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见状，也霍然跪下道：“陛下！我两个儿子，不能白死！我们大唐，不能没有法度！该死的人，就一定要被斩首！请陛下明鉴！”
“陛下！臣妾给你叩首了！”长孙无垢，竟然直接给李世民磕头。
“陛下！臣也给你磕头了！”程咬金扑通扑通的撞地！
李世民见到长孙无垢如此，心疼的要命，赶紧过去，把长孙无垢搀扶起来。
又把程咬金也搀扶起来。
“你们二人，真是让朕为难啊！”
“这样吧，朕写两个字，一个是放，一个是杀，你们二人抓阄，是杀是放，到时候看天意。”
“来人，笔墨伺候！”
一直站在李世民身后的太监张阿难，尖声重复道：“笔墨伺候！”
很快，文房四宝拿了过来。
李世民手持毛笔，在两块宣纸上，分别写下两个字来！
这两个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很见功底。
李世民把两张宣纸握皱，“老程，你来选吧，你选到杀，咱们就杀杨华，你若是选到放，那就别说其他的了，咱们就放了杨华。”
“遵旨！”
程咬金走了过来，犹豫了一下，拿起了左边的皱纸。
“请陛下过目。”程咬金递了过来。
“你自己看吧。”
程咬金点头，颤抖着手，扯开了皱纸。
但见上面，写着一个漆黑大字放！
程咬金身体一晃，惨然一笑：“陛下，是一个放字。”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那就没办法了，天意如此。老程，你不要怪朕。”
李世民摆了摆手道：“老程，放人吧！”
程咬金灵机一动，目光一闪，瞬间拿起另一张皱纸，扯开看了一下。
但见这张皱纸上面，也写了同样一个大字放！
“陛下！两个都是放字！君无戏言啊！你怎可戏弄老臣！”程咬金悲声道，说着，已是泪如雨下。
他走到远处，别过头去，悲伤不已。
长孙无垢见状，欲言又止，最后化作一声长叹。
“观音婢，我去安慰一下老程。”
李世民走到程咬金面前，开口言语，内容惊人。
“老程，等下，朕会让你去亲手放了杨华，你手起刀落，给朕斩杀了他！”
程咬金霍然抬头，“陛下何意？”
“朕不信皇后的话，皇后匆忙烧了那张所谓的手书，此事很蹊跷，这其中，必定有其他隐情。只是皇后不说，朕也不忍心逼迫她。”
“杨华之罪，罄竹难书，朕是一定要杀他的，若其他罪犯，效仿杨华，威胁主事人，那我们岂能每次妥协？如此风气，不能助涨！”
“我大唐，法令森严，焉能破例！”
程咬金动容道：“陛下英明！”
顿了顿，程咬金问道：“那陛下为何，不写两个杀字？这样，臣抓阄之后杀掉杨华，陛下对皇后，也算有个交代了。”
“此事连你都瞒不住，你以为能瞒住皇后？”
李世民笑骂：“朕疼皇后不假，但朕，更是一国之君，孰轻孰重，朕分得清。”
“而且，你们这帮老臣，对朕忠心耿耿，更是战功赫赫！”
“朕，岂能让你们这帮老臣心寒？”
第21章 放肆！你敢弑君！
程咬金听完，感动不已，双眸再次红了起来。
李世民见状，骂道：“别磨磨唧唧，哭哭唧唧的了，你可是国公，可是战功彪炳的重臣，收起你那副小女儿态。”
程咬金抹了把眼泪，朝陛下拱了拱手道：“谢陛下成全。”
两人转过身，联袂朝长孙无垢走去。
皇后无奈道：“卢国公，对你，本宫很歉疚。但是杨华，真的不能杀。”
程咬金板着脸没有说话。
李世民适时说道：“卢国公，咱们就听皇后的话，你去，把杨华放了吧。”
程咬金心中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黑着脸朝杨华走去。
陛下让他杀杨华，还不想让皇后知晓是他的意思。那么杨华死后，他程咬金就要背上擅自做主的罪名了。
不过，既然是陛下的意思，他最多就被略施惩戒，这件事情，就算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到时候皇后再有怨言，但是杨华无法死而复生。
至于皇后的表妹，那就对不起了，死就死了。
反正不管是陛下还是程咬金，都不认识皇后的什么表妹。
更何况，陛下对皇后的话，好像根本就不信！
只是不忍心逼问！
李世民何许人也？
怎么会被长孙无垢如此轻易的蒙蔽！
“终于得救了，幸亏当时拍了照片。”杨华不明就里，心中暗暗庆幸。
程咬金很魁梧，黑着脸，貌似不情不愿的走到了杨华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
眼前，可是杀了自己两个儿子的凶手！
程咬金无法保持冷静，愤怒，使他浑身颤抖！
杨华笑眯眯的道：“有劳卢国公亲手放我离开了。”
刷！
瞬间，程咬金的右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杨华道：“程咬金，李世民让你放了我，你敢抗旨？”
“你杀我儿子，我岂能容你！”
程咬金嗔目圆瞪，铮的一下，抽出腰间佩剑，恶狠狠朝杨华的脖颈，横切了过去！
“不要！！！”
长孙无垢大吃一惊，美眸圆瞪，惊呼出口！
这个程咬金！他怎么敢！
李世民也装模作样的喝道：“住手！”
反观杨华，虽然意外，但，出奇的是，他竟然没有多少慌张之色，甚至还抽空瞥了李世民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猫腻。
就在那把长剑，即将落在杨华脖颈之上时……
叮的一声轻响传来！
一支利箭，划破长空，狠狠撞在了程咬金的长剑上！
那长剑受力之下，震颤不已，程咬金只觉得虎口一震，长剑脱手而出！
杨华因此得救！
“休伤我主！”
一声大喝传来，围观的百姓之中，突然冒出一个个悍勇之士！
他们骤然出击，把组成人墙防止百姓们冒进的士兵们，给杀的措手不及！
他们的人太多了，又都身手不凡，出其不意之下，很快抢上了断头台！
“给我滚开！”
其中，一个器宇轩昂的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手持阔刀，一个起跳，人在半空之中，阔刀狠狠朝程咬金劈下！
程咬金怒目圆瞪，手中长剑斜砍而上！
叮的一声响！
双方都觉得，对方的力道之强，匪夷所思！
这一次对击，双方势均力敌！
程咬金可是成名已久的战将，武力非同小可！
这杨华的一个兵，居然跟自己打的旗鼓相当，这让程咬金吃惊不已。
他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嘿然一笑道：“我乃杨华主人的千夫长，名叫李长庚！”
程咬金还未说话，李世民就怒道：“千夫长？你是千夫长？谁给你任命的千夫长？朕怎么不知晓此事？”
李长庚淡漠道：“自然是杨华主人任命的我为千夫长，至于你？知晓不知晓，与我而言，无所谓。”
李世民气极反笑道：“反贼！一帮反贼！”
他又想起了李长庚的姓氏，“你也姓李？谁给你的权利姓李？”
自古百姓避郡王，李世民姓李，那姓李的百姓，就都要改姓。
但这个李长庚，居然还敢姓李！真是岂有此理！
李世民继续喝道：“没有朕的允许，你敢姓李？！”
“借用一句我家主人常说的话。”
李长庚直视着李世民，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你算个毛！”
李世民气的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噎死过去！
“杀杀杀！”
“给朕杀死他们！”
“杀！”
李世民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