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未来是可以慢慢打的。
但是人口这种稀缺资源，虽然不能完全说是不可再生资源。
但是一旦因为天灾人祸而大幅度减少，想要重新再提高人口就是千难万难。
一个女人一辈子才能生几个后代？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这几个后代之中又有几人能平平安安长大，然后再次婚配生育呢？
诸葛亮之所以未能北伐成功，克复中原。
其中的困境绝对不只有蜀道难这一条。
须知，人定可以胜天，就算蜀道再难，妖孽如诸葛亮总会找到解决或者替代办法。
但是他也不是真的神仙，没有女娲那种甩一甩泥点就能大变活人的神通。
蜀汉的劣势就是在于人口基数太少。
北方的曹魏即便每次都用数倍的代价去和蜀汉兑子，最后也都不会吃亏。
反观诸葛亮北伐虽然斩获每次都颇为丰厚，几乎次次都是以少胜多，但是奈何却越打越弱，越打越难。
但是诸葛亮还不能放弃彻底躺平，因为一旦躺下来蜀汉就只能彻底沦落为偏安一隅的割据政权，即便曹魏无法入川，但是蜀汉也彻底断送了再次出川从而席卷天下的最后一丝微弱的可能性。
这也是诸葛亮为什么前前后后失败数次仍旧要带病出征，以至于最后竟然以堂堂宰相之尊病疫于军旅之中。
因为他拖不起，越拖延，蜀汉和曹魏的人口鸿沟就越难以逾越。
拖到后面，哪怕倾尽蜀汉全力恐怕都撼动不了曹魏一域，更何况战胜曹魏全境呢？
而这也是司马懿为何面对诸葛亮送女子的衣服羞辱的情况，也坚决要将缩头乌龟进行到底的原因。
他只要老老实实用一招拖字诀，就能生生拖死诸葛亮。
何必还要费尽心力和诸葛亮这样的妖孽斗法呢？
如今汉末乱世已经来临。
天子和朝廷的权势以及影响力因为张角和黄金军的凭空出世，在天下州郡之内迅速衰退。
权力的真空已经出现。
而即将填补真空的新的权力阶层也就是未来的各路诸侯们还尚未粉墨登场。
现在的时代正是掠夺人口最为轻松的时代。
天妒英才，诸葛亮空有傲视天下的政治谋略，但是却独独少了天时。
而吕衣虽然没有诸葛亮那样的逆天才华，但是偏偏占尽天时。
因此，他自然要大肆掠夺人口。
如今他麾下已经有百万军屯百姓，即便在汉朝最鼎盛的时期也占到了全部人口的五十分之一了。
只要他能通过这场混乱的阶梯再上升几个台阶，靠着黄巾之乱在吸几个五十分之一的人口的话。
也就有了和司马懿一样的所谓天命。
而第二个目标，则是出兵涿郡保护涿郡不失。
涿郡虽然可以北拒胡虏，南连青冀，是一座地理位置极其重要的城池。
但是，吕衣出兵涿郡的目的并非是要在幽州强占一座桥头堡。
如今刘汉衰弱，但是天命仍旧未失，还不到彻底撕破脸掀桌子，兼并割据的时候。
事实上，吕衣只所以要不惜消耗自己的家底也要守住涿郡，所图谋的却只是保护涿郡城中的一个人。
此人乃是汉室宗亲，更是开启三国时代序幕的关键人物。
虽然刘备此时也在涿郡，但是却不是吕衣所想要保护的人。
演义中，刘备踏上登顶至高征途的起点就是因为此人发布的征兵文书。
若是没有这封文书，兴许刘备或许只能卖一辈子的草鞋，和未来的开创季汉的昭烈帝无缘。
和一直道出标榜自己为汉室宗亲，直至十几年后才被献帝承认的刘备不同。
现任涿郡太守的刘焉的家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是汉室宗亲。
完全不需要皇帝的承认。
吕衣之所以对此人如此重视，并非是和其有什么交情。
而是此人正是推动刘宏设立州牧制度的最直接推手。
虽然黄巾之乱之后，黄巾残党此起彼伏，朝廷根本无力征讨的情况下，军政大权旁落州郡乃是历史的大势所趋。
即便没有刘焉的进言或许也可能有张焉、王焉的谏言，而历史上涿郡虽然遭受黄巾渠帅郑志远、邓茂等人前赴后继的进攻仍旧屹立不倒，但是吕衣却不想行险。
数年来的谋划，让他积累了旁人难以企及的先发优势。
只有输红了眼的赌徒才会将自己所有的筹码一把压上。
吕衣如今牌桌上的筹码多到已经只需要用概率就可以通吃全场，何必要把把梭哈呢？
历史上涿郡之所以保住是因为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奋战。
可是如今，关羽、张飞已经被自己忽悠上船，刘备孤掌难鸣，涿郡未必可以和历史上一样得到保全。
因此，涿郡吕衣势在必得。
即便涿郡不能保有，吕衣也要力保刘焉此人周全。
如果条件适宜的话，吕衣还想和其搭上点关系，从而成为刘宏天子圣旨之中首批州牧名单的之一呢。
上述两个目标对吕衣来说绝不动摇。
至于最后一个目标反而可有可无。
虽然吕衣曾经答应过甄氏族长若是再次发生鲜卑入寇这样的战乱的时候，要尽力保护中山甄氏。
但是如果被信义和诺言所限制，那只能说明吕衣的器量还不够。
