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计划!
伏念虽然不知道青龙计划到底包含着一些什么,但是,伏念可以确认的是,青龙计划的最终目的便是推翻帝国的统治。
此刻,这个神秘的计划居然是在自己的三师弟,儒家三当家张良的集中说了出来。
这对于伏念来说,无疑是一记重锤敲击在了自己心心念念,一直用生命去延续保护的儒家身上。
参与青龙计划,反叛帝国!
这是多么大的罪名啊,若是被帝国皇族知晓,数十个儒家也不够在大秦铁骑的摧残之下存活的啊。
“子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这样,是在协助帝国叛逆扰乱,扰乱天下的安宁,你这是,将我儒家往绝路之上带啊!”
伏念看着张良,一字一句犹如诛心一般的说道。
此刻的伏念,对于自己曾经最为欣赏的师弟张良,露出了失望至极的神色。
“师兄,秦吞并六国,天下因为大秦帝国所发起的战事而失去生命的士兵何止百万,旧赵与秦长平之战!”
“动骤之间便是被那暴秦杀神白起坑杀战俘超过四十万!”
“您又可想,这些受战火屠戮,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又将会有多少?”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诸侯不仁,不保社稷;身为诸侯如果不实行仁政,那便是根本不可能保得住他的国家!”
“君王如果不实行仁政,那便更不可能保得住他的天下!”
“如今大秦暴政,劳费民力修建骊山,北境更是征收壮丁劳役前往筑建长城,这一切的背后,乃是嬴政这个暴君贪图享乐,大兴土木的证据。”
“这一切的背后,又将会导致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为国为名,青龙计划的开启早就该进行,大秦帝国,也不配统治这片本属于六国的土地!”
“暴秦帝国灭亡乃是天下大势所趋,我儒家又怎能独善其身!”
张良面对着伏念威严带着怒气的凝视,脸色平静,根本不惧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张良的话,伏念的脸色根本没有因为张良这自认为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的言语而有任何改变。
伏念开口:“荒谬,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你还忘了后面两句吗?”
“卿,大夫不仁,他的宗庙,家族就会遭受灭亡,百姓如果不仁,就会失去宝贵的生命!”
“你个人的行为,无论你有没有意将我儒家带上,但是,你的身份,乃是儒家的三当家,你的身上,早就打上了我儒家的烙印!”
“你所做的一切,便是将我儒家如同那墨家一般带向帝国的对立面,儒家所有人都会被打上叛逆的烙印!”
“这一切,你张良同意,我伏念,不同意!”
“你口口声声说帝国是暴秦,说始皇帝陛下是暴君,口口声声说帝国一统背后的百姓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可你又可知,帝国未一统,七国争霸之时,这天下的百姓万民,可曾又过的比现在要好一些!”
“我儒家先贤常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底其实是为了让各人要遵守自己的规则,扮演好自己的身份角色,君王就应该像个君王的样子,臣子应该像臣子的样子;父亲要尽到作父亲的责任,儿子要尽到作儿子的责任。”
“你张良,如今是儒家的一份,是大秦的一份,你要做的一切,都应该为了我儒家与帝国考虑一下,这一切,你都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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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念对着张良,脸色极为难看失望的说道。
而张良,听见伏念的话之后则是眼眸微微低垂,掌门师兄的话,的确让他一时之间无法反驳。
良久,张良抬起了头颅,眼神之中还是清明与坚毅!
“孟子曰:生,我所欲也;死,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也!”
轰!
听见张良的话,颜路脸上的怒气再也无法抑制。
一下将自己的手掌拍在了桌子之上,发出一身巨响!
“够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你居然要,舍生取义?”
伏念的目光如同一道火焰一般在张良的身上灼烧,带给了张良极大的压迫感。
........ . ...
“子房是说,如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之下!”
张良感受到掌门师兄彻底炸裂开来的怒气,气势之上也微微的不是那么盛气凌人了一些,毕竟,这终究是自己的师兄,是儒家的掌门人。
“那你就要不惜自己的生命与帝国反抗?”
“你不惜的是自己的生命,还是整个小圣贤庄的生命?”
伏念的目光还是一如既往的威严,话语一针见血的直探张良的内心。此刻这位儒家掌门,对于自己的师弟,是真的起了一些难以改变一般的失望与难受,还有一种不被理解的挫败感。
“天,地,君,亲,师,是我儒家不可颠灭的伦理纲常,君臣有别,长幼有序!”
“而你现在要做的,乃是举兵造反,为我整个儒家带来灭顶之灾!”
“置生贤先祖遗训而不顾,行数祖忘典之事,协助帝国叛逆,扰乱天下!”
“按照我儒家家法,你说,该如何处置?”
伏念威严的声音在整座供奉着儒家先贤灵牌的大殿之中响起,回音徐徐绕耳,有一阵微风拂过将大殿之中燃着的豆苗般的油灯吹得像火人一般摇曳挑动!
“按照我儒家家法,当逐出师门!”
“所以,你是要,将自己的师弟逐出师门吗?”
