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汉众人穿越到三国剧组 第164节

  自从来到荆州后,司马徽和庞德公常常欢聚,两人荡舟或涉水相访,无牵无挂、自得安闲,好不快活。

  渐渐的,司马徽只觉困意涌上心头,眼皮越来越重,他翻了个身,竟然就此陷入睡梦中。

  “德操.德操”

  呼喊声闯进耳畔,司马徽睁开惺忪的睡眼,他最不喜被人打扰好梦,本想从嘴里飙出不带任何脏字的大汉正音,让对方领会领会士人的威力,可是模糊的人影落入眼底之际,所有的问候全部龟缩进喉咙里。

  面前矗立着的是一身高八尺的中年人,外貌与常人无异,衣着平平,虽不是粗布麻衣,但也与华服毫无干系,如若不细细端倪,还以为是田亩上的民夫,酒肆里的伙计。

  此君正是年长他十岁的庞德公。

  他瞬间清醒,“庞公!”

  “德操,真是好雅兴啊,等吃食还等的呼呼大睡。”

  面对庞德公的调笑,司马徽一点也不觉得羞愧,他理所当然的说道:“庞公的躺椅舒适无比,令人欲罢不能啊!”

  “这是统让吾买的,想要叫巨达买去!”

  “统?”

  还不等庞德公回答司马徽的问题,庞德公的妻笑着走来

  “良人,德操先生,吃食热好了。”

  两人用完黍饭,同行来到岸边一凉亭。

  司马徽拿出从庞德公家中顺来的围棋,把棋盘放在石桌桌面,又将两黑两白放在对角星位上。

  他轻捻着白子,笑着望向与之对弈的庞德公。

  “庞公,你说元直,让你我等候的贵客是何人?”

  “自然是西乡侯刘玄德。”

  “刘玄德我听说过此人,此人出身寒微,能力不俗,从游侠一路高歌猛进迁为荆州牧,真乃一豪杰。”

  “确实不凡,不然又怎么让德操的两位学生,一路从襄阳星夜赶至南阳郡?”

  两人一边落子,一边聊天,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司马徽不由得摇头叹息,“我也不知元直和巨达为何心心念念刘玄德,即便刘玄德名声在外,不应该看清此人的真面目再做打算吗?实在是糊涂糊涂”

  “哦?若我没记错,元直是去岁才拜德操为师吧?”庞德公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了解司马徽,司马徽钟爱有才学之士,向巨达也是惊才绝艳之辈,很久之前便在跟随司马徽读书,司马徽在荆州的花销都是向巨达供应,怎么总是一口一个徐元直,甚至排在向巨达的前列。

  喜欢炫耀才华横溢的弟子,几乎是大多数为人师表者的天性,即便是司马徽也不能免俗,他笑道:“庞公,你是不知啊,元直出身贫寒,早些年混迹家乡,蹉跎光阴,空耗年岁,拜我为师前,也就会写点文字,经典简直狗屁不通。”

  “竟然如此”庞德公故作震惊道:“前些时日我还见过元直,他仪表不凡,举止有度,论气概我看荆襄士子望尘莫及,万万没有想到此前他不通文学。”

  “是啊”司马徽扬起得意的微笑,“元直的天赋我自叹不如,庞公我听闻荆襄士子爱取称号,称为我水镜,不知在你看来元直称为何物?”

  “自然是”

  正当庞德公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矮小的身影吸引他的注意,他低头一看一孺子踮着脚尖努力将两杯水放上桌面。

  庞德公玩心乍起,他笑道:“不如就叫‘凤雏’吧。”

  “啪”

  陶杯跌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司马徽的视线被这声动静过去,看见的是一孺子,孺子看上去很委屈,眼泪隐隐要渗出来。

  “叔父.叔父,你明明知道‘凤雏’是我的道号”孺子声音哽咽。

  “哈哈哈”庞德公大笑一声,将孺子抱在怀里,“统,你说徐元直应该是什么?”

