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从科举开始宰执天下 第146节

  良久。

  夏之白不得不叹气一声:“北方太穷了啊。”

  又穷,物价又贵。

  他如今也是想明白了,光开盐铺只怕收拢不回本钱,至少短期很难,必须得有其他营生。

  他思索了一番,只想到了一个。

  便是邮递。

  如今朱元璋放开了驿站的限制,那他似乎可以钻下空子,去经营一下信件运输,卫所的士卒虽然很多是拖家带口的,但也有不少是独自北上的,在外时间一长,难免会有思乡之情,他顺带做一下邮局,倒也的确可行。

  至于依旧维持食盐高价,这不是夏之白想要的。

  他要的是北方尽快发展起来。

  那必然要降低北方在商品上的价格。

  让利于民。

  唯有如此,才能吸引南方或者中部的人,北上定局,继而填充北方人口,进一步加快北方的发展跟恢复,不过还是有好消息,就是北方多煤。

  煤炭相较南方售价更低,一定程度还是能降低成本。

  良久。

  夏之白不禁咬牙道:“还是得打宣传,将京都盐业的情况宣传出去,让百姓对我夏之白开的盐铺有期待,同时借机在各大卫所宣传能传信,进一步扩大影响力。”

  “最终高效便捷的占据市场。”

  “先把名声打出去,其他的再慢慢填。”

  夏之白定下了方略。

  就在夏之白明确自己经商想法时,一道身影却出现在了茶铺。

  见到夏之白,来人露出一抹笑容。

  随后信步走了进来。

  随即,他笑着道:“店家,再来一壶凉茶,我跟这两人同桌。”

  没调整过来,欠两章

  (本章完)

149.第149章 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

  149.

  袁珙坐了下来。

  他的衣饰很淡雅,透着一股出尘气。

  夏之白看着袁珙,袁珙同样看着夏之白,两人久久对视。

  夏之白拱手道:“见过袁夫子。”

  袁珙摇头道:“夫子二字,实在不敢当,尤其在你面前。”

  夏之白哈哈一笑,主动给袁珙斟了一杯凉茶:“袁夫子名声在外,天下不知多少士大夫,想与你一见,想让你为他面相,方才在燕王府是我多有轻慢了。”

  “还请夫子见谅。”

  袁珙端起茶碗,淡淡道:“我不是燕王府的人。”

  “我也跟燕王请辞了。”

  闻言。

  夏之白目光微动,带着几分异色。

  他对袁珙有些耳闻,但又不是很了解。

  在军营时,朱棣对袁珙可谓尊敬有加,他以为袁珙已投向朱棣了,没曾想是自己猜错了。

  “燕王待我不错,也敬重有加,只是我为虚名所累,又不喜卷入这些事端,故这才主动请辞了。”袁珙简单解释了一下。

  夏之白点点头。

  相师的确善于明哲保身。

  如今的燕王,虽然身份地位不错,但实力并不足够。

  也难以护佑袁珙。

  另外袁珙这般存在,若是为京都的人知晓,会给朱棣招惹一些麻烦,权衡利弊下来,的确让袁珙离开,最为合适。

  不过能忍住这诱惑的也的确非常人。

  夏之白颔首道:“离开的确是个好选择,既能保全自己,也能为燕王减少麻烦。”

  袁珙笑着道:“这不重要。”

  “相较于燕王,我如今更对感兴趣。”

  “哦。”夏之白轻咿一声,有些意外:“我这种狂悖之徒,又能入夫子之眼?”

  “狂悖吗?我倒不这么认为。”袁珙扫了眼夏之白,将手中茶碗放下,平静道:“我倒是觉得,你是心有龙虎,甚至比龙虎更为强劲,我昨日为你面过相,你的面相是”

  “望帝!”