然而,没等面色有些苍白的张良回答自己掌门师兄伏念的话。
大殿之外,一道苍老的声音。
却是传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无论是跪地的张良,还是一脸震惊站起来的伏念。
皆是。
面色一变!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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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伏念张良两人的目光望向大殿的门口。
在哪儿,一位头发编成束歇髻,头戴一柄银色宝冠,身穿浅青色衣服。
服饰之上黑白相间的华贵绣纹,腰间佩着的紫青古玉更是质地不凡,充分显示了来人身份的尊贵!
这位老人仙风道骨、神清气俊,头发胡子花白的面色颇有几分富态与威严。
正是桑海儒家“齐鲁三杰”的师叔,儒家辈分最高的长者高人,是儒家继孔子和孟子之后的另一位儒学大家,更是两位法家著名代表人物,也就是李斯、韩非的授业老师。
儒家当代最有分量的一位大儒!
荀子!
“师叔?你老怎么来了?”
看到荀子,伏念面色一变,起身便是迎了上去,对于这一位儒家曾经的顶梁柱,现在儒家辈分最高之人。
伏念一直很是尊重,而且,对于伏念来说,师叔荀子的存在,对于儒家来说更是一位及其特殊的存在。
“我闭关思学已久,久久不得感悟而出关,今日听闻子房被你罚跪于圣贤堂之中,便是来了“八三零”此处,想要看看,你为什么要将子房逐出师门!”
荀子看着伏念,苍老的面容之上,那一双眼睛却完全没有丝毫老人的混浊之色,却是慢慢的睿智与清明!
听见荀子的话,伏念的脸色顿了一下。
要知道,师叔并不是自己和颜路师弟以及子房师弟的师傅,因为其身份高贵与脾气略有古怪。
即使是身为儒家掌门人的自己和谨慎、温和的二师弟颜路有时也会被师叔给骂得狗血淋头。
反而对一向不按规矩办事的三师弟子房,师叔是一直都倒是颇为赞赏。
看眼前师叔这个模样,今日怕是不好对子房作出责罚了,可是,若是不严重责罚子房一次,怕子房是绝对不会断绝了与那墨家余孽和帝国叛逆勾结,妄图倾覆帝国的叛逆者行为。
想到此处,看着荀子,伏念的目光也是竹简由些许的松动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听我儒家掌门与三当家吵来吵去,无非就是家法国法,这,又有什么好吵的?”
没等伏念开口,荀子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
“师叔,与子房见面的乃是墨家巨子,是帝国通缉的重犯,子房私下接触并且为其出谋划策的那些人!”
“更无一不是六国的余孽亦或者帝国的叛逆者,这其中性质的严重,相信师叔心中自有判断!”
伏念望着荀子说道,儒家尊长,师叔的辈分太大,伏念也不能对荀子有任何过分的言语。
“所以,你就要把自己的师弟逐出师门?还是说,你要将子房直接交给帝国去处置?”
荀子继续对着伏念说道,语气有些不悦,言语之间颇有几分强势的意思。
“伏念,你为了儒家上下的安危,要动用家法处置自己的师弟子房,《孟子离娄上》有言:“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所以,你的行为并没有什么过错,身为儒家掌门人,你的出发点更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师叔?”
听到这里,伏念的面色更是一变,有了些许的蒙圈迷茫,所以,自己这位闭了十年关,与自己等人十年未见的师叔,既然赞同自己的行为,又为何现身于此?
不是为了保下子房而来,那么,师叔来是为了什么?
“伏念,你没有错,可是,你还记得当年小圣贤庄那一场大火吗?”
荀子捋了捋胡子,踱步来到座位之上座下,目光咻然之间便是充满了犀利的对着伏念问道。
伏念威严平静的面色再次一顿。
至于跪地的张良,眼神也是一瞬之间出现了一丝精芒。
“苍龙七宿的秘密!”
张良心中暗自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他走过的路途满是鲜血与枯骨,当年更是为了他的地位,为了他辅佐的帝国,为了他的官运,可以杀害自己的同门师弟韩非!”
“让一位千古难的法家大才,如同流星一般划过星空,只是暂放出短暂的光彩便是陨落而去!”
“有这样一个人在大秦为相,即便是你以逐出师门的理由来保全儒家,来保护子房!”
“都不可能!”
听见荀子的话,伏念的目色之中闪过丝丝惊讶与考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
师叔对于李斯所做的一切,还是这般的耿耿于怀。
不过也是,或许正是因为子房与师叔爱徒韩非的关系莫逆,这才导致了师叔对子房的喜爱。
可是,当年的事情太过于扑朔迷离,即便是自己,也根本无从知晓当年的真相。
十年之前,小圣贤庄那一场至今都不知为何原因发生的大火,差点让整个小圣贤庄成为了人间炼狱,也正是那一年,李斯被师叔逐出了师门!
这一切之间,莫非有什么关系?
尽管如此,这也不该是师叔想要干涉自己处置儒家家事的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