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维约夫在沙俄1796 第35节

  “陛下.”

  “这也不要紧,娶个老婆,哪一家的都一样,在维也纳的宫廷里,过去也没有出现过俄国的公主。要说起来,我还担心俄国人会因为各种问题来干涉呢!”

  说起来,这就有点冤枉保罗了,这位沙皇可是出于“道义”过来支援的,跟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做法可不一样,而且俄奥两国除了彼得三世的反转以外,一直也算是欧陆的传统盟友。

  奥地利人更多的担心,还是来自于保罗也是个普棍,而且对于和法国开战,要不是法国咄咄逼人的四处开战,最终踩雷在俄国的势力范围上,也不会有十万俄军在这里听候调遣。

  但是,这多少有点以小人之心,度骑士之腹了。

  保罗可是要拿着马耳他骑士团作为医院骑士团的精神,来给贵族们搞一套道德规范的。

  今天苏沃洛夫元帅出席这次宴会,也佩戴了马耳他骑士团的勋章和圣亚历山大涅夫斯基勋章,也表示保罗是为了“道义”来的。

  他回去以后,就在弗朗茨二世提供的客房休息,这种松软的床铺,他肯定是住不惯的。

  “米沙,我们的行李车也跟过来了吧?”

  “是的,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这一点安德烈去打点过了。”

  “我这样的老年人,也只能躺在行军床上,这东西太松软,应该是给女人准备的。”

  他这么说话,已经是对着全欧洲的宫廷那种生活方式开地图炮了。

  索洛维约夫还真的去行李车上把行军床和毯子给取了下来,老元帅进入维也纳,还有那么几天休息的时间。

  原因也在于奥地利皇帝这边,还要确定最终的军团调度,以及入冬以后奥地利的地方官,物资支持不到位,以至于再次出发以前,在维也纳周围的近3万俄军,还需要补充一批粮食。

  但是在行军期间,就不是这样了,苏沃洛夫一向对于行军纵队是有要求的。

  反正当兵的,平时可以吃饱,但是在战斗期间,总是要忍受饥饿,要经历长距离的行军,吃劣质的食物,住破败的茅屋甚至是要在地上盖块破毯子过夜。

  如果按照老元帅本人的说法,那就是:“头不等尾,兵不能吃的过饱!”

  只要开进到战场,无论是战略还是会战中的大战术,以及战斗当中纵队和横队的行动,都需要速度。

  在这方面,显然他和对面的法国人有点共同语言,看看法国人过路的时候,就很擅长打家劫舍,就地取粮,以及向富户要求“贡献”,用来把他们“解放”出来。

  法国人的做法,听着就很耳熟。

  但是对于意大利人来说,法国的督政府和奥地利的皇帝没有本质区别,还是要派出他们的人下来收税征粮,不过是换了个老爷而已。

  反而是过路的俄军,因为是奥地利皇帝请来的客人,貌似他们来了又走,反而对意大利和奥地利这些当地人,没有太大的影响。

  至于过路的俄军征调,也都是奥地利老爷们在当恶人,反而对他们的印象还不算坏,也就是留宿的时候,这些“野蛮人”有点扰民而已。

  毕竟他们点了篝火起来,就在那里跳起来,往日宁静的小城镇都给弄得热闹起来,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跟对俄国人的刻板印象不一样的是,俄军虽然主要的组成是农奴征募上来的士兵,但是他们在乡里很多也是老实农民,跟那些动辄惹是生非的骑兵军官可不一样。

  这点上,就是那些哥萨克,惹祸的能力怕是也没有这些骑兵军官强,在苏沃洛夫元帅公布的命令当中,俄国士兵在经过意大利的城市和村庄时,要保持着基本的纪律,物资由奥地利方面提供,严禁劫掠,在征用的时候也要给钱。

  现在这会儿,倒是联军的指挥权问题,在苏沃洛夫本人没有奥地利军衔的情况下,这些奥地利人有可能不服从命令。当然,以梅拉斯将军的做法,他也经常是在一侧按照自己的需求来进行战场指挥的,而不会顾及统帅是谁。

