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要塞里的炮兵，打了一百五十多发炮弹，里面有榴弹和实心弹，偏偏什么都没打到，甚至一些炮弹，还给俄军士兵捡回来自用。
毕竟刚打出来的实心弹，这个拿回去，同等级的大炮也能给用上。
近卫军跟在罗森伯格纵队的后面行军，俄军在一路上看到的风景很美丽，本地的人民也很热情，因为是皮埃蒙特的核心地带，多少他们也不喜欢法国人，尤其是在这里征税征粮以后，导致当地人的生活质量大幅度下降。
不光是在意大利，甚至欢迎法国人解放的科孚岛，当地的希腊人现在甚至都欢迎一直跟他们作对的土耳其人舰队进入港口。
无他，督政府这个敲骨吸髓的本领，实在是出神入化，也就难怪会面临如此之多的问题了。
甚至索洛维约夫都觉得，波拿巴将军征服意大利，玩的就是一套掠夺的手段，这些东西后来被海那边一群小日子过的不错的给学去了。
学的是普鲁士和法国，然后还是取其糟粕去其精华，这样好了才有鬼嘞！
接下来的几天，俄军一直都在行军当中，苏沃洛夫要干什么下面的士兵和军官很多都不知道，他是要寻求直接给莫罗来一下，还是战略机动，或者从哪个方向上迂回到一个新的战场上去。
他并没有下达这类命令，而是关注着法军两个军团的动向。
联军必须要在法军汇合之前，对其中一部形成打击。
如果麦克唐纳的军团出现在波河流域，那么在波河沿线，除了曼图亚要塞一带的奥军以外，都要负责进行牵制。
这个机会，苏沃洛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来，毕竟莫罗和麦克唐纳如果选择比较谨慎的策略，借着山地的掩护在隘口南面汇合，虽然行动时间较长，但是联军对于这一行动是毫无办法的。
但要是另外一种策略，麦克唐纳出现在波河南岸，和莫罗的军团形成东西对进
听着有点熟悉，总感觉有个光头想这么干，而且麦克唐纳的发量么，也不太好的样子。
他在南面击败了马克以后，不得不因为北意大利的战局恶化，而把部队都给抽回来。
这样倒是那不勒斯的王军和英军联合起来，夺回了那不勒斯，在意大利南部建立共和国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失败。
而正在行军当中的苏沃洛夫，在路过亚历山大里亚时，遭遇了驻守此地的法军炮击。
不过俄军并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苏沃洛夫给后续跟上的一支奥军部队下达了命令，切断此地要塞和外界的联系，不要急于围攻。
法国人利用这些控制在他们手里的据点，开始阻碍俄军的行进，不过他们也低估了苏沃洛夫的行军速度。
有一点需要特别关照的是，因为老元帅刷了太久的土耳其人，导致法国人对他的研究并不太多，手上拥有的消息，也都是华沙起义时，苏沃洛夫的手下败将东布罗夫斯基提供的情报。
而苏沃洛夫本人，即使在庄园里隐居的时候，也一直都在研究法国人的动向，法国人的各种战略战术他是了然在胸。
这位70岁的老元帅，一直都开玩笑说，要在战场上，“用法国人的办法打败法国人”，可能也不该说是玩笑话。
他真的有这个打算，而且现在也接到了一个情报，麦克唐纳的军团终于进入了北意大利的战场。
第73章 对面有好多波兰人
奥地利人打仗的时候有个老毛病，就是无论附近的友军是本国的还是外国的，要是分开列阵，他们就容易踌躇不前，或者避战而保存实力。
结果往往导致的损失更大，这种战场上的损失经常没有什么必要，倒是让人感觉，你们这个水平，应该就是因为奥地利是个散装君主国吧？
要把奥地利、匈牙利、波希米亚、莫拉维亚和意大利的一部分，达尔马提亚和伊利里亚，这样缝合起来，确实也比较需要功夫，在战场上出现点啥事都并不意外。
这里面还要说明的，就是奥地利皇帝的各种神奇微操，经常给前线统帅下达指示，还干预人事任命，这样最终总是能带来化神奇为腐朽的效果。
正所谓“不懂三军之任，而谋三军之权”，每到紧要时刻，就要干预指挥，最后带来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苏沃洛夫也担心这个问题，不过梅拉斯倒是位可靠的老将，他们之间还是相互信任的，至今为止配合也很好。
他们行军通过了亚历山大里亚以后，就继续东进，留下南下回师的贝勒加德监视热那亚方向的莫罗并且包围亚历山大里亚附近的法军要塞。
