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因为喝酒想到了憋屈之处而一肚子烦闷的郝萌顿时被吕布的煞气所摄,一身酒气立即去了七七八八,连忙冲着吕衣一拜赔罪道。
“奉先休怪,实在是郝萌心中难受,才在吕衣大哥面前失礼的。”
“郝萌,喝酒喝的好好的,你何故如此?”
吕衣见状眉头一皱,好奇的问道。
“吕衣大哥你是不知道啊,自从你和奉先两人守孝开始,隔壁几个郡县的任侠就越发不把我们五原郡的任侠当做一回事了,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光踩到了我们的地界,还将小弟我给打伤了。”
“什么!”
“你难道没有提大哥和我的名号吗?”
吕布闻言勃然大怒,立即越案而出拽起郝萌大声的质问起来。
从前他和兄长混迹之时,莫说小小的九原县就是整个并州都没有哪个不长眼的任侠胆敢如此行事。
“我提了!”见吕布上钩,郝萌心中冷笑一声,立即装作委屈的样子。
“可是那些人却完全不把吕衣大哥和奉先你放在眼里,扬言就算是吕衣大哥亲至也要结结实实的挨顿打。”
“这些混蛋找死!竟敢招惹到乃公头上,郝萌你在前头带路,某家这就会会这些不怕死的东西!”吕布简直要气炸肺腑,当即从一旁的墙壁下取下弓箭,一手拉着郝萌的衣领就要让他带路。
见吕布挑头,郝萌这才露出了笑容,转身便想要带领吕布上门报仇。
而成廉、魏续、宋宪三人也纷纷摩拳擦掌的跟随在吕布之后,一脸的跃跃欲试。
侯成落在后面,他犹豫了一下也同样跟随。
只有高顺一言不发,仍旧安静的坐在原位,默默的吃着面前的肉食。
吕衣将个人的表现纷纷看在眼里,结合前任的记忆以及历史上他们的记载,对这几人心中大概有了一些具体的印象。
“放肆!”见局势开始混乱起来,他这才沉下脸来,重重的一拍酒案。
“大哥,非是小弟无礼,而是这帮人太过该死!”吕布见状吓了一跳,他虽然有万夫不当之勇,但是对于自己的兄长吕衣却一向畏惧,特别是当吕父死前还叮嘱他不得违抗吕衣的命令之后,更是如此。
“你难道忘记了父亲的临终遗言了吗?刚过易折,你若是只知道逞匹夫之勇,将来如何跟随我做出一番大事业?”
吕衣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沉声责骂起来。
“兄长,吕布知错了!”吕布闻言见吕衣将亡父都抬了出来,连忙羞愧的跪在了吕衣的面前,真诚悔过起来。
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四人见状也纷纷拜倒在吕衣面前请求吕衣的原谅。
郝萌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利用吕氏兄弟的力量为自己报仇。
现在见吕衣居然没有和印象中那样被自己三言两语策动,居然如此冷静不由的惊讶的看向吕衣,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本章完)
第3章 遮天蔽日
而一旁自从进屋之后一直在默默吃着肉食,滴酒未饮的高顺见状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也同样惊讶的看向了吕衣。
“都先坐下,且不论此事最后以何种方式解决,但是就算是打上门去,也要知道对方的人数,战力如何,要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吕衣先让众人重新入座,接着便向面色有些慌乱的郝萌问道。
“郝萌,虽然我兄弟二人守孝在家,但是这并州的各路豪侠我兄弟二人也都基本上认识,各路英雄一般也会卖我们兄弟一份薄面,一般要是不是什么大问题的话,应该不会踩到我们五原郡的地界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且如实道来!”
“这……”郝萌闻言面色不由更加慌乱,心中不禁犹豫着是否要将真实情况如实告知。
若是被吕布知道自己是因为此事才挨打的话,说不定他自己就先要收拾自己一顿。
见郝萌面露犹豫,吕衣立即就知道了他必然是有错在先。
他目光一一扫视了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四人和他对视之后纷纷低下头去,让吕衣知道了他们几个早就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
见几人都不愿说,吕衣最后直接向一旁的高顺问道。
“高顺你来说!”