  这种做法在奥地利和普鲁士的军队普遍存在,塞德利茨在山地上带着普军骑兵预备队的时候,就经常这么干。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弗朗茨二世在俄军出发以前,还授予了苏沃洛夫奥地利陆军元帅军衔,总归让这个小问题暂时的名正言顺。

  后面双方的扯皮和各种争论,以及发生的问题,那都是以后的事情,只看现在的话,可以说俄奥联军还算是士气高昂,蹲了一个冬天,单凭自己的力量,一度准备虚张声势最终来一个和平协议,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都不敢有什么动作的奥地利军队,现在总算是等来了帮手。

  在意大利北部的战争,总算是在等待了一个冬天以后,在1799年的3月到来了。

第56章 业务精湛的倒霉奥地利参谋长韦罗瑟将军

  进入维也纳的俄军纵队,现在有两个团是直接供苏沃洛夫拆迁的,一个是米罗拉多维奇指挥的阿布歇龙斯克火枪兵团,另外一个是斯摩棱斯克火枪团。

  跟米罗拉多维奇聊天的时候,就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会有以下说辞:“Monsieur, je ne comprends pas l'allemand !”(先生,我不懂德语!)

  “Sir, ich verstehe kein Russisch!”(先生,我不懂俄语!)

  “既然有人在说法语,我们这里坐下来的,都要说法语好么?”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可是米罗拉多维奇将军,他虽然又会德语,也会法语,可是”

  米罗拉多维奇性格豪爽,他能够两面都听懂是没错,可是他讲起来任何一种语言,都让人尴尬的脚趾头能把靴子底给磨穿了。

  “那好吧,这种时候,或许我说话的时候,还需要个翻译。”

  说完了以后,苏沃洛夫笑了,用元帅杖顶在他的肩章上。

  “在战场上显示出你的勇敢来!像是头巴尔干来的熊!”

  苏沃洛夫这么说也很简单,他要是叫米沙,身边的小上尉会迅速进入待命状态,等他的命令。

  毕竟米罗拉多维奇将军,他的名字也叫这个。还有,就是他家祖上是从波黑来追随彼得大帝的贵族。

  “是!”

  而第一次联合作战会议,奥军的司令部代表,就是梅拉斯将军本人和克赖将军的参谋长冯韦罗瑟。

  这位参谋长先生,可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他能够同时用三种语言跟在场来自各国的将军沟通,可以说没有任何障碍。

  说起来,在奥军当中,他跟波拿巴将军打交道的时候最多,前后给几个老帅当参谋长。维尔姆泽、阿尔文齐等老将,最后都被打败,甚至他的作战计划还被波拿巴将军的间谍给偷到过,结果可想而知。

  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他的组织能力不行,输给那位将军,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而且里面还真的带了不少厄运在面。

  为了方便统一指挥俄奥两国军队,冯韦罗瑟还是想了不少办法,尤其是通讯军官这块,俄军当中有不少德裔骑兵军官,熟悉俄语和德语,来自波罗的海和伏尔加河一些定居点的德裔也有不少。

  这些人,要是不在本部队来担任主官,干的都是副官或者别的一些什么小军官的,就放在中间来负责各部队之间的通讯工作,每人都派几个奥地利轻骑兵或者哥萨克来担任护卫。

  “将军,您这个设想不错啊!”

  “没办法,在我们奥地利,军队里有操着各种语言的人。上尉,你是元帅阁下的‘学徒’吧?”

  当然,韦罗瑟的“学徒”,是指真正的学生。

  “Ja,不光是这个,我还带领元帅阁下卫队里的猎兵连,这是俄国装备最精良的猎兵部队,连近卫猎兵营装备都没这么好。”

  “这种部队,到时候也要送到前线去,我知道元帅阁下的习惯,攻势从来都是大胆而猛烈,看上去很冒险,实际上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和精妙的调度。我真的也想和这位老元帅多学习一些,你这‘英俊’的小上尉,要好好干!”

