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387节

  “他怎么这般不经晒呢?”

  朱祁钰放下奏章:“朕在烈日下,走了半刻钟,也没被晒晕过去呀?装的,泼醒,让他跪着!”

  每过多长时间,太监又来禀报,唐拯又晕过去了。

  “泼醒,拖进来!”

  朱祁钰丢下奏章,寒芒闪烁:“传旨,令钦天监所有人,跪在烈日下一个时辰!谁也不许动!谁晒死了,就诛九族!”

  “奴婢遵旨!”冯孝战战兢兢,他听出来皇帝动了真怒了。

  这热天本就烦躁,谈选侍送来解暑药汤,皇帝还未服用。

  唐拯被拖了进来。

  跪在地上,哭泣道:“陛下!”

  “委屈了?”

  朱祁钰语气怪异:“怨怼朕?”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唐拯吓坏了。

  “原来是不敢,那么心里还是有恨的。”

  朱祁钰撇嘴笑了起来:“朕能理解,换做朕是你,也会恨的。”

  “海晏河清的,凭什么让你堂堂钦天监监正到烈日下受那罪呢?”

  “是朕这个皇帝喜欢折腾人,有神经病,心里是这么想的吧?”

  “都怪朕,没事折腾你干嘛!”

  “好好的,你该在钦天监里喝茶乘凉才对,是朕非要折腾你!”

  “也是朕,想一出是一出,非要让你测什么天象,下不下雨关钦天监什么事啊!关朝堂什么事啊!”

  “谁爱晒死就晒死呗,谁愿意受灾就受灾呗!”

  “被朕戳中你内心想法了吧?”

  朱祁钰笑道。

  “没、没有,微臣不敢这般想!”唐拯不停磕头。

  “那你怎么会晒晕呢?”

  “朕从奉天殿走回来的,也没晒晕啊。”

  “天下百姓,冒着酷热在田间地头劳作,也没晒死啊?”

  “怎么?你唐拯就高贵了?”

  “经不起一点晒?看你这皮肤白的,朕以为你是个妇人呢!”

  唐拯听着皇帝的话,整个人抖成一个蛋,拼命磕头:“微臣没有这般想法,没有、没……”

  “好,你说没有就没有,朕不计较了。”

  “朕问你,昨天你怎么上的奏章?”

  “言之凿凿告诉朕,今天有雨,雨呢?”朱祁钰问他。

  “陛下,天象不可测,微臣只是猜测……”

  啪!

  唐拯话没说完,朱祁钰直接把茶杯砸在他的脸上:“猜测?朕用你猜测?朕不会猜测吗?天下百姓不用猜测吗?”

  “朕养着你?把你养的脑满肠肥的?把你全家养得白白胖胖的!”

  “你居然告诉朕,你所谓的观天象,是猜的?”

  朱祁钰瞪大眼睛:“那之前,给朕上的奏疏,也都是猜测?骗朕?”

  “微臣失言,不是猜测,而是天象就是这般显示的……”

  啪!

  又一个茶杯丢过来。

  “还骗朕?”

  “刚才你惊恐之下才说了实话,现在又骗朕不是?”

  “欺君之罪,你在嘴里来回反复穿梭?”

  “原来钦天监靠的是猜测啊!”

  “是骗朕的!骗天下百姓的!”

  朱祁钰眸光凌厉:“来人,把他全家抓起来!押到午门口,开始放血!”

  “你不是会猜测吗?猜猜,你的家人,几时才能死!”

  唐拯吓坏了,不停磕头谢罪。

  “朕养着你钦天监是干什么的?”

  “是观测天象的!”

  “何时变成猜天气的了?”

  “朕告诉你,今天不下雨,朕就用你的血,制造一场血雨,给百姓看!”

  “明天不下雨,朕就用副监正的血,下雨!”

  “后天,就下一个副监正!”

  “一天一个!”

  “什么时候下雨,朕饶了你们钦天监的狗命!”

  “若一直不下雨,朕就把钦天监杀绝!”

