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69节

  “朕也要让你们的子孙,共享富贵,与国同休!”

  朱祁钰在告诉阁部重臣。

  千万不要让朕死了,朕死了,你们的富贵就成了过眼云烟。

  后世之君,不会给你们施展才华的舞台的。

  “臣等愿鼎力相助陛下。”阁部重臣匍匐在地。

  朱祁钰龙颜大悦:“起来,朕和你们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心里舒坦多了。”

  “好了,坐朕的御辇出宫。”

  耿九畴、白圭等没享受过此等恩宠,眼睛亮晶晶的。

  胡想拒绝。

  “老太傅。”

  “如今京中汛灾严重,尔等要在阁部忙碌,还要管束灾情,本就时间不够用。”

  “又因为水马驿站的事入宫,不知道耽搁多少事呢。”

  “所以特殊时候,用特殊办法。”

  “别跟朕争了,快出宫吧。”

  朱祁钰难得大方一次。

  打发走胡等人,他活动活动身体,看了眼外面,天气阴沉,怕是还会下雨啊。

  他叹了口气,接着处置政务。

  “林聪和朱英上的奏章,写的怎么不一样?”

  朱祁钰皱眉:“叫梁芳过来。”

  林聪说济南府犁清完毕,查获……云云。

  朱英的奏章却说,济南府犁清困难,牵连极重,清查不下去,还请背嵬军驻扎在济南府。

  这时,梁芳气喘吁吁进来:“奴婢祝皇爷福寿安康!”

  “这两份奏章怎么回事?”朱祁钰让人递给他看。

  梁芳看了一眼,赶紧跪下:“奴婢也搞不清楚,两份奏章说的截然相反,所以奴婢不敢批复,送到您这里来了。”

  “你怎么看?”朱祁钰目光闪烁。

  梁芳是知道,皇帝对山东寄予厚望的。

  但先派去林聪做督抚,又给朱英权宜之权,导致两人在山东主次不分。

  本来要调走林聪的,奈何被战事牵绊住了。

  “奴婢以为,这是林督抚和朱督抚拿济南斗法。”

  梁芳可不在乎这两位封疆大吏,他是皇爷的人,心思永远在皇爷这里。

  这是他权力的来源。

  朱祁钰嘴角翘起:“说下去。”

  “奴婢以为,孔氏离开山东后,剩下的都是土鸡瓦狗,难不倒两位督抚大人。”

  “但两位大人却各执一词,以济南府做靶子。”

  “其实是想揣测天心,请您调走另一个人。”

  梁芳说话极为大胆。

  却和朱祁钰想的,不谋而合。

  这两个家伙,打得就是这个主意。

  山东被清洗两次,没有令人头疼的势力了,所以犁清并不困难。

  而且,他们上奏章的时机,是于谦离开山东境内的第一时间,之前于谦在山东时,他们互相还能配合默契呢。

  于谦刚走,就狗咬狗了。

  只是太过明显。

  这也是给皇帝看的,我们并没有因为斗法,而荒废了正事,只是上奏章给中枢暗示,调走一人。

  看来朕还得谢谢他们。

  “照你看,该怎么批?”朱祁钰又问梁芳。

  梁芳大气不敢喘一下,皇帝在考校他。

  之前的回答通过了,这应该是最后一个问题。

  若通过的话,他就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了。

  “奴婢以为,当各打五十大板,此风不可泛滥。”梁芳又说进皇帝心坎儿里了。

  “批吧。”

  朱祁钰把御笔给他。

  梁芳跪在地上,双手高捧,然后刷刷写下几个大字,呈交给皇帝看。

  上面写着:林聪再犁济南府一遍,朱英去犁青州府。

  “你可真会折磨人。”

  朱祁钰笑了起来:“司礼监秉笔太监空悬,你来做吧。”

  “奴婢谢皇爷天恩!”梁芳不停磕头。

  “过几天,再下一道圣旨,令林聪督抚河南。”朱祁钰只是各打五十大板,还得用他们办事,过犹不及。

  “皇爷,用不用和内阁商量?”梁芳小声问。

  看看,这才叫情商。

  帮着皇帝查缺补漏,才是好秘书。

  刚才朱祁钰答应胡什么了?

  事事都要和阁部商量,如果又越过阁部,私自下旨,会使得朝臣离心的。

  这点小事,商量就商量吧,别让朝臣寒心。

  皇帝出尔反尔也不是好事。

  “你提醒得对,先和阁部商量,内阁下奏章,司礼监再批复,再让内阁下旨,规矩不能乱。”

  朱祁钰对梁芳十分满意。

  接着批阅奏章,快到晚饭时候。

  谷有之小声禀报:“皇爷,南和伯在宫外候着,请求拜见。”

  “方瑛?”

  朱祁钰抬起头:“快到饭点了吧?令尚食局传膳,方瑛留下来用膳。”

  很快,方瑛从殿外进来。

  语气哽咽。

  有些委屈。

  被皇帝忽然闲置,丢了所有权位,如今却又要出京拼搏一番,才能得回原来自己的东西。

  更憋屈的是,皇帝有意让他接英国公的班,奈何他自己不争气。

  “委屈了?”朱祁钰抬起头。

  方瑛吓得一哆嗦:“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要离京了,心里有些唏嘘。”

  “又不是不回来了。”

  朱祁钰放下御笔,站起来:“起来吧,陪朕用膳。”

  方瑛发现了,皇帝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夺门发生不久,皇帝战战兢兢,当他入京时,皇帝拉着他的手,泫然欲泣。

  现在呢,皇帝把天下攥在手心里,他,也从皇帝的最大依仗,变成了皇帝手中的玩物。

  曾经皇帝求着把公主嫁给方瑛儿子。

  如今,方家的权势都要仰仗皇帝的施舍。

  方瑛心里唏嘘,多少有些别扭、难过、复杂。

  “微臣谢陛下恩典!”方瑛恭恭敬敬磕头。

  朱祁钰最重规矩。

  他从不认为,废了跪礼,人就能站起来。

  有的人,是不跪了,但心还跪着。

  而且,向他下跪,他才是至高无上的皇帝,若废了跪礼,以后谁还会崇敬皇帝,视皇帝如君父?

  皇位传承的微妙,在跪礼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百姓心中,认为老朱家是天潢贵胄,因为所有人见着老朱家的人都要跪下,这是皇权驾驭天下的根源。

  废了,皇帝估计也快到头了。

  朱祁钰坐下,冲着方瑛招手:“你也坐在这里,陪朕吃。”

  “朕本来想让你布菜的。”

  “但你应该不会,朕就不让你出洋相了。”

  “干脆,咱们这对亲家,就好好的坐下来,吃顿饭。”

  朱祁钰没动筷子。

  方瑛自然也不敢动,虽然坐着,却垂着头,像个受气媳妇。

  “因为个小妾,朕贬斥了你,心里不舒服吧?”朱祁钰直言不讳。

  方瑛要跪下请罪。

  “坐着,朕说了,咱俩说说体己话。”

  “方瑛,朕宠你,给你权力,你该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而不是找些妇人开银趴,乱了轮理纲常。”

  “那是爵爷应该做的事吗?”

  “你是高高在上的南和伯,是朕的宠臣,但你想过没有,那些巴结你的人,是什么心思呢?”

  “是借着你的名头,在外面干坏事,败坏的是你家的家风!你南和伯的名声!”

  “等有一天,他们捅了娄子,你是该庇护呢?还是报给朕呢?”

  “你不必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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