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浒捡尸成圣 第256节

  田豹颤颤巍巍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粘罕。

  他熟悉地形不假,但对手是猛将杨长,自己曾如野狗被撵的乱窜,哪里敢去捋杨长虎须?

  “元帅,我.”

  “别慌。”

  粘罕瞥了他一眼,凝眉说道:“没让你正面强攻,沁州北部山脉绵延,只有盘陀、南关之间官道好走,但不代表上山没路,我记得你曾汇报过,花荣曾带兵翻越绵山,然后攻占沁州西北绵上县?”

  “对对对,绵山有小路”

  田豹刚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粘罕要自己爬山绕后?哪才能过去多少兵马?

  可以跟着金兵混,自己绝不敢打主力。

  想到这里,田豹急忙回应:“末将也可带队抄小路,但此时天寒地冻、山上湿滑,最好等到开春以后.”

  “也没说现在,杨长不是勒索钱粮么?咱们准备也需要时间。”

  “元帅,您真要.”

  看到银术可欲言又止,大将娄室代替粘罕,说道:“我观元帅之意,大概是将计就计?趁着交割钱粮,一举夺取谷南哨所?”

  “就是此意。”粘罕颔首肯定,又补充说道:“届时先遣一支偏师,从绵山先潜入沁州作乱,用汉人的声东击西兵法,把沁州守军注意力吸引至西北,然后一鼓作气拿下南关镇,只要我们大军开进沁州,就如老虎进了羊群,哼哼.”

  “元帅此计甚妙,不过杨长为人诡诈,此事尚需详细谋划。”

  “我心里有数。”

  看到粘罕不停打量自己,田豹心头似十五个吊桶,七上八落的乱响。

  情急之下,这厮主动抱拳,献计曰:“元帅,此事既然尚需谋划,季节也还不合适,末将请缨帮您拿下汾州。”

  “汾州?”

  “嗯,绵山就在汾州东南,元帅夺取此州能补充粮草,汾州以南的平阳府富庶,且与沁州西南接壤,当初梁山对沁州合围,杨长就是从平阳出的兵”

  田豹的提醒相当明显,即唆使粘罕先去打汾州、平阳,然后效仿梁山军合围沁州。

  当然,这厮这么说也有私心,他曾为田虎经略汾州,如果当带路党先打汾州、平阳,就不用再冒险去爬山吃苦。

  粘罕在南下之前,就了解过山西各州情况,自然知道田豹建议不错,但攻城略地并非朝夕可得,而且活女与撒卢母被扣,所以得问问娄室的意见。

  “斡里衍(娄室字),你认为田豹之策若何?”

  “先取汾州、平阳,既有助于我军补给,特别拿下平阳之后,能对沁州形成钳形攻势,会极大降低伤亡。”

  “活女可能会多吃点苦”

  “无妨,他为国家吃苦,死了也无怨。”

  娄室大公无私的发言,听得在场众人无不敬佩。

  粘罕也听得感动,遂以银术可为主将,辞不失、拔速离为副将,带着田豹、陈宣两个带路叛贼,分兵三万去取汾州、平阳二州,娄室则继续指挥攻打阳曲。

  根据高庆裔带回来的情报,杨长在饮食上非常苛待使节。

  粘罕一方面想稳住杨长,另一方面想让活女、撒卢母吃得好点,遂遣潞州义胜军首领贾全忠,到沁州送去一车米面、一车肉。

  为何派降将办事?

  那是杨长‘不讲武德’,把金国使臣撒卢母都给扣了,粘罕再派亲信担心羊入虎口。

  而贾全忠则不一样,这厮是原潞州义胜军首领,他率部降金已为宋人知道,无论杨长扣下不放人,或者此人一去不复回,都对粘罕没有任何影响。

  粘罕推测贾全忠不敢回潞州,这就像之前那些上了梁山的头领,身上背负‘案底’不敢返回家乡,最后只取决于杨长是否再扣。

  贾全忠率部北上朔州,曾经从沁州借道过境,对杨长的印象就很不好。

  他当时以粮草不足,厚颜向铜守军请求劳军,结果免费的吃喝没要到,差点吃了武松几个拳头。

  粘罕命令不敢拒绝,潞州此时又已经回不去,贾全忠只能硬着头去办事。

  他路上很怕见武松,可最后偏偏事与愿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杨长居然大发慈悲,笑着收下米粮肉等食物,没为难就打发他回去。

  这厮蒙眼坐进车里,嘴角情不自上扬。

  望着马车远去,武松好奇询问杨长:“三郎,这回怎么不扣了?”

  “他?”杨长轻蔑一笑,淡淡回应道:“这种卖国求荣的鼠辈,扣下来浪费沁州粮食?还是送给粘罕造粪算了。”

  “那他送来这两车食物.”

  “粘罕真是小气,就这么两车东西,怎么够吃?叫人拉回府上去,咱们今日加餐吃肉。”

  “啊?”武松听得诧异,急忙追问:“那俩金人呢?”

  “每天有碗白粥吊命足够,看在粘罕为我们加餐的份上,一人多给一根生萝卜。”

  “呵呵。”

  武松豁然笑曰:“我算看出来了,跟三郎作对的人,都没好下场。”

  “那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杨长剑眉往内一收,虚着眼望着街上行人,心说想要就自己创造,靠野蛮掠夺岂能长久?

