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张婉儿娇俏一声，粉拳轻锤了一下吕衣结实的胸膛，埋怨道。
“都怪夫君大婚刚过，今日就欲启程出塞行商，这一去塞外不知归期，妾身也是想早日怀上我们的孩子，也好让妾身有个寄托。”
“唉……”吕衣听闻怀中佳人的埋怨，不由又是一声长叹。
最难消受美人恩，诚是如此。
吕衣若是孑然一身，事业无成，胸无大志，必然会选择和张婉儿长相厮守，日夜相伴。
可是，吕衣不光胸怀大志，而且实为野心勃勃之辈，并且耻于为人下。
倒是和历史上的吕布有些相似，只不过奉先志少，只图义父人头。
而吕衣所图却不止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个势力的人头。
况且，如今吕衣家大业大，不光在九原就有近千人依附在他的麾下，长城和边塞以及这马邑之中还有数方盟友，联盟近万人。
因此，他身上寄托的可不只有爱妻的心，还有近千上万人指着吕衣吃饭。
这么多张嘴巴要靠他去养，吕衣的心理压力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因此，即便昨日新婚，他也决定了今日中午便要暂时舍去娇妻暖舍，带领商队奔赴茫茫草原，踏入漫天风沙和未知的危险之中。
“今次不比往日，为夫已经和马邑草原新晋的霸主诨耶部结成了同盟，关系可谓坚如铁，甜如蜜。”
“而且，此次随行足有二百骑兵伙计护卫，安全程度要远远大于从前。”
“因此，吾妻当无忧。”
吕衣连连安抚，张婉儿这才稍稍恢复平静。
接近中午的时候，吕衣才稍微安抚住怀中的玉人儿，两人即便穿戴整齐，仍旧耳鬓厮磨。
“婉儿，乖乖在家等候为夫……”
“那夫君你可一定要如约而至哦……”
“嘿嘿，必不叫吾之小宝贝苦等……”
吕衣的一句小宝贝让好不容易才恢复常态的张婉儿脸色又浮起两朵云，煞是好看。
吕衣和张婉儿出了内堂，见众人都已经收拾妥当都在屋外静静地看向自己。
二人昨日才新婚，因此众人即便已经等候多时仍旧没有说什么，反而都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
倒是张婉儿面皮薄，匆匆在吕衣怀中塞入一枚新绣的香囊之后，连忙重新躲入屋内。
“呵呵，让诸位兄弟伙计久等了，用过午饭之后我们就即刻启程出塞！”吕衣一边将手探入怀中捏了捏张婉儿塞给自己的香囊，一边笑呵呵的对众人说道。
“大哥昨日新婚，今日便要带队出塞，未免冷落了大嫂，不如这次行商大哥就留在马邑，我和成廉等人带队，加上这次又有大哥的大舅兄张汛跟队，想必应该不成问题。”
高顺见状却皱起眉头劝谏起来。
而成廉等人，包括第一次跟随商队的张汛闻言也都是一脸认同的态度。
“不行，现在商队初创，诸位尚且抛家舍妻远走塞外，我身为大掌柜岂能顾念儿女私情？”
“我意已决，众人无需再劝！”
吕衣却摇摇手，语气毋庸置疑。
“呵呵，吕兄大婚已成，现在即将出塞行商，甄某便不便打扰，这便赶回中山了。”甄逸见状暗中点点头，心中对吕衣更加看好，上前抱拳告辞道。
“甄兄远道而来，参加在下的婚礼又有大礼相赠，吕衣感激不尽，此次入关之后必定将承诺的马匹送至中山！”
“那甄某便在中山静候吕兄佳音了。”
甄逸看来应该是停留的太久了，不等和众人一起共进午餐就带着甄氏商队匆匆踏上归途。
而张商和张汛却在商队用餐之际，将吕衣拉至一旁。
“岳丈和大舅兄不知有何吩咐？”吕衣眉头微皱起，不知道二人何意。
“是这样，自古嫁娶皆有礼仪。”张商笑容满面，拉着吕衣的手缓缓说道
“贤婿既然已经下了聘礼，我张氏自当要奉上陪嫁。”
“哦？”吕衣闻言不由打起精神，但是随即一想到张商的吝啬性格，心中不由苦笑一声，放松了下来。
“这次我张氏多亏了贤侄才能搭上这条塞外行商贩马的路子，单次获利已经近千万，而且这次婚礼，马邑诸族也纷纷派人奉送了不菲的礼物。”
“如此一来，我张氏欲赠千万之资以作陪嫁，不知贤婿意下如何？”
但是出乎吕衣的意料，这张商不仅一改往日吝啬的态度变得大方起来，而且还大方的让吕衣有点难以置信。
“这……”吕衣有些茫然的看向一旁的张汛，好像是在询问对方自己是否听错了。
