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让他们知道害怕,这场戏可就白演了,等将来……还是殿下你自己收拾烂摊子。”
小时候,爹爹不在家,她是跟着马皇后长大的。
老朱家几个大些的崽子,她都是带过也哄过的。
他们不做人,当大嫂的她也是心焦,也希望他们当个好王爷,别再给文官儿们追着骂了。
虽然,这次不关文官的事,是父皇自己查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不教育好,等太子以后登基了,又该如何对弟弟们,岂不是两面为难?
想到这里,常氏又笑道:“要我说,还是四弟最听话,不是在练兵,就是在练兵的路上,从来不惹事,文人提起他也说不出什么。”
说起自家四弟,朱标脸上也扬起了一抹笑容。
“这小子,小时候最不让人省心,长大了却最让人省心,也不枉我和爹在诸王中最看重他。”
纱布最后由蝴蝶结收尾,朱标这才感觉疼痛感少了些,他想了想,觉得妻子说得很有道理。
“虽然母后打了他们几个二十大板,可这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们也不会长记性。”
“我回头去和母后商量商量,一人再打个六十鞭子,最后再恐吓一顿,才能让他们回封地。”
要不是明年就要北伐,怎么也不会这么放过他们。
“对了,廖家那个丫头怎么样,听说长的不够好看?”
老朱家都爱美人儿,朱标当然也想儿子娶个漂亮姑娘,这样生出的大孙子,才会英俊。
“还行呀。”常氏却觉得挺好,她笑眯眯地道:“姑娘满脸的旺夫相,算不上绝色也不算不好看。”
娶媳妇虽然也看相貌,可最重要还是要端庄大气。
廖家姑娘的脸蛋子方方的,额头又亮又宽阔,鼻头还有肉,耳珠子也大,怎么看怎么旺夫。
“让她和雄英一块儿读书吧,不用跟着闺女妹妹们读书了。”朱标叹道:“好歹让两人相处得如亲人,将来相敬如宾,别再跟老二似的。”
“令人头疼。”
藩王宠妾灭妻如此尚且还有话说,皇帝如此那是真别要脸了,后代子孙且不知会如何评价。
朱瞻基:“……对对对,大伯爷说得真对。”
顾晨从福建回来后连着七天,皇帝都没有来上朝。
这要是放在在从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都传老朱是为儿子们操碎了心,正如何如何烦恼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顾晨不想参与讨论皇家得事,叹了一句就去忙自己的事,可大明新闻队的狗仔们却不放过他。
非要缠着他,问他天天去东宫,有没有听到什么事。
顾晨自然是不肯说出来的,他别的好处是没有,可也有一个嘴严的好处,想从他嘴里套皇家的八卦?
没门儿!
他不说,大家也不逼问,不说私底下聊得倒起劲。
而且大家伙都不认为,皇帝和皇后会重罚诸位藩王。
“当爹的哪有不护犊子的,自家儿子犯了错谁舍得重罚,打一顿、骂一顿这事不就过去了?”
“可不是么,何况咱们陛下,可是古往今来疼儿子第一人,等着瞧吧,过两日王爷们就能回藩地了。”
这些能考中进士的,智商都是全国前百分之零点几的人群,怎么可能看不出皇家在演戏?
只不过,顾晨和他们的观点不一样,他觉得老马如今还在,她最起码会逼着老朱杀鸡儆猴。
狠狠罚其中一个倒霉儿子,让其他儿子知道害怕。
等又过了七天,顾晨就知道这个倒霉蛋是谁了。
那就是达妃生的老七朱朱,被老朱废了亲王之位,降为乐平郡王,和子侄们一个辈分。
然后留在京城,派翰林大学士轮番到王府为其上课。
无诏不得出王府一步,也不能见自己的妻妾和子嗣。
这下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虽然皇帝没有废齐王为庶人。
可这个惩罚也不轻,好歹叫大家看到了希望。
藩王作恶,也不是没有惩罚的。
而秦王、晋王、周王三人,则每人都被打了六十鞭子,马皇后把废王的诏书摆在他们面前。
“若再犯混账之事,诏书立刻便会立刻宣示天下,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孩儿们好自为之吧!”
还令他们写了保证书,承诺再犯浑就主动放弃王位。
等他们身上的鞭伤好后了以后,又叫他们前去齐王府。
看着亲王的牌匾被锦衣卫摘下,挂上郡王的匾额。
再让他们去感受了七弟在郡王府每天过的的日子。
其实也没啥,就是睁开眼被群书呆子围着念道德仁善,又一直听着仁善道德入睡而已。
就跟和尚们念经似的烦人,让他们头皮发麻。
小心脏更是感到拔凉拔凉的,这日子和在封地的日子相比,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大哥,我觉得,我们几个肯定不是娘亲生的。”
哪有这么对自己孩子的,这是往死里吓唬啊。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朱标沉声道:“若不是娘亲生的,娘才懒得管你们,谁耐烦管别人家孩子招人恨?”
