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 第75节

  这不,红袍官衣的薛大方,不就对着青衣官服的几位御史笑语晏晏,语气中还带着恭敬巴结。

  “几位大人一路上怕是累了,本官特意为大人们安排好了屋子,还有上好的酒菜、茶水和歌舞。”

  “吃完了,再打打马吊,解解疲乏,再办公事如何?”

  各县的县令,此时都是快马加鞭,处理陈年累积的旧案,虽然已经处理了半个月可还有很多呢。

  若是给这些御史看到了,怕是多少有些危险。

  “不必了。”余敏朝天边拱了拱手,沉声质问道。

  “朝廷有规矩,监察御史到了地方之后所用、所住、吃、喝,皆不可用地方上的一文钱。”

  “薛大人您到底是不知,还是明知,还非要为之呢?”

  顾晨看着一脸正气的年轻人,明白了韩宜可为啥欣赏他。

  像他这种人,才是最适合干御史的,面对二品大员也敢直言不讳地训诫,不留一丝情面。

  薛大方:“我……”

  你都在这么远的地方,吃点喝点皇帝怎么可能知道?

  余敏冷哼一声,直接道:“咱们是有公务在身的,不好耽误时辰,还请薛大人带路,咱们就从布政司查起吧。”

  布政使司其实没什么好查的,账册不过也是个汇总,具体看了心里有个数,和各府县对照就可以了。

  心里有了数之后,大家就分头行动带着人去了老韩给他们分配的府县,做具体的工作了。

  顾晨这次带的书吏,一个叫张和,一个邓州。

  什么叫书吏,书吏就是管文书的,把监察御史到了地方以后,干了什么、做了什么和什么人说了什么,全都记下来。

  还有一些副手的工作,整理资料什么的也归他们干。

  都是寒门之子,考个事业编不容易,顾晨对他们挺好的,时不时请他们吃饭,关系倒也不错。

  “顾大人,福州府的知府大人李庸,听说为人倒是还好,时常教导手下之人不可欺压百姓。”

  “只是,布政使司在福州,知府大人说话不怎么作数,漳州知府胡添锡胡大人,也是如此。”

  顾晨点点头,看来在文官的这边,福建最大的鱼,恐怕就是薛大方了,居然能压得知府都没有法子。

  “成,都歇着吧,明日再说。”

  反正这事也急不得,顾晨不想亏待了自己的睡觉时间。

  睡眠不足就会变丑,老朱家一家子都是颜狗。

  标儿也是。

  不让标儿看自己顺眼,自己怎么苟到老朱去世?

  回到客栈,顾晨回屋子睡觉,因为太累他也不想洗澡了,由着投石给自己把衣裳脱了就准备上床睡觉。

  “你也累了,去歇着吧,要是饿了带安子出去吃点,不用给家里省钱,不缺那口饭。”

  虽然铺子已经关了,但是他在京郊买了两百亩良田啊。

  应天府的田知道值多少钱么?

  花不完,完全花不完!

  投石走了以后,顾晨吹了蜡烛就脱了鞋子上床了,谁知道刚躺下,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瞧着很清纯,实际上打扮的很妖娆的大美女,居然没有穿衣裳,缩在被子里娇滴滴地唤着他。

  “顾大人~”

  若是这单成了,方大人说,可以给自己二百贯钱呢。

  顾晨:“……啊~”

  他吓得立刻尖叫了起来,然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指着那女子发出持续性土拨鼠的尖叫声。

  “啊……徐公子啊……救命啊……”

  总有小人想害老子,老子是那种经不起诱惑的人么?

  女子:“……”

  她又不是刺客,救啥命啊?

  隔壁就是徐增寿的房间,听到隔壁动静吓得立刻提起宝剑,直接就带着人冲了进来。

  本以为是刺杀钦差的,想着大概可能会经历一场血战,没想到是名娇艳的女子。

  徐增寿:“……”

  众护卫:“……”

  顾晨见人来了,立刻上前躲在了徐增寿的身后。

  “徐公子,你可得给我作证,我可是没碰她一个手指头,可千万不能让她讹上我了。”

  这些狗东西,就想拉他下水,连美色都弄出来了。

  “顾大人。”听到讹这个字,美人脸色瞬间一白,委屈道:“妾身是方大人,叫来伺候顾大人的。”

  “顾大人,您能不能,请这些官爷们都出去。”

