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破空之声响起,高顺已经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慢!”
曹操的声音忽然再次响起,夏侯的环首刀在距高顺脖颈尚有一寸处,骤然停了下来,刀锋落下带来的冷凤,激得高顺脖颈处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丞相?”夏侯试探的看向曹操。
曹操神色漠然:“那刘子烈不曾杀许褚,孤又何妨饶高顺一命?放了他罢。”
侍卫们放开高顺,高顺死里逃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起身欲走,他要赶紧把曹营的情况回报给刘武。
“替孤转告刘子烈……”曹操的声音再次传来:“莫要再做无畏挣扎,他如今大势已去,他再不投降,西陵三日之内必破!”
“让他想清楚,这大江两岸,刘备也好,孙权也罢,都没那个胆魄与气量用他,也都喂不饱他,他只有做我曹孟德的鹰犬,才能吃得最饱。”
高顺:“末将定将丞相的话带到。”
说完,他转身就走。
“回来!”
曹操喊住了高顺,高顺再次转身:“丞相还有何吩咐?”
这位大汉丞相的嘴角闪过一岁戏谑:“再替孤告诉刘子烈,他不是孤的血脉,想做孤的世子是不成的……”
“但他方天画戟舞的不错,归降孤后,孤倒是可以收他为义子……”
第52章 刘玄德认错!思子之心愈浓!
第052章:刘玄德认错!思子之心愈浓!
“曹孟德确已受伤,大臂包扎,帐内有金创药味。”
“末将刚入曹贼中军大帐,曹孟德便点破末将来意……”西陵郡守大堂内,高顺将自己在曹营经历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向刘武禀报。
陆逊脸色发白,曹孟德不愧奸雄之名,自己向主公献上此策之时,他竟好似人在此处一般尽知一切,这等揣摩人心的手段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此刻的陆逊,哪里还有半分当时献上此策时的自得。
刘武有些遗憾:“可惜,昨夜那一箭却是不曾射中的他的要害。”
高顺略略迟疑,还是开口:“末将离曹营时,曹贼让我与主公带话,他说……”
刘武:“他说什么?”
高顺:“他说,主公再不投降,西陵三日之内必破。
“无论是孙权和刘备都没胆魄与气量用主公,也都喂不饱主公,主公只有做那曹贼的鹰犬……。”
高顺话还没说玩,陆逊和魏延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曹孟德还说……”高顺的脸上满是犹疑。
刘武神色平静:“他还说什么?”
高顺咬牙:“曹孟德还说,主公不是他的血脉,想做他的世子是不成的,但主公方天画戟舞的不错,归降他后,他愿收……收主公为义子。”
砰!~
“混账!”魏延暴怒,他一脚踹飞面前的几案,脸色赤红:“曹孟德辱子烈太甚!只恨昨晚他探城时某不在城上,不然定为子烈斩了这老贼的狗头!”
刘武缓缓起身,双眸冷冽:“老贼猖獗,我倒想看看,他有没有三日破西陵的能耐!”
……
“杀!”
西陵城外,惨烈的攻防战再次展开。
火箭,滚木。擂石……
这些让人死的极为惨烈的武器,早已经对曹军起不到太多的作用,而且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加把劲,再加把劲!”
“西陵贼军要靠不住了!”
“丞相有令,三日破西陵!!”
狂热的呼号声中,越来越多的曹军扒落云梯上前方同袍的尸体,不顾一切的爬上了西陵城。
西陵四门的守城士卒,再一次崩溃了。
“西门,西门守不住了!”
“东门的曹军太多了!”
“东门……”
“还有北门……”
西陵岌岌可危,依旧是那道持戟身影冲至城楼。
嗡!~
画戟破空轻吟之声不绝,倒在戟下的曹军尸体也越来越多。
“他又来了,西陵守将又来了!”
“避开他,快避开他!”
“他他他,他追过来了!”
