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洛维约夫在沙俄1796 第2节

  “啊,少尉,您是通过方式发现的?”

  “您的眉毛可真粗,公爵殿下。”

  “孩子,我想在团里服役的时候,应该见过陆军总司令本人,父称自然是不一样的,可是姓氏当中只差了一个字母,那样也是容易混淆的,对吧?”

  那么,索洛维约夫来到的这个世界,怕是一个缝合的世界,有着沙皇俄国本来的历史人物,同时也拥有一些书里才会出现的人物,这肯定不能拿个剧本来找故事。

  而且,沃尔康斯基公爵对于手脚麻利,而且反应很快的做出了图上布置的少尉很满意,虽然年轻但是还有些干劲儿,总比他们这些休假将军要有活力。

  他走到地图桌前,看着索洛维约夫,这样说道:“少尉,总是有人长得很像,人家都说总司令有一个步兵上将的孪生兄弟,可是我们的父称不一样,这已经很明白了,也不会有孪生兄弟叫尼古拉的。”

  随后他又转过头来,向卡缅斯基元帅示意,表示要开始自己的发言了。

  “元帅阁下说的没错,从法国军队的部署来看,他们要做的是夺取曼图亚,解除自己后方的威胁以后,继续向东方前进,而奥国军队,现在被分隔在两个战场上,这就要看在意大利的法国波拿巴将军和在莱茵河的奥国卡尔大公,谁先取得胜利,这场战争就会对哪一方更有利。”

  道理是这样,至少战略上是如此,不过沃尔康斯基公爵也只是发表他的意见,随后他就退后,显然对于社交场合来说,他并不太喜欢这样死气沉沉的地方,而是退到后面去,逗孩子去了,他家的女孩年纪还很幼小,但是眼睛长得很好看,而沙龙当中,孩子没有母亲的照顾,也就要家里的侍从来带着。

  至于他的女儿,索洛维约夫一时间想不起来,但是原型上,总还是清楚的,他只能自己想想,以后在这方面,证据总是会出现的。

  而接下来发言的将军老爷们,各执一词,甚至还不如昏昏欲睡的卡缅斯基元帅和半退休的沃尔康斯基公爵,至少二位的大方向上,说的也就是这么回事,贵族老爷成为将军,在这个时候是这些封建国家的特权,一般的军官如果身份低微,很难有向上的空间,甚至有些人的态度总是轻佻的,仿佛战争只是打牌的游戏,下一次大规模战争之前,说这个话的,以后会有个拿烟斗的大叔请他吃花生米的。

  而年轻军官们,在将军们的“指点”下都手忙脚乱,然后还要给复盘,显然参谋工作总是需要机灵勤快的,当然有些懒参谋总是会有天才的设想,但是那只是一部分,需要这些副官们快速的帮助总司令和将军们掌握情况。

  索洛维约夫的手脚麻利,每次都能快速的复原,而这样总是会引起将军们的注意,于是在各位老爷们都发表过“高见”以后,总是会有人被点名发言的。

  至于轮到他的时候,该怎么说呢?总不能按照拿破仑的行动方式直接来说吧?问到细节的时候,就是一些平庸的将军,也总能够发现一些马脚,那可能会更加社死,还不如按照目前的一些表现来发言。

第3章 莫斯科沙龙的军事讨论会(下)

  于拿破仑的问题,也发表不了什么高见,除了意大利军团刚上来的时候出了一些小意外,整个意大利战役拿破仑在战场上的表现,无可挑剔,而索洛维约夫在开始陈述自己说法的时候,也想到了一个问题。

  “法国人的机动力很强,这样的军队,需要一支同样有高度机动性的军队与之对抗才能取胜,我想这种时候,只有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我们的元帅阁下,在机动性上才能够与之相比。”

  但是,索洛维约夫没注意个问题,就是在苏沃洛夫的老对头卡缅斯基元帅的面前这么说话,有点精准踩雷的意思,如果得罪人比较严重的话,卡缅斯基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不能够在一些团里服役,尤其是他的封地在奥廖尔,不过索洛维约夫是梁赞、图拉这边的,要是服役,正常情况下都是在莫斯科附近的这些团。