  说完。

  袁珙死死的盯着夏之白。

  似乎想从夏之白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夏之白面色平静,似根本不为所动,只是咀嚼了望帝二字,苦笑道:“古蜀国的望帝?也的确算是符合吧,毕竟望帝春心托杜鹃,都有仁义爱民之心。”

  “但这毕竟沾了一个帝字。”袁珙似不肯松懈。

  “帝?”夏之白轻笑着摇摇头,很明确道:“不会的,我对帝王并没有那么多想法,不过在一段时间内,的确有成为接班人的想法,但后面自知才能不足,也早就放弃了。”

  袁珙目光阴晴不定,最终又收了回来。

  他看了眼四周,有些话在嘴边,最终还是沉默了。

  两人低头喝着茶水。

  在将这两壶凉茶喝完后,夏之白结了账,三人就此离开了凉茶铺。

  夏日炎炎。

  丛林中的蝉鸣更显刺耳。

  夏之白跟袁珙并肩走在临河的林间。

  黑娃则是识趣的去到了外边,警惕着其他人打扰。

  并行了一阵。

  袁珙还是没有忍住,他停下了脚步,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夏之白,问道:“你就没想过造反?”

  “你的心太大了。”

  “大到整个天下都容你不下。”

  “你想施展才华,展现你的抱负,需要很大的支持。”

  夏之白沉默。

  半晌。

  夏之白菜抬起头,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淡淡道:“想过,甚至也当真谋划过,只是放弃了。”

  “为何?”袁珙一脸好奇。

  夏之白笑道:“夫子对造反想的太简单了。”

  “造反想成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非脑子一热,就能造的动的。”

  “如今的天下,内部外部压力都不足。”

  “若是天下刚乱之时,我一定会造反,但如今,没有太大意义了。”

  “造反自立固然看着很美好,但夫子行走天下,是见识过天下各色各样的人的。”

  “也当看到尘世的顽疾。”

  “这是元代以来,上百年的沉疴。”

  “天下保守封闭。”

  “我想要扭转这个局面,仅靠一人之力是不够的。”

  “而是要造就一大批人。”

  “这些人是天下改变的先锋队,这些人要具有政治的远见,这些人还要充满着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这些人要胸怀坦荡,忠诚的积极的政治的,不谋私利,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天下而奋斗。”

  “但夫子在燕王府,或者在天下行走时,就已看到了。”

  “这种人几乎不可寻了。”

  “如今天下,上下割裂很严重。”

  “读书是为了当官,当官是为了发财。”

  “这种充满了‘奴性’的社会,从元代开始,就一直在天下风行。”

  “元代轻‘民’而重‘士’,在蒙古人的治理下,士大夫、地主、豪强,无一不是为了自己的蝇头小利,而对底层各家压迫剥削。”

  “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

  “不会情愿改变的。”

  “至于底层百姓,同样没多少动力。”

  “过去天下,久经战乱,百姓厌战很强烈,再在这种时候挑起战乱,是很难得到百姓认可。”

  “二来,经过这百余年的不断打压,百姓的忍耐性很高,如今的生活比过去好上不少,虽然依旧困苦,但勉强还是能活得下去,他们能够忍受,也能够接受,又为什么还要去跟你一起造反?”

  “若是蒙古大军依旧强盛。”

  “中原有倾覆之危,而百姓又民不聊生。”

  “在这种内外条件都满足的时候,造反才是第一选择,不然只是徒增一些杀伐罢了。”

  “就算造反了,想要培养想要的人,也很是艰难,要面对各种利益权衡,各种变节、背叛只怕不会少,他们参与造反,就是为了日后作威作福的,又岂会甘愿造反下来,自己还跟以前一样?”

  “思想改造的工作是长期的、耐心的、细致的,不能企图通过讲几次话,说一些大道理,或者是夸大一下东西,就把天下人数十年形成的思想意识给彻底改变过来。”

  “这是不现实的。”

  “也做不到。”

  “再一点,百姓凭什么信我?”

  “我夏之白有什么是值得百姓相信的?”

  夏之白心如明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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