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茂被抓到奉天殿门口。
朱祁钰没陈韶贴身保护,不敢贸然涉入险地。
“陛下,他、他也参与了!”程茂指着刚才那个举报他的官员。
那家伙是照磨所检校,叫侯裕。
这俩家伙狗咬狗。
程茂就把实情给撂了。
原来。
在照磨所,程茂看到了山东大涝的公文,就把消息卖给了田记粮铺。
这种事他经常做,从未出过事。
本想让粮商去山东发财的。
不想皇帝卖了皇店,筹粮赈灾,户部出高价向商贾买粮。
所以精明的粮商,联合起来,去京畿各地收粮,收着收着,发现有不少权贵掺和进来。
粮商担心户部买权贵倒腾的粮食,不会买粮商的粮食。
但这个时候,粮商已经收了不少粮食,都是高价收的,如果不能卖给户部,可就亏了。
几个粮商就贿赂程茂,想通过程茂,买通户部官员,把粮食卖给户部,免于亏损。
但程茂一个八品芝麻官儿,哪有这个能量啊。
但粮商不肯放过他,说是他的消息害了他们,若卖不出去,就让他赔银子。
无奈之下,程茂豁出本钱买通上官,上官却告诉他,粮食收满了。
除非皇帝再出银子,否则收不了了。
程茂把这个消息带回去,那帮粮商差点把他给吃了,后来想出这么个毒计。
干脆在京畿制造一场大灾荒,让自己手中的粮食变得金贵!
所以,粮商不但没停止收粮,还加倍收粮,远离京畿四处收,高价收,把家底子都砸进来。
时间线缩短了,为了爽,放弃了时间线,希望读者老爷们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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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3章 京畿大清洗!数三声,杀一人,杀出个大秘密!
“刚开始我们也害怕,但看见京中权贵,都下乡收粮,农户们贪婪,价高就卖。”
“收多了也就不怕了,粮商们把家底儿都砸进去了,没有后路可走了。”
“顺天府、永平府、保定府、真定府、河间府、顺德府、彰德府、太原府、东昌府、大名府、怀庆府、开封府……”
“京畿收完了,就去附近收,能收的地方,全都收遍了!”
“粮食太多了,没地方存放,就近存入常平仓里,京畿的则拉入京中,存放太仓等仓、库之中。”
“反正各库、仓空虚,也没人会查。”
“微臣伪造户部文书,用漕运运粮,并不麻烦……”
他没细说运粮的过程,恐怕漕船、钞关太监也不干净。
“微臣也没想到,他们会疯狂到这个地步,微臣担心自己撑不住了,就拖户部郎中邓良下水,邓良是崔恭心腹,崔恭乃户部左侍郎,在户部只手遮天……”
“等等,你说拖谁下水了?”
听到这里,朱祁钰打断。
“户部郎中邓良,微臣牵线搭桥的……”程茂战战兢兢回答。
“邓良呢?”
朱祁钰顾目四盼,没找到邓良的影子。
邓良是崔恭的心腹,崔恭入户部后,将他调入户部担任郎中,代崔恭管理仓场务事,内阁批准了的。
“回禀陛下,邓良随张凤、崔恭出宫了。”
唰!
朱祁钰蹿起,提着剑冲下台阶,一剑劈在程茂的身上,嘶吼:“你怎么不早说!”
“陛、陛下,您并未问……啊!”
程茂陡然惨叫一声,朱祁钰又一剑砍在程茂的身上:“崔恭呢?他有没有参与?”
程茂捂着伤口,哭个不停。
“不许叫!回答朕!”朱祁钰自以为得计,结果掩耳盗铃,把真正的后台给放出去了!
“参与了,参与了!”
崔恭!
是他!
果然朱祁镇的人,都不能相信!
朕刚才就该拿他开刀!
悔之晚矣啊!
“快!派人去追!拦住崔恭和邓良,快啊!”
朱祁钰大惊,让许感亲自去,带着天子剑,若抓不回来,就地处决,绝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要快!
猛地,回眸!
“还有什么没说的?”朱祁钰双手握剑,剑尖顶在程茂身上。
“没、没了!”程茂呲牙咧嘴,强忍着剧痛。
“这朝中还有谁是你的同党?指出来!”
“啊!”
程茂面容扭曲,惨叫不止:“真、真没了!”
朱祁钰看向检校侯裕,他拼命摇头,也说没了。
朱祁钰拔出来剑尖,用侯裕的官袍擦试剑上的血,盯着程茂:“接着说!”
“其他的微臣真不知道了!”程茂趴在地上惨呼。
“不知道?那些粮商为什么要着急见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出来!”
朱祁钰踩在程茂的伤口上,用力踩,鲜血喷溅。
真脏,龙袍又要洗了。
“他、他们担心出事,因为仓场钥匙在吾等手中!”
程茂解释说:“吾等忽然被诏入宫中,他们心中忐忑,以为陛下知道了他们的诡计,所以心中着急!”
“不止吧!”
朱祁钰不信:“因为恐惧,就用如此极端之法?朕不信!”
程茂傻眼,我说实话了,您不信我有什么办法?
“啊!”
旋即,程茂用凄厉的惨叫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们能耍诡计,皇帝就能用皇帝的办法解决问题。
朱祁钰把剑放在程茂的脖子上:“说实话!快!”
“你不能杀我!”
程茂脖子上有鲜血溢出。
他猛地面容狰狞,死死盯着皇帝,嘶声怒吼:“我不出宫,他们就会烧毁粮食!你不能杀我!”
“威胁朕?当朕不敢杀你?”朱祁钰额角青筋跳动。
程茂毫不畏惧,皇帝算个屁啊,粮食在老子手上,老子才是皇帝!
他想爬起来,但受的伤实在太重了。
只能扬着头狞笑:“你杀一个试试,杀了老子,你这皇位就坐不稳了!”
朱祁钰忽然移开剑锋,脸上露出苦笑:“被你威胁到了,朕真不敢杀你,杀了你,京畿就真的断粮了,你说的没错。”
“哈哈哈!”
程茂躺在地上狞笑:“皇帝,你下圣旨放我家人走!咱们相安无事,这身伤,算老子还你的!如何?”
他颇有英雄气,躺着和皇帝讨价还价。
把朝中诸卿看懵了,八品官都这么豪横吗?
“去哪呀?”朱祁钰问。
“出京,放我家人出京!”
程茂勉强坐起来,见皇帝服软了,痴痴笑着,皇帝也就那么回事嘛!
在老子面前,不也得老老实实服软嘛!
他娘的,老子该坐一坐那个皇位,肯定老舒服了!
“照磨好大的官威呀!”
“张嘴闭嘴老子老子的,你掌管文书,应该是进士出身啊,怎么像个市井泼皮一般呢?”
“弄得朕好害怕呀!”
朱祁钰怪笑:“朕的确不敢杀你,但没说过,不敢折磨你啊!”
“来个太监,把他阉了!”
“就在这里阉!”
“想当朕的老子,你十族都他娘的活腻了!”
朱祁钰陡然暴怒:“朕看你满嘴污言秽语,一副市井泼皮之态,不知道是怎么当的照磨,户部都是瞎子吗?京察都是怎么做的?索性朕就赐你瓜蔓抄吧,杀绝了吧。”
程茂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狰狞怒吼:“狗皇帝,你敢!粮食在老子手里,老子能烧毁所有粮食,让京畿崩溃!你……”
“可你在朕的手里呀,你能让京畿崩溃,朕也能让你崩溃,是不是这个理儿?”
朱祁钰轻笑,但面庞冰冷无比,毫无笑意。
程茂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