重要的军情，是东面已经有了麦克唐纳军团的动向，苏沃洛夫的决定是，向东进军，先打垮兵力更强的麦克唐纳，之后再回师去对付实力大减的莫罗。
目前莫罗能够拿出来的总兵力有3万人，但在法国占领区要维持兵力存在，以及守卫几个要塞，实际上的机动兵力极为有限。
但就是这样，他还是在和麦克唐纳的联络当中，确定了这么一个风险很高的作战计划。
这么做如果对付的是一般的将领或许有用，如果在意大利战场上只有梅拉斯或者克赖这样的奥地利老将，考虑到他们在战场上的兵力布置和行军速度，这个计划也有可能得逞。
不过苏沃洛夫一向强调要进军迅速，对他来说，既然知道麦克唐纳跑到哪里去了，就要顺着波河砍过去。
正在联军最前方行动的巴格拉季昂纵队，在攻击的时候总是位于先锋，而撤退的时候又在后卫，他指挥的部队显然和敌人交手的机会是最多的。
随后跟进的是近卫军纵队和米罗拉多维奇的纵队，苏沃洛夫一直都有个设想，就是集中俄军部队的时候，要兵分两路，以两个军团形成纵队前进。
现在另外一条行军路线上，因为都是奥军，所以这个设想还是要放放的。
索洛维约夫现在这个行军的位置，在近卫军纵队的最前面，紧随着巴格拉季昂纵队的五千人。
由于出征的俄军骑兵大部分都是哥萨克骑兵，在这种时候，战场上需要重骑兵，还都是靠奥军的龙骑兵，仅仅是康斯坦丁大公带来的那点诺夫哥罗德龙骑兵还不够用。
正是这样，在行军纵队一旁，总是能够看到这些奥军骑兵在快速机动。
作为军官，要尤其关注这些骑兵的动向，他们一面是在观察着步兵纵队的行军速度，往返在指挥官和总司令之间，传递军情，变更部队的行动方向，这都还是很需要的。
行军当中，短暂的休息虽然必要，但是如今下达给各纵队的命令，中途的休息时间都被极力压缩，跟之前全力以赴向维罗纳进军类似，不过速度也略有放缓。
“像是这样赶路，可没有个尽头！”
在队列里面，已经有士兵开始抱怨。
“咱们从家里到彼得堡的路，也要比这个远多了，更别说，从彼得堡到维也纳，又来到意大利。出来当兵，总比在家里锄草纺纱的好！”
也不知道，这锄草怎么跟纺纱放到一块去了。
“上尉老爷，您这样跟我们一起走着，不觉得累么？”
“是啊，别的老爷都骑着马，您这可好，这会儿牵着马走。”
索洛维约夫看着队列里这些兵，有他带领的猎兵连的，也有从别的团抽来的，这么个拼盘里，七嘴八舌的人多，倒是跟他们聊聊，也没什么坏处。
“要是一直都在马上，你也可以试试，看看自己的屁股是不是能受得了！”
“是啊，老爷都这样了，那些德国佬的屁股都粘在马上，要说到难受，还轮不到咱们呢！咱们这些庄稼汉啊，就是这样走路的，走过泥路、土路、这意大利的石子路还是最好的路呢，最起码，不会把咱们的靴子底给吃了！”
“要是让我知道哪个鞋匠给你们做的鞋，我倒是想枪毙了他！”
索洛维约夫这么说，这些老兵们就继续起哄。
“老爷，您要是毙了那个鞋匠，怕是还要到莫斯科去，我们这些斯摩棱斯克团的老兵，鞋都是莫斯科的皮匠给做的。”
“那好啊，我老家是梁赞的，等回了彼得堡，哪天顺路，直接就去莫斯科毙了这个皮匠，还能省事。还有啊，们是不是都自己买了新靴子了？”
俄军在前线换鞋，都是日常操作了。
“都换过鞋了，意大利人的手艺还真不赖，只要把泥土都给擦了，就是一双新鞋。”
“那是当然了，意大利在地图上，就像是个靴子，这做皮鞋，算是他们的看家本事。”
“上尉老爷，那咱们俄罗斯呢？”
这些老兵要比他带出来的猎兵嗦的多，但是这样一面行军一面聊天，也能放松下来，至少心情还能好些。
“咱们俄罗斯啊，你看我的熊皮帽了么？就像是头熊，不过这也只是军官自己买的帽子，还是这个帽子舒服，但是这大热天，你们看看，也都给挂在马鞍上了。”
“是啊，咱们没事的时候，可不能撩拨那些狗熊，谁知道哪头熊就突然发疯了！”
“还得带猎枪！”
“哈哈哈”
就在这些老兵们打岔找乐的时候，一名奥地利骑兵带来了近卫军纵队这几个团的命令。
“联合猎兵团转变行军队列，加入巴格拉季昂纵队，要康斯坦丁大公近卫团休整？”
一看字迹，就知道是奥地利人写的命令，苏沃洛夫的口述命令从来都是在讲老番号和‘联合部队’，带新番号的命令都是韦罗瑟发出来给各团。
这个时候，他也要等冯比斯特罗姆少校那边传来的具体指示，行军还不能给停下。
转换行军队列的话，巴格拉季昂纵队在前面停下来的时候，还需要联合团跟着多走两步。
