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941节

  去了甘肃的,也有了阶级感,鄙视去宁夏的。

  去宁夏长城内的,鄙视去长城外的。

  而朱祁钰这个始作俑者,反而没人恨了,反而有人觉得皇帝做事公允。

  “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符渊阴恻恻道:“宁夏的长城外限额两千人,热河省限额五千人。”

  剩下的怎么办啊?

  一万余宗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疯了似的抢去长城外的名额。

  剩下的人,恐怕要安置去吉林和汉州了吧!

  所有人也顾不得什么亲戚之情了,主打的就是一个头破血流,要是有刀,直接就厮杀起来。

  眨眼之间,长城外七千个名额抢空了。

  宗室里还有四千余人,等待安置。

  去的,只有更远的吉林和汉州了。

  这四千人扑倒在地上,哀求皇帝放开热河的限制,他们想去热河,不想去吉林和汉州啊!

  符渊告诉他们,虽是去热河,但他们会被安置在长城附近,全都安置在城池里,安全不必担心。

  所以和去虚无缥缈的吉林和汉州相比,还是热河香啊。

  什么都的靠比。

  有比较,才有伤害。

  冯孝眸中异彩连连,皇帝竟用此等办法,安置宗室,非但宗室不怨他,估计还会有人吹捧皇帝。

  只要把人划分成各个阶级,他们就会撕咬起来,而皇帝就稳坐钓鱼台了。

  “罢了,朕看尔等心诚,又都是亲戚,朕就网开一面。”

  “再放开热河三千个名额。”

  “但这三千人,都是军户,不容商量!”

  朱祁钰冷冷道:“也不会安置在毗邻长城的好地方,而是放在更远的地方,未来还会上战场征战。”

  “你们愿不愿意,自己选择吧!”

  那也比去吉林和汉州强啊!

  宗室们疯狂抢购名额。

  最后剩下一千人傻眼,他们连军户都没机会做呀。

  只怪自己手慢!

  “尔等去吉林吧。”朱祁钰不顾哀求。

  那一千多人,哭声此起彼伏。

  他们才是最惨的,好地方没捞到,去吉林那虚无缥缈的地方。

  但宗室里的其他人,反而心理平衡了。

  尤其那些去热河充作军户的宗室们,竟觉得自己也挺好,起码比那些去吉林的好。

  “公开去吉林的条件吧。”朱祁钰对冯孝说。

  冯孝取出第二张红纸。

  打发人下宫门,贴在城墙上。

  去吉林者,赏白银一千两,每人赏田亩一百倾,城池内五进院落一座,入吉林,即可担任官职。

  那一千多人看了半晌,好想去吉林也不错呀。

  符渊给每个人发了张纸条,上面写着地方,告诉他们谁也不许弄丢了。

  三月初一,凭此条登船。

  然后就把宗室打发出宫了。

  皇帝迁徙宗室之法,传遍了京师。

  宗室们在茶楼酒肆哭泣。

  诡异的是,却无一人为其鸣冤,整个京师沉浸在科考中榜的喜悦之中,仿佛宗室出京的事,理所当然一般。

  所有人,集体选择遗忘宗室。

  倒是各个衙门,交口称赞,皇帝迁徙之法。

  胡捋须而笑:“陛下此法,勘破人心呀。”

  新任吏部左侍郎陈文缓缓点头:“是呀,陛下将人心分成各个级别,难题不攻自破。”

  朱祁钰则在处置奏章,忽然抬头问:“京中可有人议论?”

  他对宗室不好。

  也怕人戳脊梁骨。

  但为大明计,他必须割掉毒瘤,让日渐苍老的大明再现生机,恢复健康。

  “皇爷,您贬斥了三万多文人,谁还敢议论?”

  您屠刀那么狠。

  谁敢和您对着干啊?

  朱祁钰微微颔首:“这些文人,朕是舍不得杀的。”

  “去边疆历练三年,三年后为他们开一恩科,必然会有大批人才涌现。”

  “警告地方,这些文人,可打可骂,唯独不能死。”

  “宗室先启程,他们稍后。”

  “勒令甘肃、宁夏、热河、辽宁将房子造好了,优先给文人居住,房子没必要修得多漂亮,能住即可。”

  “在民间多多遴选些聪明孩子,跟着他们,令其教导,为其开蒙。”

  “三年后,边疆将不再缺少文宗文脉!”

  “愿意留在当地的,朝堂给些优渥特权。”

  朱祁钰为边陲各省操碎了心。

  “皇爷,令其做教习,是否会跟学子们诽谤皇爷?”冯孝担心。

  “无妨,愿意骂就骂,让他们教导出一批歪才也无所谓,终究是为朕效力的。”

  朱祁钰愿意为大明奉献。

  骂名他背着而已。

  “让内阁以朕的口气,拟定一封圣旨,发给边陲各省,令其接收好这批人才,务必用好。”

  朱祁钰千叮万嘱:“对了,搭砌火炕的工匠可找到了?”

  “回皇爷,找到了,您最近实在太忙,便不敢打扰您。”冯孝回禀。

  “宣诏过来看看,给他找个房间,搭建个火炕试试。”

  冯孝却不动弹:“皇爷,在紫禁城里动工,是极大的事,需要繁琐的礼仪,您看……”

  “你不说朕忘了,去十王府搭建吧,然后禀报给朕即可。”

  “奴婢遵旨!”

  朱祁钰继续处置奏章。

  而在湖北,黄石。

  朱仪下船。

  船舶停靠在岸,他立刻下船透风。

  黄石知县准备了酒宴。

  朱仪大快朵颐。

  查真假银案,就要从入湖北的第一站开始查。

  运银船第一站停靠在黄石。

  在船上,廖承宗一言不发。

  也没有整饬谁,一直保持沉默。

  到了黄石,他一如既往的恭敬。

  目光所及:“马六,你擅长探听情报,又是湖北人,你去打探打探,看看这里有没有银子会出手。”

  叫马六的汉子,瞅了眼梁谷。

  梁谷点头,他才应诺而去。

  “大人,卑职和他同去。”廖承宗对江湖如数家珍,是百晓生似的人物。

  梁谷同意了。

  廖承宗带着几个人,换上百姓衣服,跟着马六,进入黄石县城的集市之中。

  马六浑身不爽利,因为廖承宗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盯着他的后面。

  在新蔡监牢里,他本来不好这口的,问题是在里面憋得慌,还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也就玩了廖承宗。

  当时的廖承宗,就是条公用船。

  谁都可以上。

  马六是开客栈的出身,擅长打探情报,他是岳阳人,口音和黄石相近,所以廖承宗说他能打探。

  进了家客栈,几个人点了一桌子酒肉。

  喝了几杯,马六就和人攀谈。

  他说的是行话,又一身野性,没人怀疑他是官府的人,聊着聊着,还真碰到了线索。

  有一个喝醉了的车把式说,鄂渚湖闹鬼了。

  说有一天晚上,湖里漂出来很多红箱子,第二天又全都消失不见了。

  “真的假的呀?老兄,你蒙人呢吧?”

  马六和廖承宗对视一眼,红箱子,装银子用的都是红箱子。

  他端着酒壶和酒杯,来到这一桌,给那车把式倒了杯酒:“老兄,尝尝咱这酒咋样?”

  车把式贪酒,喝了一口,醉醺醺道:“还能骗你咋的?”

  “我亲眼看到了,但东家偏说我眼花了,虽然是晚上,有点看不清。”

  “别看我现在赶车,以前那也是架船的好手,后来腿不管用了,才下了船,水里面是什么,我这双招子,一眼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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