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县尉惊声叫道:“是你!幽州之虎!刘备刘玄德!”
“没错,是我。”刘备点点头,“那么徐县尉走吧。”
“走?”徐县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府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就算我儿有错,目下已经受到了教训,家中发生的我一概不知.”
“是吗?”
刘备扭头喊道:“宪和。”
简雍走了进来,他将收集的‘证据’摔在徐县尉的脸上,那是一卷竹简,里面记载了他们徐家干的一件件好事,其中徐家三郎玩的都算是最轻的。
刘备面色平常,眼里尽是讥讽,他缓缓说道:“徐县尉,你还有你家都,跟我走一趟吧,我征辟你为‘郡吏’,随我一同前往凉州。不然家师.”
听到刘备的话,徐县尉彻底傻住了,刘备完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若不答应对方,对方的老师可不是吃干饭的,而且保不住这刘备简在帝心,掉了官位都是轻的,跟着反到是一线生机.
徐县尉失魂落魄的站起,抱拳:“诺。”
刘备哪怕不知道此人心中所想,不直接弄死此人,完全是为了废物利用,开采煤矿,可是要人的,让百姓去开?他只会心痛。
特别是此行,他也能起到威慑。
如若县官不当人,那麻烦你跟我去凉州吧,不从?你怕不怕我的刀,怕不怕恩师?
甚至一度能扯皇帝的虎皮。
当然这不都是刘备想起来的,其中简雍占了很大一部分功劳,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简雍能想到这么多点子。
一时间,刘备行至的郡县官吏人人自危。
右扶风,县。
“喂喂喂,法正,你在这干嘛呢?”
同乡的伙伴跑到年幼的法正身边,满脸好奇。
法正眺望远方没有看伙伴,但还是认真的解释道:“我在确认一件事情。”
“一件事情?何事?需要法家大贤特地在此等候啊?”
法正缓缓说道:“我做了个梦,梦醒后,我心里疼的要命,我看见了一个很傻很傻的人,我发疯似的去收集那人的消息,得到的却是梦里截然不同的结果,我很高兴,但同时也很害怕。我很高兴他不用再颠沛流离,但也害怕他不再是他,若他不再是他,这天下便彻底没有意思了”
伙伴听的直发晕,“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听不懂吧。张君,你将我从河里救出来的恩情,正谨记在心。日后有正一口饭吃,绝对不会少你一块肉!”
说完法正在心里,补充道:主公,若你还是你,正愿为你帐下驱驰,终身不负!
时间渐渐过去。
等的伙伴都不耐烦。
然而就在此,视野尽头出现了一只队伍,随着越来越近,那支队伍也越来越清晰,看起来便不一般,其他的军队就算不是精锐,也是持着武器士卒,而他们呢?拖着一堆的黔首,黔首们还拖家带口。
可是那打着刘的旌旗却又是那么的显眼。
法正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了,他放声大笑,仿佛将不甘,将惋惜都笑了出来。
伙伴满脸错愕:“怎么呢?何故发笑?”
“为何发笑,我笑我没有猜错,我猜对了!”
“猜对了?猜对了什么?”
法正故作高深的说道:“我的主公!来了!”
他攥紧双拳,主公,我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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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法正:主公你为何不肯带我走?
“长史,孝直的身体如何?”
刘备候在一旁等了许久,等到华佗诊断结束才问道。
刘备脸色虽如常,可是急在心里,以甄导拍摄来看,孝直几乎是紧随二弟之后离他而去,至于孝直和二弟年岁上的差距,少说有四五个丞相那般大,可以说是英年早逝了。
按照他在后世仙乡的了解,他是鱼,丞相是水,没了水鱼不可能独活。
至于孝直呢?
那就是令他这只困虎幡然翱翔的羽翼。
而就是这样的‘羽翼’,却折损在他称帝的前刻。
怎么不令人惋惜?
每每想到这里,刘备都有些心痛,无论是丞相,孝直,元直,士元,甚至远点的黄权,马良等等,他实在是有负这些贤臣,故此有机会他便想来看看,看看孝直,顺便让华佗给孝直看看,是不是自幼落下了病根。
好在得到的是华佗的一声,“健康无疾。”
听到这里,刘备这才长舒了口气,念叨着,“无疾好啊,无疾好啊。”
想到这里,刘备又突然担心起远在荆州的黄老将军,不对,眼下老将军正值壮年,应该称为黄将军。
他曾试图与黄将军取得联系,可惜荆州匪患严重,荆州刺史王敏都忙得焦头烂额,若是让商队前往,路途之遥远,匪患之严重,又会填进多少人命?更何况绕远路也不可能绕到荆州
他相信以黄将军的能力,肯定是安全无恙。
想着想着,刘备就翻身骑上了的卢。
这令法正看的一愣一愣的,他挣脱华佗的手,跑到刘备的身边,直直的看着刘备,他放声问道:“主公,你这就走了吗???”
刘备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他下意识点点头,“是的,我要前往凉州”
“凉州.”法正嘴里将这个词嚼了好几遍,嚼得小脸都变白,挤出了个带有几分惨然的笑,他说:“主公,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带上正么?”
法正话音落下的瞬间,眼神就变了,眼眸里似蕴着水光,仿佛一幼子遭人抛弃,眼看就要哭了出来。
本来就对法正有所愧疚的刘备,只觉的心如刀搅,那滋味比刀劈斧剁还要难受。
他都想说,‘孝直,我们走!’
但.