  但是这话,沃尔康斯基公爵深以为然,毕竟苏沃洛夫打仗是没得说,这个瘦小枯干的老头精力充沛,而且常年在一线作战,对于士兵也比较亲切,能够熟练的用俄语和士兵交谈,这对于一些老爷来说,是个难事,连列夫托尔斯泰的俄语都是跟自家的农奴学来的,俄罗斯裔的贵族经常说法语,而那些德裔的说什么也不奇怪,不管他是想要和马说话还是跟人说话。

  卡缅斯基这种凶残的农奴主,跟苏沃洛夫这样的完全属于两个极端,不过碍于沃尔康斯基公爵在场,这又是个沙龙,他也不好发作什么,而这个少尉说完了以后,似乎有觉得自己“失言”,并没有接着多说什么,沙龙当中更多的,也是贵族们用来交流的地方,而且闲谈的地方更多。

  在这方面,出席沙龙的女士们也是这样表态的。

  “Messieurs, nous sommes ici pour le salon aujourd'hui.”(先生们,我们今天是来参加沙龙的。)

  “Chère Madame, je pense que cette occasion est en effet appropriée pour une danse.”(尊敬的女士,我想在这种场合下,也确实适合来跳一支舞。)

  而开始跳舞的话,作为主人的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戈尔恰科夫亲王(苏沃洛夫元帅的外甥,亚速火枪团团长)虽然不在家里,但是他的母亲安娜瓦西里耶夫娜(苏沃洛夫元帅的妹妹)为了让这个沙龙不会显得无聊,总是动用了家里的戏子来演出一些剧目,而贵族老爷们之间的舞会,总是有些年轻的军官,舞跳得很好。

  索洛维约夫自己不愿意凑热闹的原因是,在熟悉了环境以后,其实他更愿意观察,而跳舞对于索洛维约夫本尊来说,其实也是个挺折磨人的事情,而这个舞会当中,年轻女士并不多,更多的是年长的女士,对于中国人来说,容易联想到的是广场舞,而一群退役和半退役的老将和大贵族,就像是公园里面的大爷,也难怪总是说俄罗斯人像是中国的东北人,有时候意大利人看上去像是中国的广东人

  在这种会场上,年轻的军官并不多,他这个少尉还是给人送信过来的,参与到其中也有些无趣,可是更要命的,就是这些年纪很大的贵族老爷和夫人去跳舞了以后,留在一边的,还有一些是他们的孩子,如果只是侍从们的话,也许会略显无聊。

  于是,少有的几个在场的小伙子,还要过来帮忙带娃,尤其是那些女孩子,沃尔康斯基公爵的女儿名字叫玛丽亚,她又有一对漂亮的眼睛,小孩子可爱,但是并不能说长得好看,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如果索洛维约夫对俄罗斯的这些贵族老爷的家庭了解的更详细一些,就应该知道沃尔康斯基公爵是托尔斯泰的外公,而玛丽亚就是他的母亲,老公爵和伊利亚罗斯托夫伯爵,就对应着托尔斯泰的外公和祖父,甚至连名字当中的成分也很少修改,只有姓氏被更换了,而陆军总司令是书里的人物这种事情,索洛维约夫想说不科学,他也只能受着。

  不过小小的玛丽亚也不是什么问题,这孩子很乖巧,而另外被带到这个沙龙来的小女孩们,可能才是比较麻烦的。

  在回廊里,就有个女孩用贵族女孩常用的扇子遮挡着面部,在对少数几个在场的年轻军官品头论足,这些小伙子本身也都在15岁到20岁之间,算是刚刚在军队当中开始他们的军事生涯,门第出身都还是不错的。

  索洛维约夫比较另类的是,无论是本人还是被砖头砸了过来的,法语并不太好,本人还好一些,至少能说上几句,但是有些笨拙,可是说德语的时候,就比较熟练,在苏兹达尔团的时候,就被团长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奥布霍夫上校取笑为“马夫”,可是要他跟士兵交谈的时候,总是比较容易,那些老兵们喜欢称呼他为“米沙少爷”,至少这个少尉无论是不是进城倒霉的被砖块给砸了,都站在他们一边。

  这样的军官,其实是苏沃洛夫最喜欢的那种,没有华丽的辞藻和一堆外语词汇夹在俄语当中卖弄,而是亲切的和士兵们用俄语交谈(苏沃洛夫本人语言天赋很高,但是他坚持和士兵说话只用俄语),但是可惜老元帅的服役很可能要跟他的对头卡缅斯基元帅一样,快要到头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索洛维约夫长得还不错,引起了那位拿着扇子的小姑娘的注意。

