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443节

  “滚吧。”

  老厌物,朕说过,千万别让朕嫌弃你,嫌弃你的话,你就该下地狱了。

  赵辉欲言又止。

  想必他手上有孙太后的把柄,却在犹豫该不该说。

  朱祁钰却懒得搭理,孙太后不过是他的提线木偶罢了,诸王留在了京中,她也没用了,该送上路了。

  “请陛下屏蔽左右,微臣手上有东西,请圣上阅览!”赵辉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

  “朕没兴趣看,快点滚吧。”朱祁钰懒得理他。

  登时,赵辉如丧考妣,都说人老遭嫌,他没了年轻时的状貌伟丽、丰神如玉,如今的能力也被淘汰了,只剩下人憎狗嫌。

  “微臣请陛下善待臣子。”赵辉还是不想死。

  “你再嗦一句,朕就再赐死你一个儿子,嗦两句,就两个,滚!”朱祁钰目光凌厉。

  “呜呜呜!”

  赵辉泪如雨下,磕个头,便走出了大殿。

  朱祁钰盯着他的背影,眼神阴鸷:“朕记得赵辉祖上是河套人,他死后就葬去河套吧,他家人也去河套,让范广安排个差事。”

  赵辉是南直隶人,朱祁钰说他是河套人,纯属是厌恶其家。

  “奴婢遵旨!”冯孝想劝皇帝,让赵辉拿出孙太后的把柄,再赐死他。

  “皇太后有头疾,让王太医给她诊治一番吧。”

  冯孝瞳孔一缩!

  皇帝要赐死孙太后!

  难怪他不想知道赵辉手里的把柄,敢情皇太后已经是个死人了。

  “奴婢遵旨!”冯孝战战兢兢。

  “去吧,朕要看奏疏了。”

  朱祁钰要把这两天没看的奏疏,全都看一遍,省着被人糊弄。

  他看奏章的速度极快。

  转眼天色渐黑,他却没有劳累的感觉,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司礼监批阅奏章的水平见涨,和内阁配合得也好。

  梁芳确实是个人才。

  朱祁钰微微颔首。

  这时,冯孝慌慌张张进来:“皇爷,皇太后不许太医诊脉,还闹着要见皇爷。”

  “她不是有病吗?有病就得看太医,看朕干什么?”

  朱祁钰冷笑:“她既然闹,就说明头痛难忍,让王太医给她好好诊治。”

  “皇爷,这……皇太后晚上没用膳,还说要绝食,令天下人看看皇爷您是如何尽孝的……”

  过分的话,冯孝也不敢说了。

  反正孙太后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丢下奏章,站起来:“让王太医跟着。”

  “奴婢有罪!”冯孝匍匐在地请罪。

  朱祁钰懒得理他,走出乾清宫,往永寿宫而去。

  仁寿宫已经修葺完毕,奈何孙太后不肯移宫。

  他步行,心里琢磨着,他必须避嫌,不能挥退所有人,和孙太后独处,万一传出黩坏人伦的罪名,他可就洗不清了。

  发疯的孙太后,可什么都能干出来。

  进了永寿宫。

  朱祁钰行礼:“皇太后又闹什么?”

  孙太后气鼓鼓的,眼神怨毒,皇帝竟然要扎死她,直接送她走,这心也太狠了!

  难道他就不怕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吗?

  害死嫡母啊!

  他要不要孝名了?

  就因为她那日宴会上,说了不该说的话,就直接赐死她?

  “是哀家闹,还是皇帝闹啊?”孙太后瞪着朱祁钰,眼神之中闪烁着恐惧。

  她担心皇帝命王太医强行扎针。

  “朕只是关心皇太后身体……”

  “哀家身体良好,没有大碍。”孙太后赶紧道。

  “总会有个头疼脑热的,总会瞧太医的。”朱祁钰前不搭言后不搭语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孙太后浑身一软,只要哀家有病,他就让太医毒死哀家?

