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可能在大明附近。
叶盛还在追查线索。
而金忠,则将陈舞阳得到的情报,会同江西最近发生的事情,写成密奏,送入宫中。
密奏刚刚送走。
张善急匆匆跑来:“提督,出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金忠让人给他准备茶水。
张善喘着粗气说:“林督抚说最近运去的官银,是假的!”
“什么?”
金忠大惊失色:“银子装船前,可否查验过?”
“查了,卑职和成国公都过目了,还经过锦衣卫抽查,一共查了三遍,不可能出假的!”
张善和朱仪轮番押解官银。
两个人,一人一趟。
一边押解官银,一边做移民。
“之前运的银子,是真是假?”金忠知道坏事了。
这官银经手这么多次,根本查无可查。
“林督抚已经给中枢去密信了,中枢现在应该在查验官银。”张善汗如雨下。
如果官银丢了,都是掉脑袋的大事。
金忠来回踱步:“朱仪送的这批呢?是真是假?”
“还不知道呢!”张善急得不行。
金忠咬咬牙:“先别慌,本督派人去仓库查一遍,看看仓库里的银子,是真是假。”
“如果都是假的,就是在鄱阳被调包的。”
“江西被封锁着,银子运不走的。”
“反而是好事。”
张善小声道:“就是怕路上出事的,在河南出事的话,跟咱们也没关系,就怕是路上。”
“是啊。”
金忠派人立刻去查。
让闫方带队去亲自查。
“张善,你先别慌。”
金忠经历过生死之后,人变得十分沉着:“大肆收集船支,必须快速把银子全部运送入京,夜长梦多,不能再拖了!”
“标下遵令!”
张善立刻去办。
金忠等消息,心情焦躁,他反复告诉自己要静心。
很快,闫方派人来禀报。
库房里的银子都是真的。
坏了!
问题出在半路上。
根本没法追查了。
从鄱阳湖到京师,千里之遥,跨过三个省,怎么查?
正说着,张善骑快马过来:“提督,不好了,停在双港口的船支被烧了!”
“你是怎么治军的?”
金忠厉喝,没了船,押解官银的速度大大降低,出事率大大提高。
张善跪在地上:“都是卑职的错,请提督饶命。”
“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怎么烧的?”
“是造船厂工匠操作失误,引发了大火,那些工匠都烧死了,查无可查。”
张善也急啊。
关键他要押送官银入京,一来一回就是一个月。
造船厂根本照顾不到。
“损失了多少船?”
“幸好发现的及时,烧毁二十多艘船,三百多艘船遭到不同程度的焚毁,重修起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张善十分自责。
金忠摆摆手:“跟你没关系,是冲着银子来的,不管你如何防备,都怕贼惦记,烧了就烧了。”
“这回贼主动撞到咱们手上来了。”
“就看本督的刀,快不快了!”
张善拱手:“提督,卑职这就整修船支,争取用最快的时间整修完毕。”
“去吧。”
金忠目光一闪。
银子堆放在鄱阳城这么久了,也没出事。
怎么李震的情报刚到手,双港口的船支就被焚毁,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呢?
“朱六,快去请叶阁老!”
很快,叶盛闻讯赶到,见礼之后:“情况如何?”
金忠面露苦涩:“叶阁老,本督也不瞒你,上一批解送到河南的官银,变成假的了。”
叶盛瞳孔微缩:“假的?”
金忠点点头:“转头,双港口就着火了,损失了大批船支。”
“本督本想着,快速将这些银子运送入京,省着夜长梦多。”
叶盛摆摆手:“没必要着急,江西永远在这里,跑不掉的,封锁了江西,银子也跑不掉。”
“金提督,你想过没有,银子在鄱阳这么久了,为什么早不着火,偏偏今天才着火呢?”
金忠见瞒不住了,只能把情报之事说了。
叶盛恍然:“原来如此。”
“那这江西和南直隶,还是有情报沟通渠道啊。”
“杨信已经把守了边关,还是守不住啊。”
其实根本守不住的,乡村连着乡村的,想进来或离开,太容易了。
“本督也认为,这把火不是冲着银子来的,而是南直隶的情报。”
金忠为难:“真假银案,双港口焚船案,又让咱们焦头烂额了。”
叶盛倒是不以为意。
他的目的是找到海外银山。
江西如何,那是金忠的事。
“这江南,本就是一体的,南浙赣,组成完整的江南。”
“夷平江西,就动了南浙的利益。”
“只平江西,不动南浙,怕是还会死灰复燃啊。”
叶盛说了句实话。
江南的根子在南直隶。
不动南直隶,江西再犁平,那也是隔靴搔痒。
“本督会写信给皇爷,禀报各种猜想的。”
和金忠一样心急火燎的是林聪。
“就知道会出事,真的出事了!”
林聪坐立难安:“这么多银子啊,都是假的,假银子!”
因为银子经三手。
是要层层验封的,从鄱阳出发,要查验一遍;
到了河南卸船要查验一遍;
从河南往北直隶送,还要核验一遍。
到了河南,就发现银子是假的了。
这些银子做的特别像。
结果用牙齿咬,咬了满嘴土,砸开后,里面都是黑土,外面刷的银漆。
林聪真的傻眼了。
赶忙禀报中枢,然后停止运银,开始自查。
二月二。
朱祁钰出宫巡幸南苑。
举办大明第一届,二月二龙抬头运动会,简称龙运会。
第一个项目是射击。
一共有四个小项目,一个射箭,一个火铳,二者又细分,一个文射,一个武射。
文射是靶子不动,武射是射击活物。
京营、九门提督府、侍卫军、养马军、禁卫,分成五个代表团,分别参赛。
每军派出十人。
全是神箭手。
每射一箭,就引起阵阵欢呼声。
观众则是各军中的吏员,最底层的军吏,也可来参加,兵卒是没资格来参加的。
朱祁钰高座台上,范广、于康、陈韶、宋诚、毛荣等人护佑皇帝。
朝中重臣,全都受邀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