只有亲儿子才能狠心打骂,别人的孩子谁愿意去淌脏水?
除非她不要自己的名声,愿意大家说她是恶毒嫡母。
当然,人和人不一样,马皇后和普通的嫡母也不一样。
你说老七的下场?
在百官心里,那可不关他们亲爱的皇后娘娘的事,他都杀了三个指挥使,还有一个知府了。
贬为郡王、听点圣人之言,过分吗?
别说是这么点惩罚,就是皇后非要把老七废为庶人。
那他们也会拍掌叫好,说皇后娘娘菩萨心肠的。
第 202 章 龙生九子
一顿板子,一顿鞭子,还有一场戏,全是父母对儿子的教导,希望他们成才的教导。
在马皇后面前,三人倒也乖巧,朱首先保证。
“儿子回去,立刻把王氏迁回王府,让宫人好好相待,修建宫室的工匠,儿子也会补发工钱。”
“以后再也不扩建了,更加不会征调民夫和犯人。”
他可不想成为庶人,也不想听那些大学士讲圣人道理,跟苍蝇叫似的,简直烦死人了。
“儿子以后一定改。”朱的态度也挺良好的:“控制好脾气,再也不打骂宫人,特别是对贴身宫人。”
其实想想爹娘也是为自己好,毕竟是担忧自己被害。
既然如此,那他还是稍微控制下脾气比较好。
“儿子也知错了。”朱咽了咽口水,乖乖地道:“儿子回去以后,定然会勤加练兵、钻研医书。”
“请父皇和母后放心,儿子再也不敢干那些混事了。”
他现在有儿有女的,再想娶个有名分的妾也不合规定,既然不能娶,那以后就无所谓会不会再犯了。
“记住你们说过的话。”马皇后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嘱咐道:“你们是塞王,要多办正事,要是有些孝心,就少让为娘和你们老子操心。”
“行了,滚吧。”
真是越大越没有小时候讨喜,越看越有些讨厌。
朱他们认为,肯定是御史告的状,纷纷向自家大哥打听是谁,在得到是锦衣卫查出来的后。
个个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倒是朱首先反应了过来。
“奇怪了,好端端的,爹让锦衣卫查我们干什么?”
老爹从来不会主动查他们,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是不是有人,给老爹说了什么,才让老爹警觉的?
朱标:“……明年要北伐,父皇让锦衣卫查各地边塞时,顺道查了查你们,原本也是担忧你们。”
“谁知道你们没一个是省心的,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反正他是不可能供出光曦来,免得他们回头找事。
这个说法勉强说服了朱三人,毕竟他们还是了解自家老爹爹的,最爱干的事就是心血来潮。
每次心血来潮,都是哀嚎一片,风水轮流转,也该转到他们这些藩王身上了,这顿打倒是没冤枉挨。
反正这京城他们是一天都不想待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藩地,准备明年北伐的事宜。
这次跟着他们回去的,还有马皇后派去的女官和大监,是专门监视他们有无改正的。
如果是别的宫人,他们无所谓,可这是母后派来看着他们的宫人,那就得好好相待了。
还不能出事,出了事儿可不好交代。
虽然他们很想拒绝,可谁敢拒绝母后的好意?
无奈,只得带着人走了。
“我这几个孩子啊!”马皇后带着人站在高处,看着藩王的仪仗出了宫,才满是愁容地叹道:“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小时候多么可爱,怎么越发脾气越坏了呢?
果然有些人的性子是天生的,再怎么教也改变不了天性。
还好,还好老大和老四的性子还好,没有那么暴躁。
“娘娘何必担忧?”胡善围安慰道:“龙生九子个个不同,王爷们身为塞王,对着的是敌人,性子不需要那么柔和的。”
太子殿下治理的自己的国家,自然是需要仁善。
马皇后摇摇头:“可他们面对的不止是敌人,还有封地上的大明子民,这般性子还是不成的。”
“只希望经过这次板子、鞭子,还有老七这个靶子,他们能知错就改,否则我也没法子了。”
孩子大了,不好管了啊!
到这里皇家的瓜已经吃完了,时间也来到八月。
皇太子朱标前往盱眙,葬他们老朱家三祖帝后的衣冠,监督陵墓建造,这就是老朱家的祖陵了。
而朱老板的工作狂本质又显露出来,又开始天天上朝,天天折腾他们这些打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