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后,吕衣完美的解决了涿郡的各项事业,率众准备离开,而涿郡太守刘焉更是亲自出城相送。
此番,吕衣不仅从涿郡获得了三万的黄巾军男女老幼俘虏,加上之前在代郡城外获得的俘虏,以及这数日间重新抓获的溃兵,已经获取人口四万。
而并州军不过损失不过一两百人,随随便便就可以从平城获得补充。
而除了人口的收获之外,吕衣收获的更大好处则是和刘焉结交并且私下达成了协议。
“高览,今命你率三千并州铁骑坐镇涿郡,务必要保护涿郡城池不破,刘府君安危不失!”
“如果刘府君少了一根汗毛,吾必拿你是问!”
吕衣临别之际对着高览最后一次交代道。
毕竟这就是他和刘焉协议中的一环。
吕衣保护刘焉的身家性命以及涿郡城不破,而事后,刘焉则要为吕衣上奏朝廷设法推行州牧制度,并且尽最大帮助帮吕衣获得并州牧之位。
“请府君放心,高览必不辱命!”
高览闻言立即答应下来,但是旋即他又走近两步来到吕衣面前小声的问道。
“只是如此一来,刘焉的命令我是否要听从?”
“不必,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保护他就行了,记住,即便是涿郡守不住了也要保护刘焉性命无虞,这是我给的底线!”
吕衣想了想亦是小声的交代道。
虽然他身边还有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猛将,但是张飞性格暴躁如今还没有受过历练根本不能放任一方,吕衣要随身带着,以免他喝酒误事。
毕竟历史上,刘备让张飞看守徐州老家,自己和关羽去打袁术,结果自己和袁术还没打起来,老家徐州就让张飞给送了的遭遇,吕衣可不会忘记。
而关羽虽然稳妥,但是这涿郡城内可是还有一个汉末小强刘备呢,这货魅力值太高,吕衣将关羽留下不放心。
这不是吕衣不放心关羽,而是吕衣不放心刘备。
而换成高览,吕衣就放心多了。
安排完各项事宜之后,吕衣便带着关羽、张飞二人以及余下的部众前往中山和吕布会合。
耗费了两天的时间之后,吕衣所部无惊无险的跨越幽州、并州来到冀州中山郡甄氏的庄园之前。
开玩笑,经过两场大胜之后,不管是朝廷各地官吏百姓还是黄巾各渠,谁人不知道在河北之中有吕衣和并州铁骑这样一号儿人物。
宵小躲着吕衣还来不及呢,哪里有胆去捋吕衣的虎须呢。
“府君大人亲至,甄府上下蓬荜生辉,快快入庄一叙,庄内早已经制备了酒菜,足以府君以及麾下大军享用!”
一来到甄氏庄园之前,吕衣受到了甄父热情的接待。
“呵呵,既然是甄老先生有命,小子自当驱赴!”
吕衣和甄氏也算是老交情了,自然显得熟路不少,因此干脆利落的入席。
自张角起事起来,黄巾军的旗号分明。
凡是过去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人,不管是朝廷官吏还是地方大族,有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
被压制久了只能任人欺负的老实人,一旦有一日利刃在手,那么将会爆发出怎样残酷,即便是老天也不能预测的。
中山甄氏虽然名声并不坏,但是到底是河北首富,府库之中钱粮丰盈,自然是受到了黄巾军的重点关照。
要不是吕衣提前安排的吕布等人前来防御,甄氏估计即便不被黄巾攻破,族人和庄丁恐怕也要死伤过半。
现在有了吕布拱卫其中,击退了前后好几波黄巾的进攻后,甄氏庄园这才安稳了下来。
因此,甄氏上下也自然是对吕衣感恩戴德不已。
席上重新吕衣和甄氏父子相对而坐。
两方推杯换盏之间一派其乐融融之相。
“听闻府君大人旬月之间连破代郡、涿郡两方五万人马,阵斩渠帅数人,如此赫赫武功当属我河北当世第一豪杰!”
“小人听闻府君如此大功,与有荣焉,只恨不能陪侍府君左右,也好亲历此等大胜!”
几杯过后,众人熟络起来,甄逸立即举杯相敬酒,言辞之中满是对吕衣的敬佩之情。
甄逸运道属实不错,黄巾起事之前,本就身体虚弱的他生了点小病因此便罢官返回老家休养。
普通人求也求不得的县令之职,对甄氏来说不过是个芝麻粒大的小官,哪有自家继承人重要。
因此,甄逸干脆利落的就辞官回家休养,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躲过此劫。
要知道,中原腹地富庶之余,战力平平许多郡县都被黄巾攻破。
特别是颍川一代,波才更是压着汉军打。
许多甄逸昔日的同僚此刻已经着了黄巾的毒手。
甄逸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甄逸兄弟生分了!”
吕衣闻言却佯作埋怨之色。
“你我相识多年,虽为异姓,实乃兄弟耳!”
“言辞之间何必如此生分,难道是看不起衣否?”
“自然不是!
甄逸心中感动之下,连连摆手致歉。
“都是小弟酒后失言,还请吕兄切莫怪罪,小弟自当罚酒三杯!”
甄逸说着立即罚酒三杯,引得满堂彩。
“甄逸兄弟豪迈,吕某也不能矫情了,亦当陪酒三杯!”
