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962节

  朱祁钰御笔写下几个字:“缴两千万两认罪银。”

  冯孝看见这几个字,倒吸一口冷气:“皇爷,尹家有这么多钱?”

  他心动了。

  “没出息的东西,信不信魏国公家里的钱,比十个内帑还多?”

  “但能动吗?”

  朱祁钰冷笑:“这叫投石问路。”

  “动动脑子,能用钱解决的事,还叫事吗?”

  “朕想看看,这含山老公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冯孝讶然:“皇爷,不就是和海商勾结那点事吗?”

  朱祁钰把密信丢给他。

  “她自己都承认了,还是秘密吗?”

  “朝堂的律令,片板不下海!”

  “她含山公主触犯了不说,还明目张胆地贿赂朕,什么意思?”

  “不就说明,她用小把柄,隐藏真正的错误吗!”

  “你说说,能是什么事呢?让含山公主避而不谈呢?”

  朱祁钰也猜不透,但肯定跟海上有关系。

  “奴婢愚笨,猜不出来。”冯孝可没看这么透彻。

  本以为含山公主就是贪点钱财,充当密探而已。

  看来背后隐藏着大秘密啊。

  “王都没猜出来。”

  朱祁钰展开王的密奏,瞳孔微缩:“海船?”

  “冯孝,宫中关于海船的归档,是不是全失踪了?”

  他想到了什么。

  冯孝点头:“是的皇爷,一件都没有了,奴婢问了宫中的老人,都说在正统朝就找不到了。”

  “郑和下西洋,船队何其庞大。”

  “那么多船支,难道都烂光了?”

  “含山公主这份认罪书呀,原来隐藏着这个秘密啊!”

  朱祁钰猜到了。

  当年郑和下西洋的海船,肯定被尹家等人瓜分了,所以尹家才摇身一变,成为重大海商。

  本以为就是查区区一个尹家。

  结果拔出来一堆屎。

  有点意思,大收获啊。

  朱祁钰指尖敲动案几:“朝中谁能为朕掌兵,又有足够的资历,弹压南直隶呢?”

  人选倒是有,于谦、胡都有这个资历。

  偏偏胡重病。

  于谦更是走不开了。

  关键于谦去了,他更不放心。

  “去把范广请来!”

  一听是范广,冯孝吓了一跳:“皇爷,京畿更加重要,离不开宁远侯啊。”

  朱祁钰没有回答。

  宋伟和李震虽然能力足够,但官职、威望、资历全都不够。

  连魏国公都压不住。

  王倒是有资格,问题是王不善掌兵,而且那个老东西未必愿意趟这浑水。

  “去,再把王诚诏来!”

  冯孝瞳孔一缩:“皇爷……”

  “去!”

  朱祁钰看到的不是银子!

  而是船!

  尹家真正值钱的,也不是海量的家当,而是海船!

  大明缺船,若是把这些船弄到手里,就能缓解压力了。

  面对倭寇,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了。

  最好能通过尹家,招揽一批海盗,把海盗变成官军,为他练兵,海军也就搭建起来了。

  正思索着。

  范广来拜见。

  “平身。”

  朱祁钰让人看茶,道:“范广,你可懂水战?”

  “陛下,微臣是个旱鸭子,打步战、骑战微臣都当仁不让,唯独这水战,实在是不成啊。”

  范广不明白,皇帝为何要问此事。

  “军中可有水战行家?”朱祁钰不能动范广,京营还需要他掌控。

  “陛下,倒是有,就怕陛下不愿意用呀。”范广支支吾吾。

  “有话就直说!”

  范广咬牙道:“微臣举荐张通!”

  “张通?”

  朱祁钰对这个人印象很深啊。

  景泰三年,倭寇袭扰海丰等地,中枢派张通清剿,结果张通屡战屡败,导致海丰满地枯骨。

  这样的人能用吗?

  “朕能信他吗?”朱祁钰对这个张通,印象很差。

  此战之后,张通就被夺情闲置了。

  “陛下,张通通晓水战,虽有败绩,但是将领打仗总会有战败的,此乃人之常情。”

  范广帮张通求情。

  “还有谁呢?”

  “陛下,背嵬军主将项忠,颇善水战;还有江西参将张善,也擅长水战。”

  朱祁钰愣神:“项忠擅长水战?”

  这可是个好人选啊。

  “陛下,项忠乃是全才,骑战、步战、水战皆擅长,乃是名帅之资,若用得好,凭他一人便能平倭!”

  范广十分推崇项忠。

  项忠比范广说得还要厉害,此人还有首辅之能,六部尚书之能。

  朱祁钰点点头:“范广,若是朕弄来一批海船,你说该停靠在哪,会安全呢?”

  海船也怕火攻。

  从尹家弄出来海船,也得想办法使用、保护。

  范广不明所以:“陛下,山东、辽宁俱是安全的。”

  没错,梁就在辽宁督建新船呢。

  山东有朱英、项忠,都可重用。

  又聊了几句。

  朱祁钰赞赏了范广一番,允准范广在京畿剿匪练兵,京畿若无匪患,就去河南、山西、陕西和山东剿匪。

  京营可继续扩充,不必事事禀报,他范广决定即可。

  就把范广打发走了。

  范广前脚刚走,王诚就进来。

  这个老太监,是朱祁钰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

  在最危难时刻,他带着伤去镇守宣镇。

  这一年多,好处没捞到,功劳没有什么,那些资历远不如他的人,都爬到了他的头上。

  但是,他还是心甘情愿,勤勤恳恳。

  因为,朱祁钰心中最信任的太监,永远是他。

  “王诚,别来无恙啊。”

  一句别来无恙,王诚崩溃大哭:“皇爷!”

  “哭什么,又不是见不到朕了。”朱祁钰眼眶有些湿润。

  王诚却急了,呸呸呸吐了几口:“皇爷不可胡说,您有今日,来之不易,不能胡说的。”

  “你这老狗还是这么唠叨。”

  朱祁钰说完,竟哈哈大笑。

  王诚也忍俊不禁,跟着笑了起来,皇爷没变。

  朱祁钰亲自把他扶起来:“这一年多,苦了你了。”

  “没有你在宫外,为朕操持,就没有这么大好的局面。”

  “王诚,朕得谢谢你。”

  王诚要跪下,朱祁钰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老奴生是皇爷的人,死是皇爷的鬼。”

  “皇爷用老奴,那是老奴的荣幸。”

  “哪来什么感谢呀,您折煞老奴了。”

  王诚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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