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
“噢!”朱祁钰拖个尾音。
朱见淇彻底社死了。
唐皇后觉得扒儿子的八卦挺好玩的,偷偷捅了捅皇帝,继续问呀。
“你想知道自己问呗。”朱祁钰直接把她卖了。
唐皇后磨牙。
“好好好,爱妃莫急,朕问。”
朱祁钰问:“太子,你觉得杨氏和你娘比,谁漂亮?”
唐皇后眼睛一亮,好问题呀。
朱见淇求助似的看向亲娘,别玩了,成吗?
“自然是我娘漂亮。”
这个回答让唐皇后很满意:“儿子,如果娘和杨氏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
噗!
朱祁钰先笑喷了。
朱见淇保准凉凉了。
“救娘您!”朱见淇磕头。
虽然有点强迫的意思,唐皇后还是很满意的,自己儿子还算孝顺。
这个问题,在古代很常见的,因为娶媳妇进来,第一是开枝散叶,第二就是孝顺公婆。
必须选择他娘,就算问儿媳,儿媳也不敢选自己,否则死的一定是她。
“照这么说,你也没多喜欢杨氏呀,要不算了吧?”朱祁钰又添把火。
唐皇后又看向朱见淇:“太子,是吗?”
称呼直接变了。
父皇您别玩了,行吗?
朱见淇老泪纵横:“儿子婚姻大事,但求父亲、母亲做主,儿子知错了。”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朱祁钰很没良心地笑了。
唐皇后也忍俊不禁。
原来逗儿子这么好玩啊,难怪皇帝天天逗儿子玩。
“爱妃,给太子挑一个黑妞咋样?”
朱祁钰笑盈盈道:“非洲来的黑妞,一看就是好生养的,嫁给太子咋样?”
唐皇后笑喷了:“臣妾觉得也行。”
朱见淇就是想死,没你们这样当爹娘的。
“老大,这是你让朕和皇后决定的。”
“那朕就给你挑一个黑妞,去挑那种黢黑黢黑的,手心都是黑的那种。”
“个子还得高,最好比你还高的。”
“最好还胖,这样的好生养。”
唐皇后笑喷了:“陛下您说的不是大猩猩吗?哈哈哈!”
看见朱见淇生无可恋的眼神,她强忍住不笑:“太子,你觉得陛下给你挑的媳妇,咋样?”
“儿臣想死。”朱见淇摊牌了,我怎么有这样的爹娘啊?闲的没事,收拾儿子玩。
“哈哈哈!”
帝后笑作一团,而伺候的宫人也忍俊不禁,都憋着笑,还怕被太子看见,被太子嫉恨。
但太子为人温和,没见过他跟谁生过气。
毕竟被皇帝天天揉搓,性子想不好都难。
(本章完)
第356章 景泰二十五年,老臣凋零,是天罚吗?
过了年,就是景泰二十四年了。
大明翻开崭新一页。
境内实行最严厉的全行业保护法。
朱祁钰把朱仪和方瑛请来,于谦去三亚疗养去了,勋贵中在京的他俩爵位最高。
方瑛自从废了之后,人变得十分萎靡,苍老了许多。
朱仪倒是在督抚江西之后,得到了皇帝的重用,这些年镇抚南京、中都,并镇抚云南,颇有功劳,世券也拿回来了。
皇帝也不跟他怄气了,连朱永都升了爵位,如今都是抚宁侯了,他从老挝调任后,协助项忠,镇抚婆罗洲。
本来黔国公沐琮也在京师,年前被派出去镇抚沈阳。
“朕诏你们来,是有要事交代。”
朱祁钰放下奏疏,示意他们坐下,笑道:“勋贵强不强,不看当代,而看后代。”
“不说诞生千古名将,起码要懂得将兵,要会打仗的。”
“而这几年多位伯爵、侯爵死后,他们的儿子继承爵位后,朕发现一无是处,根本没有他们爹的本事。”
“所以呀,朕要建立一所学校,让勋贵族人全都进去学习,然后进行严格考核制度,考核不成功的,不许袭爵!”