  “Regardez, ce petit sous-lieutenant, il est vraiment intéressant, c'est un bel officier.”(快看啊,那个小个子少尉,他长得可真有趣,是个漂亮的军官)

  “Non, Ekaterina, il est trop sérieux.”(不,叶卡捷琳娜,他太严肃了)

  “Je ne parle pas du prince Andrei, celui en uniforme d'infanterie.”(我不是说安德烈公爵,是那个穿步兵制服的)

  沃尔康斯基公爵在这里,可是差了一个字母的总司令没在,他要是在这里,会有些撞脸不说,总是会让索洛维约夫也跟着精神错乱的,但是他的儿子在这里,只是现在的安德烈也不过20岁,而且确实很严肃。

  而那对从那不勒斯回来的姐妹,想要招呼索洛维约夫过来,但是又不知道他是谁,倒是叶卡捷琳娜想了个办法,要她的仆人过去,索洛维约夫知道,这是年轻的女士要邀请他过去聊天。

  但是连这位年轻小姐的仆人都发现了,眼前这位小哥的法语实在是差劲,属于能听懂,口音也很正,但是串不成句子的情况。

  “Sir, meine Miss mchte Sie einladen.”(先生,我家小姐想要邀请您。)

  至于具体要做什么,并没有明确的讲出来。

  “Es ist mir eine Ehre, die Einladung der Dame anzunehmen.”(接受邀请是我的荣幸)

  斯卡夫龙斯卡娅伯爵小姐的仆人,是斯卡夫龙斯基伯爵带到那不勒斯去见过世面的,他知道国内有些军官确实有点“马夫”,但是这样的还是比较少见。

  而他的眼神里,可没有索洛维约夫的团长那种调笑还有点长官对下属的调侃,而不是这种有点轻视。

  “Mademoiselle, je pense que vous avez tort, il ne parle même pas bien franais.”(小姐,我想你看错了,他连法语都说不好。)

  但是对叶卡捷琳娜斯卡夫龙斯卡娅伯爵小姐来说,不过是小小的尝试,她的父亲是有名的富豪和外交官,母亲是波将金的外甥女,也是这位亲王最喜爱的晚辈之一,可以说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日后能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而她小小年纪,算生日连13岁都不到,在把扇子从面前移开的时候,就已经相当惊艳了,这样娇媚的小姑娘,长大了怕是要更加娇媚,尤其是还穿着丝绸mousseline的衣服,肌肤和衣服一样丝滑,至于腿上穿的,不得不说路易十四时期发明的东西,给女孩子穿才是比较正经的用途。

  给索洛维约夫的第一感觉,就是现在的小孩太可怕了,哪个时代都有早熟的小孩,而伯爵小姐这种做派,如果说因为她现在形容尚小还缺乏需要的那种魅力的话,将来一定会光彩夺目,能够吸引到很多男士目光的,尤其是在这个上流社会。

  “Grfin, es ist mir eine Freude, Sie bei dieser Gelegenheit zu sehen.”(伯爵小姐,很高兴能够在这个场合见到您)

  “Danke, warum sprichst du nicht Franzsisch?”(谢谢,可您为什么不说法语呢?)

  “Franzsisch wird in der Armee selten verwendet. Viele der Soldaten kommen vom Land. Es nützt vielleicht nicht viel, mit ihnen ausgefallene Worte zu sprechen. Allerdings kann Deutsch auch für die Kommunikation mit Offizieren und Kriegspferden verwendet werden.”(在军队很少能够用到法语,士兵们很多都是乡下来的,跟他们说花哨的词汇可能没有太多的用处,倒是德语还可以和军官以及战马来交流)

  “Ist das noch mglich? So etwas habe ich in Neapel noch nie gehrt.”(还可以这样?我在那不勒斯可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

  “Italien liegt nher an Frankreich, und nach Friedrich II. regierten dort keine Deutschen mehr, whrend wir hier viele Deutsche haben, die als Militroffiziere dienten.”(意大利和法国更近,而且那里在弗雷德里希二世以后,就没有德国人直接统治那里,而我们这里有很多德国人在当军官)