“是,吕衣大哥。”
高顺闻言立即从案上站起,将事情的经过如实道来。
原来是这郝萌酒后乱性,见色起意调戏了雁门郡马邑的一名豪族家的女子,碰巧那女子的兄长也是雁门郡有名的豪侠,家中出了如此丑事,怎能忍的下去,立即带着亲族好友找上门来将这郝萌痛打了一顿才算消气。
也幸好郝萌只是过过嘴硬言语调戏了那女子,若是动手动脚亦或是霸王引上弓,可能伤的就不光光是颜面这么简单了。
末了,高顺还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郝萌此举有违任侠的脸面,被打了一顿也是活该,要是换了自己,说不得还要打断郝萌的一条腿。
这句话立即引得郝萌大怒,当场就想要发作和高顺捉打起来,被侯成等人死命拉住这才作罢,而高顺也是冷冷的看着郝萌不肯退让分毫,眼神中全是鄙夷之色。
“原来如此!”吕衣闻言点点头,脸上却没显露出什么表情。
不知道是倾向郝萌,还是倾向高顺。
“吕衣大哥,郝萌平日里跟随您这么久,鞍前马后从未有过怨言,希望吕衣大哥看在我昔日追随的份上,助我报了此仇!”
郝萌见状把心一横,立即痛哭流涕起来,准备对吕衣使用苦情计。
而高顺冷哼一声,上前制止起来。
“吕衣大哥,郝萌此举本就有辱你的英明,若是我等再不问青红皂白上前报复别人,那不是将我五原郡任侠的名声都搞臭了吗?”
原本看到郝萌痛哭流涕后,吕布、侯成几人还想要劝谏吕衣,但是听从高顺如此说,也纷纷犹豫起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嗯,们二人的心意我已经知晓。”
吕衣首先看向一脸认真的高顺说道:“高顺此言深得我心,任侠本就是仗义行事,若是调戏人家女眷在前,而后又上门报复,必会成为并州任侠之中的笑柄。”
高顺见吕衣也认同自己,不由露出笑容。
但是吕衣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笑容一窒。
“但是,所谓任侠还有一层,那就是任我纵情,若是手足兄弟都被人找上门给打了还不敢还手,那还做的哪门子任侠?”
“如此没有胆量,畏首畏尾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个农夫来的好。”
“吕衣大哥说的对!”郝萌立即擦干眼泪站起身来,对吕衣高声叫好起来。
原本他只是想着利用一下吕衣、吕布兄弟二人,但是经过此事,他忽然觉得有一个如此爱护手下的大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心中对吕衣不由的尊敬了起来。
而吕布、侯成等人年轻气盛本就是脾气火爆之人,见状也纷纷叫好起来,当即就要跟随吕衣同去。
吕衣将众人的反应,特别是郝萌的反应一一收入眼底。
历史上吕布虽然有八健将,但是这八人之中几乎大部分人最后都背叛了吕布。
但是同样是背叛,也有程度之分。
张辽城破后本欲和吕布同死,被曹操主动招揽后才投降,已经算得上是忠义之人。
侯成、宋宪、魏续三人虽然背叛了吕布但其实也可以算的上忠心了。
毕竟吕布一生戎马,数次损兵折将,地盘尽失去,这些时候这三人都不曾投降,如果不是吕布倒行逆施,不问缘由责罚三人,三人也不会心生怨恨而投降,这都是人之常情。
而其余几个人,臧霸远在徐州不去谈他,成廉和曹性则是力竭战死。
这其中郝萌算是其中最为恶劣的叛徒,只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就主动攻打其主吕布,吕布大意之下都差点死在郝萌手中。
唯有甚至连八健将都不是的高顺,却是吕布麾下唯一的死忠。
