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209节

  天与地的交界处升起一抹鱼肚白,城头上劳累一夜的士卒开始与人交接戍守的任务。

  显然轮班的士卒没有睡醒,他们站在城墙上,撑着惺忪的睡眼,打着一个又一个大大的哈欠,阳城并非边郡郡县,又毗邻洛阳,没有盗匪猖獗之患,更无异族骚扰之忧,故而城墙不高,守备的力量仅够缉拿盗匪,多年以来都不曾敲响象征大敌入侵的鼓声,以至于城头的鼓积满灰尘,蛛网丛生。

  然而今日似乎不同了。

  “亭长,你看远处那是什么?!”

  一目力极好的士卒突然出声,这让亭长有些懵,他在心底嘀咕着会不会是此人看错了?

  然而就在下一刻。

  亭长也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为何为何大地好似在震颤一般?!!

  于是他抓住士卒肩膀,急忙问道

  “你看见了什么什么?!”

  士卒面色发白,嘴皮子哆哆嗦嗦,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怖之物。

  “人许多的人!跑在前面的是多数是民夫,他们身后则是披甲带刀的精锐之士!貌似貌似正朝着阳城袭来!!!”

  “什么!”

  亭长松开士卒的肩膀,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不同士卒多说,他也看见了,看见民夫惨死在刀盾兵的利刃下。

  这.

  亭长眼瞳巨颤,到底发生何等变故?

  那旌旗.

  亭长望向不断逼近的旌旗,在风中飘扬的董字就像是巨石压在胸膛上令他喘不过气。

  董姓从洛阳方向而来

  即便是三岁孺子都清楚眼前的军队是谁的麾下。

  “董董相国.”

  亭长声音颤抖,就在他魂不守舍之际,阳城士卒一咬牙,鼓起浑身的劲力,敲响大鼓。

  “咚咚咚”

  急促的鼓声传遍阳城,落在到城内百姓的耳朵里,就像是霹雳直直砸在眼前,惶恐的情绪就像是疫病疯狂感染每一人,清晨的平和荡然无存,人群在这一刻炸开锅!

  本想谋得一好摊位的小商贩当即卷起铺盖飞一般离去,前脚迈出房门的县民惊声叫嚷着蹿回屋内,挑着担子的脚夫双腿打颤,游手好闲的士人都面露惊恐之色,须知董卓是真敢杀士人的!

  就连街面上鸡鸭都无人顾及,应该出现在坊间村舍的家禽,此刻使劲叫喊,扑腾着翅膀,撞得箩筐东倒西歪。

  眼前的乱象刺激着荀的眼球,他被惊醒后,当即扯过衣袍套在身上,蹬上鞋履,推开房门,快步走出逆旅。

  “敢问老丈是何人攻城?!”

  荀将被人撞倒的老者扶起,老者脸上露出感激之色,不过很快便被惶恐所代替,他失声叫唤

  “是董卓!董卓军队!人数很多很多!多一眼望不见尽头!”

  老者突然反手抓住荀的手臂,用发颤发抖的哭诉嗓音提醒道:“郎郎君!你还是找一地方躲躲吧!阳城阳城怕怕是守不住了”

  身后也响起仆役的嗓音

  “荀君,便听这位老丈的话,先躲躲再说。”

  荀站直身子,将老者交到二仆役的手上。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总有解决的办法.让我想想”

  “你二人领着老丈暂去一避,我随后再来。”

  二仆役面面相觑,追随荀多时的他们,自然明白荀的脾性,荀外柔内刚,真是遇到危难之事,想必也有保全的方法,确实不需要他们过多担心。

  但两人还是说道

  “荀君,还望保全己身为重!”

  阳城城门,全城的士卒汇聚于此,由于颍川富庶,即便是此处的士卒都身披皮甲,手握长矛,甚至有背箭持弓者,然而他们人数实在过少,放眼望去精壮男子不足百人,其中还有些年老体衰者。

  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登上城墙,有弓箭的按住弓箭,没有弓箭的寻来石头,滚木。

  一士卒左顾右盼,全然没有发现昔日那肥头大耳的身影。

  “亭长,县尉呢?”

  亭长叹道:“县尉.县尉哪里会打仗呢?不过是先帝在时,依靠着钱财买来的官位,指望着县尉能征善战,不如相信张将军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亭长,慎言啊!你平日里不是教导我等,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背后非议上官,指不定会被其听见,届时必将惹来祸患!”

  “呵”亭长吐出口浊气,他指向城下的董军,“现今都是什么时候了?你瞧瞧,兵临城下,屠杀乡民,围而不攻,伐木制作攻城器械。此乃何意?”

