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知道!”晋王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哪里知道各级将军的苦处啊。
“就知道生儿子的废物!”
朱祁钰提起晋藩就生气。
你们屁都不干,天天生儿子,朕还得捏着鼻子封王封将军,宗禄不要钱吗?封地不要钱吗?
晋王腹诽:总比生不出儿子的某人强。
“把庆城王叫进来。”朱祁钰绷着脸。
殿外刚吐完的庆城王进殿叩拜。
“朕问你,那些将军为何不肯入京参加会试?”朱祁钰问他。
“啊?”
庆城王都懵了,我是郡王,又不是将军,谁知道咋回事?
“你不知道吗?”
朱祁钰寒声喝问:“诸藩之中,唯独你庆城王一系儿子最多!”
“封的镇国将军就超过一百多个!”
“其他将军更是不计其数!”
“你居然不知道那些将军的想法?”
庆城王被皇帝吓到了。
他老老实实的,就默默无闻生儿子,招谁惹谁了?
咱也威胁不到您的皇位,凭啥这么针对我呀?
见庆城王吭吭哧哧,啥也说不上来。
朱祁钰蹿起一股邪火:“鞭来!”
小太监秦恩跪在地上,双手捧鞭。
上一个给皇爷递鞭子的,已经当上西厂厂督了。
庆城王吓尿了,立刻磕头道:“启禀陛下,微臣知道将军心中所想,请陛下听臣细说……嗷!”
陡然发出一声惨叫。
皇帝根本就没听他说完,大鞭子直接抽在他的身上。
殿中亲王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履薄冰。
皇帝之所以选庆城王,盖因两代庆城王,都是生儿子狂魔,宗室实在不想负担这些狗屁将军。
啪!
朱祁钰趁机抽他:“这点破事还用想?”
“应该张嘴就来!”
“泡在胭脂粉堆里,脑子都泡坏了。”
“看看你这张脸,惨白惨白的。”
“朕看你没几天活头了!”
庆城王想解释,我这脸是被吓得惨白,不是有病。
我很重视养生的,不然不会有这么多儿子,民间常讲多子多福……嗷!
“说!”朱祁钰使劲抽他,还让他说话。
庆城王的郡王冕服被抽裂了,露出斑斑血迹,皮开肉绽。
“陛下。”
庆城王还得跪直了,忍受着鞭笞的剧痛,带着哭腔回禀:“微臣以为,各级将军没有才学,所以不敢入京献丑,丢陛下的人……嗷!”
他惨叫一声。
明明说得都是真的,偏偏皇帝竟还抽他。
说明他说的,和皇帝要的答案不一样!
明白了。
皇帝是想让他说,各级将军对中枢不恭,对陛下不敬,所以该强征至朝堂,好好整饬一番!
“再者,乃各级将军私心作祟!”
没挨打?
庆城王知道了,这回自己说对了。
“他们在封地做下那些腌事,担心被中枢知道,惧怕责罚,所以迟迟不肯入京。”
鞭子没落下来,说对了!
皇帝的心是真坏呀,借我的嘴,说将军的错。
关键这些都是皇帝逼着他,臆想出来的。
“没了?”朱祁钰阴恻恻问。
忤逆圣旨还不够?
庆城王恐惧于鞭子,立刻道:“这些将军,在封地上无法无天,不敬中枢,不恭陛下,对圣旨视而不见,请陛下责罚!”
啪!
回应他的却是狠狠一鞭子。
“一派胡言!”
朱祁钰暴怒:“各级将军,乃朕之亲戚,怎么能对朕不恭呢?”
“他们只是将军,又不是王爵!”
“难道还能起兵造反不成?”
噗通!
庆城王软软趴在地上,我说这么狠,皇帝竟还嫌不够?
要把造反的帽子,扣在将军的头上?
皇帝这是要处死所有将军啊!
宗室里,各级将军估计有十几万人。
难道都杀了?
“朕说的不对吗?庆城王?”
朱祁钰目光幽幽,笑容诡异。
“陛下所言甚是,是微臣心思叵测,胡乱猜测亲戚,请陛下降罪!”庆城王赶紧请罪。
回应他的,就是响亮一鞭子。
朕让你说这些吗?
朕让你顺着朕的话头说,说那些将军有不臣之心,到时候朕才好处置他们!
十几万个废物,难道都让朝堂供养着吗?
朕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穿!
养一群废物亲戚?有病吗?
朱祁钰懒得再抽他,抽你是给你改过的机会,但你不珍惜,那就没必要了。
“传旨,令天下各级将军,六月初十必须赶至京中。”
“不到者、晚到者,革除玉碟,逐出朱姓,贬为庶人,全家塞边。”
朱祁钰语气冰冷:“庆城王其家,明知故犯,责令五日内,抵达京师,迟到者,庆城王一脉将军,流放河套,不必入京了。”
庆城王张大嘴巴,完全没想到,皇帝竟这般无情!
他已经顺着皇帝的话茬说了!
把您心中想的,都说出来了!
恶人微臣已经做了!
可你为什么还要这般对我?
庆城王眸中闪烁着怒火,谁还不姓朱啊?凭什么?凭什么?
“既然那些将军,不把朕当成亲戚。”
“更不把朕奉为君父。”
“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以后,不要说朕刻薄寡恩。”
“明明是朕施了恩了,他们却不领情!”
“反而还骂朕。”
朱祁钰目光阴寒:“哼,朕把他们当亲戚,简直是一片丹心,喂了狗!”
“你!”
“滚出去!”
“区区郡王,有什么资格入殿!”
“滚出去!”
朱祁钰看着庆城王就生气。
你要是顺着朕的话说,说不定朕就把晋王废了,让你继位晋王。
可你不听话啊。
有你受的!
“臣等有罪!”诸王匍匐在地上请罪。
朱祁钰目光幽幽。
半晌也不开口。
诸王只能跪着,刚活跃起来的气氛,再度僵持下来。
“你等不是有罪!”
“而是有大罪!”
“你们是王爵,有教化将军之责!”
“都是怎么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