  韦罗瑟这人年纪也不小了,今年44岁,不过这种爽快的性格,还是让他显得年轻一些,也愿意跟年轻人打交道。

  “不过,元帅阁下要我先学习一些参谋业务,过来给您当助手。”

  “那当然好啊,的德语说的不错。”

  “我在莫斯科服役的时候,给团长当执旗官,他就开玩笑说我是‘马夫’。”

  “啊,是有那么点意思,不过你这口音,怎么还带点奥地利口音?”

  “是么?比如这么说一段:我孤身一人,踏遍了整个欧洲,感觉好棒好棒的?”

  “是有那么点意思,要不是你这对绿眼睛,真容易给当成我们奥地利人的小老乡了。”

  以后,索洛维约夫在奥军里就多了个外号,“俄罗斯老表”,毕竟他这个口音大家都能听懂,就是语速总是拉的很慢。

  快了可就要出事了,毕竟在这会儿,出点事故也不好。

  而韦罗瑟在参谋业务上非常精通,他为俄奥联军制订计划的时候,每一个方案都会给苏沃洛夫本人汇报,打击的方向,也要进行考虑。

  而索洛维约夫在这里,主要还是打下手。

  不得不说,这位参谋长,能力不错,但是运气实在是差的没边,他一生中唯一一次能打大胜仗的经历,就是在苏沃洛夫手下做事。

  剩下的,无一例外是失败,外带还要当背锅侠。

  这可能就是奥地利的体制问题!

  不过现在也没那个功夫去多想,法军此前一段时间,向克赖将军发起了进攻,法国的舍雷尔将军实际上打的却是也不怎么样,双方就是对阵以后,排队枪毙和炮轰,给对手造成了不小的伤亡是真,而且各自也没有什么进展。

  但是现在法国人可是要抢攻占据一个先手的,可是他们在北线的运气不太好,卡尔大公调动部队的运动速度很快,儒尔当不得不一个后仰,然后转身掉头逃跑,去设法和马塞纳的军团汇合。

  克赖将军虽然表现一般,但是对于奥军来说,只要能够守住现有的阵地,保证双方在维罗纳河一线对峙,等待后续的俄奥联军兵力到达,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

  “把整个战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奥军纵队,一部分又是俄军纵队,现在我们采用的是一种腓特烈大王的典型策略,如果法国人想要在这一线还守住阵地,那么他们也就只有向西退却,依托这些河流来进行防御。你记一下,要以快速的突破,从两翼完成包抄,如果敌人选择不退却,我们就把他们给消灭!然后,就是在明齐奥河,如法炮制.你来看,这样怎么样?”

  他居然在跟一个上尉,和几个低级军官来进行讨论,显然也是想让他们模仿一下法军将领的思路。

  “如果是我的话,我可能会选择暂时的避战策略,采用典型的费边战术,把部队向西撤退,拉长联军的补给线,然后在机动中,选择等待南意大利军团麦克唐纳的支援,而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最后在这里,想办法将两个军团汇合,然后对苏沃洛夫元帅的某一个支点进行打击,后者两军合并来寻求会战!”

  “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如果法国人这么干了,那么对我们来说,就需要快速的集结兵力,在这里和这里。但是,这也要看敌人的动作。”

  “敌人不会那么傻瓜的,在兵力劣势,而我军已经开始集结兵力的情况下,还要在这里抢攻吧?”

  另外一位年轻的副官说道,他也看到了问题所在。

  “在维罗纳不能取胜,就应该考虑到,把两军汇合起来,想办法择机再战,总归是不能放我们到普罗旺斯的啊!”

  “米海尔,你刚才说的情况下,准备来怎么战斗呢?”