  “皇帝,哀……”

  她刚想自称奴婢,但被皇帝瞪了一眼。

  她登时泪如雨下:“哀家错了!”

  “朕担不起!”朱祁钰赶紧行礼。

  “皇帝,哀家知道错了,确实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后再也不犯了。”孙太后害怕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整个后宫,都掌握在皇帝手上,让她什么时候生病,她就会什么时候生病的。

  到时候,一病不起,忽然就没了。

  孙太后害怕,不想死啊。

  她没了,下一个没的就是朱祁镇啊,她活着才能保住儿子。

  却在这时,冯孝小跑进来禀告:“回皇爷,赵驸马回家便自缢了,留下遗书,说活着空享富贵,有愧于心,去地下伺候宝庆公主去了!”

  噗通!

  孙太后从软塌上掉下来。

  赵辉死了?

  被皇帝逼死了!

  难怪皇帝要毒死她,皇帝大权在握,不允许有不同的声音存在,她真的说错话了。

  当时为什么要讲那个故事啊!

  当时为了保住把柄,不惜一切,现在后悔了。

  皇帝发怒了,她扛不住。

  “赵辉老家是河套的,其家迁去河套吧,赵辉不肖,不必叨扰公主了,葬去河套吧。”

  嘶!

  孙太后又倒吸一口冷气。

  皇帝是真狠啊。

  连带着死去的宝庆公主都要吃瓜落儿。

  夫妻不能合葬,难道让公主的英魂随意飘荡,没有一个家?那她如何支撑啊!

  而且,赵辉也不是河套人,却要去河套吃沙子。

  还有赵辉的子女,都跟着倒霉了。

  孙太后想到了漠北王和常德。

  没了她,他俩也没好日子的……

  “哀家知错了,陛下!”孙太后想跪下,但碍于礼制,不敢众目睽睽之下跪下。

  那样只会让皇帝加速杀死她。

  只能压低声音哀求。

  “皇太后乃朕之嫡母,嫡母何怎么会有错呢?”

  朱祁钰定定看了她半晌,斟酌着说:“就算有错,也是朕的错,朕这个做儿子的,全是错。”

  孙太后一听,还是要杀我呀!

  “朕奉养嫡母不孝;”

  “朕强迁孔氏,是为不慈;”

  “朕对天下无功有过,是为不仁;”

  “朕对兄弟刻薄寡恩,是为不义。”

  “朕这样不仁不孝不慈不义的皇帝,是不是该退位让贤?”

  朱祁钰目光灼灼。

  孙太后赶紧摇头:“陛下不可胡言乱语,哀家虽不懂朝堂,却知道自己的孩子。”

  “对兄弟不义,那是漠北王做错了,陛下尚且优容,可见其真义。”

  “陛下匡扶社稷,有大功于天下,如何不仁?”

  “哀家虽不懂前朝事,但也知道迁居孔氏,乃是为了天下好,是为了占据辽东,国都尚且能建在敌人兵锋之下,孔氏如何不能建在前线?难道衍圣公,就比朱家尊贵吗?”

  “陛下事母至孝,哀家感同身受,哀家能有子如此,乃博天之幸。”

  孙太后抓住机会,疯狂吹捧皇帝。

  “起居郎,记下来,这是哀家的真心话。”

  “若天下人骂陛下,就让他们先骂哀家!”

  “迁居孔氏,如何不可?国君尚且在敌人兵锋之下,孔氏就高贵了?说此话之人,全部该诛!”

  “哀家乃先帝皇后,乃两朝太后,哀家之话,难道不比民间酸儒更具说服力?”

  “漠北王乃哀家亲子,但他兵败被俘,乃国之大耻!”

  “不配再践帝位!”

  “当今天下,理应承嗣大统者,当仁不让者,惟我儿朱祁钰也!”

  孙太后擦了把眼泪,慨然道:“扶立朱祁钰继承大统,乃哀家懿旨,哀家虽是女流,但先帝薨逝,哀家代先帝扶立己子,有何不对?谁敢质疑?谁配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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