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839节

  我还是撑死更痛快。

  “微臣有疾,担心传染皇太后,不敢叨扰。”

  郑王的称呼变了,跟着皇帝叫皇太后,而不是圣母。

  孙太后心细如发,自然听出来了:“陛下,看您把郑王吓出病来了。”

  朱祁钰目光一寒,却笑道:“是呀,郑王病了,听说是饿的,传尚食局传米饭,让郑王吃个痛快。”

  郑王脸色急变:“微臣病好了,病好了!”

  孙太后笑容微微一窒。

  她冒着和皇帝撕破脸的风险,也要来这养心殿。

  就是为了救傻儿子呀!

  他手里捏着名单,要么就打死不说,要么乖乖交出来,大不了错几个名字,此事也就糊弄过去了。

  可你非要两头占好,被皇帝抓住小辫子。

  哀家不来呀,今天你是出不了这皇宫了,就算活着,王爵肯定没了!

  蠢货!

  孙太后笑容依旧:“原来郑王病了呀,去仁寿宫拿两支人参,给郑王补补身子。”

  郑王想哭,您俩斗法,自己斗呗,能不能别带着我?

  我还小,经不住您两位舌枪唇剑啊。

  “皇太后赏的,收着吧。”

  朱祁钰笑道:“快把饭交给郑王,郑王饿得发昏,快吃吧,朕不算你殿前失仪。”

  尚食局太监送来一只饭桶。

  郑王差点晕厥过去。

  这谁吃得了啊!

  “陛下……”郑王要求饶。

  “吃!”

  朱祁钰目光一寒。

  然后抖动前袍,坐在右侧椅子上。

  孙太后坐了他的椅子,这是违制的,但孙太后就仗着皇帝孝道有缺,告诉皇帝,你若动朱祁镇,哀家就和你玉石俱焚。

  朱祁钰听懂了,所以他把椅子让给她坐。

  郑王含着泪,再次化身干饭人。

  “朕刚才还问呢,谁想座这椅子!”

  朱祁钰指着孙太后坐的椅子,笑着说:“却把诸王吓惨了,以为要谋朝篡位呢?”

  孙太后却笑不出来了。

  她斜了眼皇帝,笑道:“哀家一介妇人而已,您还要和一介妇人一般见识呀?”

  “唐高宗让武皇后帮他处理朝政,最后处理出一个武周朝出来。”

  朱祁钰也在笑:“先帝在时,不知张太皇太后可曾坐过他的椅子?”

  “也许,漠北王当皇帝时,您也时常坐他的椅子。”

  两个人在角力。

  但诸王被吓惨了。

  随便一句话传出去,都是杀头的罪啊。

  尤其那椅子!

  那是谁都能坐的吗?

  坐了,就得死!

  “张太皇太后是先帝亲母,哀家也是陛下的亲母,如何会抢夺自己儿子的皇位呢?”孙太后见招拆招。

  “武则天抢夺中宗李显、睿总李旦的皇位,可没一点负罪感呀。”朱祁钰笑眯眯道。

  “从古至今只有一个武则天,哀家岂是那等狠心之人?”

  孙太后歪头看着朱祁钰,露出慈祥的笑容:“您和镇儿一样,都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爱煞了你们兄弟。”

  “被皇太后慈爱,是朕之福啊。”

  朱祁钰笑容不减:“曾经漠北王坐这把椅子,如今朕又坐这把椅子,皇太后怎么看呢?”

  该死的废人!

  你在逼着哀家当着诸王的面,承认你的正朔!

  哀家偏不!

  “漠北王虽是先帝钦定,但陛下是哀家一手扶立的。”

  “论亲疏,哀家总是多爱陛下一些的。”

  “毕竟您是弟弟,哀家自来是疼爱幼子的。”

  “哀家呀,最疼爱您了。”

  孙太后咬死了,嫡母这个身份!

  用这个身份,来威胁皇帝。

  看,哀家坐你的位子,是哀家慈爱你。

  看,你就是哀家扶立的,你就该听哀家的话。

  看,哀家是你的嫡母,生你养你,你当以孝道为先!

  孙太后处处占据主动。

  看着皇太后和皇帝斗法,朱祁镇稍微心安,目前来看,母后占据主动,他是安全的。

  朱祁钰谈政治。

  孙太后谈亲情。

  稳稳压制朱祁钰一头。

  朱祁钰却环视诸王:“朕自小便得兄长友爱,得嫡母慈爱,可谓是泡在蜜罐中长大呀。”

  “可……”

  “朕却夺走了兄长的皇位,诸王,你们说朕该不该把这皇位,还给漠北王呢?”

  靠!

  为什么受伤害的是我们啊!

  诸王心里骂开了。

  孙太后眸中闪烁着怒气,哀家和你谈亲情,你却跟哀家耍无赖?

  朱祁镇也懵了,皇帝这无赖耍得也太可笑了吧,什么都硬往上连?

  他吓得磕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垂涎皇位,只求陛下赐袈裟一件,让罪臣入佛门清净。”

  孙太后微微皱眉,镇儿愚蠢呀。

  他是要名单,不是让你去念佛。

  你把名单给他,换取一块封地,才是真的实惠,傻瓜。

  “镇儿莫要吓哀家了。”

  “你去与青灯古佛为伴,却把你的娘亲和弟弟,丢在世俗里,何其狠心呀?”

  孙太后笑着说:“哀家听说,你手里有个什么劳子的名单,快给陛下吧。”

  “让你弟弟好好治理这江山,才不负先帝所托呀。”

  她在点朱祁镇,名单名单,傻儿子。

  朱祁镇立刻反应过来。

  从入宫开始,他这份名单就保不住了。

  干脆,拿出来卖一个好价钱。

  朱祁钰也听懂了,这孙太后可真是贪心呀。

  见朱祁镇刚要说话。

  朱祁钰却笑道:“看看把皇太后吓得,就算你想入佛门,朕都不能允许,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朕的哥哥。”

  “你对不起大明,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列祖列宗。”

  “唯独朕,不能对不起你呀,亲哥哥!”

  朱祁镇脸色一白。

  “是不是呀?皇太后?”朱祁钰开始夺回主动权了。

  孙太后心里苦,嘴上笑:“你们兄弟的事呀,哀家可不插手,只要你们兄弟兄友弟恭,哀家就放心了。”

  “也是呀,此等小事,不能叨扰皇太后安宁。”

  朱祁钰笑道:“百年之后,朕也在思考,如何面对先帝呀?”

  “若父皇问起来,是该骂他呢,还是骂朕呢?”

  “每每想到这里,朕这心呀,就跟揪着一样,疼啊。”

  你点我,就直说呗!

  孙太后眸中浮现怒气:“皇儿莫要担心,见了先帝,为娘的帮你劝说先帝息怒,定使他不骂你们兄弟。”

  顺杆上爬!

  朱祁钰瞳孔一阴,祸水东引:“朕不敢面对父皇呀,哥哥,你敢吗?”

  朱祁镇愣神,没明白皇帝的心思。

  “这……”

  “犯错的孩子,在父母心中,终究还是疼爱居多,不会责怪的。”

  孙太后担心漠北王回答错误,帮他回答。

  “可先帝,不止是朕与漠北王的父皇,还是这大明的皇帝。”

  “文武兼备的宣德皇帝!”

  “英明神武,眼里不揉沙子。”

  朱祁钰逼她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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