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98节

  “杂种日的!”

  舒良猛地回头,扫视东厂人马:“谁他娘的敢为本督办件事?不要命的站出来!”

  “标下敢!”

  一道炸响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五短三粗的大汉走出来。

  他叫张永年,是东厂里出了名的滚刀肉,别看他长得又矮又胖,像个矮冬瓜,其实此人狠辣心毒,东厂里没人待见他。

  他袭父职进的锦衣卫,在锦衣卫里万人嫌,被踢到了东厂,舒良也嫌弃他,和孟州一样,都不是他的心腹。

  “好!”

  “本督给你二百人,人你来挑。”

  “若办得好,本督提拔你做千户!”

  舒良让他靠近来,然后挥退身边人,低声道:“本督让你去打劫那些家丁,敢不敢去?”

  张永年吞了吞口水,就猜到是这种事!

  厂公对收获不满,肯定得找人下手,如今最富的不是商贾,而是权贵的家丁啊。

  他们正兴致勃勃从各大商贾店铺、府邸中搬运宝贝呢。

  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然能当厂公,心真够狠毒的。

  张永年瞟了眼舒良的眼神,恐怕他不答应,舒良就会立刻处死他。

  “标下敢!”

  张永年跪在地上:“标下愿为厂公带回来一百万两银子!”

  “好!”

  舒良发狠了:“但你们必须脱了东厂这身皮,事成之后,本督分尔等两成银子,升你们所有的人官,本督保证,只要本督活着,就没人敢难为你们!”

  张永年面露难色,他们能在京中狐假虎威,靠的就是这身皮。

  可用这身皮拷问商贾行,打劫文武百官的家丁绝对不行了。

  若真明目张胆去,明天早晨,皇帝得把舒良推出去杀了,以谢天下。至于他们,今天就得死,皇帝也保不住他们。

  “标下遵命!”

  张永年也发狠了。

  这是一张投名状,纳了,就成为舒良的心腹,也是他一飞冲天的好机会,干了!

  “去挑人吧!”

  舒良挥斥走张永年,却还不满意。

  皇爷搞这么大阵势,东厂弄这点毛毛雨回去,他都没脸跟皇爷交代。

  “还有谁不怕死?”舒良目光灼灼,再派出一队出去。

  “标下不怕!”

  一个文人打扮的男人跪在地上。

  舒良目光一闪,此人叫柯弘,举人出身,是他亲自招揽进入东厂的,当做心腹培养。

  “上前来!”

  舒良挥挥手,让柯弘去抢。

  柯弘神情坦然:“回禀厂公,标下想要三成,但可为厂公抢回来二百万两银子,少一两,厂公剁标下一根手指头!”

  舒良皱眉:“柯弘,你是举人出身,是本督重视的人,何必做这腌事?”

  “回禀厂公,标下想升官。”

  柯弘咬牙道:“本来两成足够多了,但标下清楚,等张永年选完人后,便再无血勇汉子供标下挑选,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肯为标下卖命。”

  “好!本督等你的好消息!”

  舒良答应:“你若带回银子,本督升你做千户!”

  “谢厂公栽培!”柯弘磕个头便去。

  “龚辉。”

  在张永年、柯弘选人的时候,舒良招呼龚辉过来商量,他也不能闲着。

  “厂公,标下知道一点。”胡长贵低声道。

  “说来。”舒良没叱责他偷听。

  “标下以为徽商、苏商多盐鹾。”胡长贵提醒了一句。

  舒良眼睛亮了起来:“对啊,盐啊!盐被抢走了,还有盐引呢!”

  像徽商、苏商这些外地商贾,都报团取暖,形成商帮。

  龙游商帮因为在京商贩少,势力不强。

  但如晋商、徽商、苏商等商人,在京中可就多如牛毛了,他们形成统一的咬合力,互帮互助,势力强劲。

  “上马!跟本督走!”

