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科举开始宰执天下 第82节

  “从过去只能存在于宫廷,周代时因‘天子失官,学在四方’,促成了诸子百家的辉煌文学盛世。”

  “经过上千年时间,随着造纸术、印刷术的出现并突破,以及天下频繁的动荡,学习知识的门槛越来越低,从贵族专属,跌落到了如今的地主乡绅,肉眼可见的,学习成本、学习门槛在不断降低。”

  “正因为此。”

  “才有了当今陛下布衣取天下的壮举。”

  “与此同时。”

  “靠士大夫治天下的时代,正在逐步被抛弃。”

  “圣贤书治不好天下。”

  “圣贤书教的是道德,但治天下用的是法制,两者是有不小区别的。”

  “现在朝中的那些官员,穿上那身官服之后,眼里只有权利,再也看不到其他,这些人失去了学习能力,满心思的只有钻营往上爬,还有就是争权夺利,这就是士大夫阶层,上千年下来积累的沉疴。”

  “我并非要废掉士大夫阶层。”

  “而是改变。”

  “让地方工农给他们一些危机感,让他们知晓,若是还只盯着官位,不干人事,早晚会被人取代的。”

  “而且速度会越来越快。”

  “为官也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而非是考上了功名,就高枕无忧,静等着安安稳稳的升官发财,如果都是抱着这样的观念,以为当上了官,就可以肆意的懈怠放松,那这样的官员,对天下百姓而言,都将会是个灾难。”

  “用进废退!”

  “这是天下不变的道理。”

  “官场同样适用。”

  “再则。”

  “你已在翰林院待了一阵,应该能察觉到朝中气氛,基本是压抑的,也基本没有多少活力,这不是特例,而是当下朝堂的现状,死气沉沉。”

  “虽然大明是新朝,但依旧用的是‘老路子’。”

  “或许有如你这般,眼下还有着一腔热血的人,还能够抵制的住诱惑,但大多数人,一旦进入官场,很快就会融入其中,成为食利者一员,而且会无比的熟练。”

  “你不同,仅是因为你还年轻。”

  “仅此而已。”

  “我其实也一样。”

  “当今的士大夫阶层,有才的落魄,有德的被哄,小人得志。”

  “当今天子重英豪,千古文章教尔曹,从来万般皆下品,自古惟有读书高。”

  “而今的天下一眼能望到头了。”

  “当今陛下做过很多尝试跟改变,只是都没太大效果。”

  “因为培养士大夫的土壤坏掉了,也早就腐化了,所有人从小耳濡目染,当官的是何等气派,什么作风。”

  “所以只要踏上仕途,绝大多数人,几乎都会无师自通的,学会官场通达的人情关系,往来世故,也会很熟练的享受着当官后,带来的各种银子房子田地奴仆等便利。”

  “这是天下的风气所致。”

  “杀人没用的。”

  “当今陛下杀人够多了,上万上万的杀,但杀了之后,替换的官员,还是那些人,只是换了个名字罢了,换汤不换药。”

  “屡禁不止,甚至是越禁越多。”

  “根子上找错了。”

  “再怎么用劲,都是徒劳的。”

  花纶脸色陡变。

  这已是在当众批评陛下了。

  他冷声道:“所以你就想直接换一批?”

  夏之白点头,笑道:“既然读圣贤书的这批士人,已成为了阻碍天下发展的存在,那就直接换掉,换一批‘务实务本’的人,而这部分人在我看来就是工农。”

  “顺便也逼一下这些士人进步。”

  “他们躺在先贤的功劳簿上太久了,抱残守缺、不思进取,该让先贤休息一下了。”

  “也该让他们重新认识一下当今的天下了。”

  “你可以不帮。”

  “但我依旧会继续去做。”

  “这个‘折线图’的思路就送你了。”

  “不过若是真见到陛下,我也送你四字真言。”

  “实话实说。”

  “我们这位陛下是杀伐起家的,最不喜被人欺骗,若是真的问起,不要刻意隐瞒,不然一旦被发现,早晚会出事的。”

