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还请稍安勿躁,公路他只是年少轻狂,没有受过什么挫折,等他再成长一些,收敛收敛性子还是可以委以重任的!”
袁绍虽然心中也对动辄以庶子辱骂并轻视自己的袁术恨之入骨,但是他面上却做出一副好大哥的模样,不仅不怪罪袁术的辱骂,反而帮其说起话来。
“唉,想我袁氏四世三公,满门英杰,怎么会出了袁术这个逆子,此子虽然是嫡出,但是言行举止不当人子,我袁术的未来还是要寄托在本初你的身上啊!”
袁隗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看着对自己神色恭敬的袁绍十分的满意,连连说道。
“叔父,只要我袁氏长久兴盛,我个人的荣辱又算的了什么呢?”
但是没想到,这却落入了袁绍的算计之中。
“虽然公路放肆,但是他方才所说也不无道理,我袁氏一直以来都是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既然如今何进和十常侍难以开战了,不如先将兵权掌握在手。”
“只要兵权在手,就算何进不受控制,我们也能自己主动出击,不至于受制于人!”
“叔父所言甚是,小侄也甚为认同!”
袁绍闻言也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此事就由本初具体行事,我会在朝堂之上为汝造势,助你一臂之力!”
袁隗点点头鼓励道。
……
何进称病之后。
皇帝、外戚、宦官以及世族四方势力暂时陷入了对峙之中。
另外三方相安无事,都不想再皇帝死前率先出手陷入被动之中。
唯有皇帝刘宏一日日身体消瘦下去,已然命不久矣了。
刘宏一直撑到次年春天,终于撑不下去,在洛阳驾崩。
这位天子和明君肯定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因此他的死虽然重大,但是洛阳城中却无多少哀悼之像,反而许多人听到刘宏这个昏君死了,暗中纷纷弹冠相庆,如同过节一般。
只是刘宏虽然驾崩,但是他却到死都没有立下太子之位,显然还是对小儿子刘辩继位存有希望。
刘宏一死。
何进的病立即就好了,立刻带着文武官员涌入皇宫哭祭刘宏。
何进的理由正当无比,张让等官员也无法阻止何进入宫。
一番各怀鬼胎的祭奠之后,何进在曹操的谏言之下立即上前对灵堂前的刘辩行礼道。
“国不可一日无君,殿下乃先帝之嫡长子,于情于理当继承大统。”
“臣大将军何进,请殿下速速登基!”
“臣等请殿下速速登基!”
原本庄严肃穆的灵堂被何进这一处弄的大惊。
从小养在宫外,并没有接受过正统皇子教育的刘辩显然没有应对这种突发情况的经验,一时之间只能茫然无措的,看向自己的母亲,何皇后。
而一直支持刘辩的董太后更是大惊,慌乱之下不知如何是好。
可何进却不会给和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任何机会。
见场面陷入僵持,便自作主张的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冕服,不等刘辩拒绝便草草披戴到他身上。
而后立即退后几步,带领文武百官以皇帝之礼向刘辩叩拜,山呼万岁
如此以来,君臣之礼以立。
社稷已定。
妄图拥立刘辩继位的董皇后和十常侍见状也根本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至此,旧君驾崩,新君继位。
不过,东汉如今已经积重难返,远不是重新换个皇帝可以重振的。
(本章完)
第325章 鸩杀
“如今先帝驾崩,新君继位,不知我并州该如何自处?”
“诸君可有计策教我?”
并州牧府之中,吕衣召集文武询问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刘宏驾崩,皇嫡长子刘辩继位,旧有的秩序和惯例被打破吕衣自然也要应付如今看起来有些扑朔里面的局面。
“兄长,管他哪个皇帝继位,如今我等据有并州,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吕布闻言立即出列说道。
如今天下之大势,已经逐渐开始显现出弱干强枝的政策。
而如今天下诸侯之势,唯有并州和凉洲为最。
并州因为连番和匈奴、乌桓、鲜卑、黄巾、黑山、青州军、张举等叛乱势力作战而兵势大振。
而凉洲也因为和西羌的连年战争而越发兵强马壮起来。
因此,吕布所言也没有错。
吕衣经过了十年的奋斗,手中的权势日益鼎盛,已经到了不需要看任何人眼色的地步了。
因此即便是刘辩继位,也不敢拿吕衣怎么样。
“奉先此言甚是,管他局势如何变换,只要有人胆敢和主公为敌,俺老张和手中丈八蛇矛第一个就不答应!”
吕布话音刚落,身后的张飞也连连说道。
“呵呵,奉先、翼德此言差矣!”
田丰闻言却笑着出列打断道。
“哦?田军师有何高论赐教?”
