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380节

  可是话到嘴边却迟迟无法挤出来,荀谌心知肚明就算是说了也是没有作用,他清楚一是心中不甘,二是骑虎难下。

  当着天下人的面说贾诩是董卓那般权臣,眼看抗衡不过就要向其低头?

  此非袁使君所愿。

  荀谌长叹一声,不再继续劝说。他转身给沮授一个复杂的眼神,沮授心底一沉,他明白荀谌都无力劝说袁绍,吕奉先担任主将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唉。”沮授心中五味杂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余岁。

  袁绍见无人反对,他大手一挥下令道:“去请奉先进来!”

  卫士们快步退下,不久后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吕布迈着大步,进入这间议事厅内。

  原先不相信吕布击退公孙瓒之人,见到人高马大的吕布,当即打消了疑虑。

  不管怎么看,吕布外在形象都是实打实的猛将啊!

  “来人啊,给奉先看座!”

  随着袁绍声音的落下,一卫士将一张椅子搬到袁绍的身旁。

  袁绍冲着吕布招招手,“奉先,来坐。”

  如此举动惊得一片哗然,竟然如此厚待吕奉先?!

  吕布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扬者脖颈,步若流星走到椅子旁,而后一屁股坐下。

  坐下之后,吕布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这才向袁绍抱拳,“多谢使君。”

  对此袁绍非但不恼怒,反倒哈哈一笑,“无需言谢,无需言谢!吕将军是真性情啊!”

  说完袁绍抬眼望向众人,放声道:“吕将军退敌有功!但凡有功者我定然不会吝啬赏赐!经过我深思熟虑,我决定委任奉先为我军主将!”

  主将!

  吕布眼睛顿时一亮,他奋然起身,满眼感激的望着袁绍,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表露自己的态度,“布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今遇使君,实乃布之庆幸!从今往后,但凭驱使,绝无二心!”

  “哈哈哈,善善善!”袁绍扶起吕布笑道:“奉先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不同于袁绍的喜悦,荀谌和沮授两人则是面露苦色,犹如吃了死苍蝇一般难受,为什么吕布这番话语听起来如此刺耳呢?

  “使君,我有一事相求。”吕布忽然说道。

  “何事?但说无妨!”现在的袁绍被喜悦撞了个满怀,说话的声音都不由得硬朗许多,仿佛什么事情都不值一提,都能轻松办到。

  吕布面露惭愧之色,“我军中的将士皆是跟随我多年的同乡兄弟,如今承蒙使君厚爱,某得以升迁为将。在下的这些兄弟”

  要官?

  袁绍突然警觉起来。

  只不过吕布接下来的话有些超乎他的意料,“能不能多拨些粮草,好让我的弟兄吃饱。”

  “呼”袁绍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吕布要为其麾下部将谋官。既然不是要官而是粮草区区粮草不值一提!

  “没问题,奉先我答应便是。”

  “多谢使君!”吕布脸上的笑意更胜,他心中暗道:果然跟糜军师说的如出一辙,击败公孙伯圭,袁本初就会重用我等。不过空头的主将,哪有粮草实在,还是糜军师说的对。

  沮授则是眼前一黑,他连忙站出来劝道:“使君!还请三思啊!”

  “嗯?不过是些许粮草而已。为何不能?”袁绍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看看吕布只是要粮,这是为他考虑啊!要是连粮草都不能许诺,还谈什么有功就赏?!

  沮授急得满头大汗,他觉得袁绍是忘记了他们的处境,他很想冲着袁绍说,他们的粮草经过黑山军洗劫,已经不剩多少。能够维持三军,已经是精打细算了!

  但这话偏偏不能当着大庭广众说,眼下人多口杂,万一消息不胫而走,影响到士气那可就晚了!

  荀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要试图上前劝说袁绍,奈何袁绍大手一挥,甩下一句“此事就此定下!不得有误!”,便转身离开。

  “.”荀谌停住脚步,长叹一声,满眼复杂的看向沮授,“这下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沮授面露苦笑,他闭上眼睛,心中叹息不止。

  只能苦一苦百姓了。

第473章 大棒和甜枣(四千)

  “征粮?”

  征粮一事从沮授的手一经放出,瞬间引得一片哗然,从郡府到县衙各级官吏神色各异。

  府库的粮食不算多,仅够平日里的开支,或许还有盈余?

  只是面对冀州州府的要求,不论如何都有些不够看,要求落到乡县更是让人徒增烦恼。

  县衙中有官吏压低声音问向长史,“长史,如若我没有记错,袁使君是许诺吕将军粮草。这几千人的粮草,为何落到我等县衙,竟然如此之多?”

  “唉。”上了年纪的长史长叹一声,他摇摇头,“你不懂。就给吕将军增发粮草?其他部曲的兵卒又该如何看待此事?更不用说我等上面还有县令,县令之上有郡守及其属官,层层转手你说其中的额度有多大?”

  “这”长史的一番话说得年轻的官吏顿时傻眼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低下脑袋不安地看着地面的同时问道:“那那我等又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长史眼神一沉,幽幽的说道:“眼下正是秋收的好时候,如今只能增加田租”

  “增加田租?!”年轻的官吏抬起脑袋,满脸的错愕,“别无他法了吗?”

  长史朝着地面吐了口浓痰,不屑地笑了笑,露出满口的黄牙,“他法?是你的宗族出粮,还是我的宗族出粮?不要理会那么多,好生去办事!”