  统?

  就是让庞公买躺椅的人吗?

  原来是个孺子

  且慢,躺椅.若我没有记错,应该是刘玄德做的吧?元直和巨达都心心念念刘玄德,会不会这个‘统’是因刘玄德才让庞公买躺椅?

  这个念头刚一生起,就被司马徽推翻,他像庞统这么大的时候,除去读书,也就是一心扑在斗鸡走狗上。

  应当是孺子天性使然,对躺椅好奇,亦或是是孝心吧。司马徽暗暗想到。

  面对庞德公的问题,庞统认真想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

  “的卢。”

  “嗯?”

  “的卢?”

  司马徽和庞德公听到陌生的名字面面相觑,心底浮出共同的疑惑,的卢?的卢是什么?

  庞德公干脆直接问道:“统,的卢是何物?”

  “叔父,的卢是马,主刘使君胯下的白马。”

  庞德公哭笑不得,他纠正道:“统啊,你想说徐元直是千里马吗?”

  “不”谁料庞统挣脱庞德公的怀抱,踉踉跄跄落在地上,他冲着庞德公和司马徽抱拳,认真道:“叔父,德操先生”

  “千里马不止一匹,伯乐也并非一人。”

  “我就知道有一马,其名赤兔,浑身上下,火炭般赤,无半根杂毛;从头至尾,长一丈;从蹄至项,高八尺;嘶喊咆哮,有腾空入海之状。”

  庞德公和司马徽震声道:“竟然有如此神驹?”

  两人嘴上说的是马,目光不由自主被庞统吸引过去,尤其是司马徽,他暗暗咋舌,怎么我一来荆襄就遇见如此之多的异才?庞统啊,庞统,果然没有喊错的称号,果真是凤雏,真是块美玉,让人想要雕琢。

  作为名士的二人,没有打断庞统的讲话,甚至连对弈都暂时中止,端着坐姿,挺直脊背,若非身高长相差距过大,旁人看了还以为庞统是师长,庞德公和司马徽是学生。

  庞统点点头,继续说道:“早些年赤兔追随吕布,杀得刘关张大败而归。吕布死后,赤兔又归了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

  庞德公和司马徽对视一眼,看见彼此眼底的复杂。

  刘关张也就罢了,这吕布又是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还有关云长也就关云长吧,为何喊关二哥呢?

  两人没有打扰,继续静静的听着。

  “的卢不然,的卢虽为名马,却非赤兔,不管执掌的卢缰绳的是何般英雄,但凡主人不是刘玄德,最后落得的下场也就是堕马而亡!”

  “若其主是刘玄德呢?”司马徽问道。

  “若”

  庞统陷入短暂的沉默,他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忽然他抬起手臂,庞德公和司马徽顺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潺潺的流水。

  两人尚且在疑惑之际,庞统说道:“若其主是刘备,纵然的卢跌落河流,也会从水中涌起,一跃三丈,飞身上岸。”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庞德公乐得不停抚须,“原来统想说的是唯有刘备麾下,徐元直才能施展全部的才华。”

  笑着笑着庞德公望向司马徽,“德操啊,元直是不是千里马我还没有见过,不过我这个犹子,是真正的凤雏啊,怎么样,可有意收为弟子?”

  “庞公,我视你为兄长一样的敬重,我在你面前有话直说了,我看庞统尤为喜欢,此子心性纯良,知礼节守孝悌,才思灵敏,聪慧过人,能成为他的师长,亦是徽的幸事啊。”

  “哈哈哈”庞德公望向庞统,朝着庞统招招手,“统,来,快喊师父。”

  往日里听从庞德公教导的庞统,此刻没有向前迈出一步,反倒直直杵在原地。

  这让庞德公心生疑惑,好在他是个耐心的人,他问道:“统,你这是为何呀?”