……
(本章完)
第294章 首战告捷
无数血淋漓的历史经验告诉吕衣，当一个个体，手握对天下人生杀予夺大权的时候。
他就有了宇宙万物的最终解释权。
而当这个人在符合自己的利益前提下，偶尔信守诺言的时候。
他就是一诺千金的正人君子，被世人所称颂。
当这个为了避免利益受损而背信弃义之时，
他则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枭雄豪杰，虽然难以被冠以英雄之名，但是也会被绝大多数普通人所畏惧。
其中的关键并非是这个人是否信守诺言，亦或是背信弃义。
真正的关键点在于是否和他的利益而冲突。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往往皆为利往！
若是事事都以他人的目光去行动，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还有什么自由？
若是一个人为了所谓的信义和众人的期待而置利益于不顾的话。
先不说这个人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
不过他想要做出一番改天换地的事业肯定是千里坎坷，困难重重。
因为这条路上的束缚和羁绊太多，背负的也太多。
失败就是个大概率的结局。
诸葛亮就是个鲜活的例子。
而反之，赌咒发誓比放屁还响亮的司马懿父子就是这个道理的最佳诠释。
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吹捧诸葛亮并非是想要自己成为诸葛亮，只是担心其他人都和自己争做司马懿而已。
只有小人才会用君子的要求来要求别人，但凡不如己意便暴跳如雷，上蹿下跳。
而真正的君子却反之，总会以小人的标准来期待他人，即便天崩于前，仍旧可以面不改色。
吕衣不想做君子，亦不愿为小人。
他只想当胜利者。
因为，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如果未来有一天他可以当家做主。
虽然华夏民族融合的大势不可阻挡。
但是融合的形式和烈度，吕衣却能尽己所能控制。
或许那时，五胡乱华就可能会被他改写成五胡归化。
而一旦知晓未来的吕衣倒在了胜利的半路之上，那么历史仍旧有可能会按照强大的惯性和轨道重蹈覆辙。
区区个人名声在民族的大义面前是微不足道的，简直没有可比性。
所以，第三个目标对吕衣来说就是一个备选目标，可选亦可不选。
明确目的之后。
吕衣立即做出安排。
他先是向朝廷上奏，经过数轮艰苦卓绝的防御战，吕衣率领雁门军民浴血奋战将数万根本没有出现过的黄巾军击退，斩首千余，只是未能斩杀统兵的渠帅。
他观这支黄巾似乎有意东逃涿郡，为了便誓师出征，一定要紧咬在这股黄巾军之后，保卫涿郡不失。
且不说吕衣一个并州雁门太守和处于幽州的涿郡半杆子关系都打不着，但是从雪花之中的告急文书之中出现吕衣这样一封关键的捷报。
单凭吕衣防守住雁门不失就是一桩功劳，他防守过后不辞辛苦还要能亲赴他处为了帝国的疆土奋战厮杀就是大大的忠臣。
吕衣自信刘宏收到自己这份奏疏之后一定会准许自己的行为，吕衣此行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不过即便刘宏不允许吕衣擅自出征他处，那他也要管的了才行。
如今黄巾四起，九州处处烽火，刘宏现在连就卧榻之侧的南阳张曼成、颍川波才等黄巾都搞不定，哪里又有能力来管远在千里之外的吕衣呢？
因此，意思意思就行了。
并且，未来随着刘宏的权柄日益衰落，各州郡的诸侯对刘宏意思起来都会比吕衣现在的意思更有意思。
搞定出师之名之后，吕衣仍旧是留守心腹大将成廉和曹性率领雁北营一千将士坐镇平城大本营，以防御才能出色的右军师陈宫率领一万辅兵坐镇平城大本营保障雁门安全的同时还要兼顾为吕衣东进的大军输送粮草。
他自己领本部飞虎营一千将士、以及三千尚未划分出去的老兵为主帅，加上关羽、张飞的校刀营、燕云营，合计六千并州铁骑为东路军直扑和雁门郡只隔着代郡、中山郡的涿郡。
同时又任命吕布为南路副帅，统领魏续和本部天狼营，节制高顺、宋宪的陷阵营、张汛、侯成的逍遥营，共计三千偏师秘密潜入中山郡甄氏坞堡，在保存自己的前提下为吕衣信守诺言保护甄氏安危，不过在吕衣没有战胜程远志、邓茂等黄巾军的时候，只能驻扎甄氏坞堡，依托城墙防守，不得出甄氏庄园浪战。
中山乃是冀州的地界，张角兄弟三人如今可是亲率黄巾大军十余万，若是太过大意的吕布这三千铁骑很可能就会陷入黄巾人海的之中，进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