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朕就是千古仁君 第159节

  “盖印,要经过朕朱批,方可盖印!”

  “军机大臣由内阁、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及五军都督府轮值担任,不固定人数,也不授固定官职。”

  朱祁钰坐在主位上:“都平身吧,在军机处里,没太多规矩,大家放松些便好,礼节能省则省,能不跪便不跪,这里不是朝堂,没那么多规矩。”

  他又不是鞑子,没必要奴化大明。

  “在这设几把椅子,军机大臣可坐。”朱祁钰两排。

  诸臣大惊失色,从赵匡胤撤椅子之后,群臣在君主面前就没有椅子可坐,甚至,在内阁里也没有椅子!

  皇帝居然要在军机处里加椅子?

  这是用臣权,换军权?

  皇帝自知用军机处,收五军都督府之权极难,所以想用臣权做交易,让阁部同意,让文官同意。

  “陛下,此举,恐怕于礼不合!”尹直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道。

  撤了椅子,皇帝就是皇帝了?

  皇帝是不是真的皇帝,不看群臣是坐着还是跪着,而是看皇帝,能不能举刀杀人!

  人都随便杀,还在乎跪着,还是坐着?

  “朕说过了,军机处不是朝堂,也不是内阁,没太多规矩,把朕的椅子抬高便是。”

  朱祁钰淡淡道:“中间再设连椅、杌凳,诸卿疲劳时可坐下歇息。”

  尹直张了张嘴,他其实想说,您给了臣子权力,可就拿不回来了,您可杀人,但您的后世子孙,未必能杀人啊!

  但是,他并没往深层次想。

  朱祁钰要收军权,总要拿出东西做交易的,从太祖建立大明以来,臣权被军权死死拿捏着。

  朱祁钰想用一点点臣权,换取阁部支持,拿回兵权,至于于谦回来,洪水滔天,到时候再解决吧。

  起码要把大义名分定下来,军权名义上是属于皇帝的,是在军机处手里的!

  “便成定制吧。”

  “陛下,微臣请问,军机处所出奏章是否经过内阁?”刘低声问。

  朱祁钰刚想说不经过,但转念一想,若不经过,内阁必然不同意。

  他的计划就泡汤了。

  “经过,特殊奏章,内阁必须通过,不许阻拦。”朱祁钰又加了一句,便觉得差不多了,剩下的留到朝堂上再争辩吧。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利益交换罢了。

  刘还想问。

  “刘,把朕说的,写成奏章,下到内阁,明天早朝讨论。”朱祁钰给出明确时间,让文臣们商量出个筹码来,无非就是做买卖,朕看合不合适,合适的话,给你们也无妨。

  他低声跟冯孝道:“宣萧、岳正觐见。”

  “奴婢遵旨!”

  “回来,再宣张凤和项文曜来,间隔开。”

  这两个是于谦的人。

  李贤和王直忙着争权夺利,让给他们一点好处,应该能够摆平,只要说服胡、于谦,军机处也就传谕全国了。

  冯孝刚走,覃昌猫着腰进来:“启禀皇爷,舒公公上了奏章。”

  朱祁钰接过来,扫视一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从今往后,朕就在这里批阅奏章,朱笔拿来!”

  翻开舒良呈上来的奏章,朱祁钰眉头紧锁。

  奏章上说,在陈循家中,找到了部分里库失窃的宝物!

  还有大量白银,根据管事的说,白银是最近拉进府中的,舒良推测是倒卖里库宝贝换来的钱。

  从陈循家中抄出了24万两白银。

  以未追回的里库宝物估算,里库宝物卖了18万两,陈循家中仅有6万两白银。

  “不对劲!”

  朱祁钰觉得太巧了,查抄陈循家,就查抄到了里库宝物?

  就算真是陈循偷的,陈循偷完宝物,会傻得藏在自己家中?又光明正大的销赃,大摇大摆把白银拉进自己府中,当科道言官是吃屎的?

  这是最明显的栽赃陷害。

  反而说明,里库宝物不是陈循偷的。

  “宣舒良觐见!”

  朱祁钰站起来,出了军机处,走入勤政殿。

  正在处置奏章的官员放下笔墨,跪在地上,恭送皇帝。

  舒良正在宫外等候,此刻他红着眼睛进入勤政殿。

  “几天没休息了?”朱祁钰看了他一眼,把参茶赐给他一盏。

  “奴婢谢皇爷赐茶。”

  舒良跪在地上喝了一口,说了些表忠心的好听话。

  “说正事,抄家情况,你怎么看?”朱祁钰问。

  “奴婢以为是栽赃。”舒良斩钉截铁。

  “说来听听。”

  舒良磕个头,才站起来:“陈循家中的奴仆,奴婢问过了,都知道里库宝物,仿佛这些宝贝不是偷的,而是皇爷赐下的,这很不寻常。”

  “还有一点,藏银子的土是新的,做法很粗糙。”

  “所以奴婢怀疑是栽赃陷害。”

  朱祁钰微微颔首:“银子上可有蛛丝马迹?”