吕衣待甄逸喝完也立即陪酒三杯,堂内气氛更加炙热。
“唉……”
甄父见状反而心中感叹起来。
“没想到当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边塞寒士,几年而已竟然已经能有如此声势,按照如今时局之动荡,只怕区区一个郡守还远不是这吕衣未来的极限。”
“想不到老朽当年的随手扶持的一个闲棋发挥的作用,竟然比其他特意大力发展的关系还要大。”
“若非没有这吕衣,我甄氏如今危矣!”
大的酒宴结束之后,甄父又特意单独邀请吕衣去自己的书房饮茶。
甄父的书房这些年来也不能说完全没有邀请过别人饮茶,但是这些人不是朝廷九卿之类的大员就是地方豪族的族长。
吕衣以前已经来过甄府很多次了,但是被其特别邀请进书房还是第一次。
甄父如此安排,显然是准备再加大对优质资产的持有力度了。
“府君大人数年不见,已经能有如此权势,当真可喜可贺。”
甄父亲手为吕衣倒上一杯茶后笑道。
“老先生切莫如此称呼,还是和之前一样即可,若非甄氏出手相助,晚辈岂能有今日的风光?”
吕衣却并未表现出一朝暴富之后的那种傲慢,反而还是对甄父一如既往的尊敬。
这既有他感激甄氏的恩情在内,也有和甄氏进一步合作的意向在内。
“好,既然如此,老朽就卖这张老脸称呼府君表字吧。”
“不知方才席间小儿之言,思孝以为如何?”
甄父显然也对吕衣的表现十分满意,他果然没有看错吕衣,脸上也重新出现笑容。
“哦?令公子在席间说了很多话,不知道老先生所指的是哪一句?”
吕衣闻言却反而皱起眉头,不明白甄父的意思。
“方才小儿曾在席间表示过钦佩思孝之意,并且还想要随侍思孝左右,不知此事是否可行?”
甄父却不急切,继续乐呵呵的说道。
吕衣闻言却心中猛然一动。
甄逸乃是甄氏的嫡长子也是甄父的独子,是甄氏未来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这老狐狸现在竟然要将自己的把柄交到自己手中,他打的什么主意?
“呵呵,以甄逸兄之大才,即便是放入朝廷之中亦有可用之地,我雁门郡不过是边郡苦寒之地,甄父此言说笑了!”
没明白甄父目的之前,吕衣自然不会轻易的做出决定,因此反而先试探起来。
“若是老夫年轻之时,去朝中任职还算是一条康庄大道,可是如今异族纷乱、黄巾肆虐,加之天灾人祸不止,天下已经有乱世之象,在这个年月再去朝廷任职,只怕非我甄氏之福。”
甄父这只算计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哪里不清楚吕衣这只小狐狸的心思,他闻言呵呵一笑,竟然公然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否定了吕衣的话。
“嗯?”
吕衣闻言更加惊讶,不过他并没有出来,反而是静待甄父的下文。
“回想起初次相遇思孝之时,老朽尚能疾走,数年之后如今连走路都有些困难,必须拄拐而行了。”
“可见岁月最是无情。”
甄父长叹一声,忽然拿起一旁的拐杖,依着拐杖开始在书房之内踱步起来。
“甄氏与吕氏已经结缘良久,两家之间早就渊源悠长,因此老夫也不与思孝兜圈子了。”
“如今老朽死期将至,估计很难撑过今年了。”
甄父此言让吕衣不由一惊,连忙想要起身说些什么却被甄父制止。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非你我可以决定的。”
“逸儿虽然孝顺勤勉,但是非独当一面之才,老朽死后,甄氏无人,必将衰落下去。”
“若是在太平年月,没有外乱内忧,即便是世家豪族也要讲究几份吃相,因此我甄氏即便是衰弱但也觉悟灭族之虞,如此仍就可以保逸儿一世平安。”
“可如今这个多事之秋,天下之内渐渐生出以武力而执掌一方的现象。”
“我甄氏往昔的富裕,在这乱世却如小儿持金过闹事,必将因财而亡!”
“老夫思来想去,如今天下豪杰之中,唯有吕氏可以托付!”
“老先生,我吕氏不过寒门出身,何以当得老先生此言呐!?”
吕衣闻言不由大惊,连忙站起身来。
“呵呵,吕氏虽然是寒门不假,但是吕氏兄弟武力过人,奉先之勇声震河北,而思孝之谋亦是老夫生平仅见!”
“吕氏兄弟文武超群,未来必可在河北做出一番事业,思孝切莫自谦!”
甄父却连连摆手。
“若是老朽再年轻三十岁,兴许会生出和思孝一较长短之心,但是天不遂人愿,如今老迈将死,只求家族无虞,子孙无忧!”
“若是思孝愿意答应老朽这个要求,老朽愿意赌一把大的,以甄氏薄财资助思孝!”
说着,甄父竟然一把抛开拐杖,就要向吕衣下拜。
吕衣却不受,立即上前搀扶,不许甄父下拜。
“若无甄氏和老先生相助,晚辈现在说不定还在边郡贩马呢,吃水不忘挖井人,扶持甄氏本就是吕氏应尽之责,老先生何须如此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