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好啊!好你个刘元起!若不是今日嫂嫂告诉我,我怕是要被你诓骗到入土!”
“原来玄德曾邀你去荆州参加玄德的大婚,你竟然派一族人去!”
“即便为族中之事操劳,抽不开身,竟然都不愿让族人透露我等与玄德的关系!”
“也不让玄德为我儿谋得一官位!”
“天下有你这般当阿父的吗!”
面对着妻的指摘,刘元起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喝水,等到妻说的口干舌燥,这才放下杯子开口道:“说完了么?”
“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吗?”妻问道。
刘元起摇摇头,“细君啊,此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简单,玄德是什么人,我儿又是什么人?”
“彼时的玄德虽为荆州牧,但不容乐观啊,明明玄德起于凉州,却被先帝派往荆州,益州又被刘焉让把持,我看先帝对玄德有堤防之心,这时候万万不可拖累玄德啊。”
“再者说,玄德年年送米送肉,即便不在幽州,年年的米肉也是不少,足以可见此子孝心啊”
刘元起的一番话,成功让他的妻冷静下来,不过抱怨还是在所难免。
“不过是米肉,玄德贵为卫将军,就给我等米肉?”
刘元起摇摇头,“细君,你可知为何族人都要争先恐后巴结于我,还让我决定族中大小事宜?全是玄德之功啊,我就知道此子不同凡响。”
听到刘元起感慨,他的妻子多少有些不淡定了,“同为卢植门下,为何玄德成了卫将军?为何公孙伯圭成了降虏校尉?偏偏我儿只沦落得一小官小吏?”
刘元起眉头微皱,“此前玄德起事,我曾让德然前去投效,奈何德然害怕刀兵,你也说畏惧战场上刀剑无眼,谁叫德然没用错过了呢?”
“错过???谁能一场大战擒获贼首?!”
“这是玄德的才能,再者说德然担任小官小吏并非坏事。”
此话一出刘元起彻底点燃他妻的怒火,他妻怒道:“德然,德然,德然不是你儿么?如若你不将多余的钱财花在供养玄德读书,想来有多的钱财用来买官,我儿会屈居县衙吗?”
刘元起顿时色变,他起身颇为厌弃的挥一挥衣袖,“买官?非我所愿!大丈夫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做官!”
“好一个堂堂正正!”他的妻气的咬牙。
就在此刻,三五个族人冲进刘元起家门
“兄长、兄长,你在家么?你在家么?有贵人前来拜访!有贵人前来拜访!”
“贵人?”刘元起有些讶然,就在他准备询问是什么贵人的时候,披甲的卫士开道,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前,这让所有人露出诧异的神色。
众人纷纷暗道,莫非是郡府的高官???
在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车帘被掀开,一中年男子牵着一青年走了下来。
中年男子衣着平平,不过眉宇间充斥着一股贵气,让所有人自惭形秽。
至于青年,身宽体胖,憨态可掬.
“阿父!阿母!”青年满脸喜色的冲着刘元起夫妇叫唤到。
此人正是刘德然。
刘元起的妻满脸慌张,她冲着刘德然连连招手,“儿、儿快到为母身边来,莫要唐突贵人!”
“阿母,你且宽心,兄长不介意这些事。”刘德然笑道。
刘氏村民们听到刘德然的称呼如遭雷击,刘德然称呼贵人什么?兄长???
他们面面相觑,我等宗族除去玄德何时出过这般人物?
莫非是玄德?
他的耳朵也不大啊!
好在刘元起向来沉稳,他冲着中年人抱拳,“敢问贵人如何称呼?”
“叔父,勿要客气,我姓刘名表字景升,与玄德互称兄弟,玄德的叔父也就是我的叔父。”刘表撒开刘德然的手,冲着刘元起作揖,言语里满是恭敬,“您称呼我为景升便可。”
“刘景升刘景升是谁啊?”村民们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突然说道:“刘景升不就是新任的幽州刺史么?”