眼下的孝直连十岁都没有啊
刘备咬咬舌尖,刺痛感在口腔蔓延,纵然有千般不愿,可他还是摇摇头,硬着心肠说道:“不行,孝直,你还年幼。此去凉州凶险异常,我害怕身陷危难,更何况你还年幼,这个年纪应当于陪伴家人身旁”
听完刘备的话后,法正只觉心头一暖,但他还是保持原先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难道主公,还有诸位将军连一童子都护佑不住吗?”
张飞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赶忙说道:“大哥,大哥,要不你就让军.孝直跟俺们同去吧!子龙都能视八十三万大军如同草芥,护住‘阿斗’七进七出,俺还不能带着孝直在羌人中来来回回吗?俺拍着胸脯向你保证。你说是吧二哥。”
抚着长苒的关羽手一顿,他想了想,说道:“大哥。我也能同三弟作保。”
就连简雍都说:“府君,以孝直之智,自幼培养,日后能达到的高度,怕是我等无法企及。肯定是府君的又一臂膀啊。”
华佗听的有些啧啧出奇,为何府君,主簿,甚至是关张两位将军都这么看重此子,他也没看出来什么啊?即便惊才绝艳,不过是一童子,怎么听都是府君说的对吧?不过此子竟称呼府君主公,嗨,这到是新鲜。
然而下一刻,华佗就见识到法正的厉害。
“主公,若是你担心我的家人不让我追随你,还请宽心,我已说服阿父。”
“但是.”刘备很想答应,特别是在关羽,张飞,简雍的奉劝下,他心里的防线已有溃败之势,可一想到自己的志向之大,简直是比泰山压过来都令人绝望,甭管的多么厉害的帝王将相,有谁可以做到人人有饭能吃饱,人人有衣不挨冻?要知道他们一路上收拢的流民中,甚至都有人跟兄长共一条裤子穿。
这么大的压力交到一童子的肩膀上。
他实在是不忍。
就当刘备还想拒绝的时候,他看见法正忽然落泪了,声音也变得倔强无比,他说:“府君,都说蛾子追逐着火光,若蛾子不曾见到过火光。或许也能忍受黑暗的冰冷与潮湿。正就如见过火光的蛾子,若是火光离我而去,我实在是无法接受,只怕会心中郁结,说茶饭不思,日渐消瘦,最后酿成早呜!”
法正嘴里的“夭”字还没说出来,便被立即跳下马的刘备给捂住了嘴巴。
刘备忙说:“孝直,慎言慎言啊!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到九十九!”
刘备真是被法正方才的一番话给吓到了,他连忙请教华佗,当真会像法正说的那般会导致那样的结果吗?
华佗点点头,说道:“府君,确实有,我见到过不止一例,都是想的太多,自己吓唬自己,若真是走不出来,还真有可能.”
得到专业人士的答复后,刘备只觉一阵后怕,没办法他只能缴械投降,“罢了罢了,那就依你吧。”
刘备松开手。
法正满脸欣喜朝着刘备一拜,同时这一拜也是表达自己的愧疚,他明白这种招数只能‘欺负欺负’爱自己的人。
刘备连忙拦下,“孝直,你尚且年幼,不用行礼,此外.就算我答应了,你父不答应,我也不能带你走。这样,你先回家说服家中大人。”
然而令刘备没有想到的是,法正死死的拽着自己的衣袖,不肯松开,他说:“主公,我不回家,我害怕我一回去,你就像是我梦中那般,醒来就什么都不见了。”
刘备乐了,“我这么一大活人,还能说不见就不见?”
“那我也不能放开,还有.我阿父不久便到,不用回家。”
“啊?”
刘备还想追问的时候,耳畔便响起了张飞的惊呼声,“大哥,还真有人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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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章
第73章 吾乃大汉乡侯骠骑将军马超是也!!!
一身披白袍,戴着冠,容貌俊逸的男人走到刘备等人面前。
他施施然作揖,“我乃县一村夫,姓法名衍,字季谋,敢问阁下可是幽州之虎,刘玄德刘太守?”
“都是虚名,都是虚名,不敢当不敢当。”刘备不敢怠慢连忙还礼,他不禁有些好奇,“法先生,是如何知晓我名?”
法衍摸了摸法正的脑袋,笑道:“都是犬子所言,未成想到府君,当真是特地来到了县,我与正有言在先,若府君真的来此地,以诚待我儿,我便让正随你走.”
说到这里法衍眼里闪过不忍,语气都重了几分,就连抚摸法正脑袋的手都在颤抖,呼吸越发急促,他多么希望法正似邻家的孩童只是在诓骗大人,偏偏他的这个儿子自小聪慧,从不在他面前撒谎,任何典籍更是一学就会。
特别是自那日后,谈起刘玄德,法正的眼里似乎生出不同其他孩童的光亮。
最开始是崇拜,是敬仰。
听到刘备打胜仗,就高兴的拍手鼓掌,听到刘备身陷为难,就愁苦的眉头紧锁。
而后是疑惑,是不解,是恐惧.
眼下却是一往无前的倔强,是斩钉截铁的决绝。
很难想象这种眼神,法衍竟然在孩童的眼里看见了,而且还是自家儿子。
他不是没有询问过法正,到底是什么对刘玄德念念不忘?
讲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法正总是讳莫如深,只说是仙人所托,便不再言语,其间缘由便是他这个为父的都撬不开。
但是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看了看刘备身后跟着的黔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耗尽全身的力气说道:“答应的事,就应当做到,府君。”
法衍朝着刘备一拜,“衍,只求你好生对待正.”
“俺说。”
张飞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怎么都是整的生离死别,他开口说道:“法先生,要不你也跟着大哥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