  显然伯爵小姐的历史课不太好,但是在打扮和社交上,还是学了很多东西的,毕竟她的父亲是位外交官,在礼仪方面很好,而她对于索洛维约夫,不过是随机选取一个人来试一试,不过少尉显然礼貌的成分更多,虽然他被伯爵小姐的美貌吸引,但是好像也没有那么深入,更吸引人的,可能是这一身丝绸制作的mousseline,不过这是在莫斯科,如果是在一些温暖的地方,她可能还会效仿她的母亲穿着印度布料的轻薄衣服,不过对于小孩来说,这也未免太过早熟了,而且她以后真的会这么干的。

  而索洛维约夫看到伯爵小姐,只是觉得她轻浮而过于浪漫,像是这样的俄罗斯贵妇和小姐,怕是车载斗量,可能那些安分守己的也有不少,但是今天这个场合,能看到这样的也有限,主要是一些老年贵族的“迪斯科”,而出现在这里的,显然还是莫斯科和彼得堡的显贵比较多。

  不过,也从彼得堡传来了令人不安的消息,就是瑞典国王古斯塔夫四世阿道夫果然如同之前在格鲁谢茨基宅邸沙龙里外交官们讨论的那样出了问题,瑞典国王不能接受一位东正教信仰的妻子,哪怕是保罗王储跟瑞典王室沾亲带故,这样也不行。

  这一下子,把女皇和王储都给激怒了,保罗王储可是个虔诚的教徒,他在祷告时使用的跪垫上都能够看到明显的双膝下跪的痕迹,也就是文明社会让这种悔婚的家伙免于被鞭挞或者一场战争,要知道亚历山德拉女大公也是有名的美人,如果换成那些德意志邦国可能还求之不得,而且意味着你要是出事了沙皇俄国有很大几率来罩着你,这个保证比英国人的金币和一个奥地利娘们可能没有那么实惠,但是作为一个保命技能,大家还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是的,王储很生气,但是他也就是脾气不好,但是女皇已经上了年纪,而且从瓜分波兰以后,身体一直也不太好,高血压犯了的同时,就引发了轻度的中风,虽然对外保密女皇的病情,但是这种风声一旦透露出来,而女皇又不再出席活动,甚至她比较热爱的一些活动都中止了,可能情况确实也不太妙。

  这样对于俄国来说,从内政外交和战争决策上,都一定会发生一些变化的,女皇本人已经决定俄国军队会在近期集结完毕,然后向奥地利进军加入反法同盟,不过看这个样子,俄国军队出征要放一放。同时,保罗王储和亚历山大大公目前都对法国并没有什么戒心,甚至大公的私人教师还是接受过启蒙思想的,不过从这祖孙三代开明专制-绝对君主制-开明专制,但沙皇本人被启蒙思想和共和思想影响过的情况来看,这对于法国可能还算是好事,对于俄国本身来说,也不需要卷入欧洲的战争,毕竟女皇把地盘扩充了的同时,俄国的财政负担也很大,甚至出兵的时候军粮和运输,包括军队的行程,都要奥地利方面来提供物质基础。

  另外一个不好的信号,就是女皇任用的官员和宠臣们,都还是希望女皇能够在位的时间更长一些,这样总归能让保罗彼德罗维奇的统治来的晚一些,而亚历山大巴甫洛维奇还很年轻,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而将领们的情况是另外一个态度,苏沃洛夫等人反对完全照搬普鲁士操典,认为那很刻板,而且俄国军队过去在路都走不明白的时候,也一样能够击败普鲁士军队,现在的“绿色魔鬼”又不是未来的“灰色牲口”,虽然农奴兵有不少,但是仍然保有很强的战斗力,而且善于近战肉搏,是一支坚强的军队,不需要全盘学习普鲁士,学习他们条例中一些优点就好了。

  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的。

第4章 莫斯科掷弹兵团

  索洛维约夫参加这次沙龙,得到的最大的收获,无疑是沃尔康斯基公爵的推荐。

  “孩子,苏兹达尔团的训练再出色,他们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步兵团,你要是想在军队当中有些出息,要么去给个将军当传令官,以后去当副官,要么就去个更好的团,我对你提出的建议是,去莫斯科本地的某个团。恰好莫斯科掷弹兵团的团长,跟我也算是亲戚,你到他那里去,应该也很适合。”