“幽州刺史?幽州刺史是玄德的兄弟?!”
“真是我等幸事,我等幸事啊!”
村民的脸上无不扬起笑容,唯有刘元起的妻埋下脑袋。
刘元起恍然大悟,“原来是贤侄!贤侄请!请到寒舍一叙!”
“叨扰了。”刘表哈哈笑道。
在无数双眼睛的围观中,刘元起和刘表来到院子里,刘元起的妻更是端来两杯茶水,放在刘表的面前,她局促的揉搓着衣角,“请慢用请慢用。”
“多谢叔母。”刘表端起茶水抿了一口,他也不含糊,单刀直入,表明来意,“此番前来,我是想谢谢乡友,没有尔等的帮衬,我又怎么能遇见玄德?我想在楼桑村修路造桥,兴办学院,村子但凡有才能之人,皆有为官为吏的机会,不知叔父以为如何?”
如何?
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刘元起开心的简直要合不拢嘴了,他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还有一事。”刘表望了望刘元起又瞧了瞧刘德然,“我想请叔父与贤弟出山助我一臂之力。”
刘元起的妻子瞪大了双目,怪不得良人丝毫不担忧,是我错怪了玄德啊!
(本章完)
第349章 张:典韦?区区郡兵,我单手可擒之!(四千大章!)
冀州
邺城
州府
没有废一兵一卒就从韩馥手里取来冀州的袁绍,盯着到手而来的线报,眼睛瞪得浑圆,气得双手都在震颤,恼羞成怒的将书信摔在案牍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刘伯安卸任?”
“刘景升接替为幽州刺史?”
“大宴幽州群士和乌桓人?”
每一条消息听起来是那么糟糕,仿佛是一柄柄锋利的长剑,在身上拉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作为公孙瓒和刘虞友好邻居的袁绍,无时不刻的都在关注幽州的动向,冀州虽然富饶,但幽州兵员着实是让他眼红,此外公孙瓒和刘虞的势力之大,令他寝食难安。
如若要问全天下谁最期望幽州打起来,他袁绍敢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
只有元气大伤的幽州才是好幽州,如今刘表和公孙瓒颇有一种握手言和的架势,他又怎么不会恼怒?
更糟糕的是祸不独行!
天子发布讨伐董卓的诏令,袁绍无法当作视而不见,即便是袁术都能想得明白,董卓一为国贼,二为屠戮士族的祸首,扛起袁氏大旗的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但.就是听从刘备的调遣,袁绍心底没由来的生出几分古怪,合着他们讨伐董贼,他们铲除阉竖,他们解除党锢,怎么兜兜转转,一路回到原点了呢?
不,更加贴切来说,是从大汉的中枢败退到冀州.
每每想到这里袁绍颇为烦躁。
“明公。”
熟悉的声音恰逢其时在袁绍的耳畔响起,暂且将他心头的烦躁给按压了下去。
“正南!”
“请坐。”
袁绍心中一喜,此前没有听从审配的建言,令他后悔万分,毕竟那时的审配在韩馥麾下不过是一小吏,自他接过冀州刺史的重担,就忙着遍寻天下奇才,审配自然是第一批落入他的法眼。
通过不断的接触,袁绍发现审配是位奇才,之前郁郁不得志,是此君过于正直,惹得韩馥不快,归咎于韩馥有眼无珠。
如此脾性的人,实在是太对袁绍的胃口,于是袁绍便委审配以腹心之任,征辟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
“明公,咳咳”审配咳嗽几声,眼睛的余光尴尬的瞥向一方。
袁绍这才发现,审配的身后还跟着一人,那人名为沮授。
对于沮授,袁绍有着深刻的印象,抛出讨何一事不谈,就说他从韩馥手上接过冀州时,沮授曾向韩馥陈明厉害断然不能让出冀州,说句发自肺腑的话,他颇为欣赏沮授。
毕竟正直纯良之士谁能不喜?