  “叔父,德操先生,统有一事相求。”

  言语间庞统朝着庞德公和司马徽拜了又拜,司马徽这回没有将其当作一孺子,他教导过许多学生,给不少孺子蒙学过,思维混乱,天性爱玩者占大多数。知道礼节,心性纯善者少之又少。像庞统这样能列举‘赤兔’和‘的卢’者,无疑是神童。

  他今日要看看神童都要说些什么。

  “德操先生,我听说过您,您有经天纬地之才,通晓古往今来之事,任何难题在您眼中犹如插标卖首耳,就连留侯复生都自愧不如,掩面而去。”

  庞统一开口就是使劲一顿乱夸,夸得庞德公哈哈大笑,夸得司马徽臊得慌,他嘴角扬起的弧度都瞬间僵硬,目光上下扫视着豆丁般大的庞统,心中暗戳戳的想道,这小子,莫不是把知道的好词好话都安在我的脑袋上了吧?留侯,我可没留侯那般厉害。

  然而庞统接下来的话令庞德公脸面一黑

  “但是想当我的师父.”庞统提高好几个音调,“必须是大官!!!”

  “啊?”司马徽眨眨眼,他给庞德公一个安慰的眼神,没有对庞统置气,他只觉有些好笑,“为什么要当大官呢?”

  “因为大官与他人不同,听上去很厉害啊,有很多人追随,能住很大的屋舍,可以获得很多人的尊敬。”

  “但是我不过一介白身,又怎么能做大官呢?”

  “我听说名满天下的正义之士,只要去投效朝堂,官员都夹道欢迎。德操先生的名声就连我都听说过,能有多少的正义之士能比拟您呢?”

  听到这里司马徽摇摇头,心道:果然是孺子心性啊。

  “你只知道走小路便捷,却不知道也容易迷路啊。”

  “伯成宁愿耕作,也不羡慕诸侯的荣誉;原宪宁愿住在以桑木为门轴的简陋屋舍里,也不愿住官邸。”

  “哪里有住豪华的房屋里,一外出便骑肥壮的马,左右还要十几个侍女侍候,才能彰显与众不同呢?这正是隐士许由、巢父感慨的原因,也是清廉之士伯夷、叔齐长叹的由来。”

  “即使有吕不韦的爵位,齐景公的富有,也是不值得尊敬的。”

  庞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问道:“若有一人发自内心邀请您,不计较您的出身,只在意您的品行和能力,即便您闭门不见他也不会迁怒您,愿意将大事托付于您,这样的人,德操先生愿意在他麾下当大官吗?”

  司马徽只觉得好笑,“这样的人是像太祖高皇帝一般的英雄,是古代的圣王,哪里遇得到呢?莫非你以为刘玄德就是吧?哈哈哈。”

  “德操先生,我说的就是刘玄德。”庞统认真道。

  看着庞统认真的模样,司马徽来了玩兴,他起身揉了揉庞统的头发,“先过徐元直那关吧,若是徐元直都当不上‘大官’,我还考虑什么呢?”

  “若元直先生,能当上大官呢?”庞统颇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司马徽随口道:“那我就主动去见见刘玄德。”

  就在说完这句话后,庞统稚嫩的脸上聚起笑容,那笑容司马徽怎么看都觉得像狐狸的微笑。

  且慢!难道我中计了?!

  不等他问个明白,庞德公的催促声在耳畔响起

  “德操,该你下了。”

  “来了。”

  司马徽转身捻起一枚白子,他瞟了眼棋局的形式,瞬间来了精神,好好好,这黑子大龙,能杀!

  于是落子,朝着黑子的大龙亮出刀剑。

  下一刻庞德公缓缓抬手,又缓缓落下。

  “啪嗒”一声。

  清脆的声音在棋盘响起,又好似在耳畔回荡,他盯着棋局,满脸的难以置信

  庞德公望着司马徽,笑道:“你输了。”

  我.输了

  司马徽愣住了。

  抱歉各位恩公喉咙痛,两章合一了

  (本章完)

第220章 臣,拜见陛下!(4k)

  “请问尊驾可是西乡侯刘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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