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237节

  忠和义,有时候真的不能兼得。

  “你觉得孟州如何?”朱祁钰看得出来,舒良很看重孟州,不然不会冒着被责怪的风险,为孟州说话。

  “奴婢很看好孟州!”

  朱祁钰颔首:“那便降级为丁,你先带着吧。”

  “皇爷,这、这岂不与国法相悖?”舒良难以置信,皇爷居然也回护了孟州。

  这孟州是何其幸运啊,被皇爷回护。

  “孟州要死,但人呢,会假死托生!”

  朱祁钰目光闪烁:“舒良,朕再问你一遍,这个孟州,可信吗?”

  “奴婢不敢为他担保,但此人行事极有江湖气,奴婢认为是可以信任的!”

  “好,让他假死托生,换个身份,替朕走一趟宣镇!”

  朱祁钰一直想知道宣镇的真实情况。

  但厂卫都废了,如今刚构建起框架,京外的厂卫都不足以取信。

  这个孟州,倒是可以用一用。

  重点是,他和于谦、张等勋贵,没有利害关系,他是辽东出身。

  “奴婢替孟州谢皇爷天恩!”舒良叩拜。

  朱祁钰摆摆手:“未必是什么天恩,也许现在死了,比在宣镇被人玩死,更痛快。”

  “你去问问他,他若想去,朕便饶了他,办好了差事,朕让他重回东厂。”

  “皇爷,晚死肯定比早死强呀,孟州一定愿意的。”舒良笑了起来。

  “那个周城,真是个小人啊,孟州之前提拔他来着,事后居然报复孟州,倒也是个人才。”

  朱祁钰冷笑。

  “奴婢想赐死他,此等小人,留之何意?”舒良道。

  “他和孟州倒是天生相克,先留着,让他在诏狱里多吃些苦头,让他恨孟州。”

  朱祁钰嘴角泛起冰冷的笑容:“倘若孟州不可靠,就把他放出去,咬死孟州,若孟州真是有情有义之人,便处决了他,让孟州痛快。”

  “奴婢遵旨!”

  舒良看得出来,皇爷并不信任孟州,担心孟州反叛。

  “那个范青可用,有脑子,做事却瞻前顾后的,没什么决断能力,也就没什么野心,此人又有能力,是把好刀子,放心当狗用吧。”

  朱祁钰提点舒良:“那个张永年,杀了吧,和商贾勾连的人,都该死!”

  “奴婢遵旨!”

  朱祁钰又勉励舒良一番,才打发他离开。

  又处理一些奏章。

  右副都御使王暹上了一道奏疏。

  由内阁呈上来的。

  “本府递年进春,例该大兴、宛平二县造办,除芒神、土牛外,每春牛一座,用花一朵,珍珠72颗,金脚一根,重1.3两;金牌一个,重2钱;镀金金银丝5两,翠叶12个,共治银40两……”

  这奏疏朱祁钰看得一头雾水。

  这都什么事啊?

  他诏来尹直,让尹直给他念。

  “两县地方连年灾伤,民窘尤甚,前花朵,合无照礼部勘合,内事理造办便宜……”

  朱祁钰听着,好像是要银子的!

  大兴、宛平两县,确实遭灾严重。

  “启禀陛下,此乃都御史请陛下废止迎春之陋习!”尹直明白啊。

  每年迎春,立春的前一天,由顺天府府尹率众到春场,将春牛、句芒神抬回衙门,又带着春牛游街,任人鞭打,叫打春。

  但这个费用,却是由二县承担的。

  县里没有钱,就得由两县的百姓承担。

  所以,王暹上奏,趁着迎春之日尚未到来,朝堂废止迎春陋习,节省浪费,怜惜民力。

  朱祁钰才明白过来,这写的什么破奏章啊,还得让朕猜!

  关键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朕连断句都没断明白!

  问题是尹直来念,朕都不明白,里面压根就没写迎春陋习啊!

  以后这种故弄玄虚的奏章,统统打回去,抄写一万遍!

  尹直见皇帝面露不愉,低下头不敢吱声。

  其实,这奏疏每年都会上,皇帝也下旨申斥过,却年年也不得更改。

  王暹旧事重提,是想给陛下做太祖的机会呀!

  “呵呵!”

  朱祁钰倏地笑了。

  这是胡的手笔,用难题来为难朕来了。

  “传旨顺天府尹,今年不迎春,若各地有人迎春,加重民间负担,便将迎春之人,绑起来,游街,由民众鞭打,此为打狗!”

  朱祁钰撇嘴冷笑,这种难题能难得倒朕?

