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卷刃的重刀头被弹出寸许。
朱烈重刀猛挥,卷刃重刀头飞出,砸断前方战马马蹄。
此时的他,一手镔铁长棍,一手重刀。
但任何武器,被朱烈挥出都猛如泰山般。
战马被铁棍打成肉泥,胡人被重刀劈成两半。
叮……
伴随着金属猛烈地碰撞锁止声,长柄重刀再次组成,一刀划过,面前北胡骑兵连人带马化作两半。
“杀!”
朱烈盯住一个方向,猛地向前冲去。
“将军!杀反了,那是敌阵!”
身后辽骑在喊着。
可狂吼中的朱烈什么都听不到。
每前进一步,便有北胡人马尸体留下。
敌人两千援军已至,却被大步向前的朱二楞直透中阵。
朱烈不曾骑马。
可他的速度却快若奔马。
混战之下,不由让迎面而来的北胡骑兵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恐惧。
那一尊高大丑陋的染血战将,仿若一尊杀神,无人可挡!
即便后方的辽骑兵已经无比疲惫。
却已经能靠着严密的阵脚,协调有度的配合着朱烈杀出的血口,不断的扩大战果。
这一刻。
朱烈领着三百辽骑,仿若是一台不知疲劳的杀戮机器,不断前行。
直到……
杀穿了敌阵。
“撤。”
“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这是哪个部落的巴图鲁,为何草原上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暗哑的号角声响起,伴随着一群奇奇怪怪的叫声,剩下的北胡骑兵与辽骑兵拉开了距离。
草原上的胡人,皆仰慕强者。
这一阵杀下来,单死在朱烈刀下的,便已有近百。
而且敢往朱烈身边凑的,也皆是北胡中的强者。
这一轮杀下来,已经确立了朱烈在草原上的地位,甚至会成为一道新的传说,随着牧歌与马头琴传遍整个草原。
那群北胡骑兵,望向朱烈的目光已充满敬畏。
即便朱烈重新上马,甚至彻底远离,他们也未曾追击。
或者说……
他们没勇气去追击。
也不希望这样的强者,最终真正死于群殴之下。
那简直是对草原上英雄的耻辱。
显然。
这些部落误会了辽骑兵的身份。
以为朱烈是其他部落的猛士。
当然,没有人会觉得这么勇猛无敌的巴图鲁,会是庆人。
唯有长生天照耀下的牧场,才能诞生如此无敌的巴图鲁。
“走!”
重新跨上战马的朱烈,擦去眼前的鲜血,纵马向前方冲去。
“将军,又跑反了!”
侧方的一支北胡骑兵误以为朱烈杀红了眼,想要搏命,本能的远去。
“向北,不要停。”
朱烈忍着身上刺鼻的血腥味,任由辽骑兵裹挟着,冲向更遥远的北方。
当阿术得知战报时,已是傍晚。
“巴特尔为什么会死!”
北胡大汗之位还未正式继承,阿术便迎来近期他第一个噩耗。
“巴特尔,本汗最心爱的儿子。”
阿术那灰蒙蒙的眼珠里怒火升腾,白色的大帐内更是安静无比,无人敢回答。
巴特尔的出生,正是阿术从不得志走向强盛的转折点。
所以阿术向来觉得。
是巴特尔这个儿子,给他带来了无穷的好运。
而现在。
巴特尔的脑袋已经飞了,还被混乱的战马践踏的面目全非,只留下被铠甲保护的尸体放在大帐内。
浓重的血腥气更是让帐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本汗要杀了那个人。”
“灭了他的部族!处死他每一个儿子!”
阿术披头散发,帐内狂吼,最后那凶残如狼般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巴特尔的宿卫全部处死,逃跑掉的让他们的家人成为连庆人都不如的奴隶!”
“所有逃走的巴特尔宿卫,一旦遇到,立即处死。”
“将本汗的命令,传遍整个草原。”
冷冰冰的声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阴冷。
巴特尔的身死,让阿术心性大变,甚至不再掩饰对北胡大汗的野心。
更是绕过了北胡大汗,将自己的命令传遍草原。
这注定会引发更大的冲突。
但此刻的阿术,已经不在乎那么多了。
草原上的战争,既然已经开始,那必将化作熊熊烈火般焚尽一切后,才能焕发出新的生机。
思结拓犹豫再三,最终出列。
“阿术汗,那些敌人似乎是勾结东胡人的辽人,我们要不要兵进辽地。”
阿术那阴冷的目光,让思结拓浑身打着摆子。
“本汗去过辽地,那里没有一刀能了结巴特尔的人。”
“听闻辽王为大庆第一猛将,会不会……”
“辽王若长得那般丑,庆皇会毫不犹豫将他捏死在襁褓里。”
……
第214章 意志
朱烈的强大,以及辽骑兵的顽强意志,让阿术觉得不是辽人。
他见过辽人。
更亲手灭过广宁城,杀进了辽王府,屠戮过所谓的辽王侍卫。
至于部落中,也有不少曾经的辽人当做奴隶。
他们没有北胡人健硕,吃小麦粮食的他们比吃肉的胡人脆弱。
庆人的强大,素来都是团结。
他们的军阵很厉害,后勤能力更强,人口也众多,能跟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打持久战。
至于巴图鲁……
迄今为止,北胡人只知晓一个辽王。
也是被溃兵将辽王传唱的如若神灵般,仿若当真天下无敌。
至于什么所谓的天下无敌。
阿术是不信的。
他不信辽王真的能以两千辽骑兵,斩杀了上万高车部勇士。
他更不信辽王能亲自斩杀高车汗王。
晋地内后来出现了很多庆军。
辽王的勇猛,在阿术看来更像是庆皇为了给北胡制造恐惧,刻意给辽王搞出来的诺大名声。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辽王不过二十,若真勇猛无敌,当年辽地便不至于被屠戮成那般样子。”
对于辽王。
阿术免不了的轻视。
“是庆人故意觉得辽王强大,想要让我们忌惮。”
阿术此话一出,众多大小部族首领皆恍然大悟。
“早就觉得这庆人出现无敌猛将很不对,搞来搞去定是这样。”
“当年的高车王纵横草原多年,不可能被一个十八岁孩子给亲自杀了。”
“庆皇也是糊涂,选了个当年被屠的小王来赞颂,不如选宁王更靠谱些。”
对于辽王。
殿内大小首领并没有真正的过多重视。