此人不仅有陷阵之能,忠义无双甚至要比义气化身关羽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关羽为了照顾刘备妻子都曾经投降过曹操,但是高顺看见吕布的败亡,面对曹操的招揽却冷眼不发一言,坦然和吕布共同赴死。
真壮士也。
吕衣心中思绪翻腾,外界不过一瞬之间。
见到几人都被自己说动,特别是郝萌更是一脸的感激后,心中不由微微一笑。
“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只能算是幸运,而将各怀心思之人整合一股绳,为了自己的志向而甘受驱使这才是真正高明的人。”
“既然吕衣大哥已经决定出马,高顺愿为马前卒。”高顺见吕衣心意已定,便立即摆正了位置,仍然选择相助吕衣。
“好,吾有如此兄弟夫复何求呀!”吕衣赞赏的看了一眼高顺之后,便带着吕布、郝萌等人,取了刀剑弓箭,跨上门外的健马,浩浩荡荡的直奔雁门郡杀去。
一行人虽然人数不满十人,但是却声势浩大,沿途扬起一片尘埃,几乎要遮天蔽日。
(本章完)
第4章 马邑张氏
就在吕衣等人大张旗鼓的杀向马邑之时。
马邑张氏族中也正因为此事召开了一场紧急的家族会议。
“唉,常言道侠以武犯禁,这些任侠哪个不是漠视朝廷法度之人,如今汛儿你为了逞一己之怒,带人跨郡越县将那郝萌痛打了一顿,为父怕那任侠嫉恨之下将来会行对我张氏不利之事呀!”
张氏族长张商中年模样,虽是马邑豪族却生性简谱只穿着朴素的麻布衣衫。
“父亲,非是儿太过意气用事,而是那贼子调戏婉儿妹妹在先,若是不报复一番,岂不是堕了我马邑张氏的门头?”
张汛见父亲责怪却立即涨红着脸诉说着心中的不忿。
“区区名声,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不能当做钱花,堕了就堕了吧。”
张商闻言却不同意长子所言,拉起张汛的手掌耐心的劝说起来。
“我张氏世代经商,虽然累有些闲财,但是大多都是祖先积攒的产业,我张氏家业不断缩减,现在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如今天灾人祸频发,正是要低调处事,默默积蓄力量以应对乱世之时,怎可四处树敌?”
“可是妹妹她……”
张汛见父亲如此说,心中不忿仍旧想要辩解却被张氏族长粗暴的打断。
“逆子!还敢嘴硬!”
“区区一个女子岂能和我张氏百年复兴大计相提并论?”
“再说,不过是两句调戏之语又没有少块肉,我张氏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哪里顾得上这些讲究?”
张商闻言大怒,立即呵斥起来。
“父亲,是儿错了,您千万不要动怒,小心气坏了身体。”张汛见自己的父亲真的动怒了,惊惧之下立即拜倒在地,不敢再继续争辩。
见张汛认错态度尚可,张商这才重重叹息一口气重新将他扶起。
“你是我的长子,将来张氏必然会交到你的手中,如此莽撞易怒,绝非我张氏之福呀。”
“倒是汝弟张辽虽然年幼,但是却聪颖好学,小小年纪便颇有见地不同凡响,你今后要好好向汝弟学习呀。”
“弟弟这么厉害,将来这张家族长不如让他做好了,儿情愿辅佐弟弟。”
张汛听到自己弟弟脸上也是涌现得意之色,他也由衷为自己的弟弟自豪和骄傲。
“胡闹!长幼有序,岂可轻废?”张商摇摇头对自己的不喜读书经商,反而一门心思想做并州第一任侠的长子无可奈何。
正当他还欲教导张汛几句话,忽然警钟大鸣起来,让父子二人一脸惊讶的对视了一眼,连忙跑出门去。
“是匈奴鲜卑寇边还是有贼人来犯?”
这警钟是有外族或者贼人来犯的紧急手段,现在警钟响的如此剧烈,恐怕来犯者人数不少哇!
等父子二人带着上百张氏子弟私兵爬上张氏坞堡墙头之时,却发现来犯之人只有区区七八骑,并非想象中匈奴亦或是贼寇大举来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