方瑛和朱仪对视一眼,都觉不妙。
“老臣不看好此举。”
方瑛慢吞吞道:“勋贵勋贵,是连成一片的,您让谁来主持考核呢?”
“就说老臣吧,老臣家中儿子什么德性,您最清楚了。”
“让老臣主持考核,肯定让儿子过关呀?亲戚子侄、军中关系又是一大片,您说让谁不袭爵?那是断人香火的大事,老臣敢拦吗?”
“老臣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维护这层关系吧?”
“这学校办不办,老臣觉得没用。”
方瑛说完,朱仪也赞同道:“微臣也觉得没用,勋贵和文官不一样,勋贵是一个整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得罪谁,都不行,都沾亲带故的。”
“陛下,您是想让勋贵子嗣变得更好,臣等老臣都了解,可这人呐,是龙是虫,是天生的,教不得的。”
“就说我家那儿子,是您亲手教导的吧?”
“如今在军中,不照样不成器吗?”
朱仪深表无奈:“您说说,这些年,微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您也没少打他,可有用吗?”
“甚至,您打了他,他回家跟微臣沾沾自喜,说您是爱他,所以打他,在宫中没被您打过的,出去都没面子。”
“您瞧瞧,这样的人能教出来吗?”
“微臣劝您呀,别操这心,没用。”
朱仪很光棍,不光棍也不行啊,他儿子朱辅和朱轸都不成器。
这还都是皇帝亲自教导的呢。
讲武堂上了,皇子的学堂也跟着念了,以为是武不成吧,咱们习文,皇帝让他们去国子监读书。
结果国子监祭酒哭着送回来的,还登门成国公府,劝成国公打死两个不孝子。
朱仪是真想打死他俩呀,皇帝甚至让他俩去皇家商行经商,结果他俩捅个大窟窿,没少赔钱。
倒是女儿争气,长女嫁给了沐琮,次女嫁给了李东阳,三女阳武侯薛厦。
朱仪儿子不行,女儿个个优秀,也是奇怪。
“陛下要是打死他家两个,把我家那个也打死吧。”方瑛气得直哼哼。
但方毅肯定比朱辅和朱轸强。
方毅起码能吃得了从军的苦,打仗水平不咋地,起码能跟着行军,这俩货去都不敢去。
“办不成?”朱祁钰也觉得棘手。
勋贵的儿子不会打仗,以文代武是早晚的事。
毕竟文官靠本事考上来的,勋贵是以血脉维系,肯定不如文官。
“办不成。”两个人都摇头。
朱祁钰叹了口气:“父亲英雄儿狗熊,怕是勋贵都能看到。”
“微臣也愁啊。”
朱仪苦笑:“微臣跟您说句实话,若按照您的办法办学,让微臣来主持,为了爵位传承,微臣就算昧着良心,也得吹儿子优秀呀。”
“名声好吹出去,用钱砸就行。”
“万一国朝有战事,您派他掌兵,结果却打崩了呢?”
“远的有赵括,近的有李景隆。”
“那不止是一家的事情啊,那是整个国家的大事啊。”
“微臣是知道您是为后代好的,不是要夺爵削爵,只是想让他们成才,可别人不理解您的苦心呀。”
“再说了,勋贵里的,都是亲戚,能不睁一眼闭一眼吗?”
方瑛表示赞同。
别说勋贵了,就是勋将,都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军中没点关系,根本统率不了兵。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老臣说句实话。”
“其实五万人的统帅没那么讲究,只要能指挥得动下面,只要你别瞎指挥。”
“战争不说胜,也不会大败。”
“怕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那些在家里不成器的,被包装成了什么千古名将,然后被朝廷派去了边关打仗。”
“一场仗就露馅了,损兵折将,前线大败。”
“但他们不怕的,只要把消息提前传回来,家里在朝中使钱,这件事就能不了了之。”
“陛下,若军中集体想瞒着您,您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
方瑛认真道:“为何要瞒着您呢,因为要考核呀,今天帮了他,明天他才帮我呀,这种裙带关系,越考核越乱,越会欺上瞒下。”
“若这种考核真的推行下去,不出一百年,大明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