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科举开始宰执天下 第98节

  夏之白也有点哭笑不得。

  心中也不由暗骂一声,帝王的丰功伟业害人不浅。

  夏之白提醒了一下明日的注意事项,就让方墨等人早点下去休息了。

  回到客房。

  夏之白褪去上衣,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一边喝着,一边整理思绪。

  怎么拯救大明将要突然死亡的工商业。

  思来想去。

  夏之白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砸钱。

  但他现在也实在是囊中羞涩,盐铺才刚刚踏上正轨,煤炭还是亏本经营,全靠盐业输血,纺织业还没着落,他现在就是孙猴子,也变不出救市的钱。

  这钱还是只能找朱元璋借。

  只是以老朱的守财奴,多半不愿意借的。

  沉思良久。

  夏之白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列了一些东西,想了一阵之后,又一一的划掉了。

  最终,纸上只留下了两个数字。

  0→1。

  知识改变命远。

  最终靠得住信得过的只有数学。

  只是一般的数据,已经‘诱惑’不了朱元璋了。

  得上猛药上大剂量。

  必须要让朱元璋真正意识到,他目前的简单粗暴一刀切,这种做法是错的,而且是大错特错。

  当然全指望朱元璋是不行的。

  商贾也得自救。

  (本章完)

第107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第二更)

  翌日。

  天刚蒙蒙亮。

  应天府就已热闹起来。

  如今整条街,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陆续有人赶来。

  都为了见证一件事。

  便是京都盐业一个月的销量能否突破五十万斤。

  在京都盐铺外,已立起了一道两丈余高的木板墙,从店铺上屋檐垂到了地面。

  这块长木板墙上,悬挂着一幅幅白布,匹练垂空,壮观之至。

  在东边第一幅白布上,钉着四个斗大的铜字。

  京都盐业!

  而在木板墙下方,摆放着一张特大书案,案上整齐排列着大砚、大笔,纸墨,眼下这张特大书案前,站着两名衣饰简约的文吏,两人不断朝四周高声宣示着:“我们是奉应天府尹之命,专一督察夏状元盐业登记的。”

  “若数据登录有误,或故意瞒报虚报,四方街坊可向我等举报。”

  “应天府不仅会罚京都盐业,更会对举报者重赏。”

  如此旷世奇观,也让四周聚拢的人群,更加亢奋激动了。

  距离真正开始统计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京都盐铺所在的街巷,已是人山人海。

  就连对街的茶楼,也是人满为患。

  街上一些外挂的旗杆上,更挂有一些顽皮的少年,一些看热闹的士子,也是上赶着热闹,好奇这位状元,又在弄什么名堂。

  相较于茶楼中的士人、商贾,围在外面的农夫工匠,明显更纯粹也更紧张。

  京都盐铺能不能卖五十万斤,他们并不是很在乎。

  他们在乎的是后面能不能维持低价。

  生活不易,分文必较。

  茶楼中。

  练子宁、解敏、王子仁等人坐在一起。

  望着下方热闹景象,解敏也不由感慨道:“夏之白这个商官,当的比我们这翰林院庶吉士,自在风光太多了,短短一个月,就在城中造出了这么大声势,他也当真是在哪里都不会沉寂啊。”

  王子仁深有同感道:“夏兄的确非凡。”

  “当初听到他‘弃官从商’,还以为真要自断仕途,没曾想,三个月时间,仅应天府就卖出了三十二万斤食盐,虽不知具体卖出了多少,但一府八县,这么着也有四十来万了。”

  “关键夏兄闲暇之余,还能为花纶出谋划策。”

  “这心性度量实在惊人啊。”

  也有其他进士感叹道:“当初听到夏之白为状元,我心中是为微词的。”

  “科举主要是考圣贤文章的,看的就是学识,哪怕他献上了高产粮食,阅卷也当以圣贤文章为主,他第一次就落了榜,就算得陛下赏识,也不该被定为状元。”

