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4节

  巳午之交,院外响起有说话声。

  “有劳都头亲至,三郎此时就在家中,不一会就要过午,冒昧留您吃两巡酒?”

  “叨扰了。”

  “,此话折煞草民,英雄驾临寒舍,我们求之不得.”

  “呵呵,不必客气。”

  杨长放下手中活儿,寻思五叔在和谁说话?怎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武松来了?

  “三郎在否?家里来贵客了!”

  “在呢。”

  应下杨德呼唤,连忙开门出迎,一看果然是打虎英雄。

  数日不见,武松褪去冈上狼狈模样,他高大挺拔的身材,配上都头那身官衣,端的器宇轩昂。

  “武壮士”

  “三郎有所不知,武英雄现为县上步军都头。”

  “小子失言,请都头海涵。”

  “三郎不必多礼。”

  在门前寒暄了几句,杨德便将武松引进堂屋,并殷勤端出茶汤奉客。

  “都头,且请拜茶。”

  武松颔首微微一笑,跟着从提拎的囊袋之中,取出一包银子置于案上。

  “那大虫祸害景阳,猎户、青壮折去数十人,我便请示了知县相公,做主将众上户筹的赏赐,尽皆分给你们做补偿。”

  “这这得多少”

  杨德见那包银子不少,说话时紧张得口水直咽。

  “铜钱颇重难拿,我便换成了银子,这里有三十两。”

  “三十两?都都给我们?”

  幸福来得太突然,砸得杨德不真实。

  刚才在路上,已经知道武松来送钱,所以才一路殷勤伺候,没想到有这么大一笔,足够他全家吃两年。

  武松微笑着点头,然后按住银袋拍了拍,解释道:“这笔钱原有一千贯,但有百士来人要分,其余人都已经发完,就剩们叔侄没有领,三郎之前吃棒伤了筋骨,我便给你们多留了些,切记出门不要声张。”

  “都头如此恩义,我们岂敢乱语?您大可放心。”

  见杨德拍打胸口打保,武松说了声好算是回应。

  其实武松不怕说出去,没人敢嚼自己舌根,他此时对杨德告诫,是怕杨家叔侄乱说,最后受乡民旧友排挤。

  “本来此事可派人来办,我那日对三郎印象颇深,却没机会与他吃酒谈天,所以今日亲来景南乡送银。”

  “那正好,三郎陪都头好生说话,我去乡上买些酒肉,顺便把贱内叫回伺候。”

  杨德把银子抓在手,对武松点头哈腰陪着笑脸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给杨长使眼色,好像在说好好陪贵客说话。

  杨长来这世界时间短,一次没去市集买卖货物,对三十两银子没有概念,他刚才的淡定表情,又让武松高看一眼。

  性格沉稳、力气大、不贪财。

  武松觉得杨长虽然年轻,却胜过柴进庄上许多好汉。

  杨德离去之后,杨长独自面对武松,反而变得拘谨。

  武松收起打量目光,从怀里取出一小瓷瓶,递给杨长道:“据说三郎吃打限棒,距今还不到旬月光景,应该没这么快痊愈,试试我这治外伤的良药,一定可以加速恢复。”

  “这”

  “三郎放心用,这是我行走江湖时,找一老郎中讨的方子,疗伤效果极好,早几年经常用。”

  “那现在”

  “现在受伤少,基本用不上。”

  武松言罢豁然一笑,突然又上下打量杨长,喃喃道:“我观三郎身形消瘦,真难相信你单手提起大虫,不知能否冒昧问一句,你如何练得这样大气力?”

  “呃”

  杨长听得不由一怔,暗忖我这是金手指,实在没法和你分享,于是挠头搪塞:“倒没有刻意去练,五叔是不是与都头讲过?就是跟他打猎肩挑背扛.”

  “不应该”

  武松苦涩一笑,自言自语:“专门卖力的脚夫,估计也没这气力,三郎不愿说算了”

  “不是不愿,是.”

  杨长突然计上心头,转移话题扯起谎来:“之前我爹在世时,经常给我喝一种酒,酒里好像泡过特殊药材,不知与这有关系否?”

  “必然。”武松听得一喜,急忙追问:“是何特殊药材?”

  “实不知也,要是我爹尚在可以问,但他们都被瘟疫.”

  杨长表情悲伤演得很像,武松见状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怪兄多问,三郎别在意,我也自幼没了爹娘,全靠兄长把我拉扯大,偏我幼时喜欢好勇斗狠,少不了受伤磕磕碰碰,所以才寻得这药”

  “原来这药.是这么来的.”

  “现在基本用不到,三郎有这一身力气,会不会拳脚功夫?趁你五叔打酒没回,我们到院里切磋切磋?”

  武松说得风轻云淡,杨长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说你空手能打死老虎,我何德何能和你切磋?

  “都头说笑了,我哪会拳脚功夫?空有一点蛮力而已。”

  “是吗?这么好的力气,不会武艺实在可惜.”

  “您也知道,我家这情况.”

  “嗯,穷有穷的办法,我也没拜过名师,全靠在市井积攒经验,不过三郎性子沉稳,定然不会如此.”