  “.诺”年轻的官吏垂下脑袋只得抱拳称诺。

  类似之事在各个县衙上演,有的官吏满心憋屈只能捏着鼻子服从命令,有的官吏想趁此机会大捞一笔。

  层层传递之下,重担最终无疑是落在百姓的肩头。

  田间地头,面色黝黑的庄稼汉望着长得高高地粟,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即便是累得满头大汗,也也没有一声怨言。

  今年的收成不错是个丰年。

  庄稼汉掰着手指盘算着今年的收获,按照过去来算,交足各种田租赋税后,还能还些借款,怎么都有结余。

  想到这里庄稼汉拾起镰刀,开始收获一年的辛劳所得。

  不知过了多久,庄稼汉背着捆扎好的粟米朝屋舍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的嘴角总是高高翘起,心底盘算着是该为家人添一件新衣,还是买件桌椅。

  只不过好心情都随着县衙官吏的到来而崩塌。

  庄稼汉才把粟米放下,吃得脑满肠肥的县吏就推开了他家的门,县吏也不含糊,他对着庄稼汉就是一阵唾沫横飞。

  面对县吏只敢低着脑袋的庄稼汉如遭雷击,一瞬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田租居然.居然又涨了?!!

  一年的辛苦交完田租税赋后,相较于去年竟然.竟然没有差别!

  庄稼汉瞪大双眼,瞳孔里血丝密布,他总觉得胸膛里烧得慌,心脏突突跳动,怒火直冲大脑,恨不得就要给县吏一拳!

  可是直到县吏带着粟米离去,庄稼汉也没能抬起脑袋,等到脚步声渐去渐远,他才抬眼望向县吏离去的方向暗骂一声“竖子!”

  至于多缴的田租.

  他面露苦色不断安慰自己是个意外。

  邺城周边,一处集中居住的固定区域。

  许多官吏卖着气力不断吆喝,催促着居住此地之人速速聚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此地居住之人鱼贯而出。

  在官吏们的催促声中,他们如同军队部曲那般列成一队又一队,其中有男有女甚至还有孩童。

  这些男人虽然算不上身材高大,第一眼看上去没有一丝精气神。但胜在粗糙的皮肤、四肢健全,又非冀州本地之人,简直是上乘的劳力。

  对于这些人官吏们私下里不屑一顾,怎么难听就怎么叫。

  不过一旦到了明面上,所有官吏对于这些人就有了一个共同的称呼“士家”。

  此‘士家’非彼‘世家’,说好听点叫‘士家’,说难听点叫‘屯田奴’。

  一旦入了士家籍,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入士籍,不能脱离!

  平时屯田,战时为兵!

  不算其他,光是所缴纳的田租就高达恐怖的五成!

  故而不少士家之人都选择夜晚抹黑逃亡。

  当然逃亡的难度无疑是难于登天,在连坐制度下,一人逃亡,全家遭受牵连,就连邻里都要被问罪。

  一个官吏走到台前,面对一众士家,官吏自称被审配委以重任的属官,带着要事而来。

  然而还不等他多说些什么,屯田都尉便强硬的将其打断,“来人啊,将此人请下去!”

  属官极力反抗,他大喊道:“我是奉审别驾之命而来!你你不能赶我走!”

  “哼。某不认得什么审别驾,某只知道袁使君!除了袁使君和沮别驾,此地是某说了算!”屯田都尉满脸厌烦,他朝着士卒们挥挥手。

  士卒们立即会意,朝着属官逼去。

  “不行,你.你不能.啊!”属官想反抗,要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终面对两个士卒彻底败下阵来,被架着抬出此地。

  众人皆沉默不语,心中瞬间凉了半截,任谁都看出来了这一次来者不善。

  将属官抬出去后,屯田都护满意的点点头,他望着一众士家放声喝道:“某得到沮别驾之令,此次征粮多征一成,不得有误!”

  士家们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多征收一成?!

  这无疑是天大的坏消息,本来就连平日吃喝都不多如今还要多征收一成?!

  荒谬!荒谬!

  士家中的男人们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满眼怨恨地盯着屯田都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屯田都尉早就死上成千上万次了。

  对此屯田都尉没有半点畏惧,他清楚有软肋的人定然不会是黄巾那种疯子,即便是他将脸伸给士家们打,士家们也不敢真的扇下去。

  而这些人的软肋恰恰就是家眷。

  果然不出屯田都尉所料,男人们纵然心有怨气,哪怕一个不愿一万个不满,家眷受到他人控制的他们只得捏着鼻子,不管有什么怨气有什么不满都只能打碎往肚子里咽。

  屯田都尉见状,心中顿时一喜,他明白田租提到六成之事,算是板上钉钉了。

  于是他大手一挥,“收粮!”

  士家们虽忍了下来,但心底是彻底记恨上了这位‘沮别驾’,他们听闻‘士家’就是沮授一手操作。

  等到田租收了个七七八八,众士家都要按照次序回去时。

  众士家见一传令兵慌慌张张跑来,方才那个不可一世的屯田都尉面色当即变得无比难看,这让士家们来了兴趣,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屯田都尉都如此惧怕?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一身材高大、容貌硬朗的男人出现在众士家眼前。

  男人面色很冷,即便是屯田都尉面对这个时候的男人也不敢猖狂,甚至是连头都不敢抬。

  见到屯田都尉吃瘪,士家们心情畅快了许多,这般光景他们做梦都想看到!

  就是

  此人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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