  “凡被打狗者,一律开革,永不录用!”朱祁钰又加了一句。

  尹直瞪大眼眸,这、这能行吗?

  “由内阁传旨天下。”

  “陛下,可否需要润色?”尹直觉得这话说得太露骨了。

  “不必,就原话传,若有人听不懂人话,朕就派他去阎王殿,学学鬼话去!”

  朱祁钰撇嘴冷笑:“内阁还有什么奏疏呈上来啊?”

  胡想温水煮青蛙?

  那朕正好借机针砭时弊,改革朝局!

  宣镇还没打完仗,等战事降息,朕就派厂卫、缇骑,巡视全国,朕的触角,可不满足仅仅京畿一地。

  53章被屏蔽了,要修改,明天看看能剩下多少了,没看的同学,痛苦了!

  (本章完)

第104章 掀起你的盖头来!纺织 刊刻皆可设厂!

  “再把向宫中进春的攀附之举,也给取消了,朕不要那些虚的!”

  除了各府打春外,还要向宫中进春,需要缎木、火焰宝珠、银珠、翠花、纱灯等等,这些支出,也要均摊在老百姓头上。

  “启禀陛下,废除迎春陋习乃善政也。”

  尹直咬了咬牙,跪在地上:“敢问陛下,从流民中征兵,军户是否分田?”

  土地,是一个极敏感的词汇。

  这里面牵扯太多人的利益,朱祁钰都不敢随便触碰。

  “你有何见解?”朱祁钰问。

  尹直犹豫半晌,从袖兜里拿出一本奏章,双手高捧,跪在地上。

  冯孝呈上来,朱祁钰皱眉。

  “王畿四方之本,今天下百姓固多穷困,而北直隶尤甚。”

  “其所征赋税,比之南方虽稍宽,缘土地所产亦自贫薄,且密迩京师,路多冲要,中间外夷朝贡,往来络绎,接递夫役及砍柴、抬柴、养马、京班皂隶、水马二站诸徭役最为繁剧。”

  “近年有无籍之徒将小民产业捏作抛荒空闲,投献勋戚之家,或强夺私室认为己业,或奏请公朝改为庄田,有司官吏明知产业已无,仍旧科派……使百姓流离道路嗟怨。”

  “你写的?”朱祁钰合上奏章,陷入思索。

  这尹直,究竟是胡的人,还是想借机投靠于朕呢?

  奏章里,俱是针砭京畿之弊政,赋税多样又严苛,劳役过多,不惜民力,土地兼并厉害等等老生常谈的话题。

  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京畿百姓生活苦呀。

  “启禀陛下,是微臣所写。”尹直以额点地,唯恐陛下震怒。

  盖因圣君皆是大好喜功之辈,所谓盛世,不过粉饰出来的罢了,自古至今,真正盛世有几何?

  他担心陛下生气之下,将他一脚踢去地方,永远失去进入中枢的机会。

  “写的不错,但还不甚完全,也不够细致。”

  朱祁钰看不出喜怒:“朕交给你个任务,将苛捐杂税列出个条陈,呈上来给朕看,朕在大朝会上宣读。”

  “可减免者,朕酌情减免;不能减免者,也尽量减少经手之官,尽量收到中枢,怜惜民力,让其生齿繁衍。”

  尹直知道自己赌对了!

  内阁递上来这篇奏疏,他就明白了内阁深意。皇帝想做圣君,内阁助力皇帝做圣君,那么他只有变成贤臣,才能扶摇而上。

  “微臣遵旨!”他小心翼翼吐出一口浊气,机会近在眼前,抓住了,就一步登天。

  朱祁钰把奏章还给他:“尹直,准备得很好,这些东西是朕想看的。”

  “朕绝非因言获罪之君,更非好大喜功之辈,汝当勉励之,你便做朕的机要文书吧。”

  “微臣谢主隆恩!”尹直叩拜。

  他可不像王直、李贤等扭扭捏捏,直接认主。

  盖因他没有忸怩的资格,他只是个小小的翰林,翰林院如他这般的莘莘学子,如过江之鲫。

  挥退了尹直,朱祁钰闭目冥思。

  胡等文官改变了策略,想用长篇累牍累死他,进春一事,不过投石问路。

  后面还有更多的难题,让朕头疼呢。

  不过也好,解决了问题,大明才能强大起来,朕才能横扫漠北。

  继续批阅奏疏。

  “没有标点符号,看着真头疼。”朱祁钰不知道,这年代有没有标点符号。

  “冯孝,去街上找几本杂书,取回来朕看。”

  “回皇爷,经厂也印些杂书,奴婢去取些过来。”冯孝回禀。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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