要说起来，怕是要排出来一个新阵型，猎兵都要走在前面，火枪兵和掷弹兵在后，走在最后面的，是配属给纵队的炮兵。
那些龙骑兵、骠骑兵和哥萨克都在队列的一侧，现在要是有个热气球在空中，能够看到步兵纵队行军的滚滚烟尘。
意大利的夏天，因为很多地方都是地中海气候，是干旱少雨的，这会儿行军也确实折磨人。
之后要走到斯特拉代洛镇，从那里继续向前。
巴格拉季昂也确实在镇上等待后续部队的到来，行军顺序的变换，就成了两个猎兵团在前线平行推进，其余配属过来的步兵在后，骑兵在侧翼的部署。
他也在等待近卫军分出来的猎兵，这样调整部署以后，在前沿的这些乡村当中，也可以摆开警戒线，同时进军的速度也更快一些。
“米沙，你们的动作还很快，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搜索前进，斥候已经报告说，有波兰军团在这里活动？”
“波兰人？他们到底算哪边的？”
“是我们的老朋友东布罗夫斯基将军，他现在跑到法国人那边组建了个军团，在意大利能看到不少波兰人，从我们的奥地利盟友那里知道的消息是，波兰人在法军当中，至少有一万人。”
“好家伙，怎么搞了这么多？”
“他们想要复国，这有多简单！跟我的家乡第比利斯可不一样。”
格鲁吉亚那边，现在是盼星星盼月亮，俄国军队赶紧来吧，要不然我们整天被土耳其人和波斯佬打劫。
东布罗夫斯基之所以是“老朋友”，就是在几年前，苏沃洛夫元帅率军镇压华沙起义的时候，巴格拉季昂所在的部队，最后打穿了这位将军的防线，最终的结果也就是波兰的起义军投降。
从他们的民族精神上可以同情，但是波兰人只要阔一点，就要对周边的大小国家挨个弹脑崩占便宜，这就一言难尽了。
甚至于恰尔托雷斯基王子，在皇太子的身边，还想偷偷摸摸的跟太子妃发生点亲密关系，当了俄国外交官还要处处考虑波兰的利益，这一点也不太让人能够接受。
索洛维约夫这个没有经历过镇压波兰起义的小年轻，对于波兰人的印象不好，就是两个位面波兰人自己的作死行为导致的。
尤其是那个恰尔托雷斯基王子，对他来说就是要坚决打倒的。
这家伙虽然跟太子妃没有建立深度的友谊，倒是搞的波兰王子像是他的“情敌”一样，好在外人知道的不多。
他在宫廷里的时候，其实也从太子妃身边的侍女那里知道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反正波兰王子比祖博夫伯爵过分多了，伯爵那种形式上的追求小姑娘，是仗着女皇的宠信，这位完全是荷尔蒙的冲动。
也难怪那天他无意讲了点波兰，太子妃伊丽莎白会那么说，毕竟之前恰尔托雷斯基王子是吃了一个耳光的。
好在路易莎太文弱，打不出什么奥斯曼大耳光，那就得躺着被近卫军给抬出来了。
而格里亚泽夫的说法更有意思，波兰什么都不好，唯独那里的村姑和战马很好。
索洛维约夫是不知道那位掷弹兵上尉的行军日记里，还有他在波兰驻防的时候跟当地姑娘交往的故事，甚至这个段落，分量不比这次远征的记述少太多。
行军纵队的变化，也就变成了猎兵在前面摆开队形搜索，尤其是最前面警戒线上的尖兵。
巴格拉季昂给索洛维约夫安排的任务，就是带着他那个连走在所有部队的最前面。
这样也好，索洛维约夫在临时编组当中，可以只带两个连走，从米罗拉多维奇那里拆出来的一个连交给巴格拉季昂的猎兵团，他们的背后又是近卫猎兵营。
打仗的方式，都已经变得跟现在这个时代的标准战斗不一样了。
正常来说，法军应该在桑特约瓦诺村，并没有任何驻扎的部队，甚至奥军骑兵回来以后的报告也是如此。
但猎兵连在行军当中，就发现了村子的中间有篝火，周围还有一群乌兰枪骑兵打扮的人。
“妈的，还真是波兰佬！”
“上尉老爷，咱们要不要打过去？”
“先不要急，我们只有两个连，敌人有多少还不清楚。不过.要‘主教’先迂回到东面去，拦住他们撤退的道路。到时候你们打一轮排枪，之后就发起刺刀冲击。这些波兰人肯定不会有防备的！”
之所以这么干，还是这个从斯摩棱斯克团分出来的连，他们的武器射速实在是不行，也就采用这个办法。
而索洛维约夫更熟悉他这个基本部队，迂回过去，就是要波兰人突围的时候，在这黄昏时分，把村子东面的道路变成个靶场。
顺道还要抓些俘虏，搞清楚这些波兰人到底是哪个军团的，是从曼图亚跑出来的残兵败将，还是麦克唐纳那波利军团的先头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