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鏊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密封的手术室,萌生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
老皇帝还活着,对大明是福,还是祸呢?
可能是祸吧。
那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被折磨成了被酒瑟掏空身体的废物太子。
如果让朱见漭早早继位,大明是不是要翻开一页新的篇章呢?
会的!
王鏊心里觉得是会的。
这两个小时内,所有官员都在若有所思,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东西。
不过,没人敢说出口。
所有臣子都在手术室门外,只有王守仁不在。
这就是老皇帝留的后手。
就算有人用春秋笔法写他,王守仁会为他正名的,时代的浪潮会为他正名的。
这才是老皇帝真正的布置。
他担心自己下不来手术台,甚至,他连自己的庙号、谥号都选好了,他可不放心交给老四。
老四恨他得紧,万一给他上了一个坏庙号,他一辈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就跟乾隆,庙号上了一个高,恰恰说明他儿子多讨厌他。
都说乾隆庙号是自己选的,他怎么可能选这样一个庙号呢?
上一章又被删了很多,我修改了,又被删掉了,唉……
大家最好立刻看,经常被删,几乎章章都有被删的。
(本章完)
第433章 景泰六十八年,禅让,历史造假
朱佑抵达京师了。
两个可怜虫,在宫中大摆宴席,日日喝得酩酊大醉。
老皇帝手术成功,朱见漭临幸了三个后妃,发泄痛苦,年近六十岁的他,这几天急速衰老。
堂堂鲁王,鲁国皇帝。
遭遇伏尔加河溺水之后,在回程中日日不离女人,回京之后,人瘦得脱相,变得极为憔悴。
两个可怜虫,报团取暖。
而老皇帝每日心情都很好,眼睛手术很成功,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次清晰地看到这个世界了。
术后前几天,是谈妃一直照料。
谈妃累得生病,则需要他来亲自照料,朱见漭本来身体十分强壮,近来心情郁闷,再加上严重亏空后,整个人都很没精神。
他来养心殿侍奉一天,就觉得他爹屁事真多啊。
严苛的饮食,一板一眼的生活方式,做错一点都会被骂,老皇帝气哼哼道:“朕九十岁了,一直都这样活着,难道为了你,还要改变朕的生活方式吗?到底你是朕的儿子,还是朕是你的儿子啊?”
朱见漭二十四小时守在老皇帝身边。
就差口吸浓痰了。
可是,他爹还是生气:“朕不用吸浓痰,也不用你吸疮,就让你照顾照顾朕,都不行吗?”
“好了,朕不用你侍奉了,让谈妃来,你再在朕面前晃荡两天,朕就被你气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朱见漭睡在旁边小床上。
老皇帝起夜,他得扶着,倒是不用他擦屁股,因为有恭桶太监。
可他也要起夜上厕所呀。
他也有太监侍奉的,可是,老皇帝不喜欢养心殿进入闲杂人等,他得自己解决,或者让养心殿的太监伺候。
关键是,恭桶太监擦屁股的手法和力道,他不喜欢。
老皇帝觉轻,朱见漭起夜,他就会惊醒,然后就睡不着了,严重影响他的睡眠。
在养心殿侍奉的太监,都熟悉老皇帝的习惯,都备着纸尿裤,老皇帝睡下后,整个养心殿都不能出现丝毫声音。
可朱见漭不懂这些规矩。
他也是皇帝,在东欧时东欧也得围着他转,再说了,他是马上皇帝,他没这么多矫情事。
可老皇帝是个精细人,他受不了吵闹的环境。
朱见漭也不能憋尿。
父子矛盾就来了。
白天时,朱见漭觉得殿内闷热,想开窗户,可老爹身子骨弱又不能开窗通风,他想用冰箱,老爹还舍不得用。
朱见漭热得受不了,心情更加烦躁抑郁。
父子俩矛盾越来越大。
朱见漭实在伺候不了这老头。
太矫情。
真不知道谈妃娘娘是怎么伺候的。
偏偏,那老太太不放心,病中每日还要来养心殿巡查,挑三拣四,处处数落他的不是,就差直接骂他不孝顺了。
朱见漭更憋闷。
他想忙里偷闲,躲在东宫里,还被朝廷官员叱骂,父亲病重,都不在身边照料,可有半分孝心?