  舒良知道,他恐怕也就喝口汤了,喝汤就喝汤,本督还不信了,谁敢和东厂抢汤喝,活腻了!

  却在这时,天边忽然火光通天。

  舒良吃了一惊:“那是什么方向?”

  “像是广积库!”龚辉回答。

  舒良松了口气:“不是宫中便好,出发,手脚利落点,都快着点,晚上本督要入宫向皇爷报喜!”

  “谨遵厂公之命!”

  京中徽商,以程、汪、吴、黄四家最富。

  舒良就要去程家碰碰运气。

  程家盐铺中,传来程家人的哀嚎声。

  盐铺被抄,食盐洗劫一空,程家人被关在一家狭小的盐铺之中,外面有几个家丁看守。

  舒良又白跑了汪家、吴家两家,都刮不出油水了。

  他没去黄家铺面。

  直奔黄家府邸而去,家主叫黄南丰,打过一次交道。

  快马到了黄府。

  却看见有不少家丁扛着盐袋往外走。

  “又来晚了!”

  舒良有点急眼了,打马冲上去,一鞭子落下,冲散了家丁,率领东厂番子冲入黄府。

  “东厂办案,闲人退避!”龚辉怒吼。

  他率番子把黄府四门封闭。

  舒良急匆匆进来,看见黄家主厅中主客相谈甚欢。

  舒良瞳孔一缩。

  坐在主厅上的两个人也微微吃惊。

  “参见厂公。”

  黄南丰先行礼,而另一个却岿然不动。

  舒良却懒得理黄南丰,目光灼灼地盯着另一个人:“本督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故定兴王之子啊。你不在家中养病,出现在这里所为何事啊?嗯?”

  “在下参见厂公!”张辅的嫡长子张忠不情不愿的站起来,他有腿疾,因病不能袭爵。

  反而把爵位让给了庶出的弟弟,张懋。

  但是,是张忠让的吗?

  不是皇帝的恶趣味,故意封的?

  都是庶子,哼!

  “本督问你,你为何在此?”舒良寒着脸厉声质问。

  张忠对皇爷颇有怨怼之词,他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对张忠没什么好口气。

  更关键的是,如今城中都在大肆搜刮商贾,张忠却和黄南丰品茶聊天,说里面没鬼,谁信?

  “厂公,在下在执行陛下的口谕,您没看见吗?”

  张忠指了指正在搬运的家丁,冷笑道:“厂公,此地已有在下,不劳厂公操心了。”

  舒良皱眉,徽商背后是英国公吗?

  “来人,搜!”

  舒良懒得废话,直接动手。

  黄南丰微微变色,看了眼张忠,急声道:“厂公,我黄家愿意自缚于店铺之中,不劳厂公动手,您看……”

  舒良不为所动。

  东厂番子下手极狠,先把黄家家丁制服,然后喝令英国公府中家丁停止搬运。

  但没有张忠的命令,英国公家丁才不理会他们。

  “张忠,让你的家丁停止搬运。”舒良寒着脸道。

  “舒公公,在下也说了,此家是英国公府的了,也请舒公公高抬贵手。”张忠换了称呼,大喇喇坐了下来。

  舒良脸色一阴,张忠这是逼他动手呢。

  或者说,想借此来和皇爷讨价还价,但手法太稚嫩了!

  你真以为本督会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吗!

  “不听命者,杀无赦!”舒良喝令。

  张忠猛然瑟变,刚要说话。

  却听到惨叫之声。

  他瘸着腿趴门口去看,看见他带出来的家丁,被东厂番子砍翻,鲜血染红了雪白的食盐。

  “舒良,你敢杀我英国公府的人!”

  张忠猛地指向舒良:“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啊!松开!松开啊!”

  舒良却抓住他的手指,使劲掰。

  痛得张忠惨叫个不停。

  “你跟本督耍什么花样?不就是你在逼本督杀人吗,想去皇爷面前,讨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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