  朱祁钰胸口起伏:“拖去午门,放血!”

  “传旨钦天监,给朕测,何时才能下雨!”

  唐拯不停磕头,不断求饶。

  奈何朱祁钰一个字都不想听,看着这烈日炎炎,倏地语气低沉:“地里的秧苗都快晒死了,朕就算杀光了钦天监,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这群王八蛋,居然在骗朕!”

  “骗朕的下场,就是九族去死吧!”

  “传旨,诛唐拯九族!放血至死!”

  朱祁钰眸中杀气爆棚。

  他一直没腾出手来清理钦天监,干脆借机清理掉这种没用的人,以后钦天监,可以做科研之地。

  勤政殿所有宫人跪在地上,大气儿不敢喘。

  梁芳搬奏章进殿。

  朱祁钰怒气一松:“怎么你亲自送来了?”

  “回禀皇爷,司礼监实在太忙了,微臣想借机偷个懒儿,就搬奏疏过来了。”梁芳知道皇帝爱听实话,专挑大实话说。

  “从两京招些太监入司礼监,尤其是南京,那些被闲置的太监,可以启用回京了。”

  “等着大明打了几场胜仗,就从俘虏中招一批太监出来。”

  “皇爷圣明。”梁芳就是单纯地来刷脸。

  他再有本事,总得让皇爷记住才行。

  “梁芳,这里面很多奏疏,都是你批的吧?”朱祁钰问道。

  梁芳刚要说不是。

  赶紧跪在地上:“奴婢不敢骗皇爷,确实是奴婢批的,但义父没少指点奴婢……”

  他担心因此伤了张永的心。

  论亲近,谁也比不过皇帝和张永的。

  别看皇帝动不动就对张永喊打喊杀的,不信等皇帝需要最信重的人时,准用的是张永,而不是他梁芳。

  “不必为他遮掩,朕知道,张永没这个能耐。”

  这话看似是赞扬梁芳,实际上是离间二人的关系。

  梁芳立刻明白了,皇帝要启用他,就要先让他和张永划清界限,否则,皇帝不会允许一派的太监,在内宫独大的。

  “奴婢不敢说干爹的不是。”梁芳也是个妙人。

  秒懂了皇帝的深意。

  朱祁钰笑笑:“去忙吧,朕会令朝鲜进献些男童入宫,你带着吧。”

  “谢皇爷恩重!”

  梁芳磕了个头,出去的路上,在琢磨着,如何和干爹张永划清界限。

  在权力面前,亲爹都没用,何况认识没几天的干爹?

  他刚出去,刘便进殿求见。

  “何事?”朱祁钰抬头看了他一眼。

  刘跪在地上行礼:“陛下,军机处实在太忙了,能否再诏令些翰林入军机处啊?”

  “朕能理解。”

  “但翰林院已经空了,实在招不到人了。”

  朱祁钰苦笑:“今年特殊原因,春闱延后,朕想着,过了端午,便开始春闱。”

  “到时候,朕会将地方上的进士诏回来,补入阁部、都察院、布政司、军机处等等。”

  “今年再开恩科,明年也开恩科。”

  “总能招够人数的。”

  会试的春闱在二月举行,当时京中风声鹤唳,朱祁钰直接叫停了,等到诸王入京之后,便要筹备会试了。

  “微臣只是抱怨而已,微臣心里巴不得陛下只重用微臣呢。”刘拍个马屁。

  朱祁钰笑了起来:“刘,你是阁部大才,放在军机处,有些大材小用了。”

  “刘吉去执掌宛平了,朕本来想把你放去大兴做知县的。”

  “奈何啊,军机处离不开你啊。”

  “等着春闱结束吧,朕再放你去大兴,历练一番,再去地方熬些年,便能入主中枢了。”

  刘喜不自胜,连连磕头谢恩。

  朱祁钰指尖敲击桌面:“传旨,令礼部开始准备春闱,令天下生员入京。”

  “时间由礼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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