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贵人们身子骨娇贵,可、可能是……”吴开芳绞尽脑汁,都没办法为宗室们找补。
“昨天晚上,谁躺着睡觉了?”朱祁钰又问。
吴开芳还没法回答。
真是尴尬。
明白了,都躺下睡觉了。
这就是朕的亲戚。
朕下圣旨,令他们在西华门跪着,结果他们在西华门前睡觉。
朱祁钰笑了起来。
朕正在找机会敲打宗室,好让你们收敛心思,忽悠朕后妃生产呢!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
“臣等拜见陛下!”将军们凌乱行礼,一点都不齐。
“昨晚睡得香吗?”朱祁钰问。
将军们心里都骂开了。
您强征吾等入京,我们听话了入京了。
您让我们参加科举,我们参加了。
还要我们怎么样啊!
要不要杀了我们啊!
将军们都气疯了,谁还不姓朱咋的!
“心里都骂朕呢吧?”朱祁钰吧嗒吧嗒嘴,有点饿了。
“臣等不敢!”将军们的语气都带着怨气。
“不敢,不敢好啊!”
朱祁钰慢慢从门洞子里走出来,李瑾和陈韶护卫。
“是不是对皇位在朕这一支里传承,尔等不满意啊!”
在前面的镇国将军,看清了皇帝的面容。
近两万宗室将军,黑压压跪了一片。
“是不是!”朱祁钰忽然爆喝。
“臣等不敢!”将军们匍匐叩拜。
“不敢?的确是不敢!”
“看看你们答得试卷,把老朱家的脸,丢到琼州府了!”
“连瓦剌、鞑靼那些蛮夷人,都笑话你们呢!”
“一群废物!”
“还他娘的有脸活着!”
“朕让你们跪一晚上,怎么了?”
“心有怨怼?”
“好啊!”
“接着跪着!跪到死!”
朱祁钰忽然暴怒:“传旨,所有将军,降格一级,非将军、中尉者,革除宗室!”
轰!
整个西华门外,直接炸了。
皇帝一张嘴,就降格一级,等于说,五级爵位,镇国将军没了,最高的变成辅国将军了。
“求陛下息怒啊,求陛下息怒啊!”
只要触碰到自己的利益,他们才会害怕!
昨天晚上,让他们跪一个晚上,就满心怨怼,还想跟皇帝耍横?
爵位降了一级,立马服软了?
就是贱!
欠收拾!
“朕怎么息怒?为什么息怒?”
朱祁钰怒吼:“扪心自问,昨天晚上,谁老老实实跪着了?”
“站出来,朕封你为王!”
停顿半天。
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没人敢糊弄皇帝。
“一个都没有!”
“把朕的圣旨,当成什么了?”
“所有人,取消宗禄!永不发放!”
“还有!”
“尔等的子孙,都不封爵!”
“把朕的圣旨当成耳旁风?”
“好啊,都给朕务农去!”
朱祁钰暴怒:“文不成武不就,让朕养着你们这些废物吗?”
“真是可笑!”
“朕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不珍惜!”
“除了玉碟的,不必去别的地方了,统统去汉州都司,务农去!”
汉州都司刚好缺人呢。
你们不是不愿意享受宗室富贵吗?
嫌弃宗禄低,嫌弃朕对宗室刻薄吗?
好啊,你们不用当宗室了,去当普通人吧。
登时,整个西华门外,一片哀嚎声。
“都闭嘴!”
“谁敢哭?”
“哭者,杀!”
朱祁钰目光凶厉,一招手。
冯孝膝行而来,将天子剑放在皇帝手中。
长剑出鞘,皇帝直接砍杀!
两个辅国将军倒了霉了,直接被劈死。
养马军和侍卫军也传来抽刀的声音,对着哭泣的宗室子弟冲了过去。
“我没哭,我没哭!”宗室们吓疯了,竟然对着卫士磕头。
皇帝真的杀人了。
两个辅国将军啊,他们的父亲还都是郡王呢。
结果皇帝看都没看,直接就杀了。
“臣等有罪,臣等有罪!”西华门外,又此起彼伏请罪的声音。
朱祁钰却高举天子剑。
瞬间,收声。
没人敢说话,谁也不知道皇帝下一个会杀谁。
“把非宗室子弟,拖走!”
朱祁钰懒得看这些废物。
给他们机会当官,可不中用啊。
那文章写的,连三岁孩子都不如,写的字像狗爬的,都没法看。
“满意了吗?”朱祁钰喝问。
宗室们瑟瑟发抖。
没人敢应答。
“看来是不满意喽?”
“臣等满意,臣等满意啊!”宗室们哭嚎。
朱祁钰冷哼一声:“都跪好了。”
宗室们立刻跪直了,哪怕膝盖再疼,身上再疼,也不敢拿爵位开玩笑。
“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
“朕给你们机会,参加科举。”
“可你们连抄袭都懒得抄袭。”
“哪怕是参与抄袭了呢,也能说明你们有上进心。”
朱祁钰恨铁不成钢,义愤难平:“干脆,就务农吧。”
“朕给你们在京畿分一块土地,你们就在家种地。”
宗室们目瞪口呆。
皇帝竟对他们如此刻薄。
难道不怕宗室们起来造反吗?
朱祁钰冷笑:来吧,你试试。
“朕会令各王府不许接济尔等,谁敢犯,就革除玉碟!”
“尔等那些娇生惯养的妻妾们,以后你们也养不起了。”
“令她们在京中改嫁。”
“留下生下子嗣的,没孩子的统统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