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深人静的,声音传出几十里,估计明天整个南京城都知道了。
杨璇夫人差点气绝过去:“闭嘴,都闭嘴!”
“嫂夫人,您刚才还说了,你我没有关系,那本官就不能论远近,只能论事实。”
陈舞阳气死人不偿命:“杨大人不止拉裤子,还站着拉!”
“别喊了,别喊了!”
杨璇夫人拽着陈舞阳:“陈大人,我家认栽了,认栽了!”
“这话从何说起呀?”陈舞阳坏笑。
“我杨家就此认栽,你陈大人说什么,我杨家听什么,不敢有任何忤逆。”
堂堂正三品官员夫人,竟说出如此软弱的话。
陈舞阳太绝了。
什么损招都有,她杨家支应不住呀。
“嫂夫人,那您认不认下我这个弟弟?”陈舞阳坏笑问。
你让我跪下都行啊,求求你别折磨我家了!
“认,认。”
“那弟弟有难,嫂夫人是不是该帮衬帮衬。”陈舞阳又问。
“你说吧,哪怕让我杨家砸锅卖铁,我杨家也认了。”杨夫人哭泣道。
陈舞阳对她的态度很满意:“那请嫂夫人,把杨璇的罪证,交给弟弟。”
“啊?”
杨夫人都愣了,杨璇不是我夫君吗?
让我把夫君的罪证交给你……
呸呸呸,我夫君是清官,没有罪证!
“嫂夫人,您放心吧,杨璇被抓后,弟弟会护佑嫂夫人的,就如关二爷护佑嫂嫂一般。”
陈舞阳往卧房里看一眼,小声道:“他妻女,吾养之!”
啪!
杨夫人气急败坏,一个耳光扇在陈舞阳的脸上。
我都多大岁数了,你还开这种玩笑?
关二爷是守嫂如玉,你是监守自盗!
“嫂夫人,这是何意?”
陈舞阳指着被抽的脸,逐渐变得狰狞:“您是不打算认本官这个弟弟了?”
“认,认还不行吗?”
杨夫人也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哭泣道:“陈大人,是老身的错,您打老身,打老身吧!”
说着,就要跪下。
陈舞阳立刻扶着她,不许她跪下。
而方便完的杨璇出来,从背影看,陈舞阳好似在强迫自己的夫人,顿时怒火直冲云霄。
“你个狗贼,放开本府夫人!”
杨璇气冲冲冲过来。
超人飞拳!
陈舞阳察觉到危险临近,回手一拳,狠狠轰在杨璇的面门之上。
打完就后悔了。
“嫂夫人,弟弟说是条件反射,您能信吗?”陈舞阳对杨夫人说。
“滚!”
杨夫人挣脱开陈舞阳,扑到杨璇的身上。
杨璇倒在台阶上,人奄奄一息。
“大哥,您死之前,能不能将您的罪证交给弟弟?”陈舞阳凑过来。
差点把杨璇给气死:“厂卫如此折辱朝廷命官,天理何在?王法何在?”
“本府一定要向陛下参你一本!”
“本府誓与你陈舞阳不两立!”
他断断续续的,却充满了坚定。
那就再来一招断头台吧。
陈舞阳站起来,抬起了脚,打算彻底了结这段恩怨。
“陈大人擅杀朝廷命官,考虑过后果吗?”
却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从后堂里小跑过来。
她以轻纱遮面,穿着男子宽袍,语气凌厉。
正是小杨氏。
“您不考虑自身,难道不还不考虑同僚?”
“抑或是考虑考虑您在宫中侍奉的舅舅?”
小杨氏隔在父亲和陈舞阳中间:“家父毕竟是朝廷命官,乃是陛下钦命之官。”
“您数次折辱,已经影响朝堂吏治,朝堂会放过您吗?”
“好,您不在乎自己,难道不为其他人考虑吗?”
陈舞阳忽然停下了手,觉得这小杨氏很有意思:“原来是杨家女公子呀,你以女子之身,规劝本官,是何道理呀?”
“陛下尚且说过,女子也顶半边天,陈大人乃朝中新贵,也瞧不起女子吗?”小杨氏反驳。
陈舞阳被噎住了。
那些都知监番子,可不敢让陈舞阳胡闹了。
陈舞阳不怕死,他们害怕啊。
小杨氏说得没错,陈舞阳做事不考虑后果,因为人家无家无业,死了也就死一个,所以天不怕地不怕。
他们不行啊,他们有家眷有妻小,还想好好活着呢,哪里愿意和陈舞阳一起瞎折腾?
“乖侄女牙尖嘴利,叔叔不和你一般见识。”
陈舞阳嘴上占便宜:“不过明日,要请杨府尹去找本官,此事尚且为查明,杨府尹并未洗脱嫌疑。”
“谢叔父关怀。”小杨氏顺杆上爬。
她不是迂腐的父亲,也不是愚蠢的嫡母。
她是庶女,位卑言轻,所以说话无拘无束。
“哈哈,乖侄女,可许配人家?”
陈舞阳发现这个小庶女很对他的胃口。
“未曾,但婚嫁之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高堂尚在,不劳叔父操心了。”
小杨氏夹枪带棒。
惹得陈舞阳哈哈大笑:“小小年纪,却如此迂腐,等日后嫁的不如意,来找叔叔,叔叔给你做主。”
陈舞阳招呼人离开后衙。
而陈舞阳带着番子自顾自的走了,把傅海留在杨璇卧房里了。
傅海人已经翻白眼了。
杨璇拉屋里了,那味儿能把神仙熏死,他傅海还能或者,已经满满的求生欲了。
你们心就这么大吗?我还没走呢?
谁来救我啊……
“和他禽兽聊什么?还不过来侍奉你父亲!”杨夫人朝着小杨氏怒吼。
“女儿遵命!”
小杨氏战战兢兢,她再聪慧也是庶女。
庶女注定没什么好结果的。
而陈舞阳在应天府后衙这么一闹。
却在南京城引起轩然大波。
陈舞阳这只猛虎再次被放出匣了。
而尹府之中。
含山公主已经收到皇帝的密旨。
皇帝言下之意,是想和尹家做一场交易,要尹家所有海船,一千艘以上。
当然了,这个数字是虚数。
除了尹家自己,没人知道他家究竟有多少艘船。
还有和皇帝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得了病,躺在病榻之上。
大儿子傻了,小儿子和长孙又被圈禁。
原来是两个儿子打点生意,长子主内,次子主外,相得益彰。
现在,天塌了,靠她一个糟老婆子撑着门楣。
她思考很久,把魏国公请来了。
徐承宗日子也不好过呀。
成国公悔婚了,不肯将长女嫁给儿子徐了,说明皇帝对魏国公一脉不满。
“答应吧,没有别的路可选了。”徐承宗叹了口气。
“一千艘海船,尹家去哪弄这么多啊?”
含山公主不满。
等皇帝拿到了海船,难道会不追究吗?
那些船,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忘了吗?
你徐家难道没参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