头,他气喘吁吁回道:“去、去请医者,家母的伤口复发了!”
见男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刘备忍不住问道:“李君,这是?”
李平解释道:“简君,方才,那人是我同村好友,他家中老母,去山中挖野菜,不慎中了陷阱,腿部受创,好在有府君派来的医者帮忙诊治,这才保住了腿”
说完李平低下了脑袋,语气低迷,刘备哪里不知道李平的意思,他与李平聊过,李平的腿是天生落的残疾,即便是华佗也无能为力。
但从李平言语里听来,‘水兄’老母的腿伤,显然不同。
华佗虽跟着关羽去往前沿阵地,不过留下的医官,也并非初出茅庐,其中不乏有经验老道的医者。
对于他们,刘备还是很放心。
既然来都来了。
刘备决定去看看再说。
“李君,能去你同村好友家中看看么?”
“问这个啊。”李平抓着头发,“能,不过简君,去那里干什么?难不成简君懂医术?”
“略懂一点。”
刘备谦虚道。
来到'水兄'家中。
“仲母,仲母。”
李平轻声唤道。
苍老的声音有气无力回道:“是平、平啊,我我在.”
刘备随着李平走进棚屋,棚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简单的一张草席,草席下是满满的稻草。
桌椅板凳都没有,竹篾为壳的保温瓶极其显眼。
老妇人见来客后,挣扎的起身,发白的嘴唇哆嗦道:“我、我我来为、为你.你们倒、倒水”
刘备见状,大步上前稳稳扶住老妇人,“您老还请躺好,我等才喝饱过来的”
“你你你是?”
老妇人努力睁开双眼,可惜她的眼底早已一片浑浊,只能看见一白茫茫的身影。
李平提醒道:“仲母,这位姓简名凉,是郡府的官吏。”
“郡府?是刘府君麾下?那更不能不敬了!”老妇人想要爬起来。
刘备忙道:“您老还是好好待在床上,应当是我给您行礼,府君要知道我怠慢您老,保不齐,要将我打杀哩!”
“胡说八道!府君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老妇人怒道,但她放弃了下床的想法,好好坐好。
说实话刘备心底升起的满足感,在踏进棚屋一瞬间,归于消弭。
这才多少就沾沾自喜啊。
老妇人的声音再度响起,她问:“贵人,前来是为了什么事啊?”
李平抢先一步,“简君,略懂点医术,特地来为仲母瞧瞧。”
“原来是府君的医者.”
老妇人不顾刘备和李平开始絮絮叨叨起来,直夸府君是好人,不仅将村里的恶霸给整治完毕,就连被夺去的田地,都要回来了一些,田租相比之前几乎是拦腰砍断,眼下还心心念念她这个废人,真是给儿子和府君添负担了,不如就这般死去.
刘备听的不是滋味,心里叹了再叹,支撑起大汉的都是这样的百姓,明明说的这些他们应得的,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他只能安慰道:“大汉以孝治天下,您老可要好好的活着”
这话刘备都不信,若是放在以前,倒有可能是真的,眼下不过是某些人的晋升之梯。
越想越烦躁。
刘备干脆不去想,全身心的去检查老妇人的伤口,看到伤口的那一刻。
刘备皱起眉头,红肿,化脓
用后世的说法是,伤口发炎
这已经超过刘备的处理上限了,他最多也就是平黄巾时为士卒包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