  “可是,公爵殿下,尊敬的尼古拉谢尔盖耶维奇,您看我的身高,似乎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掷弹兵。”

  “我们要的是军官,而不是士兵,如果是掷弹兵团的士兵,自然要一些高大强壮的,可是军官还是需要勇气和头脑,孩子,去吧,我会给你写好一封信,来交给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准将,他看了就会明白的。”

  而沃尔康斯基上将和那位准将,确实来自同一个家族,不过分别来自不同的家系,但是又确认是一家人无疑,这样有亲戚关系的,来一封信多半也是能够照顾的,索洛维约夫要是论起来,征兵以后能够去的步兵团,最差也是梁赞火枪兵团这样的地方,可是那里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发展,如果一个年轻的贵族军官想要往上走,在近卫军和掷弹兵显然是很好的选择。

  作为接收一方的德米特里彼德罗维奇,在军中的时间也很长了,相比之下他的侄子可能将来会更出名一些,此时正在彼得堡的谢苗诺夫斯基团,日后还要成为康斯坦丁大公的副官,沙皇身边的总参谋长这些目前都没有发生,对于步兵上将尼古拉沃尔康斯基公爵的来信,他也很重视,毕竟这也是家族里从军的前辈。

  “坐下吧,少尉,你也是来自梁赞的?”

  “是的,准将阁下。”

  “还不错,梁赞的世袭贵族,而我的庄园也在那里,在波多利斯克的苏哈诺沃也有个庄园,那是我妻子的娘家,很大的一处庄园,我们有时候也会住在那里,不过也不太方便。”

  他现在大谈特谈的,倒是苏哈诺沃庄园,现在是和平时期,这位公爵更多提到的,还是怎样去经营庄园,而不是行军打仗,这也并不奇怪,在叶卡捷琳娜女皇病倒以后,俄国军队出征的计划也就暂时搁置了,而一系列朝局的变化,以及国外形势变得越发对法国有利,已经让远在东欧和亚洲的俄国丧失了改变局面的大好机会。

  而拿破仑这会儿,应该还在曼图亚要塞外围,进行着意大利战场上最为关键的战斗。

  和平对于一些地方,可能是毒药,尤其是俄国这种国家,如果说真的要找茬的话,可以去试试打土耳其人。

  毕竟,从彼得大帝那会儿起,奥斯曼帝国就一直是俄国的经验包,最近几年又在第聂伯河的河口,由黑海舰队总司令伊万阿布拉莫维奇汉尼拔将军在1778年建立了赫尔松,说起来这位汉尼拔将军的父亲,是彼得大帝忠心的近卫和秘书,也在叶卡捷琳娜女皇的命令下,继承了彼得大帝本人留下来的土豆栽培事业,在俄国境内广泛的推广了土豆的种植。

  “阁下,如果到庄园,梁赞州也有一些在册的村庄在您的名下,我想那里的产出,总是需要搞清楚的,您知道的,梁赞当地皇上派出的总督总是要来清理地产的.”

  “没错,米沙,你家里是怎么经营的?”

  “和其他的在册贵族,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经营的.应该说不好也不坏。”

  “看来大家都是这样。”

  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也知道,很多庄园,这些年来经营的都并不太好,俄国地方很大,环境的问题,就是有肥沃的土地,也总是因为环境问题,会歉收的时候也不少,这毕竟还是一个技术并不是很先进的时代,在耕种的时候,和中世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在俄国的庄园当中,还存在着大量的农奴。

  这些农奴,除了在劳作以外,还有贵族老爷们的剧院,实际上很多老爷对自家的农奴,都存在使用鞭子体罚的做法,倒是一些接受过法国影响的人,取消了这种措施,不能够随意的惩罚农奴,甚至写在了合同当中。

  又是汉尼拔将军本人,他在和约阿希姆冯蒂伦签订的合同里面,就规定禁止体罚和任意的增加农奴徭役,后者没有遵守,最终的结果是,汉尼拔将军通过在当地上诉法庭上的诉讼,最终收回了拉胡拉村的庄园,大概是他和他的兄弟阿列克谢彼德罗维奇彼得罗夫幼年时在奥斯曼帝国的经历,让他当了老爷还比较同情农奴的遭遇,加上在法国受到伏尔泰和孟德斯鸠等人的影响,多少还是比起别的波耶进步一些的。