“公与!请坐。”
审配和沮授点点头,与袁绍对坐。
审配瞧出袁绍心中的烦闷,“明公,可有心事?常言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如说与我二人听听?”
“唉。”袁绍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抄起杯子,将杯子的酒一饮而尽,望着两人的担忧的面容,犹豫再三的他,总算是吐露心中的忧愁。
“如今奸臣作乱,陛下身处关中,不知是否安好。我家历代蒙受汉室恩宠,立志尽自己的力量和生命来振兴恢复刘汉天下。然而齐桓公没有管仲不可能成就霸业,勾践没有范蠡不可能保存越国。目下别说实现志向,就连并州讨董之事,都令我苦恼。”
“明公。”沮授开口一一答道:“明公不到二十岁就被朝廷重用,您的名声因此大躁,天下闻名。此前恰逢董贼权倾朝野,您传檄天下共举义兵,足以表明您的忠义之心。”
“您渡过黄河向北,勃海的百姓稽首纷纷归顺。您凭借一个郡的军队,就能聚集冀州的人马,威势控制黄河以北,名声为天下推重。假使发兵向东,足以扫除黄巾;还军攻打黑山,足以灭掉黑山贼寇;继而掉转兵力向北,就必定捉住公孙瓒;以威势胁迫戎狄地区的人,立刻就可平定匈奴。横扫黄河以北,合并四个州的地盘,网罗英雄人才,拥有百万人马,到长安迎接陛下,恢复在洛阳的宗庙,向天下发号施令,征讨不服从的人。凭藉这样的条件争决胜负,有谁能够抵挡!几年以后,建立功业并无困难。”
“至于并州董贼之事,不过癣疥之疾,我听闻,并州刺史丁原麾下主簿吕奉先害怕董贼的威势,害怕并州遭受屠戮,这才屈服董贼,如若我等军势胜过董贼,就能与此人互为策应,董贼反手可灭。”
“哦?”审配故意问道:“我等该如何在军势上胜过董贼呢?”
沮授捋了捋长髯,“兖州刘岱,豫州孔,相商共讨董贼,此二人皆与明公交好,明公只需派出一员上将,领精骑五千,步步蚕食,定能讨灭董贼。”
袁绍听着双眼冒精光,讨灭董贼的事暂且不论,光是听着沮授对日后发展的描绘,热意就瞬间涌上头脑,令他猛地一拍大腿,连连称:“善!”
就算是蠢笨如袁术都能听出此谋划的可行性,按照沮授的谋划来,他袁氏不就能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袁绍起身冲着沮授抱拳,惭愧的说道:“此前是绍有眼无珠,没有发现先生的惊世之才,还望先生受绍一拜!”
“明公使不得使不得!”沮授和审配忙手忙脚的扶起袁绍。
两人对视一眼,心道:明公,果然如传闻那般。此番行为不似作假。
尤其是沮授,他下意识将韩馥和袁绍对比,心情无比复杂,此前他被韩馥拜为别驾,怎么说韩馥对他也有提携之恩,谁料韩馥犹豫不决,不堪大用,明明执掌冀州富庶之地,以此为跳板也能成就一番伟业,偏偏让出冀州,不管他怎么劝说,依然无用。
罢了,罢了。
勿要多虑,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忽而袁绍问道:“正南,公与,你二人觉得何人能担任大将?”
审配想都不多想,直接脱口而出,“颜良文丑择其一。”
“颜良文丑.”袁绍沉吟道:“依公与所言,讨灭东边的黄巾更为重要”
经过一番商讨,袁绍拍板做出决定,“颜良为将,张次之,田丰为军师,孟岱为监军。”
至于粮草
袁绍露出了笑容,当然是他的老朋友张邈了。
得知袁绍决断的辛评辛毗,气的七窍生烟。
“好好好,好一个审正南!”
“如此大事竟然不邀我等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