  “皇爷是怀疑内承运库的银子?奴婢也查了,银子上没有铸刻。”舒良回答。

  做的这么粗糙,却还要做。

  什么意思?

  把人当傻子?

  “皇爷,奴婢以为是黔驴技穷了……”

  朱祁钰摆摆手:“不可能,必然是另有目的。再查查看吧,朕倒要看看这个张,有什么神通本领!”

  “奴婢有一计,皇爷可诏常德公主,一问便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太阴险了吧,常德毕竟是朕的皇姐……好吧,诏入宫吧,就说皇太后病了,想念公主了,让公主过来侍奉皇太后吧。”

  “皇爷英明!”

  舒良坏笑道:“皇爷,其实他们有什么心思,都不用猜,只要拿捏住常德公主,张就逃不出手掌心。”

  “你别用那般阴险的眼神看着朕,朕乃仁君!岂能戕害亲姐?”朱祁钰很生气,一把将他推开。

  “是是是,都是奴婢阴险,奴婢阴险。”舒良跪在地上请罪,居然在笑。

  朱祁钰气得踹他一脚。

  舒良笑嘻嘻跪在地上,笑容促狭。

  “罢了罢了,骂名让朕担吧,你这小身板,扛一个东厂不容易,还是朕为你遮风挡雨吧,反正朕有仁君的名声顶着……你笑什么?朕不是仁君吗?”

  朱祁钰气坏了,舒良可真是没大没小,居然敢笑话朕!

  “皇爷恕罪,皇爷恕罪,您就是千古仁君!”舒良像在哄傻子。

  “滚一边去!”

  朱祁钰气坏了:“说正事!那些罪臣家属是怎么回事?”

  “启禀皇爷,也是栽赃陷害,这个陈首辅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张玩的团团转。”

  舒良收敛玩闹之意,表情认真。

  他认为皇爷太苦了,从夺门开始,皇帝就没真的笑过,甚至吃穿用度,极为小心谨慎,实在太苦了。

  所以想逗皇爷开心开心,王诚离京时就提点过他,让皇爷开心点,忧思生病,恐伤龙体啊。

  “奴婢以为,陈循的幕僚,被张买通了,所以才被人当猴耍。”

  “奴婢抓到了两个幕僚,跑了一个。”

  “那人姓姚,是正统七年的举人,乃陈循的入幕之宾。”舒良道。

  朱祁钰皱眉:“姚什么?”

  “姚平。”

  朱祁钰对这个举人没印象,不过重用师爷的风,此时已经兴起了。

  “找了吗?”

  舒良苦笑:“回皇爷,此人八成找不到了,要么改头换面离开京师了,要么被灭口了,奴婢以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张不在京中,却能操纵京中大事,真是可怕啊。”朱祁钰面露忧色。

  舒良跪在地上:“皇爷莫忧,奴婢已经有了线索。”

  “经过王翱的妻子透露,在王翱被处死的夜里,有一伙人将他们接出宅子,她形容出此人的面容,奴婢已经抓到了!”

  “还在审讯之中,想来不久,就能顺藤摸瓜,抓到更多的人!”

  “张的人,只要还在京中,奴婢保证,十天内都能抓到!一个也跑不了!”

  朱祁钰站起来,神情振奋:“好!十天!好啊舒良!保护赋的银子,你不必送入宫中,全部用来扩大东厂!舒良,朕就知道你能行的!”

  “奴婢谢陛下隆恩!”舒良跪拜。

  “记住,大肆培植心腹,不必怕朝堂弹劾,朕给你兜底儿。”

  “你要利用征收保护赋的机会,把番子安插到市井之中。”

  “你是朕的眼睛,你看到的,就是朕看到的!”

  “你也是朕的手,朕要处置的人,都要你来做!”

  “不必怕花钱,朕会想办法筹钱的。”

  “舒良,你要永远记住,弹劾东厂的奏章越多,你越安全,朕越安全!”

  “东厂的势力越大,朕便能每日安枕!”

  朱祁钰提点他:“朕能不能睡觉,全看你了!”

  “奴婢谨遵圣命!”

  舒良跪在地上:“奴婢一定壮大东厂势力,让京畿的一切,都在皇爷的眼睛里,在皇爷的手里!”

  “好!去办!”朱祁钰扶他起来,使劲拍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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