  但是提到汉尼拔将军,沃尔康斯基公爵的态度,和索洛维约夫一家的态度,并不是一致的,虽然米哈伊尔索洛维约夫本人对汉尼拔将军的做法还是比较赞赏的,但是他们家的恩主缅希科夫亲王跟汉尼拔将军是对头,而沃尔康斯基公爵家出自高贵的留里克王朝后代,并没有什么冲突,而且相对开明,对汉尼拔将军的做法也比较赞赏。

  “今年的冬天,和往年一样,会比较漫长,您应该多准备一些冬装,不管是自己置办,还是要梁赞的家里送过来,都要准备好。你也不到要预备营或者连队里去,你年纪小,很有活力,而且聪明,就留在我这里工作吧,担任我的副官。我以前的那个副官,打仗的时候倒是很勇敢,但是他的脑子总是有点问题,我让他到预备营去,而米沙,你来做我的副官好了。”

  “是,公爵阁下。”

  而米哈伊尔索洛维约夫少尉也就成为了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准将的副官,要做的事情倒是不少,有时候还要帮助他处理一些信件,甚至代劳会计的工作,脑子好使的非炮兵军官,既然不打炮,那就要和别的跟数字有关的事务打交道。

  不过这样也好,沃尔康斯基公爵喜欢调动年轻军官,他们出于荣誉感和热情还是任劳任怨的,而且军官的出身更好,工作中表现出色,也容易获得长官的推荐,晋升更快,也容易担任空出来的职务,这位团长老爷要是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人,这种可能性也就更大。

  莫斯科掷弹兵团的预备兵,在叶卡捷琳娜二世去世以后两天,就被调拨到彼得堡去,在那里成为了近卫巴甫洛夫斯基掷弹兵团的一部分,这倒是少了一个直接前往彼得堡的机会,那里可比荒凉的卡卢加热闹多了。

  不过沃尔康斯基公爵准将在冬天,也让士兵们都在军营和附近的村庄里过冬,他本人则前往妻子的庄园,还带着副官前往,预备营给调走以后,冬天本来就少的可怜的公务,现在也基本上没有了,等到春天到来,他再从波多利斯克附近的苏哈诺沃庄园返回到驻地去。

  在冬天,到苏哈诺沃庄园,这里是冷清而无聊的,只有公爵本人和一些随从,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夫娜梅尔古诺娃本人有时在莫斯科,有时又会去彼得堡参加那里的沙龙,并不在这里,公爵夫妇膝下也没有子女,只有公爵的那位侄子经常有书信往来,可是他还在服役。

  这种地方,就更像是个修道院,不过公爵家里的藏书还不少,主要是一些法文和德文书对于法文不好的索洛维约夫本尊来说,倒也是个好地方。

  而保罗沙皇登基之后,除了组建新的军队以外,还在改革军制和调整行政编制,女皇准备下葬,但是新任的傻皇确实随爹,他要给彼得三世的灵柩迁移过来,这是表明一个态度,然后也发生了不少事情。

  梁赞总督区就变成了梁赞省,刚刚进入1797年,梁赞原来的总督伊万瓦西里耶维奇古多维奇将军,就被调往彼得堡,他的儿子军衔也被快速提拔,不过15岁就成为了近卫军中尉,而后会在1801年就成为上校,这样比起来就差的很远,退役军官和乡绅的儿子,自然是不如炙手可热的将军给儿子带来的好处,而且女皇的宠臣祖博夫兄弟失宠,也给了一些老将和保罗沙皇身边人提升的机会,他又喜欢任用德意志人,尤其是普鲁士军官,采用普鲁士军制。

  然后,苏沃洛夫元帅就倒了大霉,在1797年刚刚到来,连皇上的加冕礼都还没有举办,就被解除了职务,这里面有个裙带关系,就是祖博夫兄弟当中的大哥尼古拉是苏沃洛夫元帅的女婿,他的女儿在女皇的指名之下与尼古拉祖博夫伯爵完婚,而且元帅的儿子阿尔卡季也寄养在伯爵家里,这会儿还是翁婿关系极为融洽的时候,而保罗沙皇找来的借口倒也很简单,“阴谋煽动士兵”,考虑到元帅在军队中的威望,皇上会显示仁慈的一面,让他告老还乡回到诺夫哥罗德一带的祖传庄园当中,但是又不能够和外界有太多的接触,只有在伯爵夫人的帮助下,庄园才能够与外界有频次很低的通信,这倒给了元帅潜心著述的机会。