  “但现在”说话的人苦笑一声,继续道:“三个月换来了整个应天府的民心,虽是用了一些取巧,但也的的确确是夏之白自己做出来的,他的状元之名实至名归。”

  其余几人也点头赞同。

  练子宁、解敏等人都在翰林院任职。

  只不过跟花纶不一样,他们要处理的政事不多,因而才有时间前来一观。

  他们心中其实也有其他想法,上次花纶从夏之白这边离开,就进献了一种统账方法,直接入了圣眼,跟他们拉开了差距。

  他们也是眼热。

  也想让夏之白为他们指点一二。

  在练子宁等人隔壁不远,就是罗干、张远等盐商所在。

  望着下面热议的农夫工匠,心中却十分吃味。

  同是卖盐,境遇完全不同。

  张远冷冷的注视着下方,心中也憋着一股气,暴躁道:“这夏之白究竟安的什么心?把我们叫来,就是想让我们看他多风光吗?”

  “今天来了这么多人,要是达不到五十万斤,我看他怎么收场!”

  张远心里是十分窝火。

  盐卖不过,还要被人蹬鼻子上脸。

  自然给不了好脸色。

  但夏之白又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还得来这边当面受辱,心中别提多憋屈了。

  罗干同样目光冰冷。

  他们贩盐几十年了,见过不少嚣张的,但像夏之白这样得寸进尺的,还是头一次,都已经将他们赶到穷乡僻壤去卖盐了,还要当面再羞辱一番?

  他们心中大抵也猜到了。

  京都盐业把阵仗搞得这么大,多半已经卖到了五十万斤。

  不然不会这么大肆宣扬。

  只是他在过来时,却是看到,除了他们,还有城中不少经营手工业的商贾,同样被邀请来了,要只是为了羞辱他们,不至于把这些人邀请过来,不然只会落得狭隘之名。

  士人最重名。

  夏之白这么做毫无道理。

  除非

  夏之白除了想贩盐,还想把其他手工业也包圆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

  夏之白能贩盐,主要是占了官府之利,官府垄断了食盐生产,他们这些盐商,只能看朝廷眼色,而其他手工业,却跟朝廷关系不大,很多都是举族自主经营。

  夏之白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时间过得飞快。

  很快就到了规定统计的时间。

  京都盐铺应天府店的店门再度打开了。

  夏之白跟店铺的店员一同走了出来,他先朝早早赶来的应天府官员拱手示好,而后又朝四周围观的百姓行礼。

  夏之白站到一个木桌上,把一个锥形铜喇叭放在嘴边,高声道:“我,夏之白,洪武十八年状元,现为一名并无具体品秩的商官,目前在当今陛下的恩准下,开设动工了京都盐业,还有京都煤矿。”

  “我之初衷,只有一个。”

  “便是为民减负,为天下谋福祉。”

  “这条路很难走,但在应天府数十万百姓的鼎力支持下,已经成功的走出了一截。”

  “便是盐路!”

  “我夏之白说到做到。”

  “一个月前,宣布只要卖出五十万斤,便决定今后都以十五文一斤贩卖食盐,而且不会再有十人组团的限制,甚至随着制造食盐工艺的效率提升,食盐价格还会继续下调。”

  “所以无论这次达没达标,京都盐业,都会努力将价格往下压。”

  “只不过短期不太现实。”

  “好!”万众吼声,震天动地。

  夏之白也是被震得耳膜发痛,他向下压了压手,继续道:“再听!”

  “眼下虽还没有正式统计,但无论最终达标与否,京都盐铺都会免费送出一百斤普通盐,十斤精盐,一斤特供盐。”

  “好!”四周再度响起震耳欲聋的响声。

  夏之白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百姓实在太热情了,他指了指一旁的白布,道:“再听!”

  “我也不多说废话,还是先进行统计。”

  夏之白跳下台子,把这个舞台交给了方墨。

  只是在跳下台子时,夏之白眼角看了眼对接的茶楼。

  这次的重头戏,并不是数据统计,也不是免费发盐,这只算给支持京都盐业的百姓的回馈罢了。

  他真正的目的是这些工商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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