  这一点,他看不起金人,更看不起软弱的赵宋。

  送走叛徒贾全忠,杨长是为了麻痹粘罕,自己却在积极应对战争。

  沁州两万兵马重新整合,梁山老兵被融入各营当基石,变相起到了老带新作用,但这支新队伍没经历实战。

  或许第一战,就要面对金兵。

  黑铁打王者?压力,必然是有的。

  林冲按照杨长要求,已调拨十个营(五千人)至南关镇驻扎,由孙安担任统制、扈成担任副统制,方便随时支援谷口哨所。

  除此之外,从太原逃来的近六万流民,已做完户籍统计并做了安置,遴选出四千青壮做预备役,准备近期由林冲组织首训。

  正月二十四上午,平阳府和川县守将韩滔,派亲兵送来一封要命的书信,完全打乱了杨长节奏。

  金兵占领灵石南北关,该关隘是平阳府北部屏障,使得临汾平原暴露在金军铁蹄之下。

  霍邑、汾西两县望风而降,刘唐麾下的三千义胜军,奉知府之命北上抵挡金军,而知府自己却在收拾细软,据说诸县官员都准备跑。

  杨长当时正陪儿子吃早饭,准备一会带杨煌去城外校场,为那四千青壮训前讲几句话,提前让儿子感受气氛。

  看了书信,杨长气得眼如铜铃。

  啪一掌,拍碎面前案几。

  “官人.”

  “爹爹好厉害。”

  扈三娘连忙护住杨煌,这孩子却一点没被吓到,而是指着武松面那张桌子,嘟囔道:“爹,把武伯伯这张也拍烂”

  童言无忌,武松没理会杨煌,而是担忧询问:“和川出事了?”

  “是平阳出事了。”

  杨长凝眉摇头,回答道:“金军已经拿下汾州,此时正在向平阳进军,平阳知府派刘唐应战,自己却打算逃跑。”

  “平阳无险要可守,刘唐又只有三千兵马,即便算上时迁民间煽动乡勇,最多能有六七千人,怕不是金兵对手,快传令他们撤回.”

  “时迁帮我们收拢民心多时,此时撤走岂不白白失去一州民望?而且让金军在平阳站住脚,沁州就会被两面夹攻,若粘罕从平阳东南入潞州,铜将直接暴露在外,所以我不但要出兵相救,并把平阳收入囊中。”

  “嘶”

  武松倒吸一口凉气,激动提醒道:“你不是说要智取?传闻金兵以一当十,沁州算上水军才两万,咱们拿什么去拼?”

  “烈火淬金,既然上天要考验,总要走出这一步,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杨长指了指自己,他一改之前求稳态度,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吓得杨煌躲到扈三娘身后。

  武松豪气也被引燃,义气满满说道:“好久没与三郎并肩作战,这次我们兄弟要杀个爽利。”

  “沁州需要留人。”

  杨长微微摇头,指着扈三娘裙后小脑袋,提醒道:“煌儿也需要保护,我只能麻烦二哥。”

  “不是有弟妹们.”

  “我现在兵少将寡,她们三人之中,有两人都要随军,娘子,你和琼英商量留一个照顾煌儿,公主有神行绝技,对掌握军情非常重要,为夫此次要带她同行。”

  “不用商量,奴家留下就是。”

  扈三娘善解人意,作为大姐也懂得谦让。

  自从杨煌被接到沁州,她对战争渴望已没那么强烈,并且仇琼英武艺要更强,跟在杨长身边作用更大。

  杨长欣慰点头肯定,并对武松吩咐道:“二哥,派人去趟城外军营,把作训讲话放在明晨,与校场点兵一起进行。”

  “好,我这就去安排。”

  武松抱拳领命,又对扈三娘颔首致意,便转身飒爽而去。

  北风冷,人心沸。

  是夜,武松、林冲、鲁智深、三阮、孙安、宣赞、萧让、叶清、马报国、杨俭,除了留守各地数位将领,能到的战将都来杨府合议。

  杨长环视众人一番,正色说道:“根据刘唐、韩滔的情报,金军数量至少两万以上,而沁州算上还没训练的,总共有两万四千来人,但平阳还有几千兵马,所以这一战是能打的。”

  “观察要带走多少兵马?由谁留守沁州呢?”

  林冲素来稳健,首先就问到关键。

  杨长心里已有计较,随即从容分配任务:

  “武松、宣赞负责铜防务,萧让、杨俭处理好政务,孙安、史进、扈成负责谷口防线,叶清去配合曹正守绵山,林冲负责机动策应;其余将佐则随我救援平阳,一万步骑、四千水兵带走,其余则随你们留守沁州。”

  “是。”

  “得令。”

  “知道了

  众人七嘴八舌回应,唯林冲蹙眉没发言。

  等场面安静下来,他才起身问道:“观察只带一万四?兵力会不会太少了些?沁州有地利优势,留下万人太多了。”

  “沁州是我们的根基,留下万人防守不多的,别忘了其中有四千新兵,他们一天还没经过训练,不过你训练好那六千精骑,我只能给你留下一千。”

  杨长理由非常充分,他之所以如此自信,一半是因为林冲训练,另一半则是装备精良,原本沁州只有两千骑兵,后来打着义胜军幌子,找朝廷诓了不少战马装备。

  他用朝廷的钱,现在帮朝廷解决金军,不会有一点内疚。

  “观察全带走都行,平阳有超过两万金兵,我还是觉得”

  “兄长不必担忧,刘唐不还有三千义胜军?时迁还能再民间发动一些,咱兵马不会比金人少。”

  杨长回应完林冲担忧,又对孙安、叶清嘱咐:“林统制素来谨慎,我不在沁州期间,若有不决之事,就找他拿主意。”

  “观察,我.”

  “就这么说定了,铜城内之事二哥做主,城外之事则由林统制做主,们现在都去做准备,明早校场点兵,随后直接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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