  “仕途不易,当砥砺前行,戒慎戒惧,思之虑之。”

  夏之白站起身,朝楼下走去,很快就消失在花纶的视野中。

  (本章完)

第94章 特供盐?(求订阅)

  花纶坐在椅子上。

  就这么目送着夏之白离开。

  良久。

  花纶才回过神。

  他将桌上已干涸水分的纸收起。

  他并没有马上离开,端着加了点淡淡食盐的大碗茶,一口一口的喝着。

  茶水很淡,透着一股清香。

  花纶的目光望向下方,已经闭店的京都盐铺。

  仅仅两日销售,上面的计数牌,已从初来的几万,变到了五万之多。

  店铺外还站着不少人,对着上面公布的计数,指指点点的,只是听不清在议论什么,但眉宇间,可以看到很清晰的喜色。

  “夏之白”

  “你当真无所顾忌?什么都敢去做?”

  “启民智,对天下的变动太大了,大到你我都无法预测。”

  “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啊。”

  “你我谁能担得起?”

  “我有家族,有大好的仕途,凭什么让我陪你豪赌,赌输赌赢,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这是士人的事!”

  花纶的话语随风消散,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茶楼。

  京都盐厂。

  在半个月后,却是热闹起来。

  不少矿工、灶户在这边安定后,也是将一家老小接了过来,加之之前夏之白私下从寿州、滁州挖的人,如今盐厂周边,已成了一个不小的居邑,人口更是多达了三四千之多。

  对于如何安置这些人,夏之白也深感头疼。

  他的盐厂、煤矿,用不了这么多人,就算是日夜不休,也用不到三四千人。

  这么多人都要张口吃饭的。

  虽然那些灶户、矿工的家属,没有让夏之白负责,也都是自己在出钱安置,但两三千人没有土地,没有任何生活来源,吃穿全指望着夏之白运送,他的经营成本无形间增加了不少。

  夏之白也深感头疼。

  其中多的还是些老弱妇孺。

  用人短时用不上,重劳力,干不了,其他活,也早就安排出去了,没多余的容纳空间。

  尤其最近不少盐工的家属,私下都在说着,他们之前就是干灶户的,可以帮盐厂的忙,做工比厂里不少盐工要好。

  盐业办公室。

  就一间很简陋的木屋。

  黑娃抱怨道:“夏大哥,刚才又有人来问了,想进盐厂干活,还说只让夏大哥管饭就行,最近已经有不少人来问了,很多都是盐工、矿工的家里人,昨天盐厂那边都差点吵起来了。”

  “夏大哥,你当初就不该让这些人过来的,完全是一堆麻烦。”

  “.”

  黑娃将最近盐厂发生的事仔细说了一遍。

  他就一个感觉。

  夏大哥对这些人太温和了。

  这些人就不能惯着,一天天的得寸进尺。

  要不是夏大哥好心帮一把,这些人指不定都饿死了,还能在这说这说那?

  该赶就赶。

  夏之白认真的听着。

  他其实也在去想解决之法。

  灶户一家不止一人,而他当初基本只要了男子,相当于舍弃了另一半劳动力。

  而今京都盐业的生产形势,基本意味着,这些灶户不能回去制盐,相当于一家上下的生计,都压在了男子身上,时间久了,自然会有牢骚跟不满。

  他主导的这一切。

  自然也该自己去解决掉。

  他想了想,道:“黑娃,你去帮我传下话,在剩下的这些人中,让他们去选十来个代表出来,我要跟他们交谈一下,询问一下情况,也了解一下情况,到时根据情况,会做一定的安排。”

  黑娃有些不情愿。

  他郁声道:“夏大哥,你就是太好说话了,你就不该把这些人放进来,现在这一大堆人,每天要吃要喝,头大的要命。”

  “烦都烦死了。”

  夏之白笑了笑,道:“人多嘴杂就这样。”

  “但也不算什么坏事。”

  “有问题,解决问题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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