  士卒认真想了想:“冲进城里洗劫府库?”

  “不是洗劫.”

  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荀登上城墙

  “此前董军便将洛阳周边的府库洗劫一空,若是洗劫何必奔袭如此之远,偏偏要来到阳城?此外攻城为何不劝降?”

  亭长一惊,他讶然问道

  “先生,你的意思是董军是为了泄愤?!”

  见荀点点头,亭长当即神色大变,好不容易克服的梦魇再一次袭上心头

  “他们.他们是想要屠城?!!”

  “屠城?!!”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士卒有一个算一个,面露惊恐之色,他们难以置信的望向城下摩拳擦掌的军队,能够围着一座城池,即便是座小城,兵士数量之巨,定然不下万人!

  至于屠城

  若是城一破,别说活人了,恐怕连鸡鸣都听不到!

  守城将士个个双眼通红,有人的人竟然抽泣起来

  “为何!这是为何啊!明明是朝廷的军队,为何要攻城?又为何要屠城啊!”

  “皇天后土,我等是做错了什么吗?!”

  “闭嘴!”

  同样眼睛通红的亭长出声呵斥,“若是就此消沉,丧失意志,离死怕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众人默然,低声抽泣者,抹去眼角的泪水,他们反手握住兵刃,是啊,放弃唯有死路一条,抵抗,或有生机。

  亭长就像是溺水者睹见救命的木筏一般看向荀

  “荀先生,我认得你你是昨夜诗作的头名,张将军擅长作诗想必擅长作诗的你肯定也会行军打仗!”

  “荀先生还请教我!”

  “我给你跪下!”

  亭长的语速极快,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的心乱了,彻底乱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荀有办法!

  “亭长,还请快快请起。”

  “我可不敢受如此大礼。”

  “我答应你便是。”

  荀将亭长扶起,亭长喜极而泣。

  亭长趁热打铁,问道:“不知荀君有何妙计?”

  “妙计谈不上,事到如今,唯有一条走到底的死路子。”

  “死路子?是什么死路子?”

  “坚守城池。”

  荀吐出四个字。

  亭长默然。

  众士卒纷纷低下脑袋,本来升起些许期望,伴随着荀吐出的四个字,化为点点星火,被风吹灭。

  “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样么”

  亭长再一次发声

  “都够了!”

  而后他望向荀

  “荀先生,你说怎么做,我便怎么做!”

  “好”荀点点头,“亭长,还望你坚守片刻,我去寻些帮手。”

  “帮手?”

  这一次莫说是守城士卒们,就连亭长都愣住了,城外被围堵的水泄不通,城门更是岌岌可危,哪里还有援兵?

  荀指着城内紧闭房门的众人,解释道:“此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刻,唯有城内众人通力合作,才有望度过难关啊。”

  亭长和守城士卒们明白荀的意思,但要想让城内百姓拼死拼活,哪有那般容易啊!

  但此刻又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阳城外董军行营。

  董躺在躺椅上,满脸的愉悦。

  这让像铁杆杵在一旁的华雄急不可耐,见董似乎没有进攻的欲望,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董将军,某不明白,为何你只围不攻啊!”

  “不是白白浪费时日吗?!”

  “哈哈”董脸上没有一丝怒气,甚至是笑的更欢了,“华校尉,你是有所不知,有所不知啊,此次我等是为董相国立威,既然立威便要以雷霆之势一锤定音!一边制作攻城器械的同时,一边给予对方无形的压迫,待到攻城时,他们的士气便会迅速衰落。”

  董没有说出来的是,他就要让阳城人心惶惶,昨夜不是庆祝佳节么?来今日你给乃公笑笑啊!

  “哦。”华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一事。”董嘱咐道,“华校尉,等下攻城时,定要让新兵先上。”

  “诺。”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对于阳城亭长和士卒来说是无比的煎熬。

  然而,真当董军的鼓声如霹雳一般炸响时,阳城守军浑身一颤,汗毛直竖,凉意袭上脊背。他们望向城下,数不胜数的兵卒高举兵刃,蜂拥而来,他们的脚步声连成一片,仿佛连大地都能踏碎!

  他们竭力嘶吼,就连鸟雀都不敢从他们头顶飞过!

  他们气势汹涌,就像是能够拍碎一切的巨浪!

  反观阳城守军,勉强唯有亭长称的上老卒,即便强忍着惧意朝着下面射箭,哪怕是他超常发挥,射中敌方士卒的胸膛,然而也是杯水车薪,毙命一人对于汹涌的巨浪,实在太过于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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