“哈哈哈，妹夫是有所不知，我父虽然为人节俭，但是对亲友向来是大方不已，如今和妹夫已经成了一家人，妹夫的吕坞还在建设之中，继续用钱，岂能不大力支持？”
“倒是我错看我这便宜岳丈了！”吕衣闻言不由惊异的看了一眼张商，让他的脸色都有些郝然起来。
“不过，从第一次我带人找上门之时，张商却欲待子受罚看来，倒也还算是真性情了。”
“张氏的身家我也清楚，若果真以千万钱陪嫁，只怕张氏元气大伤呀！”吕衣想了想还是开口拒绝了张商的陪嫁。
“哦？”这回到轮到张商和张汛二人高看这个一向对利益十分看重的女婿和妹夫了。
“贤婿无忧，我张氏屹立马邑数百年不倒也有几份底蕴，况且这千万钱本来就是浮财并不影响我张氏正常的开支，并且没有贤婿也既然没有这笔钱，而且今后商队和贸易稳定，还怕贤婿你不会回报我张氏吗？贤婿你就收下吧！”张商语有所指连连相劝。
“没错，妹夫，你创业奠基正是急需资助之时，如果你还把我父当做岳丈，还把我当做你的大舅兄，这一千万钱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而张汛也是梗着脖子硬要吕衣收下。
“既然岳丈和大舅兄如此盛情，吕衣也只好恭敬从命了！
对此，吕衣也只能叹息一声，无奈的收下千万巨资。
人家都贴脸送钱了，不收多少有些不给面子不是？
除了面子之外，吕衣估计，张氏也有害怕吕衣舍弃张氏自己单干的风险，故意主动加深了张氏和吕衣的绑定。
“哈哈，这才是老夫的好贤婿呀！”张商闻言大喜。
“妹夫，今后你我就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了！”张汛也是连连拍着吕衣的肩膀，笑容满面。
……
(本章完)
第91章 物归原主
用完出塞后的最后一顿午餐之后，吕衣率领着高顺、成廉以及新加入商队代替张贾掌柜工作的张汛踏上了第二次的行商之路。
四家联盟已经成立，张商也终于同意了想出塞见识见识的张汛的请求，正好张贾也在九原为建设吕坞而分身乏术，于是让他加入了商队。
一百两辎车的商队虽然和中山甄氏随便派出的一支运粮队相比十分逊色。
但是在这并州边塞之地已经不得了的大商队了。
在商队经过的同时不时由当地的豪族派人送来礼物结交，询问贩卖的物资，寻求交易合作的可能性。
但是品尝过塞外贩马生意的巨大利润之后，吕衣和张汛已经对这些普通的生意并不太放在心上了，一律客气的接受他们的礼物并回礼，但是对合作的请求却一律婉拒。
数日之后，马邑长城遥遥在望。
不过和上次还需要吕衣巧立名目贿赂黄毅不同的是，这次早早得到了消息的黄毅直接亲自带人前来护卫商队。
毕竟商队之中他虽然没有股份，但是每个月的分红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足以让他养兵和贿赂上差了。
现在说这黄毅和长城护卫都是吕衣和商队养的都丝毫不为过。
只要吕衣撤资，黄毅和他手下那一帮将士们就又要变回之前那种叫爹不疼，娘不亲的苦逼状态。
“哈哈，老哥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贤弟你盼来了！”黄毅隔得老远便大叫起来，厮杀汉粗犷的嗓门震得吕衣耳朵嗡嗡。
“呵呵，黄老哥只怕盼的不是我吕某人，而是小弟身后这支商队的到来吧！”吕衣和黄毅彼此已经非常熟路，说穿同一条裤子都显得生分，因此直接调笑起来。
“都盼！都盼！”黄毅也不反驳，来到吕衣身后便自顾自的开始策马围绕商队转了足足三圈，见商队的规模果然更甚从前，便将悬了三个月的心放了下来。
“吕老弟果然是大才呀，这短短三个月之间就拉起这样一支庞大的商队，老哥不及你多矣！”
“哦，对了！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老弟稍等！”黄毅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来，对着身后吩咐了一声，立即有几个将士抬着一只沉重的箱子走了过来。
“老哥这是何意？”吕衣见状不禁眉梢一抬。
“老弟打开一看便知……”黄毅这个大老粗却挤眉弄眼的卖起了关子。
