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良问他。
胡信惶恐不安,完了,事发了!
“你确定你叫胡信?”舒良怀疑这个胡信是冒名顶考!
胡信趴伏在地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哆嗦:“晚、罪人就是胡信,绝对不敢欺瞒大人,就是胡信啊!”
“可本公不信!”
舒良目光灼灼:“你是胡信,那这九年,你去哪了?”
“罪人在家读书!”胡信小心翼翼回答。
“既然是读书,为什么没参加会试呢?”
“本公告诉你,本公是东厂厂督舒良,你该知道东厂是干什么的!”
舒良陡然厉喝:“从实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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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2章 朕不杀人,心里难受,去把和张瑾有姻亲的都杀光!
胡信趴在地上,汗浆如雨。
瞒不住了!
他招供了,承认自己替别人考试了!
白圭眼睛一眯,这舒良难怪被陛下信重,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替考?”
舒良目光闪烁:“把你替考名单列出来,一个人都不许漏下。”
“既然是替考,你的经义水平应是极高的,根本没必要夹带抄袭啊。”
“那你为什么要用作弊衣呢?”
舒良难以理解。
“罪人没有隐瞒,真的没有隐瞒!”
胡信哭泣道:“罪人经义水平一般,每次都用衣服作弊!”
舒良却觉得不对劲:“往次会试名单里,并没有,你是替谁会试啊?”
“罪人替别人参加乡试!这是第一次参加会试!”胡信坦白。
舒良盯着他。
胡信低着头,不停流泪。
白圭轻咳一声:“舒公公,该向陛下禀报了。”
“不急!”
舒良挪开目光,看向白圭:“这里面有事。”
“他乡试排名第二十七,替人家考试参加乡试,需要用作弊衣吗?”
“既然靠替考赚钱,学识应该是不差的,不然没人会聘你的。”
“而且穿着作弊衣,明目张胆作弊。”
“你在侮辱本公在脑子吗?”
“说说吧,这贡院里谁和你有关系?说出来!”
胡信脸色急变。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位东厂厂公,抽丝剥茧,任何细节都不肯放过。
三言两语,就戳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偏偏他后台再大,也大不过皇帝,东厂背后是谁,他当然知道了。
“本公换个问法,这贡院里,谁在保你?”
用作弊衣作弊,完全不将巡场放在眼里。
说明了什么?
巡场被人收买了。
但今天早晨,宫里忽然下旨,令东厂巡场,才导致作弊失控,但已经入场的胡信并不知道。
所以他才公然拿作弊衣作弊,因为他知道,巡场是不会声张的。
就大张旗鼓的抄。
“没人保罪人啊,真的!”
“公公,求求您相信罪人,罪人知错了。”
“求公公处罚罪人!”胡信不停磕头。
这反倒引起舒良的兴趣。
慢慢蹲下来:“你不必害怕,指给本公看,是不是他?”
他指向了白圭。
白圭气得七窍生烟,刚对舒良的一丝好感,瞬间消散。
“本官堂堂尚书,岂能自毁前程?”
白圭气炸了:“舒公公切莫血口喷人!”
他白圭是今年主考官,所有考生皆要敬他为座师,本届进士都是他的学生。
皇帝这是扩大他的班底。
他岂能傻乎乎的去帮那群渣子舞弊?
王文的例子难道忘了?
他白圭是励志要当宰辅的人!
“胡信,这贡院里,本公和白尚书的官级最高。”
“既然不是他,是谁,你说出来。”
“本公饶你不死。”
舒良捏住他的下巴:“倘若你不识相,死的就不是你一个了,而是你的全族!”
“考虑清楚!”
“再说话!”
胡信身体在抖,他本想遮掩过去。
但舒良火眼金睛,他又只是个普通生员,只擅长学习,不擅长应酬交涉,自然被人一眼望穿。
“是巡场官代瑛!”胡信说出来了。
“代瑛?”
舒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仰头看向白圭。
白圭也没听过这个名字。
今年科考官员里没有这个人。
“看来你不老实啊?”
舒良笑了起来:“现在不说,等去了东厂诏狱,你什么都会说的。”
“大人,罪人什么都说了!那人确实叫代瑛啊!就叫代瑛!”胡信哭嚎道。
“会不会是化名?”白圭问。
“哼,化名也简单。”
“本公让人把巡场官都抓起来。”
“让他挨个去看。”
“哪个是代瑛,就一目了然了。”
舒良站起来:“白尚书,皇爷对科举多么重视,你该很清楚。”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有些事,还需请您配合。”
这话是真的。
如今朝堂人手不足,皇帝很看重这次科举。
白圭压住心中的厌恶:“请说。”
舒良附耳低语几句。
仁寿宫。
新的仁寿宫,是按照原图建造的,唯一不同之处,在仁寿门外,起了两座小殿,给孙太后礼佛敬道用的。
孙太后一身盛装,雍容华贵。
“真狠啊!”
“他在等着哀家去求他!”
孙太后慢慢站起来:“将哀家的弟弟、侄子、侄女都逐出宫去,这是惩治孙绍宗吗?”
“不!”
“这是在惩治孙家!”
“孙绍宗有罪,你便杀了孙绍宗,何必牵连孙家呢?”
“来人,将哀家的素衣拿出来,为哀家更衣!”
“圣母!”侍奉的宫女跪在地上。
孙太后侧目看她。
“圣上让宫人都去观礼,奴婢、奴婢……”那宫娥啜泣着,显然是害怕。
都是大家闺秀,来宫中伺候已经够难为人的了。
却要去看那般血腥之事。
皇帝实在残暴。
但她不敢说出口,她是罗绮的孙女,叫罗秀娥,在宫中本就不受待见,是孙太后处处袒护她,才存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