刘武手中画戟抡起砸下,惨叫声中,鲜血与脑浆迸裂,断臂与残肢乱舞。
温热的鲜血染红了手中画戟,浸透了身上衣甲。
刘武脚下不停,手中画戟不休。
他自北门杀起,凡是敢站在城楼上的曹军,无不丧命于他戟下,铁血惨烈之气岁随着刘武的足迹遍布了整个北门。
血肉丛林中,刘武纵横往来,倏忽间已然杀透了北门城楼,踩着满地曹军尸体杀奔西门……
大批的尸体,从西陵的西门,南门,东门城楼上开始往下坠。
曹军士卒的脑袋、四肢甚至还有半片身子,如同下雨般从城楼上往下落,整个西陵城楼似是被血光笼罩!
原本正在疯狂往西陵城上攀爬的曹军士卒,似乎发现了城上多了一位可怕的神魔。
他们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退着下了云梯,任凭战鼓如何急迫催战也无用……
杀!!!
刘武不知杀了多久,他由北而西!由西而南!由南而东!
他不知连续杀透了几回四门。
杀的他眼前一片鲜红,
杀的他口鼻满是血腥,
杀的他耳边全是嘶吼!
“子烈!子烈!曹军杀退了,杀退了!”刘武还要再杀,胳膊却被人死死抱住,往日他轻轻振臂就能把人振飞,但此刻他已经没力气了。
刘武竭力睁大眼睛看去,抱着他的同样是个血人……是魏延。
魏延望着疲惫的刘武,眼中满是痛惜:“子烈,歇会吧。”
刘武靠在城墙,许久许久,胸口都还在剧烈起伏……
曹军虽然再一次被打退了,但刘武已经没有上次杀透四门那么轻松了,想打退曹军的进攻,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
西陵城的境况,也变得越来越艰难……
……
“混账!废物!”
曹军大营,曹丞相暴跳如雷:“明明已经杀上去好几次了,为什么士卒们又退了下来?”
曹孟德今日在中军观战,他看的很清楚!
密密麻麻的曹军顺着云梯爬了上去,最后却有不少士卒爬了一半,又手忙脚乱的爬了下来,简直荒唐!
夏侯无奈开口:“那刘子烈实在是太过骁勇,这次杀上四门的士卒是之前的数倍之多,可还是被他领着守军给……”
“孤不听这些!”曹丞相已经不耐烦了:“小小的西陵城,到底还要挡我数万精锐多久?孤说过三日破西陵,若三日之后我大军的旌旗不能插上西陵城头……”
“孤的军法,可不是摆设。”
夏侯心头一寒:“是!”
自己让那高顺传话,这就是那刘子烈给自己的回复吗?好你个刘子烈,孤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脖子硬,还是孤的刀快。
想着今天西陵的战况,曹操越想越烦躁,神色也越来越阴沉。
曹丞相想听一些好消息,换换心情:“江陵刘备那边,战况如何?可有关于刘备的战报……”
……
……
江陵城!
叮叮!!~
清脆的鸣金声,响彻四野。
“大哥!曹军鸣金收兵啦!”张翼德已经沙哑的声音,在江陵城头响起。
闻鼓则进,闻金则退。
江陵城下,黑压压的曹军如潮水缓缓退却……
这边的情况,甚至比西陵那边还好差上许多。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江陵城方圆数里。
刚开始一定要乐进先登,曹军才能攻上城头,再往后就不行了,曹军有没有乐进先登,都能登上城头。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每天的先登越来越多,每次在城头占领的面积也原来越大。
最危险的一次,是黄忠老将军实在扛不住旷日持久的鏖战,被刘备劝下去休息,结果半个时辰后整面城头都沦陷了……
如果不是有关长赵云,加上黄忠这四员虎将,这江陵城按理说早就破了。
“大哥,曹军鸣金收兵啦。”张翼德扶着墙剁,双腿颤巍巍的来到了墙根下。
刘备就一直在这躲着呢,曹军刨石之下,哪里都不安全,只有墙根这里最保险。
“总算是又坚守了一日。”刘备满目悲伤,长叹了口气:“翼德,今日又阵亡了多少将士?”
张翼德一听这话,忍不住苦笑:“这我也没数,哪能知道。”
“不过曹军今天上爬来十三回,咱们这边伤亡少说也得有个千八百的……”
这话一说出口,刘备直接就呜呼哀哉的哭出来了。
战损伤亡早已过万!!
刘玄德这时候是真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