“哦……”吕衣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对着身后的高顺点头示意了一下，高顺立即上前将箱子打开。
只见箱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铜钱，粗算来足有数十万之多，而摆在铜钱最上面的赫然就是吕衣上次贿赂黄毅的那尊金佛。
“黄老哥，这是……”吕衣侧目道。
“嘿嘿，吕老弟新婚的请柬我已经收到了，可是奈何身负守关重任无法分身，未能亲去，实在是抱歉，这点礼物权当是老哥的迟到的贺礼！”黄毅大笑道，脸上一丝一毫的歉意都没有，反而还透露出一种得意。
“老哥这可是清水衙门，这点钱虽然不多也是大家伙从牙缝里省出来的，老弟不会嫌少不收吧。”黄毅见吕衣面上闪现过犹豫，立即激将道。
“呵呵，黄老哥一片心意我收下，但是诸位将士们为国守关辛苦多年不可不奖赏，这些钱就劳烦老哥赏赐给诸位将士吧。”
吕衣看了看站在钱箱两边面有菜色的将士，便笑着抱拳婉拒道。
“这……”黄毅闻言却皱眉起来，吕衣不收他的礼物对他来说可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
“不过，出门在外为求安稳，这尊金佛乃是黄老哥所送，想必定然是灵验的，小弟就笑纳了！”吕衣见状不由在心中苦笑一声，他现在只是个商队的大掌柜一言一行在旁人看来就附带了一些附加信息，而其他位高权重者只怕一个皱眉就要让无数人睡不安稳，这封建社会还真是可怕。
“呵呵，所谓佛都有缘人，合该贤弟与此佛有缘呐！”黄毅闻言大喜，立即亲自下马取过金佛珍重的递给吕衣。
而吕衣也是亲自下马接过。
关系就是这样，从来不是一棒子买卖，而是需要长期持续的不断磨合才能渐入佳境。
不过当吕衣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金佛还是感觉到了命运的奇妙，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吕衣当众收了礼物之后，商队和长城卫队之间的关系不由的放松和热切了起来。
张汛看着从前对张氏来说高高在上的军司马黄毅策马陪在吕衣身旁不停的有说有笑，略带羡慕之余也为张氏能榜上这样一个优秀的亲家而感到庆幸。
吕衣一行来到商队之时，在关口之前已经聚集了十数支商队，这些商队的规模有大有小，商队中的辎车上都装满了沉甸甸的货物和粮食，但是马匹和皮货却没有多少。
不过和面色轻松的吕衣以及面有得色的张汛不同的是，这些商队上至带队的掌柜下至普通的车夫伙计一律都是一副愁眉苦脸，不知道是因为何事才如此忧愁。
“黄老哥，这些人是？”吕衣见状心中有了猜测，立即对身旁的黄毅问道。
“呵呵，都是一些想要出塞行商的商人，不过我们四家联盟达成之后，老哥一律以防备匈奴、鲜卑、乌桓的间谍为由，阻挡在关内，任凭他们如何苦劝利诱都没有松口。”
“他娘的，这些商人还真是舍得本钱，送上来的除了真金白银之外，还有一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只怕老哥一松口要他们将自己的婆娘送来，他们也愿意。”
“老哥倒是还能忍得住，就是麾下这些年轻气盛的将士们眼馋的很，不过既然老哥和老弟有言在先，就绝不会做那言而无信的之事。”黄毅说着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吕衣。
吕衣立即从他略带埋怨的话中听出了诉求的意味，于是立即闻弦知雅意，露出严肃的表情当着黄毅的面对一旁的张汛吩咐起来。
“张掌柜，黄将军和麾下将士日夜为国操劳镇守边关，我们身为爱国商人岂能不为将士们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
……
(本章完)
第92章 我也可以爱国
“我看黄老哥这边塞苦寒，将士们又日夜防备长城，怎么能连个浆洗煮饭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