  “法军的骑兵力量如何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率先在战线上选择一点,对联军进行打击,就像是我们俄国人,从来都喜欢用哥萨克和骠骑兵来进行袭扰一样。”

  “这是你们习惯的战法,如果法国人这么干的话,他们的轻骑兵就要主动的担任眼睛,对我们的后方进行骚扰。”

  可能是索洛维约夫的思路还没整理出来,如果他是法军的话,可能会集中3个旅的兵力,在侦察确实的情况下,攻击落单的俄军单位,从威尼斯这一带一直到都灵,这一段还是有些距离的。

  部分意大利人多少对于法国可能还更支持一些,他们在法军进来以后获得了一些好处,而且还建立了一堆“XX共和国”,他们给法国人通风报信,这也是难免的。有不少人还是另外一种情况,他们反对法国也反对奥地利,连黑手党这么个组织,初期都有反对在西西里的法国人的意思,这是几百年前。

  而另外一部分在北意大利被法国占领期间受到利益损害的人,显然也是俄奥军队争取的对象。

  北意大利的情况,就是在战场取胜的时候,还要争取民心,搞的好像是全世界封建主们联合起来一样。

  互相插眼的话,法国人可能还有点优势。

  就在当天晚上,苏沃洛夫的司令部开拔的时候,一队哥萨克骑兵就已经遭遇了法军派出的侦察骑兵,双方发生了短暂的交火,但是还没等拼刀,这些法国人就给跑了。

  哥萨克骑兵的小队长卡尔波夫,在追了一阵以后,并没有能够追上。

  回来以后,他就开始用一串俄罗斯的国骂来痛骂那些法国人。

  “苏卡不列,这些法国佬,跑的可真快。”

  “您获得了什么情报没有?”

  “只知道是法国佬的一个猎骑兵团的侦察兵,打死了他们两个,我们伤了几个弟兄。”

  “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么?”

  “尸体都给扛回来了,你来看吧,上尉,我们搜过以后,只有那么一张地图,看起来是法国佬的宿营部署图。”

  这样在战线后面和法国人遭遇,也不排除对方是撒出骑兵来侦察,或者就是进行袭击活动。

  但地图给缴获了以后,至少可以说明法国人的动作还比较迟缓,他们在维罗纳的会战没有得手以后,又决定再来打一仗,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总给人一种输红了眼想先解决问题的态度。

  要是他们现在还是不跑,等到后续俄军到达,怕是要直接给干崩盘了。

  也就是奥军和法军对峙的战场,距离进入意大利的两路俄军距离还比较远,要不然这里真崩盘了,连往南意大利去,把那不勒斯王国的王室都给赶到了西西里岛上去的麦克唐纳,他的后路都要给掐断了。

  俄军的行进动作很快,在梅拉斯和苏沃洛夫确定了指挥次序以后,几个火枪团都已经加快了进军速度,考虑到路上这个糟糕的路况,也因为奥地利地方的官府实在是跟不上他们这个速度就是筹备了物资,俄军这边跑的太快,他们就地补给也都跟不上。

  还是韦罗瑟在考虑到后勤问题以后,一方面给克赖去信,希望自己原来的司令官能够在前方的城镇预留出来仓库,然后后方军团到达明齐奥河沿岸以后,就地利用这些仓库建立一线的补给;另一方面给沿路的奥地利官员发出信函,要他们按照计划给进行运输,甚至也包括给俄军士兵的皮靴问题,要大一点的,全都打得是裹脚布,要比奥军和法军打的都厚实一些。

  有时候,细节也还是很重要的,虽然韦罗瑟的计划在顶级的将军面前不值一提,但是他的细节做的还真不错,甚至在掐表,看每一个军团的到达时间。

  要是有电报的话,或许他就起飞了,但是现在连个光学发报机在很多地方都是稀缺的。

  不过他也有要感到惊诧的事情,就是他这个计划,换成奥军部队的话,打会战的时候还成,在行军纵队当中,是不可能完成这种任务的!

  他看到了俄军士兵,都把靴子搭在脖子上,快速的徒步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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