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这也太有意思了!
辽王府里全都是人才!
庆皇被彻底干沉默了,想要发火,觉得又没理由向秦风发火。
索性直接摆烂。
叫吧叫吧!
等以后你回京了看见咱,咱看你到底叫咱啥。
作为皇帝的他胸怀四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被亲儿子不知情的情况下叫老哥,仔细想想也不算啥事儿。
况且这一声声老哥中,庆皇怎么还觉得越听越亲切,越听越顺耳了?
简直怪了。
秦风命人收好文书,最后看向死在大殿上,还没有被拖走、还在蹬腿的羊。
“这羊都宰了,两位老哥正好跟本王一起尝尝。”
“广宁城的烤胡羊可是一绝!”
“还有这辽地的野味,兰花熊掌、蒸鹿尾、飞龙炖蘑菇,都是在关内吃不到的顶级食材。”
秦风打算好好招待招待这两位。
许达听到这些菜,已经忍不住吞咽唾沫。
庆皇想到这是老六第一次请他吃饭,而且全都是不容易弄到的食材,想来是为了他们刻意准备的。
不吃着实不太好。
“正好咱也有些饿了。”
“那就一起去偏殿,这殿内被弄得血刺呼啦的,正好让人收拾收拾。”
秦风亲自引领着两人进入偏殿,厨娘们早就准备好了冷盘,还温好了酒水。
“这酒名为烧刀子,可是广宁城的特产,两位老哥尝尝。”
庆皇端起酒杯,仔细观看。
“酒液清澈无浑浊,着实是好酒。”
说完,他便痛饮一口,只觉有道火线从喉咙烧到胃部,当真跟吞了把刀子似的。
许达更是毫无形象的大口痛饮,直到满满干了一碗,方才长出一口酒气。
“军中戒酒,终于能喝过痛快了。”
“果真是好酒!”
庆皇淡淡瞥了许达一眼,将酒碗彻底放下,认真的看着秦风。
“广宁城都有多余粮食酿酒了吗?”
“粮食目前是不够的,但冬季打猎捕捞,也能够吃。”
“那还用来酿酒!”
庆皇的声音无比冷冽。
“十斤粮食一斤酒,这等好酒耗费的粮食更多,有这酿酒的粮食能养活多少百姓。”
秦风目光平淡。
“就算广宁城的大家饿肚子,也会继续酿这种烧刀子。”
“咱在城中没见到过酒鬼,而且朝廷早就下令禁止酿酒,为何还要违禁生产?”
“是觉得皇帝的命令,已经管不到辽王的封地上了吗?”
许达默默将酒碗中的酒液舔的干干净净后,将酒碗乖乖放好。
文本仅供个人学习和试读,请在下载后24小时内删除,如果喜欢该资源,请购买正版谢谢合作!
天下大灾后,庆皇一切用度都十分节俭。
庆皇穿的衣服是皇后亲手所织,吃的菜也是皇后种的,龙袍的里子上都打着布丁。
禁酒令下达后,庆皇更是滴酒不沾,哪怕有大庆典都搞得简简单单,就是想以身作则。
作为父亲,儿子第一次敬他酒,他必须要喝!
哪怕老六不知道面前的人是他的父亲。
但作为爱民如子的皇帝……
绝对无法容忍这种浪费!
秦风也放下了酒碗。
“能看得出老哥是位爱民的好官,本王敬佩。”
“若烧刀子仅仅是酒,那不酿也罢。”
“关键是,烧刀子是一味关乎将士生死的药。”
“二愣子,给本王进来。”
秦风一声大喝,朱二楞便直接冲到他身边立正。
“王爷。”
“脱衣服。”
“是!”
二楞子没有半分犹豫,便将上衣脱得干干净净,露出身上一道道狰狞无比的伤疤。
刀伤、烧伤、箭伤……
朱烈的身上全是愈合的疤痕,甚至找不到一块好肉。
许达抽了抽鼻子,老泪不争气的留下来,他亲自走到二愣子身边,抚摸着那一道道疤痕。
他从未见过身上有这么多伤的兵!
但凡一两道伤口,都会导致士兵发炎溃烂,最终痛苦而死。
能否活下来全靠侥幸。
可朱烈身上的伤这么多,偏偏却活了下来!
……
第9章 都怪工匠们太争气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庆皇在动容着,嘴唇都在颤抖。
他无法想象朱烈究竟经历过多么惨烈的战斗,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只是朱烈没有回答,丑陋的脸上露出憨笑。
秦风将身体靠在椅子上。
“两位老哥就不好奇,我堂堂藩王,治下十万百姓,更是当今圣上的亲儿子,身边为什么跟着这么个楞了吧唧的憨货。”
“谁会干出在藩王大殿上宰羊的蠢事儿?”
“朱烈就是这样,脑子里缺根弦,时不时就会犯蠢。”
朱烈立马不乐意了。
“王爷我一点都不蠢,我知道全天下间只有王爷对我最好。”
“闭嘴。”
秦风死死盯着朱烈身上的伤。
“这些烧坏的肌肤,是当年他顶着大火抱着本王冲出辽王府留下的。”
“这道刀伤,是五年前他替本王挡的。”
“那时候本王被困在一间屋子里,胡人的箭跟不要钱似的往屋子里钻,这憨货就死死的挡在本王面前。”
“等逃出去的时候,从他背后足足取出五斤箭头。”
“还有这道贯穿,是胡人刺杀本王,他挡在了本王的面前。”
秦风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双目变得通红。
“这道、这道还有这道,全都是替本王挨的!”
“本王这些年遭遇大仗小仗无数,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一道伤。”
“本王的伤……”
“都在他身上啊。”
庆皇与许达全都沉默了。
秦风指着朱烈惨笑道:“他不蠢吗?”
朱烈嘿嘿一笑:“不蠢。”
“王爷对我最好。”
庆皇的嘴唇在颤抖,最终端起面前的酒碗,狠狠地灌了下去。
许达仰着头,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可能真的老了,眼皮子都浅了。
许达暗暗想着。
秦风将一壶酒扔给了朱烈。
“穿上衣服先出去吧。”
“谢王爷。”
“两位老哥想知道他的伤这么多,为啥还能活下来吗?”
秦风取过一坛子烧刀子,砸在了桌子上。
“就靠这个。”
“受了刀伤箭伤后,用这烈酒进行消毒,再进行医治包扎,可以避免伤口感染死亡。”
许达抱着酒坛,将信将疑。
“再进来几个人。”
秦风喊完,便相继有五名卫兵列队进来,站的笔直。
“脱上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