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94节

  朱祁钰俯视着她:“这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觉得他来找你,真是为了什么迎立漠北王?”

  “糊弄鬼呢!”

  “张的心腹还有吗?”

  “你觉得他真有所谓的兵马,攻打宫城吗?”

  “哼,常德,你太天真了!”

  “从你出宫的那一刻开始,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在朕的掌握之中!”

  “张虽然没有出现,但他只要敢露头,就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常德你说说,漠北王在位时,有这般统治力吗?”

  “没有!”

  “他拿个锤子造反啊!”

  朱祁钰叹了口气:“他在骗你呢!蠢货!”

  “朕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蠢呢?”

  “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朕!”

  “甚至,把造反堂而皇之的写在纸上,这是造反啊,还是小孩子过家家啊!”

  “好好的公主,你不愿意当,非要去当什么反贼!”

  “事发了,跟朕嚷着要杀了你,去见父皇,你说父皇知道你造反,会不会也把你杀了?”

  “你这脑子里都是屎吗?”

  朱祁钰使劲戳她的头,语气稍缓:

  “朕苦心造诣,让天家尽量和睦起来。”

  “一切你都看在眼里。”

  “之前还愿意和朕和睦。”

  “可你闻听他的消息,就变了!立刻就变了!”

  “他向来看不得朕好,暗中使坏,让朱家分崩离析!让朕颜面扫地!”

  “你不知道吗?”

  “你知道!心知肚明!”

  “可你为了他,还是愿意和朕作对!”

  朱祁钰笑了起来:“这回好了,你也被利用了!被当个傻子一样利用了!”

  “利用完你,就把你扔了!蠢货!”

  “脑子都被狗吃了!”

  朱祁钰语气陡厉,盯着常德。

  常德汗如雨下,完全被惊呆了。

  可她隐隐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仿佛是设计好的……

  “怎么不继续要死要活的呢?”

  “怎么不把先帝搬出来了呢?”

  “怎么不说话了呢?”

  “常德,你不是叫得很凶吗?”

  朱祁钰语气愈发缓和:“哼,你的牙尖嘴利,只能吓唬吓唬朕罢了!”

  “因为朕是你的亲弟弟!”

  “是你的家人!”

  “你犯了错,朕能罚你、能打你,唯独不能杀你!”

  “因为你是朕的亲姐姐!”

  “朕唯一还在世上的亲姐姐!”

  “张呢?”

  “不过你生命中的过客罢了,你们过去的事,朕给你留着脸,不想再提!”

  “可你,三番五次,为了他,和朕作对!”

  “在你心里,可有朕这个亲弟弟?”

  朱祁钰使劲戳常德的头:“朕问你,你心里,有朕这个弟弟吗?”

  常德哭得更凶了。

  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些话,都是张教的,按理说她不敢说的,偏偏被张使了迷魂汤,为了他什么都肯做!

  可张却抛弃了她……

  她的心,在碎裂!

  以前,她怨怼先帝,怨怼过陛下,认为是他们,阻拦了他们的爱情。

  现在发现,她才是个大笑话。

  “陛下……”

  “你刚才一口一个本宫,一口一个以亲情为刀,戳朕的心啊。”

  朱祁钰摆了摆手:“朕这个弟弟,在你心里,没有丝毫地位。”

  “朕对你的一腔爱护之心,却不如张的一句甜言蜜语……”

  慢慢的,他站起来。

  语气悲凉:“朕杀了很多人,朱见济死了,寿康死了,是上天在报应朕!”

  “朕什么都没了,想弥补都没机会!”

  “如今,朕想要善待自己的亲人,要关爱兄长,友善姐姐,孝顺嫡母。”

  “可你们视朕如仇寇!”

  “好,朕忍了!”

  “朕是族长,这个家里家人犯了错误,朕要宽怀、要忍让、要教导,这是朕的职责!”

  “朕不追究,也不在意!”

  “这些年,朕向来刚愎自用,以杀止杀,方有今日众叛亲离之感!”

  “他日地下相见,先帝骂朕,朕要受着;”

  “漠北王怨朕,朕要受着;”

  “你常德恨朕,朕也只能承受!”

  “要骂、要怨、要恨,全都冲着朕来吧!”

  朱祁钰眼角含泪,慢慢转过身体,仰望漆黑的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传旨,英国公张懋窝藏钦犯,处死!”

  “收回英国公爵位、世券、府邸,其家族迁入朝阳城,封门,无诏不得探望!”

  “再传旨,钦犯张嫡子张瑾,凌迟!”

  “涉嫌张案的一干人犯,全部凌迟,夷三族!”

  朱祁钰慢慢转过身体,面容冰冷至极:“传旨……”

  却迟迟没有下文。

  只是看着泪如雨下的常德。

  “罢了,公主的罪,由朕来承担!”

  朱祁钰咬牙道:“常德,这是朕最后一次为你做事了。”

  “若有下次,朕有你的亲情,恩断情绝!”

  “去吧。”

  常德欲言又止。

  “走,不要逼朕改变主意!”

  朱祁钰闭上眼睛,怒吼:“朕不想看到你!”

  呜呜!

  常德痛哭,伏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个头。

  东边的太阳刺破黑云,射出耀眼的光芒,天边蒙蒙发亮,天亮了!

  朱祁钰慢慢睁开眼睛,眼角含泪:“白圭,你说朕袒护公主,是否过分了?”

  “陛下眷恋天家亲情,乃是天下人之福!”白圭恭恭敬敬磕头。

  他有点明白了。

  这出戏,是演给他们看的。

  皇帝想要孝名,要亲情遮掩强迁孔氏的恶名。

  所以才不许他们离宫,在他们面前,上演了一场皇帝宽赦公主的好戏,赚足了眼泪。

  “朕能杀张,能杀张懋,能杀天下人……”

  “唯独杀不了公主啊。”

  “朕只有一个姐姐了,朕也是人,也有血脉亲情啊。”

  “只能愧对天下人了,是朕的罪!”

  朱祁钰眼角滑泪,演技满分。

  “陛下厚待公主,恰恰说明天家绝非外面所传的无情,陛下仁厚之名,必然广泛传于民间!”

  方瑛磕头道:“若陛下再宽厚张懋,势必会有好名声。”

  朱祁钰瞳孔微缩,方瑛也是英国公一脉的人?

  “陛下,英国公一脉,最大的靠山是爵位,陛下因罪夺爵,已经令英国公府这座的大山倒塌了。”

  “微臣劝谏陛下,是为了陛下名声着想。”

  “一个张懋,改变不了局势。”

  “而且英国公府之前遭受重创,势力远不如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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