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99节

  奉天殿内气氛刚刚一缓。

  朱祁钰又问:“王诚可有消息传来?”

  “回皇爷的话,不曾。”冯孝小心翼翼道,皇爷变化太大了,他必须小心翼翼伺候。

  “催,加快速度!”

  朱祁钰看向跪着的朱仪:“鸩酒准备好了吗?赐下去!”

  等朱仪死了,成国公的爵位暂时不封。

  等着胡来求他。

  胡会用什么筹码,换取成国公的爵位,让他的外孙承袭呢?

  朱祁钰嘴角翘起,一切尽在不言中。

  鸩酒端过来。

  朱仪开始流泪,勋臣们兔死狐悲。

  死了一个侯爵,一个伯爵,一个即将获封爵位的人,还有一个国公马上要死。

  勋臣们终于看清了。

  皇帝不一样了,和出京前大大不一样了!

  出京前,皇帝依仗他们掌控兵权,回京后才知道,他们只是皇帝手中的玩偶。

  皇帝不开心了,便要摔碎玩偶。

  玩偶必须要想方设法,哄得皇帝开心。

  像李文那样,争着抢着当狗,才有机会活着。

  看着朱仪拿着鸩酒,勋臣们明白了,想活下去,就得给皇帝当狗,而且还得看皇帝想不想收!

  至于给皇帝使绊子,不许皇帝接手京营,简直是开玩笑!

  他们有资格吗?

  奉天殿上,打死了三个勋臣,谁敢放一个屁?

  赐死成国公,谁敢说不?

  这就是皇权!

  胡长叹一声,全完了,刚起的一点峥嵘之心,顷刻间沉底了,本就不该有的。

  等皇帝开海之时,看着大明四分五裂,就完了。

  便如此吧。

  却在这时,宫外有密奏传来,朱祁钰刚打开看,王诚便匆匆忙忙求见。

  朝臣纷纷诧异,王诚应该在整编京营啊,怎么会来奉天殿?

  尤其王诚脸色焦急,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般。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朱祁钰紧绷着脸:“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皇、陛下,于太保去了京营……”

  王诚话没说完,朱祁钰霍然站起来:“你说什么?于太保?他不是……”

  于谦?

  群臣震怖,于谦不是病重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朱祁钰话也没说完,密奏是东厂传来的,想来跟于谦有关!

  猛地,眸中一寒。

  见朱仪还没喝了鸩酒,立刻道:“灌进去!”

  朱仪一听于谦的名字,就知道自己有救了。

  于谦还活着,绝对不会让皇帝完全掌控京营的,于谦在,勋臣还有希望!

  但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按住朱仪,另一个太监掰开他的嘴,把鸩酒往他的嘴巴里面灌!

  刚要灌,殿外一片骚动。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冷峻如冰的男人大步走进殿中,穿过跪着的人群,跪在殿中央,声如洪钟:“微臣于谦,见过陛下!”

  声音中气十足,完全看不出丝毫病重的样子。

  于谦在骗朕?

  朱祁钰脑海中蹦出第一个念头,就是于谦在骗他。

  于谦根本就没病,他趁机装死,以观天下。

  朕被他骗了?

  不对呀,那日朕去看他,亲自摸他的脉搏的,很微弱,几乎快没了,绝对不是骗他的,那,这是怎么回事?

  于谦进殿,朱仪挣脱开太监的束缚,劫后余生,太幸运了!他真想给于谦磕一个。

  “于太保,病好了?”朱祁钰声音听不出喜怒。

  “承蒙陛下厚爱,微臣无碍了。”

  于谦目光坚定,但是,他的眼睛中,不再那么澄澈见底,多了很多世俗的污秽。

  垂死挣扎的几天,只有他自己知道经历过了什么。

  “叨扰诸位挂念,本官无事了!”于谦环顾四周。

  有了主心骨,张凤、王伟、项文曜等于党,喜形于色。

  甚至,胡也松了口气,李贤肿胀的脸庞上折射出异样的神采。

  制衡皇帝的人,终于来了!

  但,于谦变了。

  这是朱祁钰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于谦变了,从说话的语气、腔调,乃至神情都变了。

  不会被穿越了吧?

  “于太保,病情刚好,不至于起这么早,来回奔波,朕让兵部搬到你家去,在你家中办公即可。”朱祁钰充满关怀。

  “微臣承蒙陛下关怀,但身体已经无碍,可正常办公了。”

  于谦并没有说,将兵部搬去家中,于理不合。

  若在以前了,他会坚持心中的理,那是他的信条,坚定不移。

  “朕打算整编京营,太保在更好,省着某些心怀叵测的人,不听朕的诏令。”

  朱祁钰直言不讳。

  “微臣愿意襄助陛下。”于谦淡淡道。

  但王诚却惊慌失措的回来了。

  这是愿意吗?

  于谦让人看不透了,他还是原来的他吗?

  奉天殿内气氛再次凝固。

  朱祁钰翻开密奏,东厂详细记录了于谦身体转好的经过,在于谦家中伺候的太医,也被东厂带去诏狱,开始细审了。

  “被穿越了?还是黑化了?”

  朱祁钰搞不清楚。

  东厂纪录上,说了英的反应,心细如发的英试探了其父,于谦一往如常,绝不是替身。

  魂穿概率几乎没有,估计是黑化了,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彻底黑化?

  “是朕跟他说的那番话吗?”

  “还是他想通了?”

  “昏迷的几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朱祁钰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想让于谦拖半年,为自己大业遮风挡雨。

  谁想,于谦竟直接黑化了,不当圣人了,要当权臣了。

  “太保请起。”

  朱祁钰试探他:“王诚,去整编京营吧,太保就在殿中坐镇,告诉京营上下,谁敢不听命,朕便派太保去平定京营!”

  王诚应诺。

  于谦却转移话题:“陛下,薛琮、卫颖、吴瑾何罪?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在问朕吗?”朱祁钰脸色微变,小心翼翼观察着于谦。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和其三人有同袍之谊,想知道真相而已。”于谦说话仍然耿直,依旧咄咄逼人。

  他没变,他变了!

  用来形容于谦最贴切,他经历了什么?

  问得好啊!

  奉天殿群臣心里都在为于谦叫好!

  能制住陛下的人,终于出现了!

  胡嘴角翘起,于谦就是于谦,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李贤、王直等人仿佛都有了主心骨,腰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真相,太保那么想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去宣镇查查,那些死难百姓的真相呢?”

  朱祁钰直接戳于谦的软肋。

  可是,黑化的于谦,根本不当回事。

  “陛下,战场上终究有损失的,正如您所说,是您给微臣下的密旨,微臣只是按旨办事!”于谦应对如流。

  语气刚直,却带着狡黠。

  和以前大相径庭。

  “于太保说的对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人只是牺牲品罢了,有的人却能凭此扶摇直上,也是让人唏嘘。”

  朱祁钰淡淡道:“太保,为何非要知道真相呢?是想逼朕?让朕向你低头吗?”

  一听皇帝的口气。

  群臣开始瑟瑟发抖,每当如此,皇帝都要杀人了!

  上一个是朱仪。

首节上一节299/1797下一节尾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