田丰、陈宫二人经过一系列出谋划策已经奠定了自己军师的超凡地位,即便是如今吕衣麾下的二号人物吕布见了二人也不敢放肆,虚心实意的乖乖请教道。
“若主公只欲效仿益州牧刘焉做那偏安一隅之主,奉先此言自然是不差。”
“论今日主公之声威兵马,即便是天子也要以礼相待。”
“可若主公欲效仿春秋战国之霸主故事,岂可自缚双手偏安于区区一隅之地?”
田丰对吕布解释了几句后,就换上一副严肃的神色对吕衣连连劝说道。
“如今先帝新丧,而继位之主却年幼少威,此乃主少国疑之际!”
“新君年幼无法勤政,以太后和太皇太后垂帘听政,可两位太后不过是一介妇人,岂能主持一国之大政?”
“因此我料定皇帝的大权必定会旁落外戚和阉宦之手,若是先帝在世之时,此二者尚能和平相处,如今先帝驾崩二者必定如同脱缰之马,相互敌对征伐!”
“因此,在下建议主公不如趁着二者鱼蚌相争之时,整军备战,广积粮草,待两方两败俱伤之时,行那渔翁之利!”
田丰之言,有理有据,他的话音刚落,陈宫、赵云二人立即上前附议。
“左军师之言,深明大义,我等皆附议!”
“嗯!”
“军师之言,甚合我意。”
吕衣点点头,看向田丰的目光赞赏之中夹杂着惊异。
他是知晓历史大势的先知之人。
但是田丰可没有自己的先知金手指,真不知道这些谋士脑子里是怎么构造的,竟然能未卜先知,将尚未发生的事情预言的如此准确。
“如此,便按照军师之言准备!”
“诸文武需要全力配合,不可怠慢!”
“诺!我等谨遵主公之命!”
……
就在吕衣积极准备的同时,洛阳城中如愿以偿的何进却志得意满,不觉飘飘然起来。
如今当朝太后是何进的妹妹,当今天子更是何进的外甥。
而何进自己又是统领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可谓权倾朝野。
所谓古之外戚之尊贵,莫能出何氏之右。
因此,何进当然有傲慢的资格,他自持自己大权在握,甚至连朝会都懒得上了,每日在大将军府邸之中纵情声色,俨然得到了他死去没多久的妹夫刘宏的亲传经验。
不过,何进的傲慢却让因为皇权衰弱而权柄日益萎缩的其他势力暗自怀恨在心。
“那何进不过是屠猪宰狗之辈,今日一朝掌权,竟然欺负哀家头上了!连哀家的旨意他都胆敢不遵从!”
“若是当初没有哀家抬举他们兄妹,他们焉能有今日之富贵?”
“没想到到头来却是引狼入室,平白无故招来了两只白眼狼!”
“真是气煞哀家也!”
后宫之中,太皇太后的寝宫之内,不时传来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咆哮,不时还夹杂着瓷器物件摔碎的碰撞声。
董太皇太后气愤不已,她寝宫之中的物件便遭了殃,都被其砸的稀巴烂,碎片布满一地。
而张让、赵忠等十常侍皆面色乖巧的静静跪在董太皇太后身前,任凭碎屑砸在脸上生疼,也不敢躲闪一丝。
“太皇太后,怒气伤肝,还请保重贵体!”
张让见董太皇太后终于砸累了,立即上前低眉顺目的劝谏起来。
“哼!”谁知董太后闻言却直接给了张让一个掌掴。
“谢太皇太后恩赐,奴才该打,您打的好,只是别闪了您的手。”
张让挨了一巴掌却没事人一样,仍旧是笑呵呵的对董太皇太后说道。
“先帝在世也曾对汝等多有抬举,如今我祖孙二人受辱于何氏,汝等难道就准备袖手旁观不成?”
“我等不敢!”
赵忠闻也立即上前扣头。
“哼哼,量你们也不敢!”
“总不能让这何氏一直猖狂下去,你们几人赶紧想想办法,不除去这对白眼狼,哀家寝食难安!”
董太皇太后闻言这才心中郁气稍舒,不等几人说话就将他们呵斥了出去。
张让等人不敢违逆董太皇太后的意思,连忙退出她的寝宫,寻了一处偏殿商议起来。
“既然太皇太后有吩咐了,诸位议一议吧。”
张让下意识抚摸了一下有些肿胀的脸,语气淡淡的说道。
“何进不过是屠夫之辈,今日能有如此声威,当初还不是我们几个在先帝面前为其妹妹美言?若非我们出手相助,就凭何氏那毒辣的手段还想要当皇后?不被打入冷宫就算烧高香了!”
有人当即不满的冷哼说道,显然对何氏如今这过河拆桥的手段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