  同时,沃尔康斯基公爵在家里,也过着很无聊的冬季生活,想要打猎也并没有地方可去,而他能够注意到的是,年轻的副官经常在进行阅读,他这里的藏书都在涉猎范围之内。

  勤奋的年轻人啊,沃尔康斯基公爵是这样想的,他并没有过多的进行干涉,而是回到卧室去,1796年到1797年的这个冬天,发生的事情很多,剧变发生在意大利的北部,同时俄国的政局也发生了变化。

  德米特里沃尔康斯基公爵本人即将获得晋升并且离开莫斯科掷弹兵团,这他本人还不清楚,对于米哈伊尔索洛维约夫来说,这倒是个充实自己知识的好机会,并且借着这段时间,好好的熟悉1797年的世界。

  目前看来,所谓历史的“走向”这些东西,跟在俄国遇到的庞大的关系网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现在台上的保罗沙皇,对于母亲遗留下来的那些文武官员,多少还有一些人要动一动,尤其是反对他普鲁士式军事改革的这些人,在加冕礼到来的时候,陆续被清理了不少,但是等到他到达彼得堡的时候,应该也会惊讶于,为啥库图佐夫和巴格拉季昂都没事?

  要说到这里,就要看出来库图佐夫和苏沃洛夫不一样的地方了,这位将军的妻子在上流社会的社交当中消息非常灵通,而且他本人一向是缓慢而圆滑的,在从黑海前线返回彼得堡的宫廷以后,他也没有管年龄的差距而去结交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宠臣祖博夫伯爵,同时他这段时间在芬兰的驻军和军校校长的任上,也颇受信任,而女皇去世,保罗王储成为新沙皇以后,他又很快随风倒向,而不像是他的老上级苏沃洛夫那样在公开场合嘲讽“普鲁士军改”。

  在他那一只眼睛看来,这个时候能够自保,已经算是个胜利了,和祖博夫伯爵的关系,可能这位现任的陆军中将,要比苏沃洛夫还要密切一些,老元帅嫁女儿的时候本来已经选好了女婿,可是这是女皇的恩宠才让他的女儿“苏沃洛奇卡”指定嫁给最宠爱的近臣,而他本人对伯爵有点意见,也就是一边是女皇的宠臣,一边是女皇得力的拳头,这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库图佐夫的问题,在于他这是本人和祖博夫伯爵的关系比较紧密,这是他个人的问题,当然了,现在有了新皇上,他也把忠诚和在宫廷里的讨好转移给了保罗沙皇,这样虽然有点讨厌,但是也保住了他本人的身份地位,同时他也对老上级很好,这点是发自真心的,只是新皇上不允许老元帅和亲属及指定的人以外有所接触,他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办法和诺夫哥罗德的苏沃洛夫家族祖传庄园取得联系。

  而巴格拉季昂,他现在不过是个猎兵团团长,步兵上校,虽然苏沃洛夫很重视他,但是现在彼得堡的事情跟他也没有关系,加上他格鲁吉亚王族的身份,是皇帝的军人,在臣民以外还有客人的身份,自然也就不会把他卷进来,而且保罗沙皇的做法都是针对那些老头子们的,连前段时间去世的鲁缅采夫,他的儿子们也遇到了点小麻烦,不过也只是小麻烦,毕竟皇上还要展现他的仁慈,毕竟在农民和部分贵族看来,沙皇还是“他们的小父亲,帕维尔彼得洛维奇”。

  莫斯科掷弹兵团是1642年就建立的一个步兵团,自1727年起称第1莫斯科步兵团,参加过对土耳其的战争和七年战争,1785年改编为掷弹兵团,在1790年和叶卡捷琳诺斯拉夫掷弹兵团合并,1791年又根据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命令重建

  在1794年,该团参与了三国瓜分波兰,镇压波兰东部起义的军事行动,至于1796年,从该团抽调的预备队和部分连队,组成了巴甫洛夫斯克掷弹兵团,随后该团参加了苏沃洛夫的意大利远征,第四次反法同盟战争,1806-1812俄土战争,1812年卫国战争和第六次反法同盟的战斗行动,参与了莱比锡会战当中阻击法军骑兵冲锋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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