  就算是要卖身,也不能给这么多少看啊。

  多丢人。

  “我不需要你伺候。”顾晨想也没想,立刻急吼吼地道:“徐家公子,麻烦你,帮忙把她丢出去吧。”

  “小安子,投石,你们现在马上就去找掌柜,再给我换一间客房,这间屋子,我不住了。”

  那么多香粉,呛鼻得很,他晚上会睡不着的。

  “等等……”顾晨忽然想起什么,立刻看向徐增寿道:“把她带下去,让书吏给她写上一份口供。”

  “谁派她来的,让她来干什么,许诺了什么好处,问出来以后,可以直接把人给扣下。”

  用美色贿赂御史,这是心虚的表现,不抓都对不起他。

第 86 章 戏台子挺好

  可怜的小美女,这帮子护卫的老子大多都是武将。

  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裹在被子里一提就提溜起来了。

  还要被十几个男人围着录口供,完事还要被大张旗鼓送回去。

  这下好了,全城百姓,都知道她干了啥事了。

  当天晚上,徐增寿就把方之涯,从暖和的被子里,丢进了冰冷的牢狱里,还对他的宅子进行了搜查。

  “不过一个经历,区区从六品官,居然住得起这么好的宅子,喝得起这么好的茶和酒。”

  “他敢说他没贪?”

  经历是个什么官?

  他们的工作是掌管出纳文书等事,类似后代的"办公室主任",每月八石,一年也才九十六石。

  这么点钱,你住四进宅子,喝杭州的龙井茶?

  还有,顾晨居然从地窖里,搜出了好几箱金银。

  估摸着,少说也有十几万两,果然是沿海啊。

  挣得多!

  方夫人哭着喊着道:“御史老爷,不要拿我的钱,那是咱们家祖宗留下的,不是我家老爷贪的。”

  事到临头了,居然还在嘴硬。

  顾晨拿着方之涯的资料,忍不住拍了她的脸道。

  “你家世代务农,至正二十年,你公婆把你小姑子卖去了青楼,这才有钱给你丈夫读书的。”

  方夫人没想到他打听得这么清楚,瞬间脑子也转的飞快。

  “这……这是我的嫁妆,不是方家的钱财。”

  自家丈夫,可是薛大人的人,御史老爷总不能太过分吧?

  “你还不说实话?”顾晨怒了:“你家只不过是个小地主,比别人过的略好些,哪里来的这么多金银?”

  “我告诉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兴许还不会连累你的母族,否则的话……”

  顾晨逼问起来没有任何负担,这是在古代。

  动刑逼问都是合法合规的,更何况是区区问几句话?

  “我……我……”

  方夫人吓得瑟瑟发抖,她到底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内宅妇人,又没读什么书,几下把自己男人干的事全招了。

  贪钱都是小事,主要是卖东西给倭寇和外邦谋取利益。

  表面上倭寇是敌人、罪犯,实际上人家是生意伙伴。

  “不错,生意做挺大,可惜,你家没命花。”

  顾晨拿过供状,看着上面的红手印笑的很开心。

  “多谢夫人配合,来人,送夫人和她的孩儿们,去狱里头同方大人团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去探监。”

  说罢,他就招呼人,把赃银抬走,再给方府贴了封条。

  至于赃银,核对无误,签了字据,自然要放在府衙的库房里头,顾晨语重心长对知府李庸道。

  “大人可一定要看好这赃银,若是有任何闪失,弄丢了这笔赃银,你怕是不好给陛下交代啊。”

  李庸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看好脏银。

  他除非疯了,才会在这时候动脏银的心思。

  “顾大人,本府也是无奈,薛大人品级在本官之上,他和各位知县、上下官吏沆瀣一气。”

  “本府独木难支,又不敢撕破脸,这才……”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就是再怎么小心翼翼。

  可在福州的这几年,却也难以拒绝地做了不少错事。

  比如睁只眼闭只眼,比如收取各方送来的银钱。

  当然,他一个子也没敢花,就等着今天呢。

  只盼着陛下看在,他不是故意的份上,能开开恩,饶恕自己的家人,他便感恩不尽了。

  “我知道大人的为难。”

  顾晨也知道不能逼人入绝境,得让人有希望的道理。

  “陛下最是赏罚分明,若是知府大人戴罪立功,助陛下理清福建的政务,陛下自然不会和知府大人计较。”

  “自古以来,法不责众嘛,这个道理知府应该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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