他还得回养心殿忍着。
而老皇帝又烦他:“你对朕就这般不耐烦?朕的习惯九十年了,还要因为你改掉吗?”
“你连朕都不能迁就,还能迁就谁呢?”
“哼,朕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苦心盼着你回来,你却这般对朕,哼,真有意思。”
你当初侍奉你爹的时候,你爹也这样矫情吗?
可惜,宣宗皇帝死的时候,朱祁钰才八岁,还什么都不懂。
“儿臣知错。”朱见漭跪在地上。
“知错就改,不知道改就知错有什么用?”
朱祁钰很生气:“去把恭桶取来,朕要大解。”
朱见漭觉得恶心,他爹拉屎,他得在一边伺候着。
打发太监去取。
朱祁钰并不觉得有什么,真让他擦屁股,他不也得擦吗?
作为当爹的,他已经照顾朱见漭的情绪了,他却不知足。
若想为难他,他又能如何?
“老四,朕打算过了年就将皇位禅让给你,朕安心的当太上皇,省着名不正言不顺的。”
朱祁钰开始给老四画大饼了。
这份大饼他还是第一次吃。
朱见漭眼睛亮起,纵然有个老厌物在宫中活着,也比自己只是太子更好,更名正言顺。
所以,这几天他伺候起他爹来更带劲。
也不嫌弃他爹事多了。
他开始盘算着,一旦他登基后,就要大权独揽,将权力紧紧攥在手里,省着被他爹指手画脚的。
他这几天跟他爹提了,朱佑的安置问题。
朱见漭的意思是,和太孙一起秉政。
却被老皇帝拒绝了。
朱佑不具备登上皇帝位的机会,所以他必须远离朝政,严谨他的出现不该有的野心。
鲁王封号也不能用了,新鲁王朝廷都册封了,他一个死去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还当鲁王?
朱祁钰却秒懂朱见漭的心思,冷冷道:“大明没有一块土地,是多余的,任何人都不许将大明国土分封出去。”
“儿臣绝无分封之意。”朱见漭吐槽老皇帝,把鄂毕河东边的冰原送给魏国的时候,你咋没说土地是多余的呢,你将富饶的孟加拉一块地盘送给谷王的时候,怎么没说不许分封呢?
你儿子是儿子,我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
朱见漭对亲儿子,还是舍得一块土地的,大不了干掉一个兄弟,让他儿子去继藩去。
“朕会下明旨,大明境内不允许分封,设为祖制,任何人不准破朕设的祖制,否则,不配为大明天子!”
朱祁钰岂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从朱佑回来之后,他们父子就亲密无间,乌龟找王八而已。
“儿臣知道。”朱见漭得哄着点老爷子,皇位马上就到手了,再忍耐几天而已。
等他继位之后,他就干掉一个藩王,让他儿子去当藩国皇帝。
朱祁钰对他甚是满意,看吧,儿子也不是不能改,就看他愿不愿意改。
晚上不起夜,不也忍住了吗?
按照他的规矩习惯一板一眼的做事,不也学会了吗?
得会画大饼。
不允诺他皇位,他会用心侍奉?
哼,孝心这东西最不可靠,人的想法时时刻刻在变,谁能保证一个人始终如一?
谈妃的病好了之后,就把朱见漭赶走了。
他的眼睛也要拆开面罩了。
“爱妃,你在朕身边朕才心中有底。”朱祁钰也很紧张。
谈妃帮他打开眼罩。
朱祁钰慢慢睁开眼睛:“把灯打开。”
当老皇帝适应光线后,才打开灯,朱祁钰看向谈妃,脸上带有几分失望:“确实看清晰一点,却和朕想象中的相距甚远。”
他以为能恢复5.0呢,结果只是稍微清晰了而已。
“陛下切莫这样说,太医说了,术后的眼睛是需要恢复期的,现在还灰蒙蒙的,过几天就好了,适应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