  武松能有现在身手,是之前好勇斗狠练出来的,幼时当泼皮可没有少挨打,不知不觉想起往事,便说回兄弟情。

  杨长顺着武松话题,问及武大郎的现状,两人聊得十分投契。

  约过了半个时辰,杨德在乡上买了好酒好肉,带着妻儿回家来见武松。

  杨德得三十两巨款,买肉打酒很舍得下本,到家就让卢氏切肉筛酒。

  酒过三巡,武松突然对杨德问道:“三郎有如此出众力气,待在乡间务农打猎挺屈才,今后有没有其他打算?”

  “啊?”

  杨德被问得不知所措,反倒卢氏没怎么喝酒,笑盈盈接下话来。

  “三郎说打猎没天分,想去城里学屠夫卖肉,我们当然极力支持,他五叔早上已托人去打听,若真有肉铺招学徒,都头以后兴许能常遇到。”

  “你?想当屠夫?”

  武松一脸惊愕看向杨长,心说你这什么破理想?

  “呃”

  杨长还没来得及回答,卢氏又热情抢过话腔,解释道:“都头有所不知,三郎近来长了力气,饭量也着增大许多,毕竟县里面机会多些,便寻思去肉铺当学徒,每月能多吃几回肉”

  “就为多吃几顿肉?”

  武松诧异笑了笑,随即手拍桌案,郑重说道:“三郎想去县里讨生活,以你这身过人的力气,可跟我到县里做个弓手,一定比当屠夫卖肉强。”

  “这敢情好.”

  杨德闻言先是一喜,跟着又想到吃官饭要花钱,便小声追问:“都头,不知此事好办么?上下打点需要.”

  “不用打点,我来安排。”

  武松身为步兵都头,要个弓手编制很容易。

第5章 立威

  杨德听完欢喜非常,不停与武松把盏道谢,同时嘱咐杨长到了县上,一定要对都头言听计从。

  杨长懵懂点头回应着,武松则笑颜大口喝酒。

  卢氏见武松不语,连忙补充道:“常言‘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三郎命苦失了父母兄弟,到我们家也没过好日子,但他为人踏实平素勤劳、又有力气干活,现承恩到都头麾下做事,您当子侄使唤就行.”

  “您言重了,武松不过痴长三郎几岁,以后大家兄弟相称即可,二位尽管放心。”

  “这怕是坏了规矩”

  “我的话就是规矩,三郎不必太过拘泥,来来来,我们再吃一碗.”

  武松豁达不以为然,只顾与众人推杯换盏,弄得杨德夫妇不好接话。

  不多时,杨德买来的五斤好酒,就已筛尽倒干。

  卢氏催促杨德再去打酒,武松则借口有公务而请辞,走前嘱咐明早去县衙寻他。

  那五斤酒,武松足喝了三斤。

  离开时却步履沉稳,一点醉意都没有。

  反观同桌的杨长,陪着喝了不到一斤,起身送人就不停眨眼,视线模糊不能成像。

  宋朝的酒度数不高,且每家酿酒口感都不同。

  杨德今日在乡里打的酒,味甘香醇但有极强后劲,杨长初饮感觉像酒精饮料,一不小心喝太急便上头。

  他偏偏倒倒回里屋睡觉,杨德便催促卢氏收拾行囊,他明天要送侄儿去县里。

  等卢氏准备好一切,又伸手向她要银子。

  “把中午给你那三十两,取二十两与我让三郎带走。”

  “二十两?你也吃昏了?三郎他独人一个,给这么多银子作甚?”

  “作甚?自然让三郎孝敬都头,你没看他酒量大得惊人,到了县里少得了请吃酒?”

  “二十两得吃多少酒?除非请去城里吃花酒,最多能给三五两。”

  见卢氏一副舍不得的模样,杨德脸一下垮了下来,沉声提醒道:“这婆娘,端的短视,喝花酒又何妨?别忘这钱冲谁给的?我刚才在乡里买酒,问过其它参与捕虎的人,他们都只领了三五两,都头帮三郎安排弓手差使,即便不花钱不得欠人情?咱得懂规矩!”

  “瞎咧咧什么?武都头豪气干云,才没你想得那般粗浅,许是三郎那日在冈上,帮着说了几句解围暖心的话,人家这是来还人情呢,况且三郎血气方刚,与他这么多银两花使,养成大手大脚习惯,岂不害了他么?”

  “娘子所言有理,但三五两实在太少,三郎之前替我挨了棒罚,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你光记着三郎挨打,却忘了他有多能吃?咱们也有儿子要养,最多可以给出十两,他省着点能花一年,再说弓手有衙门供养。”

  “也罢,十两就十两。”

  夫妻两人商议停当,夜里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杨长又听了不少说教。

  次日天还没亮,杨德就带着杨长赶路。

  两人入城到县衙外,衙役还没打开府门。

  杨德买了早点,与杨长边吃边等。

  趁吃饭的功夫,杨德将怀里揣热的十两银子取出,递给杨长语重心长说道:“昨日武都头送来三十两,按说该多给你拿些,做了弓手好请都头吃酒,但考虑三郎出门在外,身上带多了财物容易惹祸,这十两你先拿着用,可别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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